☆﹀╮=========================================================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郭芙同人小说之若有来世 作者:天使二月 她面若桃李,曾让杨过心之一动,致使生无可恋! 她自尊自强,与耶律齐相亲相爱,许以白首之约! 对于杨过,性格所致,他爱她而不知,难道命中注定他和她只能错过半生? 对耶律齐,身份所限,他爱她而不能,难道命中注定他和她只能相守半世? 她便是襄阳郭靖的大女儿郭芙,性格鲁莽冲动却大节不屈,她爱惜家人保家卫国却少有人发现她的优点。 此文是从郭芙一时冲动砍了杨过的手臂和一时大意误伤小龙女导致他们分离16年后,杨过听到黄药师的话知道等待已是空,心慌意冷时跳下断肠崖而开始! 同样的角色不同的遭遇, 同样的情深不同的结局。 若今生注定要亏欠,那来世谁又能还得起谁? 内容标签:怅然若失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郭芙 ┃ 配角:杨过、耶律齐 ┃ 其它:神雕侠侣、同人文、宫小官、郭芙吧   ☆、【第一章:情债情偿】   夜色半晚,烛光微燃,红鸾罗帐下郭芙独自整理着耶律齐的衣物,自从耶律齐当了丐帮帮主以后早出晚归是常有的事,郭芙早已习惯,不过见他为了丐帮和襄阳的百姓如此劳心劳力郭芙心里是一阵阵心疼。因为在她的心里,她的齐哥就跟她爹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英雄,每每一想到此,她的脸颊便会不由的微微发红,整个人便会神思游离的傻笑起来。   突然就在这若有所思间,一人影从她眼前一闪而过,郭芙抬头定眼看去,只见那人发间微白,左袖飘扬无手,竟是那前几日听说已经跳下悬崖的杨过,惊讶之际不由大叫道:“杨过?你不是死了吗?”。杨过满眼恨意的看着郭芙,冷冷一笑回道:“郭大小姐自然是想我死的!可是杨某就是命贱死不了,倒是让郭大小姐你失望了!”。   原来因为16年之约未见着小龙女,杨过便觉着这天大地大却没有自己半点容身之所,生无可念绝望之余纵身跳下悬崖,偏偏又没能死成,福大命大的活了下来。经历了一次生死,杨过再没有了那勇气,命运的捉弄让他忍不住到要痛苦得仰天长怒,誓要找那郭芙算这笔长达16年得情本孽账,于是日夜兼程赶来,在此处出现。   郭芙不满的起身立住,本来还有些怕,只当是杨过死后化成厉鬼来找她锁命,现听他这么一说,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但转而一想却又是觉着不对劲,向杨过大吼道:“这是我跟齐哥的房间,你进来做什么?立马给我出去!”,说完便怒视着杨过,右手食指直指大门。杨过瞧她气焰如此嚣张顿时心里愤怒难当,想来若不是因为郭芙的过错,怎会使得他跟小龙女分离多年,现下郭芙见到他却还毫无一丝悔意愧疚之心,左手伸出一把抓过郭芙的手反扣在怀里,又用右手衣袖稳住郭芙身子,抽离出左手点住她的穴位,好让她动弹不得控制住。郭芙本欲动手反击,却没料已经被杨过先下手为强,心急如焚下唯有连连大叫道:“齐哥,救我!”。杨过怕她如此叫喊招来郭靖和黄蓉,当即点了她的哑穴,得意的看了看满脸怒火的郭芙,一把扛在肩上走出屋门,但见耶律燕和完颜萍正往这边赶来,心下一皱眉不想与她两人纠缠,便一越而去。   行至多时天已微亮,杨过将郭芙一把放下,见她满脸通红眼神凶恶嘴巴微动,怕是再不让她说话她非憋死,随即解开了她的哑穴。郭芙没想杨过竟然绑走自己,气得直想杀了他,忆起当初他胡说八道毁她声誉,如今又做出如此行为毁她清白,怒不可竭道:“我当初就该一剑杀了你!”,杨过听郭芙这话,虽未动怒却甚为神伤,漠然回道:“你为何不杀?这样我便不用承受这16年的相思之苦!如今我形单影只,而你却跟耶律齐成双成对,却是大不公平,现在我就要把你给我的伤害都还给你,也让你尝尝这夫妻分离之苦!”   往事历历在目,她虽从未认过错,但心里也是着实自责。现下听杨过如此一提起,却依稀还是有些心虚,毕竟这小龙女确实是自己无意所伤,才会让他们分离多年未果,当时年幼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如今她跟耶律齐如胶似漆多年,便明白这情爱之事,其中几分心酸几分苦,语气也就稍稍柔和了些,劝杨过道:“杨大哥,你也知道那不是我有意的,你现在放了我回去,我和齐哥一定想尽办法帮你找到龙姑娘的!”,杨过听来实觉好笑,依旧冷冷回道:“杨某找了多年未果,郭大小姐想尽办法就能找得到?”,郭芙原本就是心傲之人,见自己好生跟杨过说话,他却如此般阴阳怪气,也冷哼一声,一脸的敬佩表情,仰头得意说道:“没有我齐哥做不到的!”,却没料此话一落,只听‘轰’的一声,杨过竟然一掌劈倒了身旁的柏树。郭芙被杨过的唐突行为吓了一跳,可偏生再害怕她却也不愿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便又是一股子傲气,厉声凶道:“有本事你劈了我啊!”,杨过不予理会,在郭芙身上点上几个穴,命她起身自己往前走。   郭芙那肯随他意,小嘴一翘坐在地上就是不动,看他能拿她怎么办。这杨过气还未消,见郭芙有恃无恐的蛮样不由一笑,嘲弄心气,讽刺她道:“这郭大小姐是想杨某扛着走,心里舒服不是?”,郭芙听杨过这话放荡,又羞又气下也不知如何反应,可自己若再不起身走,难道真要让他继续扛着?那自己都成什么人了?思前想后为了找时机逃回襄阳,郭芙想想也便忍了,不满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杨过想到那个地方,不由嘴角微微一翘,脸上有了些暖意又有些坏意,开口答道:“古墓!”   那古墓郭芙为救郭襄当年是进去过的,里面阴深恐怖又有好些机关,想来即便耶律齐知道她在里面却也是难以找到救她出来,郭芙越想越不满,大眼一转悠,问道:“杨大哥,你不去找龙姑娘了吗?要不我陪你去绝情谷再等等看?说不定她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这郭芙几时如此好心过,杨过一看她那温柔样就知她在耍心眼,冷冷回道:“你不是说耶律齐无所不能吗?那我们就去古墓等,等他把我的龙儿带回来,我就放你走!”,郭芙听完杨过的话,不由:“啊!”的一声,深觉杨过这话太不可思议了。心想要是小龙女一直不出现,那自己岂不是要在古墓被杨过关一辈子?杨过看着郭芙那一脸变幻莫测的表情,翘嘴坏笑道:“你这是不相信耶律齐吗?不过也是,毕竟他如今的丐帮帮主之位还是我让的!”,杨过不提此事还好,这一提郭芙不免就是一肚子怒气。要不是齐哥心胸宽广又心挂丐帮兄弟和襄阳众多百姓,才不稀罕什么帮主之位受那等委屈。不过郭芙也知现在自己在杨过手里,心中再是不满却也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还是找时机溜走要紧。   两人这一路说话间便进了柳城,行了一路见天色渐晚便找了间客栈入住。郭芙四处张望,心想客栈都应有后门,等一会儿分房而居必须逃走才是。正寻思间,没想杨过却对那小二说道:“我们夫妻一间!”,郭芙眼睛一瞪便要拔剑,伸手一抹腰部,才发现剑根本没带出来,只能怒吼道:“杨过你休得胡说!”,杨过见小二起疑,对着郭芙又是赔礼又是安抚,伺机又点了她的穴道让她说不得半句话,再转而看向小二继续说道:“我这妻子性子不好爱闹脾气,不过倒也好哄,你先带我们上去吧!”,小二见郭芙不再说话反驳,只是在杨过怀里扭扭捏捏,想来是小两口子闹性子便往楼上领。   这时客栈门口突然传来打斗声,杨过低眉一瞧,没想竟是陆无双和程英两姐妹。   只见十几个乞丐冲了进来把程陆二人围住,对着他们棍棒相交更是毫不留情,只是这丐帮弟子却都不是武功高强之辈,哪里会是他们两人对手,好在程英事先有交代过陆无双,让她手下留情不要伤了这些丐帮弟子,否则陆无双手起刀落间,早就取了这些人性命,大伙也不用在这里打斗如此麻烦。   “住手!”   一威严之声从客栈外传来,丐帮弟子两侧分开让出道来纷纷行礼。那人身穿蓝色补丁布衣英俊潇洒,温文尔雅下又有些霸气,如此绝世英才不是耶律齐又能是谁?郭芙见是齐哥,眼神繁光竟要流出泪来,若不是此时被杨过点了穴她真想冲过去抱紧他。杨过把郭芙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当下便没了性子,让小二把他们带进房间后便把郭芙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准备出去,但行至房门口又折了回来,从怀里拿出□□给她戴上,得意说道:“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回来,至于耶律齐,我和他也曾患难与共,自然不会为难他,但也不能叫他伤了我二妹三妹不是!”,说完转身便出了去,全不管郭芙那坐立难安的表情。   杨过出了房门后,便也把□□带了上,再仔细听去,正好听见耶律齐说道:“程姑娘、陆姑娘!丐帮兄弟听你们谈及杨兄弟所以才会鲁莽了些,还请二位见谅,只是我三妹说芙儿被杨兄弟带了走,耶律齐甚是担忧,还请两位看在昔日交情的份上,指点明路!”,陆无双兴奋的拉了拉程英的手,哈哈大笑道:“表姐,傻蛋这是要把她的手剁下来做补偿啊!”,耶律齐脸色顿时一变,他从来都是好说话的人,但事情若是涉及到他的芙妹,这却是不行。程英见耶律齐面色微样,忙解释道:“耶律大哥,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杨大哥是不会抓走郭姑娘的,若他真记恨郭姑娘,也不会过了16年才这么做!”,耶律齐一声叹气,讲诉道:“两位有所不知,16年之约,杨兄弟并没有等到杨大嫂出现,当时便心如死灰的跳了涯!”,陆无双当即一声尖叫,和程英双手紧握两眼朦胧,耶律齐继续说道:“所以当燕儿说杨兄弟带走了芙儿,我也着实吓了一跳,可即便是鬼,我也要把芙儿就回来!不过经我观察屋里的痕迹,杨兄弟的的确确还活着。只是不知他会把我芙儿带去哪儿?”说完耶律齐的神情更为沉重许多,陆无双担忧的看着程英问道:“表姐,你说这天大地大的,傻蛋会去哪儿呢?”,程英也是想了许久,才坚定的说道:“古墓!那是杨大哥的家,他定是回去了!”   耶律齐精神一怔:“应该是了,岳母大人也是如此一说,只是岳母大人还说‘这过儿心思奇特,她也常琢磨不透,若是路上发生点什么事,他却又不见得一定会回去,不过现如今只有古墓最有可能’,所以在下就是要前往古墓,二位可要同路?”,陆无双和程英相视一笑微微点头。   杨过心想陆无双和程英二人来寻他自然是情深,而程英最为了解自己也实属难得,可他心里只能有龙儿一人又怎能耽误他们,顾相见不如不见。而这耶律齐在郭芙心中怎样怎样厉害却不见得就真厉害,若不是郭伯母他哪里知道何处寻他二人,想到此处得意一笑便回了屋里,走到床边取下郭芙的□□,定眼瞧去见郭芙面若桃李闭目已眠,右手一伸为她拉了拉被子,再轻轻的把屋里的凳子拼在床边上,倒身左边看去也不见郭芙睁眼,冥思一会儿也不管她真睡还是假睡,便转身侧眠。   耶律齐就在楼下,郭芙哪里真能睡着,现在更是又羞又气,憋屈得心里直泛酸。杨过虽然睡在凳上,可床凳并排,两人相隔又不远,这一辈子除了齐哥,还真没有那个男子跟她如此相近而眠,这等屈辱叫她如何能够下咽,泪花在眼里打转竟至天明。   晨光微显,屋外传来小许声响,杨过猛得起身,行至门后开缝瞧去。见陆无双急急忙忙得往他这边跑来,而楼下小二正在跟耶律齐说着什么,杨过心下一沉,转身抱起郭芙越窗而下。这才听清小二和耶律齐就在不远处的对话,耶律齐问道:“你果真确定那房里住着一个断臂公子和貌美妇人?”,小二掂量着手中银两,谄媚一笑回道:“那是当然,小的生平就没见过那么漂亮得女子,可惜她丈夫断了条手臂,不然当真是天生一对的一双壁人!”,耶律齐手上一紧,哪儿还沉得住气,心下念叨道:“芙儿…”,快步便往楼上奔去。   杨过回头看郭芙,只见她含情脉脉看着耶律齐得身影,不悦的冷冷一哼,就听见陆无双的声音从楼上传来:“表姐,你看傻蛋是不是从窗户逃走了?”,杨过心想他们定会来追,何不把他们往古墓引,再带着郭芙另寻他处,现下得先把郭芙藏起来才是。想完又看了看四周,见不远处有间柴房,房门锁着但房门外放着好多的木头,木头上方挂着个斗笠,便心下一计。   杨过微微一笑,脱下外套把郭芙裹住,放在柴火旁,又再给她带上□□,再看她眼睛过于水灵,随手又摘下斗笠给她盖在头上,这才放下心飞至远处。他才离开不久,耶律齐等人便追了出来,待众人就要追出之际,耶律齐突然止住了脚步,自言自语道:“杨兄弟会不会把芙儿藏在这儿?”   ☆、【第二章:弥补过往】   耶律齐回顾四周却只见一间柴房,走过去拉了拉房门紧锁颇感有些失落,再转身却一不小心碰着躺在柴火旁睡觉的人,瞧那人戴着斗笠好似还在酣睡,想来这般动静却没能惊醒到他倒是奇怪,正要仔细看去,却听远处传来杨过的声音道:“诸位若想救这郭大小姐,便寻我龙儿来换!”耶律齐双眉紧皱,赶忙回道:“杨兄弟你先把芙儿送回来,在下答应一定把杨大嫂给你找回来,可好?”过了多时众人也不见杨过回应,心下都是一声叹气,耶律齐更是忧色难掩,程英不忍安慰道“耶律大哥不要太担心了,看那屋里的情景杨大哥对郭姑娘并无恶意,只怕是因为杨大嫂失约,心情不好才做了这事,到了古墓我和表妹二人劝劝,他就会放了郭姑娘的”耶律齐想来他们三人感情一向深厚,点点头便带着两人往古墓赶。   而杨过其实早已折回,见他们离远了才把郭芙抱起,往另外的方向走去,行了多时才解开郭芙身上少许几个穴道。郭芙此时的情绪有些激动,早已取下□□的脸颊挂着红晕,让杨过看着不由心里一动,打趣道:“莫不是这□□把我们郭大小姐憋坏了?”郭芙一掌打去竟使不出半点内力,反被杨过一把抓住,郭芙不服气,又伸出另一只手,杨过却也不躲任她拍打,没想这郭芙打着打着,泪水竟掉了下来,怨道:“杨过,你到底是要干嘛啊?”   杨过见她哭得梨花带水,心中一软,柔声道:“芙妹,我不会害你的!”郭芙一脸的楚楚可怜看着杨过,说道:“杨大哥,这几日我已深知你思念龙姑娘之情,我当真也是思念齐哥的紧,对于当年的事我给你认错,你放我回去好不好?”杨过心想原来你装可怜就为了这个,于是冷冷一笑,傲道:“不好!你这几日又怎比得了我16年?”,郭芙见撒娇也无用好是气愤,妥协道:“罢了罢了,去古墓就去古墓!”   郭芙听见程英和耶律齐的对话,自然知道耶律齐会去古墓寻她,便不那么害怕了。可她能想到的,杨过又怎会想不到,只见他面露喜色道:“我们不去古墓了,我想了下你昨儿说得也对,我们去绝情谷,说不定我龙儿正在哪儿等我,到时候你不就可以回家了?”郭芙大眼一瞪,这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大吼道“杨过!!!”   杨过带着郭芙来到绝情谷,此时的绝情谷已是渺无人烟,只有杨过为了等小龙女而修建的小木屋还耸立在树林之中。郭芙清晨起来,见杨过不在,想他肯定是去了断肠涯等小龙女,一个翻身就往谷外跑,可是这绝情谷她毕竟十多年未来过,即便记得那老路却也是不再了的,她跑了许久竟怎么也出不去,一气之下索性便坐在了原地生起闷气来。没想她这一才坐下,杨过立马从一旁的树上跳了下来,看她的眼神满满的全是嘲笑,得意道:“郭大小姐这是跑累了?竟较昨日少跑了些!”郭芙看了杨过一眼,也不搭理他,却没想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非常漂亮的花环,那花环的花开得鲜艳,绑在一起特别的美,她看着心里着实喜欢不由嫣然一笑,接过来拿在了手里。再抬头看杨过,他也是面露喜色爽朗一笑,对她乐道:“我给你带上!”郭芙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只见他眼神柔和的点点头,称赞道:“芙妹戴着果真好看!”郭芙听了此话,先是一愣,随即心中竟有些泛酸,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杨过,想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杨过把她的欲言又止看在眼里,微微笑道:“怎么了?这可是奖励你的,要是你哪天开始不再逃走了,我天天给你编!”郭芙还是忍不住小嘴一嘟,小声问道:“杨大哥这是你亲自编的吗?怎么编的?难不成用嘴?”杨过一听好气又好笑,心想这郭芙原本就瞧不起自己,如今自己又断了一臂,她又怎会瞧得上自己送她的东西,一把伸出手想把花环摘下来踩烂,可手伸在半空却停住了。   郭芙本以为杨过会发脾气摘了她手上的花环,却没想杨过的手停在半空,又轻微的抚摸了下她的发梢,几片花瓣悄然若下,竟让两人都有些发呆。郭芙心神有些慌张,急忙先起身背了过去,另找话题道:“也不知这龙姑娘到底是不是还活着?”   没料想道此刻郭芙会提起小龙女,杨过原本大好的心情顿时去了一半,整个人又冷漠起来,一把拉起郭芙的手就往回走,也不多说一句废话。郭芙被杨过这么唐突一拉,顿时感觉大为吃惊,狠狠甩开他的手正要发火,却见杨过冷冷的看着自己,先凶她道:“我龙儿自然是活得好好的,你就放心的等耶律齐带我龙儿来换你,不过在这之前我麻烦你郭大小姐对人对事都上上心,杨某不强求你管好那张嘴,只希望你安心的在这待着!”   郭芙本心只是想缓和下气氛,根本没想到杨过听了这话会如此反应,当下想来杨过终是听不得龙姑娘半点不好的话,可自己这样问却也不见得有什么问题不是,双眉紧皱道:“可这龙姑娘毕竟失踪了16年,是生是死还真难得说,不然你当初也不会从那断肠涯上跳下去了不是?”,杨过听得心中大是不悦,但郭芙所言又全是事实,妄自他觉得自己口才了得,每每遇见这郭芙却都让他答不出话来,让他好是苦恼。郭芙见杨过一脸不甘的看着自己却也不怕,得意之神也不掩于面,咄咄逼人道:“怎么?说不出来了?还是说在你心里她早就是个死人了?”杨过淡然的看着郭芙,漠然道:“你说完了吧!”郭芙见杨过不反驳,只是拉着她往回走,心里却也不悦起来起来,继续说道:“没呢!我告诉你杨过,你也别在心底里冤枉我想龙姑娘死,我是巴巴的希望她活得好好的,不然我怎么离开这鬼地方?离开你这个怪人!”杨过停下脚步身体微微一颤,把郭芙的手狠狠一甩,怒道:“再多说一句,你信不信即使耶律齐他们带回我龙儿,你也哪儿也别想回!”   郭芙虽然气愤,却还记得自己被杨过封住了内力,如今却是逃走都没这能力,而耶律齐他们又一心以为杨过把她带去了古墓。被杨过这么一吓便也当真不敢再多言,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也不用杨过拉她,自己就瞪了杨过一眼大步往回走。   两人回到屋子也不说话,各忙各的都是一股子的骄傲,只是这郭芙却比杨过吃亏得多,杨过武功高不说,再则这绝情谷又是他才熟悉的地盘,要不是这几日郭芙生活在这儿,大致知道衣食所需都放在何处,郭芙像这样不理杨过还不得饥寒交迫的度上好几日。   郭芙自幼就被大家惯着宠着,嫁给耶律齐后更是被耶律齐如珠如宝般疼爱迁就,心里哪有半个让字,从来都是被人哄着的哪里会哄人。而杨过在陆无双程英等女孩子眼里却也是无人能替,各个都是掏心掏肺的讨他欢喜,这两人一别扭起来还真是谁也不让谁。无人说话又逃不出去,郭芙唉声叹气间只得在林中乱走,想来说不定还真能走出去,却没想竟无意间来到断肠涯。   此时的断肠涯边已长满龙女花,郭芙回忆起往事心中又是一阵说不出的感伤,触摸石壁上龙姑娘留下的几行字,脚步不由的走到了崖边,她倾斜着身子往下看。突然身后好大一股力气一把将她拉了回来,只见杨过此时已是一脸怒火的盯着她,气愤道:“你是不想活了吗?去那悬崖边上干嘛!”郭芙刚才确实是被杨过吓着了,又见他这时候还对自己发火,眼睛微微就有些发红,哽咽道:“我只是在想你当日该是有多绝望才会跳下这断肠涯,可没想到你会突然出现吓我!”杨过见郭芙一脸的委屈,不自觉的把她抱在怀里好是心疼,却不知是自己到底是为了郭芙该是那曾经从此处消失的小龙女。郭芙原本受了惊吓又倍感委屈当真是需要个肩膀靠靠,但被杨过搂在怀里却始终觉得不对,急急忙忙的把杨过推了开,结舌道:“我可不是你龙儿…你…你也不是我齐哥!”   郭芙这一推又说了这话,杨过内心大受打击,转而心想这郭芙又怎么能跟自己的龙儿相比,龙儿清丽脱俗又对自己那是百依百顺,那像郭芙这般对自己尖酸刻薄。一向自尊要强的他眼里的失落与疼痛一闪而过,冷冷笑道:“你本来就不是我龙儿,我问你!我龙儿会像你一般吃不了粗茶淡饭天天逼着我去打野味,不然就动不动的闹绝食吗?”郭芙低头沉思一会儿,这小龙女在古墓那是从小吃蜂蜜瓜果长大的,自然比不得自己顿顿想肉,一本正经的回答道:“不会!”杨过满意的点点头,又道:“那我再问你,我龙儿会似你这般一会儿嫌床软一会儿嫌床硬,娇生惯养的这不舒服那不安逸的折磨人吗?”郭芙又想了想,记得耶律齐的师父老顽童无意间说过这小龙女是睡绳子的,那还有什么不能睡的?又点了点头,回道:“应该不会!”杨过见自己说了郭芙半天她却没有察觉,得意道:“样样都不及我龙儿!若我妻子如你这般只怕不气死也得累死!”杨过满意的转身便要离去,却没想身后郭芙小声嘀咕道:“这些都是齐哥平日里都安排好的,又不是我故意刁难谁!”杨过好生狡猾,只道是郭芙及不上小龙女却不提及耶律齐半句,现听郭芙这话更装作不曾闻得,继续往回走,边走边说道:“你不是想回去吗?还不跟过来?”郭芙心里一惊想来难道杨过要放她回去,不知是真是假却还是快步跟了上。   静静的两人一前一后行在林中,郭芙跟着杨过的脚步,一直努力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却没想杨过越走越慢连同她也不得不放慢脚步。终于等到杨过停住了脚步,郭芙以为出了绝情谷,这才上前跑了过去,但见怪石林立不似绝情谷谷口半点,心里一急险些摔倒,杨过慌忙伸出手轻挽她腰间搂在胸怀,两人眼神一对又是羞涩拦掩,郭芙心中不安脱离了杨过怀抱,立马又双眉紧促,喝道:“你不是说放我回去吗?”杨过见她恼羞成怒好是得意,眉开眼笑间又起玩意,翘嘴笑道:“我几时说要放你回去了?”郭芙气得伸出手指着杨过说不出话来,拿他是半点没辙,心下想这鬼地方自己就不信走不出去,凭着记忆也要开出一条道来,随即转身就走,却听见杨过哈哈大笑,又道:“郭大小姐果真是半点耐性也没有,我是没说要放你,但也没说不给你机会让你回去啊?”郭芙听得一头雾水,转身一脸疑惑的看着杨过,问道:“你到底什么意思?”却见杨过把食指放在嘴上让郭芙不要说话,然后又把手放在耳边让郭芙安静去听,坏坏一笑看上去甚是有些痞。郭芙想难道四周有人?是齐哥来了吗?便细耳听去。可稀稀疏疏的,除了蟋蟀声外,竟是没有听见其它声响,不知杨过到底想要搞什么鬼名堂。郭芙再看那杨过正俯身在草丛里找着什么,心里好奇过去一瞧,待看清后,心里着实不屑说他道:“都多少岁了,还当自己是玩蟋蟀的年纪啊!”杨过冷哼一声,便找便说道:“别说我没给你回去的机会,我们就各自抓蟋蟀比试一场。若你赢,我立马把你安全送回去,若我赢,你从此不得再逃走,便连回去的一丝想法都不许有!”郭芙右手轻放脸颊思考片刻,想来如今在杨过手里反正是逃也逃不了,心里念着回去他又听不见,就算输了也跟当下没什么区别,若一不小心赢了那她就可以回去了,爹娘和齐哥肯定担心死了,爽快回道:“好,一言为定!”   只听四周蟋蟀声郭芙翻开一块又一块石头,但见蟋蟀跳来跳去她就是一只也抓不住,不一会儿就弄得自己灰头土脸,不死心下又翻开一块小石扑了上去,这才好不容易逮着一只,见它瘦瘦小小不大牢靠心里便有些不好,再抬眼看不远处的杨过,却又是一脸嘲笑的表情正看着自己,无奈之余竟让她回想起小时候和大武小武一起跟杨过斗蟋蟀得情景,心里阵阵难受,也不知道这杨过是不是在存心报复,要是齐哥在这里,怎么会舍得她如此狼狈!杨过悠然自得的坐在一边看着,见她笨手笨脚的样子,心里早就乐得不行,面上是想忍着却也着实忍不住嘴角弯弯上翘,却没想在郭芙看来竟成了嘲笑,装作不耐烦道:“好是没好?这天都快黑了,再不比就算你输!”郭芙没好气的瞪了杨过一眼,犹犹豫豫间还是走了过去。   杨过指了指早已备好在旁的大碗,又从怀里拿出竹筒倒出事先抓好的蟋蟀,那蟋蟀小小的竟比郭芙那只大不了多少,郭芙心想也不是一定会输,心情一下转好,也把自己的蟋蟀放了进去,郭芙的蟋蟀见着杨过的蟋蟀就追着打,不一会儿就把杨过的蟋蟀逼在了一角,正当郭芙兴奋得要跳起来时,没想杨过的蟋蟀一下子跳过去咬住郭芙蟋蟀得腿,把它直接扔了出去!这变化太快,郭芙当场就傻了,呆呆的看着杨过把大碗里的蟋蟀放回竹筒里,想起了当年被自己踩死的那只,大悟道:“你这是在为当年的小黑鬼报仇啊!”杨过欣慰一笑,开心道:“没想你还记得!”郭芙冷哼一声,白了杨过一眼,道:“那是你第一次打我,我还真忘不了!”往事历历在目不由使得杨过低下了头,感叹道:“但我也因此被迫送去了全真教!”郭芙瞧他一副沉溺在回忆里的模样,一丝苦笑划过,念道:“你果真恨我!”杨过忧郁的看着郭芙,轻轻的把竹筒放在她手心,问道:“如果我现在把蟋蟀送你,你还会把它踩死吗?”郭芙淡淡一笑,反问他道:“如果我还是把它踩死了,那你…还会和从前一样打我吗?”杨过温柔的看着郭芙,回道:“不会!”郭芙也看着杨过释然一笑,坚定道:“我也不会!”看着郭芙娇媚的容颜,杨过缓缓的伸出手想抚摸她的面容,可是又怕她反感自己,手放在她的脸颊旁又握成了拳。   郭芙腼腆的看着杨过,曾经的年少好似又历历在目,最后眼神落在杨过断臂上,竟又伤感起来,惆怅道:“杨大哥,小黑鬼的仇你报了,接下来是不是要报着断臂之恨了啊?”杨过冷冷一笑,心道也亏她想的出来,正要教育她时,突然一女子甜美娇嫩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声声道:“大哥哥!大哥哥!你果真还活着!”   ☆、【第三章:故人相见】   郭芙听这声音实在耳熟,转身看去才发现来人正是郭襄。   只见她眉开眼笑的看着杨过,身后不远处金轮法王静静的站在一旁,郭芙见她被法王抓住心中大急,想跑过去又被杨过拉住了手挡在了身后,唯有怒喝道:“金轮法王快放了我妹妹,否则我要你好看!”法王哪里会把她放在眼里,他是来找杨过和小龙女比武的,他要郭襄这小女娃心甘情愿的做他徒弟,故只是看着杨过问道:“杨过,小龙女呢?十多年的仇也该报了吧!”杨过不屑的看了法王一眼,呵呵笑了起来,回道:“打不过我你大可不来报这仇,抓小女孩来做人质你也不觉得丢人!”法王见杨过当着郭襄的面如此诋毁自己,勃然大怒道:“你休得胡说,等我打败你和小龙女,这女娃便是我徒弟,我怎么可能拿我宝贝徒弟当人质,你杨过当真可恶,敢小瞧我?”说完便对杨过动起手来,杨过武功自然已是突飞猛进,但这金轮法王的‘龙象般若功’也修炼至十层,原本想即便再遇见过龙二人联手也定不是自己对手,却没想这杨过短短十几年功力如今竟然已经和自己伯仲之间不分上下。但毕竟杨过一人之力尚还不足以伤他,法王唯一担心的是一直未有露面的小龙女,要是被这些狡猾的中原人暗算了受伤事小,在女娃面前丢了面子事大。   两人争斗间郭芙已经乘机悄悄拉过郭襄护在身后,随而见郭襄红光满面没有吃什么苦头这才安心。而郭襄此刻全心全意都在杨过身上,哪里注意得到郭芙对自己的紧张,只是全神贯注的看着打斗的二人,每每看见金轮法王好似要伤着杨过,便会故意大喊道:“老和尚,我们当初可是说好的,你得打赢大哥哥两夫妻我才会拜你为师,现下若先打伤一个,便是你耍无赖,那当初的约定可就算不得数了!”以此来分散他的注意,金轮法王听郭襄这话便想先停手,可这杨过却一点也不给他机会,索性就把心一横,他就不相信小龙女会眼睁睁的看着杨过找死,便又招招狠毒开来。若是以往,杨过以命相搏但也不见得输,可此时他心系芙襄二人是断不能死,心中有了牵挂打斗中自然处处小心,大大给了法王胜他一筹的机会,眼看就要败下阵,一白色绸带对着法王迎面袭来,那正是小龙女的金铃索。   杨过惊讶之下回头望去,不由心中大喜竟要落出泪来,轻声唤道:“龙儿!”   但见一袭白衣与杨过擦身而过落至金轮法王身后,身手轻盈身段婀娜青丝及腰缓缓转身,清纯依旧的昔日容颜尽没让光年带走一丝岁月,小龙女含情脉脉的望着杨过冷冷的对金轮法王说道:“臭和尚,你想伤我过儿,可有经我同意?”法王想来现下若能打败过龙二人,那郭襄女娃便无从抵赖,正是大好时机。只是不知这二人联手自己又是不是他们二人对手,别到头来在女娃面前失了颜面。如今杨过武功已是高手中的高手,这小龙女是他师父,不知功夫又进展到了何种境界,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把杨过除掉,故大吼道:“杨过这小子屡屡坏我好事,老夫修理他还需要你批准?当真是可笑!”话一说完,手里的金轮对着杨过便又飞了过去,小龙女见他依旧对杨过动手,自然也参合到了其中。   郭芙没想小龙女真的还活着,心里不知是喜是忧,不由的看向一旁怅然若失的郭襄,只见她呆呆的望着杨龙二人,有些失落的感叹道:“那漂亮的大姐姐定是大哥哥的妻子杨大嫂,想来也只有这般女子才配得上他!”郭芙回想起杨过送给郭襄的生辰大礼和郭襄平日里对杨过的仰慕与夸赞,忍不住轻轻得拍了拍郭襄的肩膀安慰道:“我们襄儿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半点也不输于他人,只是你晚出生了许多年头便硬生生给错过了!”郭襄憋着小嘴心里又是一声哀叹,是啊!这一错过,错过的却是我的一生!郭芙见郭襄依旧愁容满面,微微一笑劝她道:“这世上比他好的人多不胜数,真没必要傻到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若我们郭二小姐实在是想嫁人的紧,回头姐姐帮你先爹娘说去!”郭襄原本一心在那打斗上,听郭芙挤兑她,自己却也不能示弱,嘲笑的看着郭芙说道:“你原先说在这武林之中比得上姐夫的几乎没有,现下我找着一个不管是武功声望还是侠义心肠样样都胜过姐夫的你却说比他好的人多不胜数,这话不是你胡说便是你害怕,害怕我找着的比你选了的强!”郭芙呵呵一笑“呦!我们郭二小姐原是跟我比上了?”他们两在一旁拌起嘴来哪里还注意到别处,金轮法王见实在是打不过他们二人便心下又起一计,打算还是先把女娃抓走在身边待个十多二十年,自己待她百般好她终是有心软的时候,起身跃去伸手便要抓,却没想郭芙把郭襄拉在了身后,法王当然不知郭芙已被杨过封住了内力,见转眼过龙二人便至,着急下拿出金轮便往郭芙身上打了下去。   杨过见状吓了一跳,轻功施展开来站在郭芙身前硬生生的接了法王这一金轮全然忘了使用功夫抵挡,口中大大喷出一口血,吓得众女花容失色。法王没想还能遇见如此好事,杨过重伤小女龙那会是自己对手,当下也不客气又朝着杨过一掌挥去,这掌他使得重,一心一意便是想要取那杨过小儿的性命,杨过见掌风剧烈也知此掌必然凶险,可他若侧身躲过,这一掌又必然会落在郭芙身上,她一女孩子又被自己封了内力哪里受得了,索性一咬牙便要逞强接下这一掌,反正都受伤了,一人伤比两人伤好。   金轮法王见杨过竟然不躲心中大快,却听‘嗖嗖’三箭射来甚是威力,实不敢贸然徒手去接这三箭,弄得他不得不收回手掌连退多步躲过。再看远处只见一蓝衣侠士搭弓拉箭,又是三箭齐发射来,较之前三箭竟更有威力,想这蒙古一向多出骑马射箭的能手,却没有一人能及此人,心下竟大是喜欢。小龙女见杨过被法王所伤,担忧下便起了怒色,见法王被弓箭所阻,便也开始大力攻去,杨过原本被郭襄扶着,见此时正是击退法王的大好时机,强忍一痛便向着法王的后背偷袭而去。法王原本想杨过受伤后定不是自己对手,没想杨过比受伤前下手更不要命不说,还多出了一个弓箭高手,想来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转身便逃了,仅留下一句话给郭襄道:“女娃子,你这徒弟老和尚是收定了,后会有期!”   杨过见法王逃走却也不追,神情恍恍惚惚,强忍着痛行至芙襄二人面前,竟就这样倒向郭芙身上,郭芙本是在看远处跑来的蓝衣少侠,却没想被杨过这么突然一扑,两人便双双躺在了地上,郭芙看看郭襄又看看小龙女只觉得羞愧难当,心中大恼,喝道:“杨过你给我起来!”郭襄见状帮忙把杨过扶起,心想姐姐砍断了大哥哥手臂,大哥哥自然是恨姐姐的,如今拼死救姐姐肯定是怕老和尚伤了姐姐自己难过,这大哥哥当真是这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眼里看着杨过,心里又是一疼,嘟嘴道:“大哥哥定是受了伤,所以才会神智不清把姐姐你当杨大嫂了,虽说他是为我才救你,你却也不该这般推他,这样的行为实属忘恩负义了些。”郭芙气得不好,又不便当着杨过和小龙女的面说她,只好不理会,再望向正往这边赶来的蓝衣少侠,喜悦之色显露无疑,情不自禁间不由小声惊欢出“齐哥!”二字,待要起身过去,杨过却把她手紧紧抓住,昏昏沉沉中口里一直不停念叨着:“别走!不要离开我!别走…”郭芙看看远处的耶律齐又看看杨过,心里着急但又不忍,无奈轻声说道:“杨过你醒醒,我是郭芙不是龙姑娘,龙姑娘在那边,你抓错人了!”   耶律齐奔至郭芙身边,见她灰头土脸有些狼狈,不由双眉紧皱,从怀里拿出手帕细心的为她轻擦脸颊,心想这些日子没有自己在身边照顾,芙儿肯定是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他这做丈夫的没能好好的保护她当真是该死,心里满满的全是自责。再看向郭芙,只见她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满眼的柔情倒像是把他心里的内疚看了个透,不由让他更加心疼,溺爱的把郭芙温柔的抱在怀里好是珍惜。却没想正好瞧见郭芙手被杨过紧紧的握着,心里一揪一疼却也不说什么,十几年夫妻郭芙当然了解耶律齐每一个表情,当下就要把手从杨过手里抽离,没想杨过实在握得紧根本挣不开,耶律齐怕郭芙弄疼了自己,把手放在杨过和郭芙的手上摇摇头微微一笑,安抚道:“算了!别把自己伤着,杨兄弟这般昏迷却也不是故意,一会儿醒来自会放开!”一旁的郭襄听耶律齐这么一说,慌忙问道:“那大哥哥几时能醒啊?”耶律齐把手按在杨过手腕上,脱口道:“这内伤不轻啊!”   郭襄不比小龙女喜怒哀乐不露于色,听耶律齐如此说忍不住便大哭起来,嚷道:“大哥哥你好不容易才等到杨大嫂回来,可不能就这么死了!你睁眼看看,这是你许我的针,我第三个愿望便是要你好好的活着,神雕大侠可不能说话不算!”杨过内伤虽重却绝无性命之忧,迷迷糊糊中只听有人许愿的声音,懒懒回道“我依了你!”郭襄见杨过有了反应大为喜悦,破涕而笑,满意道:“一言为定,不可耍赖!”杨过苦苦一笑微微睁眼,但见郭芙坐在一旁,便直直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耶律齐见杨过醒来,上前关心道“杨兄弟你伤得不轻,在下输些真气给你可好?”杨过心里一沉,突然想起小龙女,连忙起了身松开了郭芙得手,16年的分离那是怎样一番心酸滋味,16年的重聚又是怎样的五味杂陈,小龙女上前把杨过紧紧抱住,唤道:“过儿…我真是好高兴!”杨过滴下泪来,激动道:“龙儿,这些年你都去了哪儿?过儿好想你!”小龙女把头靠着杨过身上,和悦道:“我回古墓去了!”   原来16年前小龙女并没有跳下断肠崖,她想起祖师婆婆的话便是死也要死在古墓,她料想杨过重情重义定会在绝情谷等她,即便杨过想起回古墓那也该是多年以后的事情,到时候自己早已死去,他殉情的念头便会小很多,但没想到自己靠着古墓的寒玉床和白鱼,玉蜂等物竟压住了体内的毒素活到了现在,只是这16年里杨过却没有回去过古墓一次。小龙女本想前往绝情谷赴16年之约,但体内毒素反反复复使得她不敢远行,怕死在半路,看不到杨过不说,还回不去古墓,直到耶律齐,程英,陆无双等人来到古墓寻郭芙,众人才知晓了小龙女还活着和杨过并没有回古墓的事情。耶律齐立马返回襄阳把寻找郭芙的事情给黄蓉说了一遍,黄蓉何等的聪明当时就让耶律齐去古墓带上小龙女到绝情谷来寻,可小龙女习惯了独行,根本不等众人,耶律齐怕她又不见了人影所以一直紧紧跟在后面。   郭芙听完来龙去脉,见耶律齐果真寻到了失踪16年的小龙女来换自己,心下好是开心,看着相拥的小龙女和杨过,自己也依偎在了耶律齐的怀里,又偷偷看了看一脸失落的郭襄,想她心里难受,便把耶律齐放了开走了过去,说道:“襄儿跟我回去!”郭襄哪里肯,嘟着小嘴便跑到了杨过和小龙女身边,闹道:“我才找到大哥哥,还没有来得及庆祝他和杨大嫂重聚,我不走!”郭芙大怒,想来到底是守卫襄阳重要还是这种事情重要,小孩就是小孩,大小事不分。耶律齐知道郭芙疼郭襄得很,即便再生气也基本不会逆她这妹子的意,便轻轻安抚郭芙,给两姐妹一个台阶下,出声道:“芙儿,天色已晚夜路难走,今晚我们就在绝情谷过一夜吧!”郭芙见耶律齐这么说便顺从的点点头,再看杨过正一脸不屑的看着自己,立马瞪了回去,大喊道:“杨过你还不把我身上的穴都解了?”杨过得意一笑也不理会,只是学着耶律齐和郭芙的样子,也让小龙女依偎在自己怀里往回走去,心想耶律齐说什么是什么,你郭芙何时如此听过我的话,既然他在你心中那般强于我,那你让他解啊!   ☆、【第四章:童言无忌】   见杨过小龙女走远,郭襄急忙追了过去,至于郭芙会不会不高兴,郭襄却也没功夫去在意。而耶律齐听郭芙刚才那话也大致知道是什么事情,试问若杨过不封住芙儿内力,芙儿那会肯被杨过控制,于是陪笑道:“好芙儿别气了,不过就是解穴,齐哥帮你解!”说完便在平常封内力的几个穴位点了一番,试了四五次也没成功,想来是因为现如今自己功力远不及杨过才会如此,再看向郭芙那一脸的信任之色,耶律齐不免有些神伤。郭芙见他神色有异心里一沉,心想难道这穴位只有那杨过能解?她心疼耶律齐那强忍陪笑之色,顿时立马收拾了自己不好的情绪,看着耶律齐笑了起来,任性道:“不解了!他下三滥的功夫那么多我们哪儿研究得过来他用什么手法点得啊,反正他迟早都得给我解,现在更重要的是,齐哥我问你,我们分离多日你有没有想我啊?”耶律齐先是一愣,然后脸颊微微有些发红,看上去十分羞涩,郭芙看着他那可爱表情好是喜欢,心想难不成真是小别胜新欢,又问道“你不说话便是不想我了?”耶律齐本就是个含蓄的人,再加上郭芙问得直接,他们两又是十多年的老夫妻,当下便想转移话题道:“襄儿他们都走远了,我们还是快过去吧!”郭芙抿嘴一笑,拉起耶律齐的手,故作责怪道:“你每次都这样!”   耶律齐和郭芙有说有笑的跟上杨过等人,却没想一进屋大家都把二人看着。杨过对着小龙女微微一笑说道:“龙儿,我们回屋里说说话!”小龙女点点头很是高兴,可一旁的郭襄急了,跑过去殷情的拉住小龙女的手,甜甜的叫道“杨大嫂!好姐姐!你看这儿有三间房,我姐姐和姐夫睡一间,你跟大哥哥睡一间,那便就剩我一人一间,且不说这儿荒山野岭的我心里害怕,要是那老和尚没有真走又再回来抓我怎办?今晚你和我睡好不好?”小龙女见郭襄对自己热情,对杨过也是真心实意的维护,心里也是喜欢,可她除了杨过却也没有跟他们睡过,心下又甚是不喜驳道:“我…我不习惯跟别人睡!”郭襄一脸委屈看着小龙女,小龙女不忍又看像杨过,只听杨过轻声问郭襄道:“小妹妹你怎么不跟你姐姐睡呢?”郭襄摇摇头答道:“他们分开多日自然是有许多贴心话要说,我怎能忍心打扰他们?”杨过微微笑了笑,冷冷瞄了郭芙一眼,不屑道:“他们这才几日?那及我和龙儿16年?”郭襄想想却觉得有道理,自己又怎能忍心打扰他们,可她却也不想一个人,杨过见她表情还能不知她在想什么,又说道:“不过你刚才担忧的也并无道理,我想你姐姐和姐夫为了你的安危应该不会只顾自己吧!”郭芙见杨过如此一说,要是自己不去陪郭襄睡到成了个薄情寡意之人,心里不悦却也无力反驳,拉起郭襄的手就进了房间,耶律齐自然也跟了进去,小龙女见杨过得意洋洋的模样,微微笑一笑随即摇起头来。   杨过见小龙女摇头,想来自己难道又不知哪处惹她生气了,怕她又离开自己,连忙问道:“龙儿,过儿又让你不高兴了吗?”小龙女看着杨过一脸的紧张,心里高兴便伸出手抚摸他的头发缓缓说道:“没有!只是没想过了16年你还和以前一样!”杨过听这话扑哧一笑,回道:“龙儿你真是爱说笑,你看我这几丝白发,哪里和以前一样?这话要是拿来说你,倒是事实!”小龙女低头轻轻抿嘴微显苦涩道:“过儿,我是说你和郭姑娘!”杨过心中一怔,走神疑道:“我跟她?”小龙女又说:“过儿,我们回古墓吧!我不想看到其他人!”杨过心里还在沉思小龙女先前的问题,丝毫没有听见后面这话,回神过来见小龙女一直看着自己这才傻笑道:“龙儿,我们回房间去说,我有好多话想问你,你说你这16年都在古墓,可我当初回去并没有看到你啊!”小龙女淡淡回道:“你说的可是我才离开不久,你回古墓那次?”杨过点点头,小龙女微微一笑,责备道:“那时自然是要躲你,怎会出来与你相见?只是没想之后你便再也没有回去过!”杨过带着小龙女进去房间解释道:“那不是怕触景伤情,心里难受吗?”   这16年没见,杨过自然有好多话要问小龙女,又有好多话想告诉她,两人心里都是及其开心。而他们隔壁房间的郭襄却正要相反,一个人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耶律齐先前进来,见此房间整洁干净床被香软,想来郭芙应该可以睡好便回了自己房间,郭芙本来要跟去帮忙整理,但见郭襄这样子又是不忍,不乐道:“襄儿,以后你不许再跟杨过见面了!”郭襄听这话,立马跳了起来,大叫道:“为什么啊?大哥哥是好人不会伤我的!”郭芙冷冷一笑“你从哪儿看出来他是好人了?他虏我来这儿也算好人行径?”郭襄心想这原本就是郭芙欠杨过的,别说是虏了她来,就算卸下她一根胳膊,都是她活该,便嘲笑道:“说不定是你想来这儿陪大哥哥呢!”郭芙大恼道:“襄儿你这是什么话?”郭襄脑袋一摇,回道:“我有说错吗?没错,你的内功是被大哥哥封了,可他没绑你脚啊!就算如你所说,你真有逃跑,可这绝情谷能有多大?又不是鬼打墙,你说你连路都找不到,谁信啊?”郭芙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原先她给耶律齐说得话都被这丫头听了去,她当时还真以为她正趴在桌子上难受,随意道:“信不信由你,我齐哥信我就好!”郭襄哈哈大笑说道:“你还真以为姐夫信你呢?姐夫那是不在意!我原先也觉着姐夫对你好,心里着实羡慕你,可后来听大武嫂子说…”郭芙催道:“燕儿说什么?”郭襄得意的点点头,呵呵道:“没什么!反正我是不会离开大哥哥的!”郭芙想郭襄这是故弄玄虚便不再理会,冷冷一笑问她道:“龙姑娘都已经回来了,你留下来又能干嘛?难不成你还想嫁给他做小?”郭襄不知自己被郭芙说中了心事,只是觉得心中又是喜又是愧,不敢再去看郭芙,却又不愿败下阵来,于是灵牙利齿道:“我看是姐姐也觉得我大哥哥样样强过我姐夫,自己心里生了这个想法,却故意说道我身上的吧!”郭芙心里一慌怒喝道:“襄儿此话怎能乱说,你姐夫若听到,该当何想?他平日里对你白好了!”其实刚一说完郭襄就已经后悔了,但转念一想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却不知此时耶律齐已经现在他们房门站好一会儿,只是一只手里拿着刚烤好的野兔,另一只手轻轻举着却不知道当敲不当敲,又听见郭芙怒吼道:“你还说!”。   原来郭襄见郭芙发火,就小声嘟噜了一句:“大哥哥本来就样样比姐夫好嘛!”郭芙见郭襄一脸的不服气,又说道:“不管你怎么看,至少有一点你不得不承认杨过是说什么也比不上你姐夫的!”郭襄疑惑的看着郭芙道:“哪点?”只见郭芙脸颊微羞,甜道:“你姐夫疼我爱我宠我包容我迁就我,就这份胸襟,连爹娘都不敢说比你姐夫强,何况他杨过!”郭襄见郭芙那幸福样,想到爹娘都是疼姐姐比她甚,除了大哥哥杨过讨厌姐姐喜欢自己,得意道:“你怎知他比不了?你又不是大哥哥的媳妇!”郭芙冷冷一笑,回讽道:“好!我不是,算我不知,那我们郭二小姐是也不是?你可知你为了杨过跑出来爹娘有多着急多担心?”郭襄对这事也是满心愧疚,但是这话从郭芙嘴里说出,她便就是不服,嘴硬道:“这都是你的错,若当初大哥哥跳涯老和尚没打晕我,我便是跟他去了,也是你欠爹娘的!”郭芙听得目瞪口呆,才抬起手却被突然传来敲门声止了住,郭芙平复情绪开门只见耶律齐笑容满面的出现在门口,乐呵呵的看着他们高兴道:“芙儿!襄儿,刚烤好的野兔!”耶律齐在门口听郭芙那般夸自己,想到不管别人如何说他不如杨过,她都始终维护着自己,心里很是感动。可听他们两人越说越激烈,他忍不住便想出面调节。虽然耶律齐一直在笑,可郭芙还是察觉异常,问道:“齐哥你在门外站了多久了?”郭襄听这话心里一怔,也唯唯诺诺的看向耶律齐。耶律齐故作沉思道:“我才到门口就听见你们在拌嘴,立马就进来了,你们这表情,难道是襄儿说我坏话?”郭襄听这话吓了一跳,眼睛睁得大大的急忙摇头摆手,郭芙见她那做贼心虚的可爱样,气消了许多,说道:“你有半点不好让她说吗?只不过是襄儿刚才说饿得很,你便拿了吃的来,我就以为你在门口站了许久!”郭襄心想自己哪儿有说过这话,但却也听得出郭芙是在帮自己,当下就撕了块兔肉吃起来,夸道:“姐夫果真是细心,我和姐姐都饿坏了!”耶律齐拿出手帕搽干净郭芙得手,说道:“你的剑我给你带来了,放在床头别离身”郭芙微微一笑点点头,撕下一块喂到耶律齐嘴里,两人又是相视一笑。   这房间的隔音并不好,郭芙和郭襄说得又激烈,杨过和小龙女在旁边的房间里把二人的话都听进了耳里。小龙女听他们说完,回头看见杨过还在竖着耳朵偷听,抿嘴一笑,小声道:“原来这小妹妹对你也是一片情深,你又耽误了一个!”杨过一直知道郭襄喜欢自己,但他只当那是小女生的大侠情节,从没想她曾会想过为自己跳崖,深深叹口气道:“龙儿,你说我和耶律齐谁好?”小龙女苦苦一笑答道:“你好!”杨过又问:“那如果让你在我们中选一个嫁,你嫁我还是嫁他?”小龙女又道:“当然嫁你!”杨过得意的把小龙女抱在怀里,心想不管是小龙女还是陆程郭襄都比这郭芙好,她郭芙却还一心一意觉得耶律齐胜过自己百倍,如此瞧他不起岂能饶过。   深山夜晚有些寒,晨光初显却也不见暖,郭芙受冷醒来,见杨过正看着自己,顿时被吓了一跳,也不知杨过是几时把她抱出了木屋,带到了这林子里来予以何为,怒道:“杨过!你这是想干嘛?”杨过拉过郭芙抱在怀里,又用衣袖控制住她,冷冷一笑,说道:“当然是给你解穴,只是这方法比较特殊,我想你应该不想当着他们的面,让我这样抱着解穴吧?还是说我想错了,其实你想!”谁会想到要这样才能解穴?郭芙也只有作罢,但过了好一会儿,杨过一直抱着自己却又没有半点其他的动作,她终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解?”杨过淡淡道:“你可还记得我们的赌约?”郭芙歪头细想来,不解道:“什么赌约?”杨过微笑道:“若你逗蟋蟀输了,该怎样?”郭芙道:“不逃走!”杨过又道:“还有不能有一丝回去的念头!”郭芙一纳闷,问道:“可是我齐哥已经带龙姑娘来换了啊!”杨过答道:“我龙儿比他先到,怎能说是他带来换你的?”郭芙眉心一皱,暗叫不好,怒道:“你什么意思?”杨过沉思一会儿,得意洋洋说道:“你得随我们回古墓!”郭芙立马从杨过怀里挣脱出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想起郭襄说自己想给杨过做小的混账话,一下就拔出耶律齐要她随身带的剑来,喝道:“你再说这种话羞辱我,信不信我砍了你另一只手臂!”杨过如今又没有情花毒在身,她哪儿还有那种机会,冷冷一笑,不屑道:“带你回去给我龙儿做婢女,伺候几年当赎罪便是侮辱你了?还是说你想到别处去了?”郭芙脸上一红,这让她怎么反驳,慢慢把剑放下,拒绝道:“不行!你这是耍赖,龙姑娘明明就是我齐哥找回来的!你不想解我的穴就算了,反正有我齐哥护着,大不了我全当自己没武功!”杨过双眉一紧怒道:“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又一把拉回郭芙单扣在了怀中,郭芙心一横,喝道:“你觉得这很有意思吗?也无需你这般想尽办法折磨我,我欠你一条手臂被众人唾弃指责那么多年,我都认了!如今你把我左手也砍下,我们就算两不相欠!”杨过听郭芙这话心中一痛,眼睛酸酸涩涩,若他想砍下郭芙手臂又何须等到现在,她想两不相欠往后活得心安理得,他偏生不让,他要她内疚一辈子,记住他一辈子,欠他一辈子。挥动右手在郭芙身上点了几下,便放开手,背过身往木屋而去,见郭芙未跟来,便喊道:“穴以解!还不跟上回去?”郭芙只觉这杨过反复无常,前一秒还说不放过自己要带回古墓给小龙女做婢女,后一秒又像脑子开窍了一般大发慈悲给她解穴放过她,当真还是个怪人,随口道:“我想在这儿待一会儿!”杨过知郭芙是怕他们一路回去,众人看见免不了一番言语,担心耶律齐多心,不屑道:“原来你也不似我想的那般信任耶律齐嘛!”说完也不等郭芙回答,便自行而去。   回到木屋,见耶律齐神情慌张而来,见杨过便问:“杨兄弟你可看见我芙儿?”杨过眼神一冷,笑道:“芙妹刚才还在旁看我练剑,此时应该还在那边林子里!她这些日子每天陪我练,怕是成习惯了,耶律大哥你不会介意吧?”   ☆、【第五章:心生猜忌】   耶律齐拿着披风的手轻轻捏紧,微微一笑,回道:“当然不会!芙儿在家也是每日与我上山晨练,这习惯都16年了!”说完便小跑到杨过身后,杨过回身一瞧原来是郭芙回来了。耶律齐轻柔的把披风给郭芙穿上,心疼责备道:“山林清晨多寒冷,你也不怕着了凉?这般就出了门!”郭芙听耶律齐这么一说是觉着挺冷的,羞涩下便靠在耶律齐身上取暖,在看向杨过那一脸的不爽问道:“齐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耶律齐心想不能让他们两再多生裂隙,微微笑道:“没说什么,我问杨兄弟你去哪儿了,他说你去林子里去练剑罢了!”杨过敷衍一笑,转身见小龙女不知何时站在了屋门口,急忙迎了上去,温柔说道:“龙儿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别着了凉,我扶你进去!”说话的语气和神态都与耶律齐颇为相似,郭芙见耶律齐一脸尴尬之色,心中大是不悦,但看那小龙女羞涩之样想到自己方才,又憋得说不出话来。小龙女心中喜悦道:“过儿,陆姑娘和程姑娘到了,都在屋里等着你呢!”杨过高兴的扶着小龙女就往屋里走,郭芙嘟着嘴满脸委屈得看向耶律齐,埋怨道:“齐哥!你看他,一天到晚阴阳怪气的!”耶律齐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进去吧!襄儿醒来没看见你,可担心了!”   这陆无双和程英本来和耶律齐等是一路来的,可是因为轻功不及他和小龙女便远远的落了后。现下见杨过安好又和小龙女重逢,两人心里的滋味都是酸酸甜甜,杨过看他们眼里对自己的深情不由一叹,问道:“二妹三妹这些年过得可好?”程英点点头刚要说话,只见陆无双拼命的摇摇头抓住杨过的手,满眼泪花嚷道:“不好,一点也不好,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他们说你跳崖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傻蛋,你怎么可以这样!”杨过看她如此激动,心里也是一阵酸楚,正想安慰她片刻,却听郭襄笑容满面的插话道:“这两位大姐姐是谁啊?”陆无双见她打断自己与杨过说话,心中不快,趾高气扬道:“你是谁?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郭襄委屈的看向杨过,杨过摸摸她的小脑袋对陆无双和程英笑道:“小妹妹是郭伯伯和郭伯母的小女儿,你们倒是都见过,只是当时她还很小!”陆无双点点头玩味道:“哦,原来是郭芙的妹妹,不知她跟她那刁蛮的姐姐是不是一路货色!”郭襄见陆无双说到她姐姐,又与杨过关系又似很好,想来是郭芙以前得罪过,连忙赔礼道:“我姐姐这人傲慢无礼,常常不讲半点道理,若之前她有什么对不住大姐姐你的地方,襄儿替姐姐给你赔个不是!”陆无双没想郭襄如此大义,得意道:“这真正姓郭的小姐就是跟那不知姓李还是姓张的不一样!”郭襄听得云里雾里,顺着陆无双的目光看去,只见郭芙和耶律齐正站在门口看着她,郭芙才一进来就听到这话如何不气,大叫道:“陆无双,你到底缺的是腿还是嘴?”陆无双最恨别人说她的腿,狠狠的看了看郭芙,想起往事,笑道:“当初我说傻子才会不喜欢我表姐喜欢你,结果还真有这么个傻子,耶律齐我当初说往后有你苦果子吃没说错吧!你猜她跟我傻蛋这几日在这里,孤男寡女有没有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陆无双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大家都是看看杨过又看看郭芙,程英正要责怪陆无双说得太过分,陆无双却给了个眼神让她注意杨过,程英见杨过只是看着小龙女丝毫没有责备陆无双之意,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便不再说话。郭芙气得拔出剑就要动手,耶律齐一把拉回护在身后,抽出剑立在身前怒道:“陆姑娘当真是尖酸刻薄,你刚才说我芙儿什么?再说一遍!”随后抬起剑直指陆无双,陆无双见他如此,心中胆怯看了程英一眼,程英立马赔礼道:“表妹口没遮拦惯了,耶律大哥息怒!”若是平常依耶律齐的性子自然是算了,可是这次不一样,关系到郭芙清白和名声,程英见耶律齐这次是动了真火,急忙看向杨过求救,杨过当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耶律齐伤他三妹,高声喊道:“三妹还不给郭大小姐和耶律大哥道歉,你若道歉的有诚意,耶律大哥身为丐帮帮主自然不会再跟你这女流计较,还有刚才那话可不能再乱说了,你看你把我都说成什么人了!”陆无双会意的低头说道:“我刚才胡说八道,还请二位原谅!”郭芙心想这杨过好生狡猾,若齐哥现在动手岂不落得个欺负女流得口实,便拉拉耶律齐的手摇摇头劝住。这道理耶律齐自然也懂,可是让郭芙受这等委屈他怎么忍心,便也握紧她的手看着她一阵心疼。郭芙叫道:“襄儿过来,我们回去了!”郭襄哪里愿意,依依不舍的一步一回头。陆无双见郭襄如此,冷冷一笑大声说道:“傻蛋!你说我们四人去哪里出发闯荡江湖好啊?”再看郭襄,果真如她所想立马停住了脚步,正竖着耳朵听,脸上一阵得意。郭芙见状大步上前便要把郭襄拖走,不多时只听见郭襄一句:“大姐,我还没跟大哥哥道别呢!”他们三人就不见了身影。   杨过看看小龙女道:“龙儿说去哪就去哪儿!”小龙女知道杨过肯定比较喜欢外面的花花世界,再加上她并没有告诉杨过自己身上的毒还没有清除,若有一天她毒发了杨过自然会带她回古墓,而且有这么些喜欢他的姑娘陪着他,也能劝住他轻生的念头。可是转念又一想也不知这毒性好久又会发作,自己和杨过单独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怎舍得让旁人耽误,于是出声道:“过儿!我们还是回古墓吧!”小龙女见杨过没有搭话,抬头一看只见杨过望着门口根本没在听她说什么不由轻声叹气,杨过这才回过神,问她道:“龙儿,你说去哪儿?”小龙女微微一笑,不愿再多说话,直言道:“回古墓!”陆无双正准备说她和表姐一路去,大家好做个伴,小龙女却已又说道:“就我和你!”杨过此时心里正在难受,他没想郭芙耶律齐感情那般深厚,好似不管什么流言蜚语他们都彼此信任,这让他百感交集,心下一沉,厉声道:“我们回去,再也不出来了!”小龙女欣慰的靠在杨过怀中,却没瞧那陆无双和程英一脸的死灰色。   郭芙和耶律齐一路上并不轻松,郭襄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逃跑,郭芙为了防她简直是寸步不离,就连住宿都不敢真正睡着,两人就躺在床上半眯着。郭襄被看得紧也是无奈,讨好道:“大姐,其实那跛脚姐姐说那混账话时我可气愤了,心想她跛脚可怜,却没想她嘴巴那么坏!”郭芙微微一笑,也不知这郭襄又想耍什么花样,故作不满问道:“那怎么不见你帮我说话?”郭襄小嘴一嘟,委屈道:“那不是被姐夫抢先了吗?”郭芙半信半疑的看着郭襄,挑眉道:“真的?”郭襄认真的点点头,解释道:“大姐,其实我想留在大哥哥身边也是为了你!”郭芙真觉得荒唐,苦涩笑道:“你说说看?”郭襄道:“你看大哥哥身边的大姐姐都是多么的恨你啊!若是有我在大哥哥身边维护你,他们瞧我面上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每每遇见都难为你!”郭芙闭目道:“我们郭二小姐的面子可真大!可我不觉得有这必要!”郭襄见不起用,咬咬牙又说:“你就不怕姐夫听多了那些不干不净的话跟人跑了?”郭芙呵呵笑道:“你说什么梦话呢?我齐哥只会喜欢我一个!”郭襄冷哼一下嘀咕道:“那可不见得!大武嫂子就说姐夫喜欢过小武嫂子,还曾经画过她的画像呢!”郭芙心里一紧,想到完颜萍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竟然有些不安。   三人再上路,郭芙就变的沉默寡言,不管耶律齐递什么东西给她,她都接着却怎么也不说话。耶律齐担忧的抱着郭芙的肩膀轻轻问道:“芙儿怎么了?不舒服吗?”郭芙微微点头,问道:“齐哥,你有喜欢过除我以外的其他人吗?”耶律齐心中一怔,心想郭芙是在告诉自己,她喜欢过杨过吗?郭芙见他犹豫,心里一酸站起身拉起郭襄的手苦苦一笑,催道:“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   黄蓉见两个女儿回来好是高兴,抱抱这边又抱抱那边,郭靖心里也着实安心不少,拍拍耶律齐的肩膀说道:“齐儿,这一路上真是辛苦你了!”耶律齐微微一笑“保护芙儿,本就是我做丈夫的责任,哪儿能说辛苦!”黄蓉听耶律齐如此说心中大是感动,她芙儿被过儿虏走是多么让人闲言碎语的事,耶律齐来回奔走不说,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让她这个做岳母的好是心疼,不免感叹他若不是契丹人那该有多好!黄蓉叫道:“齐儿过来!”然后把打狗棒还给他,这些日子丐帮的事物都由黄蓉代为打理,但黄蓉哪有那精神力,只是处理了些紧急的,其余的都给耶律齐全都堆在了那里,说道:“多陪陪芙儿再去做事!”耶律齐感激的才一点头,郭靖又说道:“陪芙儿也算事吗?现在襄阳城守卫艰苦,当然是国家大事要紧,齐儿我们走!”耶律齐不敢有违逆之色,便也只有点点头。黄蓉早在心里把她这傻靖哥哥骂了个遍,人家夫妻才聚,他也不给芙儿和齐儿留点空间,再瞧郭芙一直看着耶律齐的眼神有些奇怪,便把她叫去了自己的屋里。郭芙原是不打算说,可是黄蓉一阵旁敲侧击,她还是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没想黄蓉扑哧笑道:“襄儿那浑丫头的话你也信!你和齐儿这么多年见他画过画吗?当时燕儿说这话时娘就在旁边,燕儿当时说得是她以为齐儿在画萍儿,结果后来发现不是!这襄儿肯定是当时偷偷躲在旁边听错了!”其实黄蓉才是瞎编,她根本不知道这事情真假,只是不想郭芙胡思乱想才这么说,因为在她看来不管耶律齐以前是不是有喜欢过完颜萍那都不重要,现在齐儿已经是芙儿丈夫,只要他对芙儿好,又有什么好去深究的。这郭芙自然信黄蓉的话,心事一解便撒娇的趴到黄蓉身上,把这几日在杨过哪儿受的委屈一口气全都吐出来,没想黄蓉听完只是轻轻叹气说了句让她快些跟耶律齐生个孩子的话,便让她回了房。   郭芙静静的回到房间,点上灯坐在桌旁,心中也很无奈,她也想有个孩子,可是耶律齐每天被郭靖弄得这般早出晚归,她也是有心无力。   耶律齐一身疲惫的回来,见郭芙已经趴在桌子上等得睡着,轻轻的把她抱起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溺爱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悄悄道:“傻芙儿,又等到这么晚!”   郭靖回到房中见黄蓉还没睡,只是有些怒气的看着自己,心中一凉,呆问道:“蓉儿!怎么了?”黄蓉心想郭靖现在才回来,那耶律齐肯定现在也才回屋,心里当然不高兴,责备道:“芙儿和齐儿如今都还没有生下一男半女,你不觉得是你把齐儿的时间都占了吗?”郭靖沉思了一会儿,道:“反正又不急于一时,再过两年等战况稳定了有的是时间!”黄蓉冷哼道:“你每次都这么说,这一说就说了16年!”郭靖不知道为了这个问题和黄蓉吵过多少次,正要哄又听黄蓉说道:“我知道靖哥哥你对于齐儿是蒙古人还有所保留,但是他现在毕竟是我们长女婿,你不教他降龙十八掌可以,我不教他完整的打狗棒法给他也行,可如今你却连个后都不打算给他留?那我们芙儿怎么办?你当真是还在惦记你过儿吗?”郭靖没想到黄蓉这次会如此激动,他怎么会不想芙儿过的好,只是耶律齐终究是蒙古鞑子,若有一天有人为他爹平反了,说不定他就会回去,要是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他,他拿来对付汉人怎么办?何况他也无法接受有了契丹外孙,无奈道:“蓉儿,你今天是怎么了?”黄蓉听郭芙说杨过的种种,发现杨过还没有对芙儿断了妄想的念头自然心里急,想来若是芙儿有了齐儿的孩子,杨过必然不会再打芙儿主意,那便是郭靖知道了杨过对芙儿的心思也只能作罢,可这心思又是万万不能让郭靖知道,唯有叹气道“我只是担心芙儿!很晚了,睡吧!”   清晨郭芙暖暖的起床,看着身旁空空的床位无奈一笑,若不是耶律齐的气味还在,她还以为他昨夜未归。看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房间,心想不是应该早就习惯了吗?让婢女门备好早点,便给耶律齐送到军部大营。黄蓉正在陪郭靖吃着早饭,见郭芙晚了时辰便笑话道:“你也不怕饿着你齐哥!”郭芙抿着嘴抱歉的看看耶律齐,见耶律齐牵着她眼里没有一丝责怪,回答道:“那娘你干嘛不把爹的分点给齐哥?”黄蓉得意一笑,说道:“你还不了解齐儿,他就是要吃你送来的!”郭芙脸上一红,再瞧耶律齐也是一脸羞涩,深情对望着的两人让一旁的黄蓉看在眼里,心里都是丝丝甜蜜。   郭靖抬头看了一眼,严肃道:“芙儿,别在这里打扰齐儿吃饭,一会儿我们还有大事要商讨呢!”黄蓉用肘碰碰郭靖,这小口子本来见面时间就少,她靖哥哥还老这样。郭芙心里不舒服,嘀咕道:“外公不喜欢爹,爹不喜欢齐哥,岳父看女婿怎么看怎么不高兴!”耶律齐本听郭靖那话心里也是无奈得很但又不敢顶嘴,再听郭芙如此一说差点没笑得喷出饭来。郭靖道:“芙儿,嘀咕什么呢?”黄蓉见状,过去帮忙拍拍耶律齐的背,开脱道:“芙儿,燕儿和萍儿在后面林子里散步呢!你快去吧!”郭芙嘟嘟小嘴,依依不舍的拉着耶律齐的手慢慢走远,眼见就要拉不住了心里一阵失落,就要放手却没想耶律齐手一紧又把她拉了住,郭芙一脸疑惑的看着耶律齐,只见耶律齐温柔道:“我喜欢看我芙儿笑!”郭芙心里顿时甜如蜜般,笑了笑这才出了去。   郭芙来到后山正好看见耶律燕和完颜萍过招,上前一瞧只听耶律燕笑道:“完颜姐姐,你要是再使出那招,我可不会像二哥昔日那般怜香惜玉的哦!”   ☆、【第六章:前往古墓】   郭芙听他们两人正在说耶律齐,便偷偷的躲了起来。只见完颜萍一招‘云横秦岭’削过,急道:“燕儿,你又乱说什么,要是小武听见又要跟我闹了!”耶律燕侧身闪避,斗地伸出左手,乐道:“你让他找我闹啊,原来你差点成我嫂子的,那便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郭芙心中微怔,看着完颜萍越发觉得她楚楚可怜,又想起郭襄的话,一阵心酸转身就往回跑,她要去好好问问耶律齐当初喜欢的是不是完颜萍,如果是,为何又娶了她。   耶律燕听见动静一瞧,见一个身影远去大叫道:“糟了!糟了!刚才那玩笑话被嫂子听去了,我哥最心疼我嫂子这次非骂死我不可!”说完立马和完颜萍追了上去。郭芙委屈的眼泪花直打转,却没想正好撞见郭破虏跑了过来,见他一脸的慌张,郭芙静了静情绪问道:“破虏,你慌什么呢?”郭破虏急道:“大姐,我把二姐老丢了!”郭破虏本来是受了耶律齐的吩咐盯住郭襄的,可是郭破虏偏生性子跟郭靖一般老实,那怎么可能看得住聪明伶俐的郭襄,,郭襄承他不注意换上婢女的衣服就逃走了,等郭破虏发现时,郭襄都不知道已经跑到哪里去了。郭芙想郭襄八成又是去找杨过,心一急便把完颜萍的事暂时放在了一边,两姐弟把事情给黄蓉一说,郭靖在旁大吼道:“这襄儿太胡闹了!”黄蓉当然也这么觉得,只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当然也是疼爱的如珠如宝,如今外面世道混乱她郭襄一个女孩子出去,她哪里放心。但是现在两军对峙战况紧急,即便是前几日郭芙被杨过掳走郭靖都没有让她去,连耶律齐都是在没有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私自跑去的,若不是见郭芙和郭襄一同回来,只怕他还得责骂耶律齐一番。但现下也没有其他的法子,黄蓉说道:“齐儿,你和芙儿一同去古墓找!”郭靖拦住耶律齐道:“如今什么情况蓉儿你不知道?先不说军情紧急,单是齐儿为了芙儿已经把诸多事务搁下许久都未处理,哪样重要!”黄蓉知道自己犟不过郭靖,让步道:“那芙儿跟大小武去!”郭靖脸色一沉,回决道:“芙儿去足够了!”郭靖知道郭芙功夫是不弱的,同辈中也少有能及,只要不是遇见什么江湖前辈或像杨过般的当代翘楚,安全的找到郭襄平安带回,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他放心,不代表黄蓉和耶律齐也放心,耶律齐说道:“燕儿跟芙儿一路,两人也好有个照应!”耶律燕和完颜萍好不容易才追上郭芙,见她跟郭破虏进来便也跟着进来,只是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现在耶律燕听耶律齐这么一说,心想这一路她都可以找机会给郭芙介绍倒也好,正要点头答应没想郭芙盯着耶律齐说道:“还是小武嫂子跟我同去吧!”耶律齐疑惑的看着郭芙,心想郭芙她跟完颜萍几时关系比跟耶律燕还好了,再看耶律燕那一脸的心虚,看来是耶律燕不知又怎么惹着了郭芙,心里顿时一沉。郭芙见耶律齐脸色有异,当下便对他和完颜萍的事又信了几分,脸色更加难看起来。黄蓉当然看得出郭芙的异常,但却没时间去管,喊道郭破虏道:“你跟你大姐和你小武嫂子一起去!”   经过曾经的那场大火,全真教花了整整16年的时间才重新修建,而去活死人墓的路早已面目全非,郭芙和完颜萍凭着记忆也只能找到古墓大概的位置,至于入口他们是怎么也找不到。一路上郭芙和完颜萍并没有多少话,大多时候郭芙只是悄悄的观察完颜萍的言行举止,而完颜萍也是一心只想着见着杨过该说些什么并没发觉。郭破虏见这是打算往坟墓里去,心里有些害怕的拉住郭芙,不安道:“大姐,二姐真会来这儿吗?”郭芙并不知道杨过他们此时是不是还待在绝情谷,还是已经回来古墓,或去了别处,只是黄蓉让她来寻她便来了,此时听破虏这么一问,她也只有摇摇头,答道:“不知道!”完颜萍左右瞧了瞧紧闭的石门,温柔大喊道:“杨大哥,完颜萍有事相找,你在的话,可否出来一见?”话落无痕,说得便是此刻的完颜萍吧!三人等了半响也没点动静,试想杨过他们是不是都没有回来,正要转身离开,郭芙大叫道:“襄儿,姐姐知道你在这儿,别躲了快跟我回去!”郭破虏以为郭芙真发现了郭襄,便四处打望但又不见人影,疑惑道:“大姐,我怎么没看见二姐呢?”完颜萍抿嘴一笑,扑哧道:“你大姐骗你二姐呢!”三人说话间一阵怪风拂过,出来一人背对他们站着。郭芙本已拔出剑,看了那人背影一眼又把剑放了回去,鄙夷道:“装神弄鬼,快把我妹妹还我!”杨过转过身冷冷看着众人,他已经决定跟小龙女永远待在古墓,偏生他们又来招惹,冷漠道:“你妹妹不见了,便来寻我要人,难道我是你们郭家奴才吗?”完颜萍见两人火药味甚浓,连忙从中周旋,好言道:“杨大哥,郭襄妹妹真没来找你吗?郭师父和郭师母可担心了,你一定要说实话!”杨过看了看完颜萍叹气道“若小妹妹真来,我肯定早就让她回去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在这里耽误了大好的青春年华!”杨过的话完颜萍自然深信不疑,转而微微羞涩一笑,犹犹豫豫开口道:“杨大哥,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杨过点点头,柔情道:“完颜妹妹你呢?过得好吗?”完颜萍泪花盈盈的也点点头。郭芙心想这女人真是厉害,都嫁给小武哥哥做妻子了,却能在这儿跟杨过含情脉脉,真不知道齐哥当初是看上她哪一点了。郭芙拉起郭破虏的手就打算离开,让他们两自己在这里肉麻,没想杨过却嘲笑道:“原来我们郭大小姐就这点耐性,你就没想过我那话是骗你的,小妹妹其实真在古墓里吗?”郭芙深吸一口气,转身看着杨过,直截了当道:“你又想怎样?”杨过坏坏一笑,也直言道:“当我龙儿婢女伺候三天,然后我把小妹妹还你!”郭芙疑惑的看着杨过,问道:“我妹妹当真在你手上?”杨过冷哼道:“你认为在就在,你认为不在就不在!”郭芙心里半信半疑,看了看杨过身边的完颜萍,得意道:“小武嫂子,你看杨过前一秒还跟你说我妹妹不在他手里,后一秒又说在了,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只亏你还那般信他!”杨过没想郭芙会利用完颜萍来引自己的话,心想这郭芙倒也不笨,却也不理会,转而对完颜萍道:“完颜妹妹,可否愿意到古墓里做客?”完颜萍羞涩点头,但又想起进古墓要潜水,无奈摇头道:“我不会水性!”杨过哈哈一笑牵起她的手,柔声道:“你只需要用内力憋住气,然后把自己交给我,我自会带着你进去!”说完又看了看郭芙,语气强硬道:“至于郭大小姐,要进就跟着!”这古墓郭芙是不喜欢的,总感觉里面阴森恐怖,自然是不愿意跟去,正要带郭破虏到别处去寻,没想郭破虏已经不知几时去了杨过身边打望,轻声唤道:“破虏,我们去其他地方找!”郭破虏一脸的好奇,瞧瞧杨过左边,又瞧瞧杨过右边,惊讶道:“大姐,这不是神雕大侠吗?”郭破虏记得自己在英雄大会上见过杨过,当时他先送了他二姐好几份大礼,后又和外公出手救了大姐威风极了。杨过见他喊自己大侠,心里喜欢便点头笑了笑,问道:“你是郭伯伯的儿子?”郭破虏点点头,又看向郭芙,说道:“大姐,二姐可崇拜神雕大侠了,我们进去看看吧!”郭芙心想郭襄是肯定要来找杨过,即便现在还没到,但迟早是要来的,在这里等未尝不是什么好方法,可是那古墓机关重重,要是杨过把自己困在里面那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破虏,你刚才不是还很怕吗?我们回山下客栈等吧!”杨过一眼便看出郭芙的想法,嘲笑道:“原来郭大小姐是怕了杨某了!”郭芙心思被他说中已是不爽,再见杨过那一脸得意,傲气道:“我会怕你?破虏跟姐姐进去,看谁怕谁!”   跟随杨过进去古墓一阵左转右转后,便来到了古墓中心,石屋一间套着一间环环相通,郭芙走在后面看着郭破虏,完颜萍和杨过在前面行走,进入一间空屋石室,杨过说道:“完颜妹妹,你就暂且住这间吧!”完颜萍见这间石室,石桌石椅石床到也简单,微微点头一笑,杨过看郭芙二人一直没有进来,正想去找,却听完颜萍问他:“杨大哥,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情形吗?”杨过见她面容羞涩道:“记得!当时你要杀耶律楚材,结果败在耶律齐手上!”完颜萍轻叹一气,道:“是啊!若当时不是你教我…”完颜萍心想杨过是否还记得当年他吻她眼睛的事,却没想杨过也叹气道:“我本以为耶律齐对你那般礼待,你们两会走在一起!”完颜萍心一紧慌道:“我承认若不是当初耶律大哥手下留情,完颜萍已死,但…”两人正说话间,却听小龙女轻柔的声音传来道:“郭姑娘,你在这儿干嘛?”郭芙本来一直在偷听,被小龙女一吓,忙心虚道:“我在看是不是把我妹妹藏在这儿了!”小龙女面无表情看着她“你终还是来了,只是早了些!”郭芙正要问小龙女这话何意时,郭破虏的叫声又从不远的石室传了过来,众人急急忙忙跑过去,却见郭破虏指着寒玉床激动的问:“神雕大侠,这房间好奇怪,放那么大块冰旁边还挂着条绳子,干嘛用的?”杨过见郭破虏老实乖巧很是喜欢,便回答道:“这寒玉床是我拿来睡觉用的,而这绳子是我龙儿睡的”说完握住小龙女的手,郭破虏见状脑袋一扭,不解道:“你们不是夫妻吗?为什么分开睡?我姐姐和我姐夫都是每晚一起睡的!”郭芙脸上一红,上前就把郭破虏的嘴捂住,看向杨过道:“我妹妹呢?你说她在古墓我怎么没看见?”杨过不屑的看了看郭破虏和郭芙,心想郭伯伯这几个字子女也只有郭襄跟自己性格相投一般聪明,这两个却都是傻乎乎,不满道:“你想好要给我龙儿当三天婢女了?”郭芙听这话怒目道:“杨过你别太过分!”小龙女静静的看着杨过也说道:“过儿,我不需要人伺候!”杨过轻轻握住小龙女的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劝道:“龙儿,她害我们那么惨,虽都不是有心,但也不能就这么跟她算了!”郭芙还想理论,郭破虏却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袖,语气幼嫩而坚定道:“大姐,二姐不在这儿,我们出去吧!”杨过偷瞧了郭破虏一眼,心想他肯定是听见自己要郭芙做婢女伺候人,才会说郭襄不在这里好让郭芙走,傻乎乎的样子到还挺重情义,回头对小龙女笑道:“龙儿,我们去练武,他们要真能走出去,那便算了!”郭芙听杨过这话,拉起郭破虏转身就要走,她郭芙就不信找不到路出去。完颜萍看他们如此,心想不能让他们闹得太僵,好心拦下郭芙道:“耶律嫂子别急!”又看向杨过喊道“杨大哥,我替耶律嫂子留下来伺候杨大嫂赎罪行吗?”杨过心想完颜妹子这两声耶律大嫂是喊给谁听的,心里不痛快便不搭理,完颜萍见情况如此也没了法子,只有看着郭芙带着郭破虏离去。古墓的石屋间间都差不多,郭芙带着郭破虏在里面旋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出口,看着郭破虏累的通红的脸蛋郭芙一阵心疼,拿出手帕正要给郭破虏擦汗,看着手帕却又停了下来,心想不知耶律齐现在是在想她还是完颜萍?担心她还是完颜萍?郭破虏见郭芙拿着手帕发呆,呵呵道:“这手帕是姐夫给姐姐的吧!”郭芙俏皮一笑,说道:“你又知道了?”郭破虏得意道:“当然!不然你也不会在这儿睹物思人了!”郭芙狠狠掐了掐郭破虏的小脸,乐道:“叫你人小鬼大!”突然两声冷笑从他们上空传下,郭芙起身拔出剑护在郭破虏身前抬头一看,还以为是谁结果又是杨过。杨过左手一挑,用内力把郭芙的手帕吸了过去,左右看了看却也没觉得耶律齐送得这张手帕有何特别。郭破虏从郭芙身后走出,看郭芙强压怒火的死盯着杨过,又见杨过不以为然的瞧着手帕,心里大为不解道:“神雕大侠,你这般一直跟着我们是想做我姐夫吗?可我大姐已经嫁人了!”杨过和郭芙都是微微一怔,看了眼对方便又都是一脸的不屑。郭芙拉过郭破虏朝着脑门就是一敲,说教道:“小小年纪,脑袋里尽装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杨过见郭芙不信郭破虏的话,心口一松又有些失落,冷笑道:“你瞧你大姐这般刁蛮任性,谁人傻了能看得上她?”郭破虏捂着脑袋,沉思道:“我姐夫不是吗?”郭芙见管不住郭破虏的嘴,便撒开手找到石凳坐下对他不理不睬,郭破虏见郭芙生气却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当真是无辜得很,可怜巴巴看着郭芙,说道:“大姐,你是不是听神雕大侠说你刁蛮任性不高兴了?我让他给你道歉,你别不开心啊!”杨过见两活宝心头一乐,认错道:“算我不好!作为补偿,我同意让你们无条件留下来等小妹妹!”郭芙心想谁要留下来啊?但见郭破虏傻傻的以为得到了多大的便宜,兴高采烈的样子,郭芙最后也只有无奈的跟着笑,唯有希望郭襄可以快点出现。郭破虏急急忙忙把郭芙拉起后又站立了不动,郭芙觉着异常便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郭破虏把郭芙手按下去乐道:“大姐你听,是二姐的声音!”郭芙认真听了半响,远处好似真有人声但却听不清,心想没道理自己都听不见郭破虏又听得见,转念一想或许是郭破虏太思念郭襄听错所致,没想突然杨过飞速的往屋外跑,郭芙见他如此慌张想必定有大事发生,来不及多想立马带着郭破虏跟了上去。   郭芙跟着杨过出了古墓不远,见古墓外树木林立鸟鸣悦耳跟在古墓里呆的那一会儿时间相比,便有恍如隔世之感,完全想不通杨过和小龙女是如何在那种地方呆了那么些年。郭破虏东张西望没见郭襄人影,着急大喊道:“二姐,我和大姐来找你了,爹娘说了不骂你,你快出来啊!”窸窸窣窣的树林声哪有一点回应,杨过蹲下身子捡起地上一小片黑色衣服碎片,伸手递给了郭芙,叹口气道:“小妹妹又被金轮法王抓走了!”郭芙拿着衣料摸索了半天也没明白,抬头茫然看着杨过,追问道:“就凭这么一块布料?”杨过白了郭芙一眼,解释道:“这块布料不普通,在中原可没有!”郭芙没想杨过还懂这个,不由有些半信半疑,却不知杨过实际上是刚才在古墓中听到金轮法王的声音知道郭襄有危险,冲出来后见地下有块布料粗糙,想来绝不会是郭襄所有便拿来逗郭芙无知所用,可现在见郭芙没有半点佩服之意,就觉着没趣之极。一旁的郭破虏盯着黑布慌张道:“大姐,二姐会不会有危险啊?”那金轮法王一心要认郭襄当徒弟,伤害郭襄倒是不见得可能,只是郭襄在他手中若被用来要挟郭靖和黄蓉投降却也无不可能,杨过看郭芙一脸的忧色,想来这笨女人一定是还没有想到这些,冷哼道:“换成那金轮法王你便不敢去要人了?”郭芙心里正慌着听杨过这么一说,立马点点头侧过身对身旁的郭破虏说道:“我们现在就下山,他们才离开说不定能追上!”杨过本是想讽刺下郭芙,现在见她真要去找金轮法王要人,心头一紧不免担心道:“你那是他的对手?不许胡闹!”郭芙也不理会自顾自的带着郭破虏就要往山下走,杨过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警告道:“难道你当真要带着郭破虏去送死?芙妹,你就听我一次劝行不行!”郭芙担心郭襄的很,那里管得了这么多,看了眼郭破虏笑笑,道:“破虏你在这里等大姐!”郭破虏双眉一皱怒道:“我也要去救二姐”郭芙叹气道:“那人功夫了得,我去都不知生死,你何必赔上性命?爹娘那儿还需要你尽孝!”郭破虏怒得红了眼泪花点点,倔强道:“你去我便去,若不让我去你便也不许去,反正我们姐弟共生共死!”杨过听得心中一阵心酸,心想若当真要死一个便死他杨过一人,横竖他们都必须活着他才能无憾。苦苦一笑“我陪你们去,你们等我!”说完便往古墓里跑。郭芙溺爱的默默郭破虏的脑袋,继续说道:“那我们走吧!”郭破虏望了望离开的杨过身影,疑惑道:“我们不等神雕大侠一路吗?”郭芙低头不语,转身就往山下走去。郭芙走至半山腰回头望了望,郭破虏试探的问道:“要不我们等等?”郭芙摇摇头,回绝道:“还是算了!”郭芙心想郭襄是郭家人,自己为她赴汤蹈火那是做姐姐的责任,跟他杨过有何关系,若再连累他一点半点,她还不起不说,还会又损了郭家名声。而杨过返回古墓告知小龙女郭襄被金轮法王抓走他想要去营救的事情后,意外的被小龙女拒绝了,他之所以感觉出乎意料是因为他认为小龙女喜欢郭襄这个小妹妹必然不会不救,却从未发现小龙女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逐渐虚弱,但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违背小龙女的话,既然小龙女不让他去,那么他也不会让郭芙去,只是等他返回墓外时郭芙已经带着郭破虏走掉了。完颜萍端上一杯蜂蜜给小龙女,小龙女静静的看了她一眼,便接过被子喝了蜂蜜,完颜萍笑道:“身体好些了吗?”小龙女从来都没有什么情绪挂在脸上,脸色更是永远的冷若冰霜,也唯有杨过能让她有时候情绪微显不同,而此时杨过都看不出她身体报恙,这完颜姑娘却能看出,让她心里不由微微有些酸楚。   “完颜姑娘,过儿回来了吗?”   完颜萍给小龙女倒上清水摇摇头,答道:“我也要去追他们了,杨大嫂你要照顾好自己!”小龙女握住完颜萍的手,这么好的姑娘过儿却错过了。杨过一脸担忧的回来想要说服小龙女,但只见完颜情一人坐在石桌边,便问道:“完颜妹妹,看见我龙儿了吗?”完颜萍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到杨过手里,回道:“杨大嫂她走了!”杨过慌忙的撕开信,信上却只有‘找郭姑娘去吧’几个字,杨过眼睛一红,心里怨道:‘好狠的龙儿,才相聚又要同他分开,不让他去他便不去,哪里需要离开,她也真心舍得。’完颜萍心疼的想要安慰杨过却又找不到话,唯有叹气道:“杨大哥你要去找杨大嫂吗?”杨过含着泪点点头,完颜萍拿出手帕在手中绕了一会儿,又说道:“我也要去找耶律嫂子他们,那我们一同出去吧!”杨过看了看完颜萍,她不会水性自然没有办法自己出去,而小龙女让他去找郭襄,说不定是救人去了,想着想着立马拉上完颜萍的手就往古墓外走,却没看见古墓角落里那忧伤的人影。杨过带着完颜萍一路追赶,来到山下小镇也没有看见郭芙两人,四下询问又无人知晓当真是心急,正准备继续前行时,却见郭破虏一人在城门口徘徊,杨过跑过去抓紧他手臂吼道:“郭芙人呢?”   ☆、【第七章:接受调查】   郭破虏被杨过捏疼叫道:“神雕大侠我也不知道大姐去哪儿了!大姐叫我在这儿等,人就不见了!”杨过眉头紧皱四处张望,郭破虏在这里郭芙不可能跑得太远。突闻一声长啸冲天,杨过定眼一瞧吓得差点停止心跳,只见郭芙从一家客栈二楼被摔出,杨过正要冲过去,却见蓝衣飘过先他一步接住郭芙,抱在怀里绕了三圈,那人行动潇洒又救得小心,深怕碰伤了怀抱里的佳人。郭破虏惊喜叫道:“姐夫!”,又见客栈二楼跌出一个大和尚,黄药师从客栈里走出,怒腾腾的看着金轮法王使出一招弹指神通。杨过心里一松脸色一冷,不由自嘲道:杨过啊杨过,人家妻子生死你紧张干嘛?难不成就因为长了一副漂亮的皮囊。   完颜萍见杨过发呆转身要离开,忙问道:“杨大哥,你要去哪儿?”杨过有气无力回道:“找我龙儿!”想想也是,恐怕这天下只有小龙女值得让自己牵挂,若连他都不要自己,只怕这世界也没有什么好值得自己留恋的了。黄药师见郭芙被耶律齐救下怒气大消,再看向金轮法王跌落之地没了人影心里一阵得意,根本没想金轮法王是见着杨过出现担心他们联手。黄药师听到郭破虏,心想郭靖难道也在附近便瞧了过去,却看到了杨过,心中大喜忙叫道:“杨过小友既然来了,上来陪老夫小酌几口可好?”杨过听这话又看向郭芙,见她一脸的不乐意,心想你越是不喜欢我偏要碍你的眼,便冷哼道:“那杨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几人一上楼,就听到郭襄激动的喊道:“大哥哥,襄儿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杨过微微一笑也不答,坐到位上和黄药师喝了两杯,便冷冷的看着不远处拉着小手如胶似漆的郭芙和耶律齐心里憋屈。黄药师看在眼里心里也是无奈,他当初喜欢欧阳克,黄蓉却偏偏看上了傻郭靖,现在他中意杨过,郭芙又嫁给了耶律齐,哼道:“芙儿!你眼中除了孙女婿还有其他人吗?”郭芙这才发现怠慢了外公,忙赔礼道:“芙儿眼里装着齐哥,但心里面装得满满的却全是外公。外公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郭襄呵呵一笑,忙接话道:“外公也是来救襄儿的吗?”黄药师溺爱的瞧了瞧两个孙女,拉过郭芙的手,溺爱道:“你娘满世界的寻我,我能不出现吗?不过这也正好救了我两个宝贝外孙女。”说完又拉起郭襄的手,看了看不远处的郭破虏皱起了眉,心想郭芙像蓉儿郭襄像亡妻倒都是可人儿,就这郭破虏长得像郭靖傻头傻脑。郭芙见外公看着耶律齐和郭破虏,满脸欢笑道:“外公,刚才齐哥给你拜礼你都没理,太没礼貌了!”黄药师勾勾郭芙鼻子,哼的一笑,道:“敢说外公,你娘都把芙儿你这小东西宠坏了!”郭芙一拉过耶律齐,黄药师立马放开了郭芙和郭襄的手和杨过喝起酒。郭芙一脸的不乐意转身就要走,耶律齐担心爷孙伤了和气,轻轻把她拉住,劝道:“芙儿,我们同外公一起回去!”黄药师知道郭芙脾气也倔,也不看耶律齐,便道:“你怎么来了?”耶律齐微微行礼,礼貌回道:“孙女婿担心芙儿安危,所以…”耶律齐自从在耶律燕那里知道了郭芙生气事情的来龙去脉,心里就时时刻刻忐忑,想来想去还是要尽快找到郭芙说清楚避免她多心,所以又私自跑了出来,可是这话他可不好意思在这儿说于他们听。黄药师又问:“你知道蓉儿这么急着叫我去襄阳干嘛?”耶律齐道:“查内奸!”黄药师哈哈一笑,道:“查谁?”耶律齐看了郭芙一眼叹气道:“孙女婿,我!”在场除了黄药师和杨过,大家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郭芙拉过耶律齐护在身前,维护道:“我齐哥现在可是丐帮帮主,外公你可不能听别人乱说!”说完又瞪了杨过一眼,杨过莫名这么一遭实属无辜,唯有一笑置之。黄药师看着耶律齐冷冷道:“那英雄大会上他为何要故意输给霍都?”郭芙茫然的看了看耶律齐,心想若不是自己当初硬要齐哥穿上软胃甲只怕早被霍都打死,哪里是故意要输!转身向黄药师说道:“那是霍都暗箭伤人,我齐哥君子大丈夫自然始料未及!”黄药师摇摇头,道:“罢了罢了!你们都下去,别打扫了我和杨过喝酒的兴致!”耶律齐的武功绝不比霍都弱,若非如此他黄药师怎会不出手救他宝贝长外孙女的丈夫,只是他没想耶律齐会眼睁睁的看着霍都对郭芙下手,要不是他和杨过救得及时,郭芙得小命岂不休亦,顾对他才会这般痛恨。   杨过有些担忧的偷瞄了郭芙和耶律齐一眼,被黄药师看见嘲笑道:“你小子若要做我孙女婿倒是好!”杨过抿嘴一笑,自嘲道:“杨过小儿哪里配得上黄岛主的宝贝外孙女!来喝酒!”郭芙五人被赶下楼后郭襄便找了个空位生闷气,郭破虏见她无精打采也陪她呆坐一旁,完颜萍见他们如此,问道:“襄儿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郭襄叹口气往楼上看了眼,生气道:“我也想跟大哥哥和外公一起喝酒!”完颜萍摸摸郭襄的脑袋,心想这小妹子还真是贪酒,再看那坐在一旁四处张望的郭破虏,问道:“破虏怎么了?”郭破虏呆呆一回头,疑道:“大姐和姐夫不见了!”郭芙难得和耶律齐有些私人时间当然不想被其他人跟着,承他们不注意便把耶律齐带了出去。郭芙挽着耶律齐的手悠哉的逛着小街,瞧瞧这样看看那样,耶律齐轻轻把她拉住,轻声道:“芙儿,你没什么要问我吗?”郭芙眼睛睁得大大的直摇头。耶律齐心里顿时感觉一阵心疼,心想他武功怎样郭芙心里自然十分清楚,可她面对那些人合理的质问依旧选择信任自己,若她知道了真相会对自己失望吧!慢慢的把她抱在怀里轻吻她额头,心痛道:“芙儿,今生有你为妻足已!”郭芙羞涩的低下脸,小鸟依人的贴在耶律齐胸前,耶律齐微微一笑,他知道郭芙想他成为大英雄成为丐帮帮主是因为爱他,可是他不想,他只想和郭芙平平凡凡的生活,所以他在听到何师我的质问后,心想反正他也是丐帮弟子,便想着借此败退下来以免因为身份问题受人非议,所以当郭芙再让他上场时他没有再去,但是当时的他并不知道那人是霍都假扮,发现还差点害了郭芙时他也是满满的自责,却没想又成了他有异心的证据。   两人行走间一个小男孩跑出一把抓住郭芙的腿后又被妈妈抱了回去,郭芙看他可爱喜欢得不得了,拉了拉耶律齐的衣角小声说道:“齐哥,我们多久也生个?”耶律齐嘴角一扬,忍不住笑道:“芙儿,想当娘了?”郭芙脸一红看了看周围偷笑的众人,羞涩道:“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耶律齐跟过去牵起郭芙的手,温柔道:“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你要不理我,怎么当别人娘!”郭芙撒娇似的甩甩手,又把耶律齐抱了住。   只听“咳咳”两声,杨过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后,两人只有不好意思的分开,杨过一脸不爽的看着郭芙说道:“耶律大哥,黄岛主正在找你,让你马上回去!”耶律齐点点就要带着郭芙往回走,杨过拦下郭芙又道:“黄岛主说了,只要耶律兄一人回去”郭芙半信半疑的看着杨过放开耶律齐的手,耶律齐拍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心又看着杨过道:“芙儿,就拜托杨兄弟多多照顾了!”杨过微微一笑,爽快答道:“耶律大哥,放心去吧!”耶律齐不舍的抱了郭芙一下,又对着杨过握拳行礼,这才转身离去,郭芙心里牵挂便跟了两步,没想手被杨过狠狠一拉,回过身来两人差点没亲上,两人一愣都有些羞涩,郭芙回过神来推开杨过怒道:“你干嘛!”杨过贼笑道:“你没听见耶律齐让我照顾你吗?不牵着,我怕你迷路!”郭芙正想说杨过胡说,却没想杨过突然拉起郭芙的手就开跑,郭芙跟着杨过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正要问杨过发生了何事,没想杨过挥手将他的头一压,几只厉箭从郭芙头顶射过,他用左手挽上郭芙的腰凭空越起,左右躲闪避开射箭,道:“你问耶律齐了吗?”郭芙一头雾水的看了他一眼,从他怀里跳出拔出佩剑飞身向来人刺去,来人就三人武功倒也不弱,看身手应该是关外人,跟郭芙打得不分上下这到让杨过起了在旁看戏的念头,郭芙打斗中余光见杨过不帮忙,气得咬牙切齿,怒道:“杨过我恨死你了!”杨过听着话哈哈大笑道:“我们郭大小姐可以求我救你啊!”郭芙白了杨过一眼,分神漏出破绽,只见其中一人对着郭芙的右臂便是飞快的手起刀落,郭芙一声尖叫,一重物落地。   杨过用衣服把她身躯遮住护在怀里,见她紧闭双眼嘲笑道:“你不想看看自己断了的手臂最后一眼?”郭芙哭道:“不想!”杨过心里一乐,道:“那你也不先确定下是不是你手臂吗?”郭芙微微睁眼瞧去,地上哪有手臂只有个血淋淋的人头,杨过故作惊讶道:“地下这个该不会是我们郭大小姐的人头吧!”郭芙一脚踩在杨过脚上,见他面露痛色这才消了气,咒骂道:“这该死的蒙古狗,另外两个呢?”杨过俯身在尸体上检查了一番回答道:“当然是被我吓跑了!”郭芙心想这些人定是知道自己是郭靖的女儿便来杀她,并不觉得有查看的必要,回头见天色渐晚就要回去客栈,没想杨过又道:“你到底问过耶律齐他为什么要故意输给霍都没有!”郭芙看着杨过就是不答,杨过便已明白,心中一阵酸楚她果真没问,她竟真是那般信任耶律齐,他杨过又苦这番瞎操心,失望道:“我送你回去,以后你的事我再不过问!”郭芙一声冷笑:“我又没求你管我!”杨过听这话气得不好,一心一意为她着想她不领情不说,到头来还是自己多管闲事,一手抓住郭芙腰带使劲得往天空一抛念道:“我现在就不管你,看我们郭大小姐落地后能不能反弹回去!”郭芙刚才遇险惊魂都还未定,被杨过这么一弄又听他这么一说,大叫道:“齐哥救命…”杨过心中一沉把她接住又是一抛,道:“你再叫我可真不接了!”郭芙嘴一闭空中抽出剑便往下刺,杨过一个回身闪过,拍拍衣服微微一笑,高声道:“我们郭大小姐犹如飞天仙女,让人望而生畏,这剑飞下是想取杨某小命?”郭芙得意一笑:“我可没这想法,只是再不回敬你一下,我怕被你玩死!”郭芙心想杨过这总要收敛些了没想一转身又被他拉住,正要回身发火没想杨过却是异常认真的看着她,正经道:“不许你说死!”明明不过是句玩笑,郭芙不懂杨过为何这般计较,微惊下点点头却没发现自己正被杨过拉着往回走。   两人才至客栈门口,郭襄和郭破虏便一个左边一个右边跑了过来,郭襄拉着杨过道:“大哥哥,你去哪儿了?出去玩也不带上我!”郭破虏拉着郭芙道:“大姐,你去哪儿了?怎么把我和二姐两个人丢在这儿了!”说完郭襄和郭破虏对视一眼,郭襄微笑道:“破虏!我问了你再问!”郭破虏一呆:“为什么?”郭襄嘴一撇:“因为我是姐姐啊!”郭破虏又道:“你是二姐,我问的是大姐,不该我先吗?”两人越说越来劲,郭芙伸手一隔,心想就算外公和齐哥出去了完颜萍也该在,怎会只有他两人,便指着郭破虏道:“破虏你先说!”郭破虏皱皱眉道:“大姐你怎么才回来?外公把姐夫和小武嫂子都带走了!”郭芙心中一惊:“外公不是说只让齐哥一个人回来吗?”郭破虏摸摸脑袋:“刚才有几个丐帮弟子来找外公,外公便要找姐夫,我们说姐夫跟姐姐你出去了,神雕大侠就说他去找,没听见外公说只让姐夫一个人回来啊?”郭芙大叫道:“杨过!”杨过平静的看了看郭芙一眼,轻轻挥了挥手让她稍安勿躁,转头问郭破虏,道:“你有听见你外公说让耶律大哥以外的人回来吗?”郭破虏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杨过又问道:“那你外公走的时候有问你姐姐为什么没有回来吗?”郭破虏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杨过手一摊,心想黄岛主见只有耶律齐回来当然明白郭芙被他骗下了,才不会傻得去问,现在见郭芙和郭破虏都似乎相信自己的话,心里一阵得意却没发现郭襄也在偷偷的笑话郭芙和郭破虏两人。才见面又分开,郭芙无奈的低下头,心里很不是滋味,却没想郭襄激动道:“还有外公说,大哥哥为了来救我把杨大嫂弄不见了,让我们跟着大哥哥去找,找不到不许回襄阳!”郭芙大眼一瞪,可怜的看了看杨过,对着郭襄大叫:“襄儿,不许说谎!”郭襄一脸委屈的躲到杨过身后,郭芙伸手去拉,杨过偏生在中间隔着,郭芙竖起右手食指向右一挥,杨过饶有兴致的跟着往右闪开,郭芙连忙抓住郭襄,郭襄委屈的看向郭芙又眼睛一亮大叫道:“外公!姐姐欺负我!”郭芙心想外公都走了郭襄定是又在骗自己,得意道:“外公在我也不怕!今儿非教训你!”却听身后黄药师严肃的问道:“大家都站在门口干嘛呢!”郭芙被吓了一跳便松了郭襄的手,转身正要赔笑,见耶律齐站在黄药师身后便快步上前委屈道:“破虏说你被外公带走了,难过死我了!”黄药师见郭芙只顾耶律齐不回答自己,不高兴道:“他被我带走了你还要难过,原来在芙儿眼里我是个坏外公!”郭芙听黄药师这话酸酸,和耶律齐偷笑一眼,便跑过去挽住黄药师的手哄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外公,你最疼芙儿了,怎么会坏呢?只是芙儿听破虏说你们走了,又听襄儿说你让我们自己去古墓陪杨过寻龙姑娘不然不许回襄阳,想来你和齐哥是把芙儿丢下了,芙儿能不心酸吗?”黄药师心疼的看着郭芙那满面的委屈,怒道:“郭破虏!外公有说不回来吗?”郭破虏沉思了会儿害怕的摇摇头躲在了耶律齐的身后,耶律齐心想郭破虏可能是误解了,但却也没说谎毕竟他们是出去了一趟而且也没留一句话,正要上前帮忙解释,却又见黄药师溺爱的看了看郭襄说:“襄儿,外公知道你想跟着杨过小友行走江湖伸张正义,但是以后不能对你姐姐说谎,知道了吗?”郭襄微微一笑点点头,机灵的立马给郭芙倒了歉,郭芙本来也未在生气也就原谅了,但余光看了眼杨过又抿嘴一笑问道:“外公,杨…杨大哥说你只让齐哥回来,你们办的事,芙儿不能知道吗?”黄药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杨过笑道:“是啊!我们今儿在这儿歇一晚,明儿就回襄阳!哎,真不想看见郭靖那小子!小友杨过何不同路?也好陪老夫做个伴!”杨过还没回答郭襄兴奋的跳了起来:“好好好,大哥哥跟我一同回襄阳!”杨过抚摸了下郭襄的头,又偷偷的看了郭芙一眼,见她根本没注意自己,心里憋屈又上了楼跟黄药师继续喝酒。郭破虏心情低落的缠着耶律齐,郭芙那忍心把郭破虏只开,唯有心中一叹瞧了下四周,问道:“小武嫂子呢?不是跟你们一路的吗?”耶律齐轻声道:“刚才是小武派人来传的事,所以外公就带她一同去,跟着小武就不用回来了!”耶律齐低着头,郭芙看不见他的表情,可听着他略有伤感的声音,郭芙心里一阵酸痛,不由的把手心握了紧。郭襄没能得到黄药师同意让她一起喝酒,情绪怏怏便下了楼,正好听到耶律齐给郭芙的回话,又见郭芙那一细微的小动作,上前便调侃道:“那般温柔体贴的美娇娘,怎舍得啊?”耶律齐和郭芙身心都是微微一怔,只有郭破虏傻傻的看着郭襄,问道:“二姐!你在说什么?”郭襄得意道:“没什么!”郭芙见耶律齐没有看自己一眼,似乎有欲盖弥彰之嫌,想来他真不舍完颜萍,顿时感觉一阵心塞难受无比。   耶律齐没听见郭芙说话,心虚的抬起头瞧她面露痛色,心下不忍轻轻拥在怀里,疼道:“这天下哪还有比我芙儿更体贴的美娇娘?”郭芙紧紧抓住耶律齐后背的衣襟:“那是出什么大事了吗?”耶律齐双肩一松,叹气道:“又有几个丐帮弟子死了,死在降龙十八掌下!他们都怀疑…”郭芙先是大惊随后便是一脸愤怒:“他们怀疑你?太可恶了,这明明就是蒙古靼子的诡计,他们也不动动脑子。我和杨过刚才也被他们偷袭了,我倒要问问他们,难道齐哥你还会对我下手不成!”耶律齐一惊,慌忙瞧瞧郭芙上上下下,急道:“芙儿,你有没有受伤?”郭芙微微一笑摇摇头:“没有!怕你担心没敢受伤!”郭破虏和郭襄见他们两甜甜蜜蜜好感肉麻,转身就要躲开,却听见楼上黄药师叫郭芙上去。郭芙本想拉耶律齐一起上去,结果耶律齐让她看了看抓着耶律齐衣角的郭破虏,对着她摇了摇头,说道:“你去吧!”郭芙没想郭破虏连听见外公声音都害怕,想来耶律齐也着实不想上去,自己也就只有欣然独行而上。   黄药师见她不悦,问道:“芙儿,叫你上来陪外公,你就这般不乐意?”郭芙嘴一翘拉起黄药师的胳膊,撒娇道:“外公,齐哥真的不是内奸,死的丐帮弟子肯定是那些可恶的靼子干的,刚还偷袭了我和杨大哥呢!”说完又给杨过施了施眼色,没想杨过嘴角微扬,双眼一翻全当看不见,郭芙心中一急拿起桌上黄药师的酒便一口喝了个干净,又恨了杨过两眼。杨过这才姗姗道:“黄岛主,芙妹说得是真的,我们刚才是被穿着蒙古衣服的人偷袭,但他们武功不羁,结果三个人死了一个,逃走了二个!”黄药师听这话,想来杨过并不觉得是同一伙干的,冷哼道:“芙儿,这事回到襄阳丐帮自会调查,不许你多言,坐下陪外公喝酒!”郭芙瞧杨过帮她说话也没用,只有无奈坐下,黄药师让人添了一个杯子,举起来看了看杨过又看了看郭芙,两人这才一前一后抬起杯子,碰了杯子一饮而下。郭襄偷偷上楼来不服气大叫道“外公偏心,襄儿也要跟大哥哥一起喝酒!”黄药师哈哈大笑,端起酒杯让襄儿抿一口,襄儿乘他不备一口喝光又笑脸盈盈的找他讨要,郭芙溺爱的拉了拉郭襄道:“不许喝多了!”郭襄嘴一嘟看着杨过,杨过明白她的意思帮忙说道:“没事,反正小妹妹跟芙妹晚上住一间,芙妹自会照顾不是?”郭芙和郭襄听这话不由都是一声惊叫,杨过见黄药师连同他们都望着自己,慌忙解释道:“为了防备歹人偷袭,我们必须两两一间不能落单,芙妹不跟小妹妹一间,那小妹妹怎么办?”郭芙想了会儿,嘀咕道:“那齐哥怎么办?”黄药师酒一放:“他跟破虏!我习惯一人住,以杨过和我的功夫才不用担心这个!”郭襄只能恨自己武功低,不然也不用让杨过这样担心她,还让他又因为自己惹着了大姐,抱歉看着杨过道“还是大哥哥对襄儿好!”   ☆、【第八章:襄阳聚见】   杨过对着郭襄微微一笑,只见耶律齐带着郭破虏和两个乞丐走了上来,那两个乞丐与先前来的不是同两人,见到黄药师也更加的恭敬,黄药师一听是黄蓉差遣派来催他,想来事态严重,便命众人即刻启程。   几人才一回襄阳,黄蓉还没来得及教育郭襄,看着黄药师急急忙忙的便迎了上去,唤道:“爹,你真是让人好找!”黄药师微微一笑,撇了眼行礼的郭靖冷淡的让他起了身,又朝黄蓉一笑:“你就见不得你爹清闲!”黄蓉对着黄药师淘气的一眨眼,正准备扶着黄药师进里屋,却见郭靖一脸激动的望着门口,她回头一瞧没想杨过静静的站在门口可也不进来。   郭靖大步跨去大力把杨过抱住,兴奋道:“过儿,郭伯伯好想你!你以后可不许再跳崖了,郭伯伯经不起你吓,会担心死你郭伯伯的!”杨过被郭靖抱在怀里,心里也是一阵感动一阵心酸,眼睛彤红说不出一句话来。从小便没有父亲,郭伯伯就像父亲一般疼他,虽然以前他对郭靖有过误解,但当他知道自己父亲杨康当初犯的错之后,对郭伯伯和郭伯母之于自己之间只有深深的遗憾。黄药师不满的瞧了二人一眼,拉过黄蓉手,鄙夷道:“见不得两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难看!蓉儿,我们进去!”郭靖和杨过听这话在理,都擦了泪跟进了去。郭芙悄悄拉了拉耶律齐的手,便要往房间回,却听郭靖似突然想起了他们一般喊道:“齐儿,你也来!其他人都给我回屋待着去!”耶律齐朝郭芙微微点点头也只有跟了过去。众人一进屋,屋里已经有人在等着,那人杵着拐杖双目失明听他们进来便问:“靖儿,黄老邪是不是来了啊?”黄药师没想柯镇恶也在,大笑道:“你怎么没待在桃花岛?”柯镇恶也大笑道“:你又不在岛上陪我,我无聊啊!”说完又听见郭靖与杨过小声嘀咕,问道:“杨过也来了?”杨过上前行礼道:“柯公公,杨过给你拜礼!”柯镇恶最重面子,杨过这么一弄,他心情大好,喊道:“杨过,你爹的坟墓我已按照你的要求给你弄好了,你就不要多牵挂,以后多做救国救民的大事,这世上便没有人在记住你爹的不好了!”杨过谢过柯镇恶,又退回到郭靖身边。黄蓉见状怕他们冷落了耶律齐,拉起耶律齐走到中央道:“丐帮一直都是我们守卫襄阳的中坚力量,近日却出事不断,已经不明不白的连续死了好几个重要的丐帮弟子,而他们大多又都死于降龙十八掌,齐儿身为丐帮帮主,我是怎么也不会相信是他做的,但丐帮兄弟众人相疑,我却没了法子,所以想跟爹和大师父商量下,也好有个主意!”耶律齐的身份特殊,再加上蒙古那边好似也在准备给他爹翻案,大家都不信他也没什么好奇怪,黄药师看了看耶律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按了其他心思,回道:“那就主动退下来换人做,等事情查明后再另做打算!”耶律齐听这话心里一松,若果真如此倒也合他初意。黄蓉心想这个法子她何曾没想过,就是不愿意才想着找大家讨论,正要开口拒绝,杨过却抢了先,说道:“这样不好,耶律大哥现在本就被怀疑,再在这时候被退下来,在外人眼里这罪名便落实了,那往后便是查出清白也避不了受人诟病!”黄药师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沉思道:再怎么也不能冤枉了自己的外孙女婿。黄蓉起初还在奇怪杨过居然帮耶律齐,后来想了想,大悟到杨过这小子好是狡猾,不过满足了他那小心思却保住了她齐儿的帮主位置倒也划算。   柯镇恶听大家都不说话便开口道:“我看现在我们什么都不做,先把谁下手杀得人查清楚了,再做决定最好!”黄蓉点点头,反正这段时间大家都在也不忙于做出决定,拍拍耶律齐的手温柔道:“齐儿这几日处理事物都上心点,帮众要是有点情绪也都正常,做好自己的工作,调查的事我们做,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耶律齐朝着黄蓉感激一笑,心里又是深深的无奈。郭靖见他有气无力,想他是偷跑出去陪芙儿还没收心,怒道:“齐儿,去我书房等着!”黄蓉知道郭靖肯定又要训斥耶律齐,心下舍不得,忙道:“靖哥哥,齐儿也是担心芙儿才会一再的偷跑出去,你看在他疼芙儿的情份上…”郭靖摇摇头,说道:“女儿就是被你惯坏的,我不能让我女婿也被宠坏了,他必须分清事情的轻重缓急!”黄蓉也不反驳,站在一旁静静的等,果然没一会儿柯镇恶大叫道:“靖儿,你敢训我宝贝芙儿的齐儿试试!”郭靖听这话无奈的道:“大师父,齐儿犯了错,徒儿只是要教导他!”柯镇恶拐杖一跺:“我是你师父,要教导也是我来,齐儿跟柯公公走!”耶律齐看了看郭靖,见他没办法的点头同意,这才跟着柯镇恶走了出去。黄药师早就习惯了郭靖在柯镇恶面前的熊样,也不觉差异但也不喜欢,甩开衣服也走了出去,喊道:“蓉儿,陪爹走走!”   柯镇恶把耶律齐一带出房间,郭芙便跑了过来,左一句好话右一句好话的便让柯镇恶把耶律齐乐呵呵的让给了她,郭芙垫起小脚,双手挂在耶律齐的脖子上,撒娇道:“齐哥,是不是又因为我被骂了?”耶律齐眼眉一翘:“芙儿怎么知道的?”郭芙头一仰:“偷听得呗!”耶律齐捏捏她的小鼻子,又宠爱的把她整个人抱起绕了两圈:“我芙儿太瘦了!”郭芙摸摸自己的脸颊又摸摸耶律齐的,笑道:“我比你肉多!”耶律齐眼睛一瞪:“好啊!你光天化日调戏我,我要惩罚你!”郭芙抿嘴一笑:“那回房间!”耶律齐听她这话反而自己通红了脸颊,心想这芙儿是越来越厉害,最后竟又让他羞涩起来,点点头便果真把她抱回了房。   黄蓉和黄药师在离他们不远处看着,见他们如此恩爱,心里都又是喜又是忧。想当初郭芙告诉黄蓉说她要嫁给耶律齐时,郭靖是极力反对若不是她这个母亲从中周旋,他们两也成不了夫妻,回想起当时的她,心情何尝不是也是如现在一样喜忧参半,她还记得那时的耶律齐已经是个德武兼备的青年才俊,比大武小武都优秀自不必说,便是比那杨过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他的身份碍着他,他和芙儿该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一对。可惜这么些年说他娶郭芙另有目的的人越来越多,说他是混进丐帮的蒙古奸细的流言也从未断过,但她是亲眼目睹了耶律齐怎样去勇敢的面对所有的不公,没有恨没有怨的爱护郭芙的亲人和襄阳的百姓,所以黄蓉愿意去相信,相信如果耶律齐不是真心的爱郭芙那么耶律齐所付出的这一切都是做不到的,因为一个人心中有再多的恨也支撑不了忍辱负重16年,只有爱才能承受这种包容。黄蓉回头看向黄药师,见他摇头也只有轻声一叹,毕竟人心叵测,耶律齐太重要让他们不得不妨。这边黄蓉一个心思都在担心女儿,而另一边郭靖关心的却是旁人,待其他人都有走了之后,屋里便仅剩下郭靖和杨过两人,郭靖心疼的看着杨过,本该壮志豪情的岁月却让他承受了太多的磨难,斑白的双鬓和断臂的残衣正提醒着他深深的内疚。郭靖拉着杨过的手,惆怅道:“我们郭家欠你的,该怎么还?”杨过皱眉也握紧他的手:“郭伯伯都过去了!”郭靖心一紧更加难受道:“那过儿这次你不会再走了吧?”杨过知他愧疚,不忍心的咬咬牙回道:“走,是迟早要走,只是暂时不会离开!”郭靖听这话转忧为大喜,立马喊来人去给杨过挑最好的客房收拾打点,回头便又乐道:“我们爷俩终于可以一起生活了!”杨过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横竖是在这里待不长的,除非她求我留下,但看着渐晚的夜色又想来这简直是痴人说梦话!夜已深郭芙的房门被轻轻打开,耶律齐小心翼翼的走至后院一个偏僻的角落,黑暗里一个人影已经在那儿久候,见耶律齐晚了便有些不高兴“怎么这么晚?”耶律齐四处打望了一番见确实没人才回答道:“你们怎么能对芙儿下手?太过分了!”那人冷冷一笑:“我们不过是要你断了留在这里的念头,你是属于蒙古的!”耶律齐怒目而视,那人只当未见,耶律齐警告他:“不许你的人再动我芙儿!”那人也只当未闻,耶律齐见那人心思已定也不多说,若郭芙真被他们所伤,那便是一个不留,转而又局促不安的质问道:“如今我已被怀疑,你就不怕他们查出来?你们这是在逼我!”那人停了下来思考了片刻,答道:“不想这样,就回蒙古去!”耶律齐见那人离开,怅然若失间紧闭双眼,却不知哪条路是他该走的路。独自行至军机处,见郭靖正在准备讨论军事大计,愁眉紧锁的他站在原地犹豫,内心真有种想后退回房,以后都不再掺和战事的情绪,可是他不由的望了望郭靖,这襄阳守城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缺人,现下他想要退出若又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岳父又怎会答应,难道要他自己说自己有问题需要避嫌不成。   郭靖穿好盔甲,余光瞧见耶律齐一直站在门口不动又神色异常,想起这段时间连续发生的事情,若真不是他所做倒也是觉得他真心委屈,可要他说很多话去安慰,他郭靖又是不善言辞。索性上前把手搭在他身上难得的和气道:“齐儿,清者自清!”耶律齐神情恍惚中露出一丝苦笑,点点头道:“岳父说得是!”郭靖满意一笑,拉过他的手走近军事台便开始演示他的战略,却丝毫没有留意他的心不在焉,哪里会知道他正担心着郭芙的安危,实在连一个字都听不进。郭芙起床后便是一脸的神采奕奕,端坐妆台前梳理着秀发,镜中娇美的容颜释放着幸福的意味,杨过站在窗边静静看着,试想着自己能为她画眉,可转念想起小龙女又“呸”心中默默咒骂自己。突然郭芙感觉窗户好似有人,转头瞧去却又不见人影,便以为是自己多心,没想却传来了敲门的声音。郭芙问门外是谁,那人不答只是不停的敲门,郭芙带着好奇把门打开,没想门外站着的却是杨过,装神弄鬼的让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刚才我问是谁,你干嘛不说话?”杨过见郭芙面若桃李不粉若娇,黑发微摇薄纱轻飘,他先是惊艳一愣随后又不由轻咳清嗓,脸颊也微微泛红,郭芙觉得杨过表情怪异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竟只穿了内衫,急急忙忙的就又把门关了上。   杨过被拒之门外也不生气,回头想想反而觉得好笑,等郭芙穿好衣服再开门便打趣道:“原来我们郭大小姐喜欢衣衫不整的给人开门啊?”郭芙本就觉得这事很羞人,被杨过这么一当面调侃,面子上就有些挂不住,没好气的回道:“你敲了门不说话,我自当是齐哥那还会注意得了这么多!”杨过脸色一变,鄙视的郭芙冷笑道:“你若真把我当他,怎没听你叫声相公!”郭芙心想这世上还真难找杨过这般没皮没脸的人,正要呸他,他却已经转了身准备离开。郭芙忙喊道:“杨过你找我,难道不是有事吗?”杨过懒懒回道:“本来是想喊你一路去看他们调查丐帮弟子被杀案,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不想带你去了!”郭芙一惊急忙追过去拉住杨过:“杨大哥,你要不带我去,他们是肯定不会让我跟去的,要不你再改变下心意带我一路吧!”这丐帮弟子被杀案耶律齐是首要被怀疑要调查的对象,郭芙作为耶律齐的夫人他们自然是不会让其参与调查,以免走漏了风声。这个道理杨过心里明白,不过他更清楚自己虽然不是丐帮的人但平日里却也帮过丐帮不少,再加上长久以来的神雕大侠美誉,他若一心要带上郭芙,众人即便是心中不满也不敢说出声来。看着郭芙难得的一脸乖巧,杨过贼贼一笑:“那你得答应我三件事!”郭芙听这话就觉着有阴谋,试探道:“什么事?”杨过手托着下颚假装思考了一番,看向郭芙:“我还没想好,你先欠着,反正不会让你上刀山下火海!”郭芙想来杨过能有什么事情好让她不去做,她能做的他都能,她不能的他也能,先答应下来把耶律齐的事先盯紧了,便得被人陷害,于是回道:“好!我答应了!”杨过挥手对郭芙做了个先请的手势,便跟在她身后一脸的得意。   ☆、【第九章:突然袭击】   郭芙一到丐帮弟子被杀案大会,立马便引起几大丐帮长老的窃窃私语和异常目光,直到杨过尾后而到,客气的请郭芙上末座,众人这才面面相觑的安静了下来。此大会的主持者为黄蓉,虽然她是前前任帮主,但因被嫌疑人是现任帮主耶律齐,大家便请了她出面,黄蓉在丐帮地位极高,所以没有一人担心她会偏袒。   黄蓉坐在上位先请示了与她并排而坐的黄药师,然后对众人握拳以礼,说道:“承蒙大伙厚爱,黄蓉一定会秉公办理给大家一个交代。”随后便命人抬上几具尸体,接着让人掀开遮丧布指着尸体上的掌印道:“大家请看此尸体上的掌印,这的的确确是由降龙十八掌的‘亢龙有悔’造成!”郭芙听得手上一紧,黄蓉又说:“可是大家可以仔细观察下这个掌印,掌心成紫色而五指却微红,说明杀人者不是内力尚浅就是此功夫不太熟练。对于此大家怎么看?”郭芙听这话心头一松,只听史长老说道:“若凶手是耶律帮主那么肯定是不存在内力浅这一问题,那会不会是因为才学此功夫他不熟练?”洪长老摇摇头:“那他大可用其他招式便好,也不至于被人怀疑,我看八成是遭人陷害!”程长老敲敲桌子:“这降龙十八掌又不是人人都会,不是耶律帮主难道是郭大侠吗?”几番争吵后又回到原点,郭芙气得手上又是一紧,却忽听杨过一声大叫,原来郭芙一直都在不知不觉中一紧一松的掐了杨过好几下,杨过本来一直忍着,可是这下太重他没忍下。杨过见众人看着他,严肃道:“杨某刚才想了会儿,不知杀人动机大家可已查明?”黄蓉摇摇头:“没了!死者除了都是丐帮弟子外基本上毫无关系!”杨过又道:“那杀人现场呢?也没有什么蛛丝马迹?”黄蓉又摇了摇头:“干净利落,没留一点痕迹,除了这杀人手法以外,几乎没有其他一丝线索!”郭芙坐不住起身大叫道:“娘,那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齐哥!”黄蓉瞪了她一眼:“芙儿不许多言,出去!”可是为时已晚,程长老起身说道:“帮主夫人都这般想,那会不会耶律帮主就是想我们也这般想,才故意使用了这降龙十八掌来杀人,看似加大嫌疑实则是摆脱嫌疑?”众长老点点头又讨论起来,郭芙见自己帮了耶律齐倒忙,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内疚,哪里还坐得住,转身就跑了出去,杨过追出却见她蹲在角落,以为她在哭刚想上前去安慰,却发现她强忍着眼泪低着头,倔强道:“你转过去,不许看我!”杨过知道郭芙要强,自然是不愿当着他面哭,索性便听她的话,背对过身静静的在旁守着。突然一人慌慌张张跑来,似有急事要禀报被人拦在了门口,杨过见那人一脸的神色慌张,便好奇问道:“这位兄弟,发生什么事了吗?”那士兵在英雄大会上见过神雕大侠,自然识得赶忙回道:“军机处被蒙古人偷袭,特来禀报!”杨过让守门者放那人进去,转身却发现郭芙不见了,想来她肯定是去了军机处,心里一阵担忧唯有无奈追往。郭芙心中忐忑,心想那军机处是何等重要的地方,若敌人不是准备充分又怎会对那里下手,父亲郭靖武功高强又作战多年自不必她操心,可耶律齐即便武功也不弱她却是根本放不下心。一路奔跑来到军机处,看着满地鲜血让她心疼发紧,竖耳一听军机处后院还有打斗之声急忙冲了进去,只见一边四五人围攻着郭靖,一边二三人夹攻耶律齐。耶律齐嘴角挂了彩,身上也多有伤痕,郭芙拔出佩剑杀到耶律齐身边与他同战。耶律齐见郭芙出现,眼里一惊手上的剑更为锋利对着三人刺去,三人本来想他要保护身边的这个女人肯定处处都得畏手畏脚些,却没想竟比先前狠了许多,再看郭靖那边又有杨过赶到,立马对天打了个暗号让全军撤退,郭芙抱着耶律齐一阵心疼,却没留意到杨过眼里深深的不屑。   杨过走到耶律齐身前,说道:“耶律大哥,刚才最后那一下施展的实在是妙,若早些使出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郭芙扶着耶律齐,怒视杨过道:“你这话是何意思?”杨过耸耸双肩,随意道:“没其他意思,只是感叹一件事实!”几人说话间,黄蓉及丐帮几大长老也已赶到。黄蓉见郭靖看着众多士兵的尸体,眼底全是不忍也是大为难受:“靖哥哥,有没有伤着哪儿?”郭靖摇摇头轻叹一气:“不过是消耗了些内力,这次又是过儿帮了我,蓉儿我们真要好好感谢他!”黄蓉看着杨过一脸感激之色,还未开口杨过已抢先道:“郭伯伯你太客气了!”黄蓉见他这般懂事只是点点头,又看向了他身后被郭芙扶着的耶律齐,急忙过了去:“齐儿怎伤成这样?芙儿扶他进去,让你外公好生瞧瞧!”耶律齐硬撑着身体,不敢真压在郭芙身上,怕她知道他伤得严重后担心,一直都强迫自己保持着轻松的微笑,却不知正是他的这种强颜欢笑,在郭芙看来却是另一种痛如心绞。   黄蓉见郭芙和耶律齐走远,这才转身向众军官了解情况。原来他们本来正在商讨军事战略,突然有一大批人越墙而入,迅速杀了门口守卫后,便把他们都困在了里面。大部分士兵已经如往常一样被大武小武带往各城门巡视,剩下的只有少许的士兵和几大将军,来人先是劝郭靖众人投降,无果后便双方动起了手,对方人数不少却武功又都不弱所以郭靖他们一直不占上风。黄蓉细细想了会儿问道:“过儿,这事你怎么看?”杨过正想着其他,听黄蓉问话,随口便道:“对方好似很了解我们的情况!”黄蓉点点头道:“没错!他们很确定大武小武带走了大量的士兵不在此,而我与几大长老因为有事也不在此,所以必有内鬼报密!”众人两两对望都是一脸迷茫,最有可疑的耶律齐又受了重伤,他们确实不知道还能怀疑谁,因为这个人必须对他们的所有安排都得了如指掌。突然黄蓉大叫道:“刚才通风报信的士兵呢?”黄蓉突然想到既然那群人迅速的封锁了军机处,那郭靖等人被困的消息又怎会轻易传出?前来报信的士兵定有问题,但却又并无恶意,见众人都摇头便不再追问。郭芙让黄药师给耶律齐看了伤势后,便扶他回了房间,拿出绷带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着伤口,面色痛苦却又不说一句话。耶律齐忍着痛伸手抚摸她的脸颊,在她额头轻轻吻下:“对不起芙儿,让你担心了!”郭芙温柔的吹吹耶律齐的伤口心疼问道:“还是很痛吗?”耶律齐溺爱的看了郭芙一眼,摇摇头道:“不痛!只是芙儿伤心我便觉着痛!”郭芙捏捏耶律齐的脸,俏皮道:“跟谁学得这般油嘴滑舌了?”耶律齐呵呵一笑:“芙儿不喜欢?”郭芙眼眉一翘,轻轻靠在耶律齐的身上,回道:“喜欢,不管齐哥说什么我都喜欢!”耶律齐伸手勾勾郭芙的鼻子,深深亲吻了一下她的小鼻头,郭芙正要回吻耶律齐,耶律燕却在门外喊了起来:“嫂子,我是燕儿,帮我开下门好吗?”郭芙知道耶律燕肯定是听说耶律齐受了重伤特意赶来看望的,撇撇嘴便还是把门打了开,耶律燕先给郭芙问了个好,便急急忙忙的跑去床边看耶律齐,见他脸色苍白身上到处都被敷上了药,心头一酸拉着耶律齐就哭了起来:“二哥…”耶律齐轻拍她的手安慰道:“二哥没事!伤口虽多但都不深,不严重!”耶律燕听这话竟忍不住边掉眼泪边打起耶律齐来,怨道:“你还骗我,我就你这么一个哥哥了,你要出事我怎么办?”耶律齐摸摸耶律燕的头笑道:“傻丫头,你不是还有大武吗?好了,哥真的没事!”郭芙见耶律燕哭得伤心,正打算上前安慰,耶律齐却一把拉过她的手,温柔说道:“芙儿,你去给岳父岳母说我伤得不严重,不然一会儿破虏和襄儿他们都来,那可真修养不了了!”郭芙此时哪里肯离开耶律齐半步,一脸不乐意的摇摇头,耶律齐又劝道:“燕儿在这儿陪我,你还不放心?乖,我就在这儿等你,快去快回!”郭芙见耶律燕泪珠都还挂在脸上自然不能让她去,只有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出了门。   郭芙一出房门,耶律燕又关心了耶律齐几句,便走至门边偷瞧,见郭芙果真走了,这才回到耶律齐身边不平道:“二哥,他们怎么把你伤成了这样?太过分了!”耶律齐轻声一叹:“燕儿,算了,收手吧!”耶律燕坚决的摇摇头:“不行!都走到这一步了!”耶律齐正色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难道你真要为了替父亲翻案,害这襄阳满城百姓?”耶律燕不言,耶律齐又道:“燕儿,那些人绝非善类,他们志在取我岳父性命!”耶律燕双眉紧皱:“他们现在正为父亲翻案,我们只是为他们提供消息又不需做其他事,这样不算对不起郭家!”耶律齐按住耶律燕着肩膀,因为太激动牵动伤口一阵吃疼:“那使用降龙十八掌冤枉我杀人怎么回事?难道不是你让大武去做的吗?”耶律燕见耶律齐伤口又流了血,慌了起来忙辩解道:“当然不是,我要是让他去做这种事,那岂不是在陷害二哥你吗?”耶律齐半信半疑道:“真不是你们为了让我回蒙古,跟那伙人密谋的?”耶律燕沉思了一会儿,正要回答耶律齐,耶律齐却把食指竖在嘴上阻止道:“燕儿,哥口渴了,帮哥倒点水!”耶律燕点点头走至桌边,门就被人推了开,只见郭破虏闯进来抢过耶律燕手中的水壶和杯子笑嘻嘻道:“大武嫂子,我来给姐夫倒!”郭芙走在郭破虏身后,一进来便回到耶律齐身边坐下,发现他伤口裂开流出了血,额眉紧锁一脸心疼的便要给他换药,郭破虏见状安静的守在一旁等郭芙弄好,才把手里的水杯递给郭芙,郭芙接过来正要喂耶律齐,没想耶律齐却把水杯轻轻接过,一脸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众人,郭破虏不明白耶律齐是在羞涩,便搔头问道:“姐夫为何不让姐姐喂?那是水不是药!”此话一落只听扑哧一声,郭襄走进门点点郭破虏的脑袋嘲笑道:“破虏你想多了,姐夫才不会像你一样,怕吃苦药呢!”郭破虏揉揉脑袋,疑惑的看着郭襄:“二姐,你不说要去找神雕大侠吗?现在怎么来了?”郭襄把他嘴巴一捂,不好意思的看着耶律齐,说道:“姐夫,不要听破虏乱说,襄儿听说你受伤心里可担心了,还专程回房间找了这瓶药给姐夫送过来!”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晃晃,郭芙没见过这瓶子,拿过来嗅了嗅:“这是什么药?哪儿来的?”郭襄笑道:“我过生的时候百草仙送的,可能是稀罕物!”郭芙摇摇头:“胡说,你的那些东西都是我帮你整理,我就没看见有这个!”郭襄伸伸舌头,得意道:“我私藏一个好的有何不可?姐姐若不想姐夫快些好,大可还我!”说完摊出手掌看着郭芙,郭芙想来郭襄也是好意,再说当时她也瞧见了那些个礼物都是极好,说不定真能让耶律齐少卧床几天,便回道:“襄儿一番好意,姐姐替姐夫收下了!”取出一颗就给耶律齐服下。郭襄见耶律齐服下后好似没什么感觉,又确认性的问道:“姐夫,感觉怎样?”郭芙呵呵一笑:“你这又不是灵丹妙药,那有才服下就见效的道理!”郭襄嘴角一翘:“这药又不是你的,你怎么知道不是仙丹呢!”郭芙见郭襄天真可爱也不再说她,再回头看耶律齐好似有些乏累,便扶他睡下带着众人出了屋,就都各自散了去。   郭芙刚才去给黄蓉和郭靖报告情况时,黄药师说让她照顾好耶律齐后,去他那里拿些药,可是耶律齐才吃了郭襄带来的药,她也不知道两种药能不能同吃,便若有所思的犹犹豫豫来回乱走了一阵,没想却正好看见郭襄鬼鬼祟祟的进了杨过的房间,好奇心下她也悄悄的跟了过去,伏在窗外听见郭襄对杨过说:“大哥哥,我已经把药给姐夫吃下了,但是姐夫并没有起任何反应,那是不是说明姐夫真受伤了?”杨过轻叹一气:“如果耶律大哥的伤是装得很严重,那吃了我这药应该反而会流血不止才对!”郭襄难受道:“大哥哥,姐夫受了重伤我们还这样去试探他,襄儿心里觉得很内疚!”杨过安慰道:“是我想试探他,跟你没关系,你无须难过,再说那药对伤重者的确是上好的补药!”郭襄又道:“可是我还是觉着过意不去,对了,我现在亲手去给姐夫熬粥当做补偿!”杨过道:“嗯,这主意不错,你快去吧!”郭芙一直忍到亲眼看见郭襄走远,这才气冲冲的推开了杨过的房门,横眉怒眼的看着他,大声质问道:“杨过,我齐哥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总是这般怀疑他!”杨过其实早就知道郭芙在门外,只是他不想隐瞒她,即便知道以她的脾气定是会对他大动干戈一场,所以先下的他见郭芙怒气冲冲的闯入倒也不感觉奇怪,依旧端坐在位置上静静的看着郭芙,说道:“所以呢?你是打算把我另一只手也砍断吗?”   郭芙看向杨过的断臂心中一怔,神情瞬间缓和下来还带有点点愧疚。杨过见她这般表情自卑心又起,厌恶的瞥了郭芙一眼,不满道:“郭伯伯和郭伯母请我一同调查这次事件,我自然有我的方式,郭大小姐你要不服气,找你爹娘去,何必找杨某麻烦!”郭芙听杨过提出郭靖和黄蓉压自己,急道:“我齐哥身负重伤,难道还不能证明他的清白?”杨过冷冷笑道:“谁知道是不是出苦肉计!”郭芙没杨过聪明当然说他不过,但是她自己又深信耶律齐不疑。没想杨过又进一步逼道:“说不定他当初娶你,便是第一出苦肉计!”郭芙一掌拍在桌上,吼道:“杨过你别越说越过分,我们郭家的事无需你个外人参合,我劝你早些离开找你龙姑娘去,我郭芙就真心谢你了!”杨过心里顿时感觉空落落,郭芙说得不错,他终究不过是个外人,她郭芙被耶律齐骗也好被耶律齐伤也罢,都是他们郭家的事,自己这闹得里外不是人却真是自找,可是他看着郭芙就是软不下来,又假装不屑说道:“若我龙儿在,我早跟她回古墓了,你以为我想留在这里呢!”郭芙果断的伸出手指向大门,冷哼道:“不送!”杨过气她如此无情,一把将她拉到入怀,语气有些失落的说道:“虽然当初郭伯伯有意把你许配给我的时候,我当场拒绝了,可是芙妹你信我,不管怎样我都是想你好的!”郭芙被他突然抱住吓了一跳,也听不出他这话里有几分真情,只当他又在提旧事羞辱自己,挣脱杨过的怀抱扬起手便拔出剑直指杨过,杨过也不躲伸开手臂等着。黄蓉急忙出现把郭芙的剑压下,责怪道:“都这么大的人了,怎还是这般鲁莽,忘记当初你爹要卸了你手臂的事了吗?”郭芙经黄蓉这一提醒,吓得立马松开手里的剑,杨过见她花容失色表情痛苦,不忍忙朝黄蓉笑道:“郭世妹跟我闹着玩,怎会当真再砍我手臂,郭伯母别吓坏了她!”其实杨过和郭芙吵架没多久黄蓉就来了,只是两人吵得专心所以并未发觉,黄蓉原本只是在门口听,心想不管是丐帮的事还是郭家的事,即便都跟杨过没有多大关系他杨过还是一心一意为他们花心思查明,只为他对郭靖与自己的情谊如此重情重义也真实属难得,可当她正准备进屋帮他说郭芙时,没想杨过却一下把郭芙抱在怀里,黄蓉心里当时就火了,男女有别自不必说,更何况现在郭芙可是已为人妇,杨过这举动实在让她不齿言语,只觉郭芙要真砍了他也是自找,可是郭靖那边郭芙只怕就得没命了。黄蓉也不给杨过脸色看,把郭芙拉到身后,便笑容满面得指向门口道:“过儿,你看谁找你来了?”杨过定眼一瞧,见小龙女一脸忧伤的站在门口,轻声的向他唤道:“过儿~”   ☆、【第十章:遭遇绑架】   杨过喜出望外的上前拉住小龙女的手,泪眼婆娑道:“龙儿,过儿好想你!你让过儿来郭家等你,可等了这么些日子你才来,你这是去哪儿了?”杨过这段时间就看着耶律齐和郭芙夫妻恩爱,心里实在是感觉憋屈,暗自想别人都是成双成对如胶似漆,偏生只有自己好不容易跟小龙女重逢,她却又不声不响的离了去,现如今见着当真像是看到了一丝存在的生机。小龙女柔和笑道:“过儿,我们回古墓吧!”杨过从不逆小龙女的意,本能的点点头后,又看了看郭芙和黄蓉犹豫道:“可是现在正值多事之秋,若我此刻走了怎对得住郭伯伯?”黄蓉欣慰得拍拍杨过后背,笑道:“你跟龙姑娘难得重逢还一心挂着你郭伯伯,也难怪他那般的喜欢你,可郭伯母怎忍心再耽误你夫妻二人?过儿放心跟龙姑娘回去,其他的事郭伯母自会处理!”杨过叹口气,无奈点头一笑又看向郭芙,郭芙此刻还在为刚才差点又鲁莽做错事而后怕,压根没注意众人,杨过却只当她真心巴不得自己快点离开,所以她才不开口挽留自己,心中闷气大生,大叫道:“那杨过这便告辞了!”说完就扶着小龙女往外走,黄蓉忙喊道:“过儿,你不去跟你郭伯伯道别吗?”可是杨过心中郁闷走得极快,黄蓉便也不知他听没听见,转头瞧郭芙愣愣的模样,以为她心里对杨过也有不舍,安慰道:“芙儿,你杨大哥这一走又不知何时再见,他定是不会生你气太久,你也别再想太多,放宽些心!”郭芙这才回过神,惊道:“娘,杨过走了?”黄蓉心想郭芙刚才不是在身边吗?迟疑了下,便点了点头,没想郭芙又问:“娘,刚才龙姑娘是不是出现了?”黄蓉嘴角一笑又一点头,这才明白郭芙是被自己刚才的话吓呆了。只是这杨过一走,黄蓉便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考他刚才与郭芙争吵的话,心想若耶律齐果真使得是苦肉计,那心思可不是一般,顿时心中一紧问道:“芙儿,你现在可是要回房照顾齐儿?”郭芙摇摇头:“我要先去外公那里给齐哥拿药!”黄蓉听后灵机一动笑道:“那你快些去拿,娘现在去看看齐儿,再在屋里等你回来!”郭芙本想说耶律齐睡下了可能还未起,可是看着黄蓉她又开不了口,只好点点头转身朝黄药师那儿跑去,却没想还未到黄药师的院子,就被人从后面打晕,装进了麻袋里。那几人身穿黑衣,把郭芙抬起后就越墙而出,轻车熟路动作迅速,只怕黄蓉看见了也会一惊。黄蓉不知郭芙被虏,还一心一意的想着一会儿该如何试探耶律齐,前思后想才走至房前敲门道:“齐儿,睡了吗?”见耶律齐没有回答,便又多喊了几声,可始终没听见耶律齐的声音,黄蓉担心耶律齐出事,急忙把门推开,却发现耶律齐根本不在屋子里。   黄蓉在屋内查看起来,见屋里的东西有些乱,地上还隐约有少许血痕,喊来丫鬟询问,得知耶律齐回来后并没有人见过他出门,心下一阵推敲,只怕耶律齐真的出事了。黄蓉让丫鬟在门口守着别让其他人进去之后,便去黄药师房间找郭芙,没想黄药师却说郭芙根本没有去过,黄蓉心里空荡荡竟还有些害怕,怎么也想不通,她的宝贝女儿和女婿怎么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从郭家出来的几个黑衣人抬着郭芙正奔走在林中,突然一阵怪风吹过,他们面前突然出现两人挡住了去路,黑衣人中间几人抬着郭芙立马后退,随后左右各一黑衣人快速上前抽出木棒飞身夹攻而击,却没想拦路人其中一人大步上前举起玄铁重剑一挡,衣袖甩开回手再一扫,瞬间取了两人性命。杨过回身扶着小龙女,问道“龙儿,你说他们这麻袋里装的是猪是狗?要不我们打开看看?”小龙女见杨过故意骂郭芙来消刚才郭芙忽略他的气,便只是笑笑不答。杨过又快步上前,一剑一个杀得好是干净利落,最后二个黑衣人见大势已去,便把麻袋抛上空中,打算两棒重下要了郭芙性命,再一同赴死,杨过见状急忙登空挑破麻袋,抱住郭芙用身体护住,小龙女不想杨过受伤,伸手发出玉蜂针,却还是晚了一步,杨过硬生生的挨了两棒后黑衣人才倒了下。杨过吃了痛,疼得双眉不由紧皱,但看着怀中得郭芙似睡着一般又不免放心一笑,俯下头轻轻吹开郭芙额头有些凌乱的秀发,小声唤道:“芙妹!芙妹!”郭芙双眼微启,长睫毛轻动,脸上挂着红晕看上去有些懒洋,迷迷糊糊道:“头好痛!”杨过见她醒来大喜,讽刺道:“郭大小姐是觉着睡在杨某怀里不舒服,容易落枕?”郭芙睁大眼睛和杨过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连忙起身,指着杨过怒不可遏道:“杨过你三番四次抓我是何居心?”杨过气得不行,这郭芙但凡有点脑子,看看满地的尸体也该知道是他救了她才是,既然她认定他是抓她的人,那便如她意。杨过走回小龙女身边,不满道:“龙儿,她说我抓她,我们便带她回去可好?”郭芙心里牵挂着耶律齐,听杨过这话大吼道:“我不去!”小龙女皱皱眉摇头道:“过儿,我不喜欢!”杨过无奈,心想这便放她回去却难解心头恨意,嘲笑道:“也是!她那笨头笨脑的样,只怕带回去也是个麻烦!”郭芙白了他们两眼,转身就往家回,全然不管杨过是否故意挑衅。杨过怕她一人回去又遇凶险,当下不忍大喊道:“看这满地的歹人,可想而知我们郭大小姐是多么这般娇贵,若有闪失杨过难以向郭伯伯交代,我们夫妻送郭大小姐你回去可好?”郭芙这才注意到地上的黑衣人尸首,想来杨过刚才是救自己不是害自己,便将信将疑的回头瞧了杨过一眼,俏皮道:“真的?”杨过上前挑眉一笑:“反正假不了,而且你要是开口留我们,说不定我们便不回古墓,留下来帮你和郭伯伯郭伯母!”郭芙知道杨过武功高强,留下来帮郭靖对付蒙古人一定是绝好的帮手,可是杨过总是针对耶律齐,这便是郭芙心中大大的心结,犹豫了好一会儿,可要留他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杨过见自己把话都递到了郭芙嘴边,她还不愿开口留他,心中又恼又气,但又不知能指责她什么,想来想去都是自己犯贱自找,不爽的一声冷哼便转了身,没想郭芙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角,他受宠若惊的回头看着她,心里的激动让他有些感觉莫名其妙,只听见她有些难以开口的说道:“杨大哥,你…能不能…”这时杨过身后小龙女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脸色及其痛苦的看着杨过唤道:“过儿…”杨过被突如其来的事情吓得脸色苍白,立马冲过去扶住小龙女,关切道:“龙儿,你怎么了?”小龙女伸出冰冷的手抚摸着杨过的脸颊,心疼道:“过儿,我快不行了!我们现在就回古墓好不好?”杨过点点头,担忧的看了看郭芙又心痛的看了看小龙女,难以抉择的思考了半响,最后还是带着小龙女往古墓方向而回。郭芙一向觉得小龙女长得就比较冷清,脸从来都是苍白无色,自然看不出她身体有什么好与不好,但见她刚才口吐鲜血想来应该有伤在身,却没想小龙女根本就是中毒未解药食无用命不久矣,便只是在心中无奈错过了开口让杨过帮耶律齐的好时机,便继续前行。   但是郭芙往回没走多远,一棵大树后面又走出一个黑衣人,只是这人跟地上那些黑衣人又有所不同,因为他的衣服不是全黑还镶有金丝,而且他的脸被银色面具掩盖让人看不清容貌,郭芙问道“你是什么人?”那人不答,只是从身后拿出一把小刀对郭芙说“刀的主人在我们手上,要他平安就乖乖跟我们走!”郭芙死死的盯着那人手中的小刀,那小刀正是耶律楚材留给耶律齐最后的一件宝物,耶律齐一直贴身放着从不离身,郭芙心想现在小刀落入这人手里,那耶律齐肯定也落在了他的手里,于是心头一紧,不再反抗静静的待在了原地。   只见那人挥挥手,从他身后又走出几人上前把郭芙的手困在背后,再用黑布蒙住她眼睛,郭芙心中不满的怒道:“最好我齐哥没事,不然有你们好受!”众人也不搭理,押着她便往前走,一路上郭芙虽然看不见,但是能听到强烈的风吹,能感觉空气越来越寒冷,依稀知道他们这是在往上行。众人走了许久的路后,郭芙眼睛上的黑布才被掀开,阳光射来郭芙先是感觉有些刺眼,适应了一会儿再睁眼看时却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一座雪山之中,四处望去没想此雪山到处看上去都是悬崖峭壁似乎十分凶险,郭芙吼问道:“我齐哥人呢?”黑衣人指指不远处的房子,便让人把郭芙押了过去,郭芙以为耶律齐在里面也不犹豫急急忙忙的就踏进了屋子,可是房间里空空如也,并没有耶律齐的半点身影,郭芙立刻大吵大闹起来,可是屋门已经被锁上。   黑衣人锁好房门后便让人好生守着,然后一个转身进了关押郭芙房间的隔壁,一进屋他就端坐位前优雅的倒上一杯暖酒喝上数口,心情顿时舒畅了些,才抬眼看了看不远处虚弱得半靠在床后只有半条命的半耶律齐,冷冷一笑:“听见她的声音了吧!”耶律齐是在休息时被他们突然偷袭带来,虽然他们没有刻薄对待他分毫却也没有对他多么客气,耶律齐强忍着痛无力问道:“你们到底想怎样?”那黑衣人回道:“你知道的!”耶律齐一脸冷漠的看着黑衣人:“就算我现在答应,你也不会觉得我是自愿,又怎会放心!”黑衣人手上一用力杯子碎开酒水洒落一地,他气愤的看着耶律齐,恼道:“耶律齐,本王是看中你是个人才,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若换成别人像你这般屡次坏我好事,只怕死上四百次都不够!”黑衣人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策划了这次刺杀郭靖的完美计划,试想他专程挑选出的八位高手一起围攻郭靖,在寡不敌众的不断经历车轮战术后,即便郭靖的武功再高深,终是有内力殆尽之时,那样他要杀了郭靖或活捉郭靖又有何难。只可惜他千算万算偏生算漏了耶律齐,他本以为即便耶律齐不会帮助自己,但也不会为了郭靖不要性命,所以随随便便找几个人缠住他就好,可没想他居然使出全力反牵制住他三个高手,使围困郭靖的八人只剩了五人。可是任务至少那时还能继续,只要多持续些时间郭靖一样受不了,结果他后来才知道,耶律齐竟然事前就偷偷安排了人去给黄蓉等人通风报信,所以他才会看见杨过突然出现,无奈大势已去下令撤退,完全失败了这次刺杀任务。耶律齐见黑衣人知道了他在背后耍的这些小动作也不狡辩,平静说道:“那你找人用降龙十八掌冤枉我杀害丐帮弟子,险我于危难之中,又怎么说?”黑衣人嘴角一扬:“谁让你不跟我回蒙古的?”耶律齐冷漠的转过头不再看黑衣人,黑衣人不爽笑道:“你不跟我回去,我拿你自然没有办法,不过至于别人,我可就不敢保证了,尤其那芳香美艳的郭芙,我猜把她看在眼里馋在心里的人这里肯定不少,要是时间一长我保护不周出点什么事,那本王现在就在这儿跟我们高贵的耶律齐大人说声抱歉了。”耶律齐心口一紧,慌忙起身怒道:“不许你伤我芙儿!”黑衣人见耶律齐紧张得牵动了伤口一脸的强忍之色,得意大笑:“我忘记给你说了,你妻子的手一直都被绑着,也不知饿她几天几夜放开她时,她会不会完全没力气反抗呢?”黑衣人故作思考的望着耶律齐的那满腔怒火,心里还在想他能坚持到几时,耶律齐却已经无奈点点头,叹道:“我知道了,我听你的就是,但是现在你必须马上把我芙儿送过来!”黑衣人满意的拍拍手把钥匙递给了唤来手下,不一会儿郭芙被绑着手押了进来。耶律齐叫道:“放开我芙儿的手,让我芙儿过来,你们都出去!”黑衣人也不跟耶律齐计较他的无理,心想耶律齐重伤着,郭芙的武功又比自己低,自己人数又众多,反正他们两在他手里横竖都跑不了,便朝着手下点点头把郭芙放了过去。郭芙上前一把抱住耶律齐,感受着他身体的软弱无力,心疼得直掉眼泪,耶律齐溺爱的抬起她的头擦去泪珠哄道:“芙儿这一掉泪,我本来不痛的地方都痛了!”郭芙忙止住眼泪趴在耶律齐身上,轻轻把他抱住,然后撇撇嘴说道“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黑衣人听着只是觉着可笑,没想郭芙突然起身徒手向他攻来,黑衣人左身一侧右身一闪,拦住郭芙的手一个回旋,把郭芙扣在怀里后又快速松开把她推了回去,得意道:“我还不屑于欺负你一个女人,你也别自不量力!”郭芙心中不甘也不服,左手一摊:“把公公留给齐哥的小刀还来!”黑衣人见郭芙还没有看清形势,逗道:“凭什么?”郭芙一脸理所应当的模样,回道:“就凭这是我公公留给他儿子的,你是我公公的儿子吗?”黑衣人脸色一变,一掌向郭芙挥去,耶律齐一声大叫:“不许伤我芙儿!”黑衣人这一掌才悬在了半空,不爽的指了指郭芙后,随即从怀里拿出小刀,重重的按在桌子上,说道:“看在耶律齐的面上,我不跟你计较!”然后便转身出了门。   郭芙小心翼翼的把小刀拿起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才递在耶律齐手中,安慰道:“还好小刀完好无缺要回来了!”耶律齐接过小刀放在怀里,便一直抚摸着郭芙的脸颊,静静的听着郭芙讲她被抓的过程,当耶律齐知道郭芙是因为看见小刀所以才不反抗,好让他们抓她来寻自己时,耶律齐难得的责怪郭芙道:“芙儿,我不许你不顾自己安危!”郭芙看着耶律齐那一脸担忧之色,委屈道:“可那是你最心爱的东西,你放在怀里从来都不离身,你曾经说过刀在哪儿你在哪儿!”耶律齐心疼的把郭芙拥在怀里,紧紧抱住:“错了!你才是我最心爱的,你在哪儿我才会想留在哪儿!”郭芙心里甜甜,可是不一会儿又愁眉苦脸起来:“齐哥,那黑衣人好像很听你话!”耶律齐点点头“他想我回蒙古!”郭芙嘟着嘴摇摇头,耶律齐看着郭芙又说道:“他说他会替我父亲翻案!”郭芙心中一怔,却也不知该点头还是继续摇头,耶律楚材的死一直都是耶律齐心中的刺,可要是怂恿他回去,她便是父亲母亲一生最大的耻辱,更是襄阳城的所有百姓的天大罪人。耶律齐见郭芙神情恍惚,知道她心里在为他左右为难,便已经是心满意足,便握紧郭芙的手温柔说道:“父亲的冤案往后自有人去翻,芙儿不用为难!”郭芙感激的望着耶律齐,无奈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耶律齐用脸贴着郭芙的脸,附耳说道:“其实襄儿那药绝好,我的伤都好多了!”郭芙将信将疑的瞅了瞅耶律齐,担心他在逞强,耶律齐见她不信,微微一笑,又附耳道:“芙儿你现在先上床睡会儿,等晚上三更我们便走!”   ☆、【第十一章:雪山逃生】   郭芙躺在床上紧紧握着耶律齐的手怎么也睡不着,整颗心七上八下的,就怕自己一闭眼耶律齐就不在了。好不容易挨到三更,见身边的耶律齐翻身她才急忙的跟着起来,耶律齐让郭芙原先便在窗前察看了一番,知道门口和窗户都各守着两人,所以他们若想从这两处逃出去又不惊动其他人,就必须一次性把四个人都全部干掉,要是稍不留神其中一人活命大喊,他们就别想逃不得了。但是现在耶律齐虽然已经能自行走动,可要在只有一把蒙古小刀在手的情况下,一把干掉四个那肯定不行,至于那连武器都没有一把的郭芙,不反被伤着就好,所以要她动手干这事就更不用提了。黑暗中耶律齐纵身越上房梁,从怀里抽出蒙古小刀朝着屋顶小心翼翼的划了几下,头上的瓦片就如同豆腐一样被轻轻割了开。耶律齐见屋顶的洞已经可以供一人穿身而过,便伸手拉起郭芙一越而出,没想郭芙脚边一滑,一片瓦砾落进屋内立马便惊动了门外看守的四人,听着响动的门锁,郭芙还没等到门开便被耶律齐抱起跳下屋檐,又听屋里猎狗乱吠,耶律齐拉起郭芙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山中跑,郭芙慌忙之中只觉狗吠声越来越远,心下才略有放松,一个心思看向了牢牢拉住她的耶律齐,两人就这样在黑夜里顶着风雪飞奔而去。等到天微微亮,他们便沿着山道小路下行准备回去襄阳,没想快行至唯一能够出去此雪山的断桥处,耶律齐察觉桥边有人影闪动,恐有埋伏又带着郭芙往山上返行。雪山温度极低,他们两衣着都并不厚实,两人穿行在雪林之中都是颇感寒意。耶律齐怕冻着郭芙,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却还是依旧感受得到她有些颤抖的身躯,心想那些黑衣人不知要在桥边守上几日,他和郭芙这样下去即便不被他们抓回也会在饥寒交迫下双双死去,不如先找个能住人的地方待段时期,等那些人撤了或者自己伤好了再行离开,有了一定的主意后,耶律齐带着郭芙很快的找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山洞,不用顶着寒风瑟瑟当然是极好,有了这么个遮风挡雪的地,耶律齐才好在洞穴里找些没被雪水打湿的柴火,拿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生死火来。耶律齐摸摸郭芙的白玉小手,感觉到她身体逐渐暖和这才放下心,轻松笑道:“芙儿,我出去给你找点吃的,那边我放着些柴火,你若见火要变小了就加点,这山间的蛇虫鼠蚁最怕火光,所以千万别让它灭了!”耶律齐见郭芙点头,这才出了山洞。郭芙静静的坐在火堆边上开始有些乏累,身体暖暖的倦意甚浓,便想着睡一会儿便好。郭芙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时火堆已经熄灭,两只鬼眼死死的盯着她,她吓得退后好几步,才看清那是一只正凶恶看着她掉口水的雪狼,郭芙急忙伸手摸自己腰间才想起没有佩剑,那狼像是看出了郭芙退无可退一样,拱起身躯就把郭芙扑下。   突然一声狼叫,郭芙睁眼一看,狼牙尽露恐怖异常,只见耶律齐不知何时已经越上狼背,紧握着小刀死死的插在雪狼颈部,雪狼怒红双眼不停甩动身体,把耶律齐狠狠甩下后背,然后一抓朝着耶律齐面部挥去,耶律齐左手一挡,狼爪勾在他左手中流出大量血来,雪狼见机张嘴咬向耶律齐头部,没想郭芙突然飞身给了雪狼侧身一掌,雪狼大怒转身又向郭芙攻去,耶律齐立马纵身一跃使出周伯通所授七十二路空明拳打向雪狼,再反身一刀刺入雪狼腹部,直到雪狼完全死透才抽出了蒙古小刀。还没有等二人歇息片刻,山洞外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耶律齐见山洞没有其他出口,急忙把郭芙护在身后拿着小刀打算跟黑衣人生死相搏。这时郭芙拉拉耶律齐的手,转身走到一洞壁下挥开厚厚的蔓藤,耶律齐这才发现植物后面竟还有个小洞。原来郭芙被雪狼袭击时就因为无意间落进了此洞才躲过了雪狼致命的那一口,耶律齐见洞里很黑好似很深,牵着郭芙的手小心翼翼的进了去,回头才整理了好遮挡洞口的蔓藤,就听见黑衣人陆陆续续进入山洞的声音。只听黑衣人说道:“这狼血还热着,他们肯定就在这附近,都出去给我找!”耶律齐和郭芙附着蔓藤静静听着,怕被他们发现两人都不敢动弹,果不其然等了许久,又听见黑衣人说道:“可恶,把这洞口给我封死了!”耶律齐一听这次他们是真的都出了山洞,才点上火折子拉起郭芙的手往小洞里面走去,此洞的确很深,他们两人在里面九转八拐的走了好一会儿只觉洞穴越发潮湿,没想走到尽头两人眼前居然出现一滩湖水,耶律齐心想按理说此湖水应是雪水融化凉寒无比,但见这清澈水中居然有鱼儿潜游似乎又是温和活水,把火折子递给郭芙道:“芙儿,我下去看看!”原本的一身伤都还没有好,又被雪狼抓得那般厉害,郭芙哪里肯让他下去,紧紧拉住道:“一定要去就我去!”水下面的情况耶律齐完全不清楚,自然也不肯让郭芙去冒险,但知道郭芙是担心他的伤口便微微一笑安慰道:“那我们在这儿待一会儿,说不定外面的人找不到我们就走了!”郭芙点点头就扶着耶律齐找地方坐下,却无意间竟让她发现湖水边上长有一株雪白色的花特别的漂亮,郭芙走近一瞧开心的喊道:“齐哥,齐哥,是雪莲花,你把它吃了身上的伤就不用担心了!”,说完伸手便去摘,耶律齐心想仙芝灵草往往都有毒物守护,连忙出声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雪莲花下已经飞出一条毒蛇咬了郭芙的手臂。   耶律齐上前右手一挥把蛇斩成两截,左手轻轻把郭芙一扶,只见郭芙已经昏昏沉沉神志不清,但口中喃喃念到的却还全是“齐哥~花~齐哥~花”,耶律齐感觉到郭芙的身体逐渐微微变冷,想她中毒危及生命之时还一心念着自己的安危,耶律齐心中一阵疼痛,看着郭芙手里的花皱紧眉头一口咬下,嚼烂包住嘴对嘴喂到郭芙口中。这雪莲花本就有驱除百毒的功效,耶律齐如此一喂郭芙的气色便立马出现转好,郭芙醒来知道雪莲花被耶律齐用来给自己解毒,心下好是自责难过,想来这花白摘了自己也白被蛇咬了,却没注意到耶律齐在喂她之时也无意识的吞进一些雪莲花的汁液,所以他的伤口已经很迅速的有些小许愈合。耶律齐见郭芙一脸的内疚,知道她是因为他没吃下雪莲花才这样,勾勾她的鼻子戏弄道:“还好我可爱的芙儿没事,不然你去哪里找个还我?”郭芙嘴一翘摇摇头:“她哪里可爱了?傻得要命!”耶律齐哈哈一笑:“哪有这样说自己的!”摸摸她的头拥在怀里。郭芙不让耶律齐下水,耶律齐也不让郭芙下水,最后两人只有往回走希望山洞外已经没有人,两人行至蔓藤帘后静静一听,传来的却是黑衣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他们居然就在这儿扎营了。耶律齐和郭芙没有法子又返回到湖水边上,两人心想这地方只要没被发现那肯定安全,当下便坐了下来静下心来运功疗伤。这一运功耶律齐只觉胸口火辣辣有股暖流乱串,内力好似正在慢慢恢复,耶律齐不知是因为自己吞食了雪莲花汁液的缘故,还以为是郭襄的药又起了作用,信心满满的对郭芙说道:“芙儿,襄儿那药果真好,再运功疗伤一个时辰,我就真的可以安全下水了!”郭芙也明显的感觉到耶律齐说话的语气有了些力气,想到那药原是杨过给郭襄试探耶律齐所用的,现在却能起到这么几次扭转乾坤的作用,不由对杨过原先还有的闷气顿时消去了许多,抬起头看向耶律齐点点头道:“平日里你也没白疼了她不是!”   耶律齐一直把郭襄和郭破虏当自己亲生弟弟妹妹,现下听郭芙这么一说心里高兴乐道:“她是你妹妹,我疼她是应该的,哪有白不白疼的道理,况且芙儿疼她比我更甚!”郭芙得意洋洋道:“那是自然的!”,郭芙从耶律齐身后把真气输入他的体内,耶律齐担心郭芙内里消耗多度,等到他自己可以自我运功疗伤时便让郭芙撤去了手掌。郭芙见耶律齐额头冷汗直冒,也不敢贸然去擦,可看耶律齐那样的痛苦之态,想来这一身的伤并没有他所说的那般好治疗,思前想后还是认为自己不能所有的事情都让耶律齐去冒险,便趁着耶律齐全神贯注疗伤之时,偷偷的下了湖水里。耶律齐突然眼睛睁亮,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忽冷忽热起来,脸色竟比疗伤之前更为严重,原来他牵挂郭芙便留有一丝注意在她身上,知她擅自下了水心中着急想要阻止,结果岔了真气弄得差点走火入魔。耶律齐强撑着身体紧跟随下去湖水,却看不见郭芙人影,又往前潜游半响感觉有阳光照射进湖水中,抬头上游而行浮出水面,却见阳光艳照树木林立,湖边上郭芙正在准备再次下水。耶律齐游身而去一把抱住郭芙,悄悄抹去自己嘴角又溢出来的血迹,担忧道:“芙儿,你吓死我了,要是又出了事怎么办?”郭芙轻抚耶律齐后背呵呵一笑:“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这次终于换我安慰你了!”耶律齐溺爱的勾勾她的鼻子:“你就是这般让人不放心,我们走吧!”郭芙见耶律齐脸色发青嘴唇苍白,想到刚才还好好的气色疑惑道:“齐哥你怎么了?”耶律齐温柔一笑:“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湖水冷便有些气色难看,阳光照照一会儿就没事了!”郭芙也觉得有道理,便从怀里拿出帕子搽去耶律齐脸上的水点头道:“好!”耶律齐看了看郭芙手中的帕子楞了一下,心想怎不是他送她的那张,面上却也不问,只是点点头牵起郭芙的手往山下走。两人没走多久就看见那出山的断桥,原来那洞中湖水正好通到这雪山半腰,耶律齐和郭芙心想黑衣人都还在山洞外搜索,现在逃离正是大好的时机,两人心领神会相视一笑便往断桥而去。   走至桥中,耶律齐突然拉回郭芙往后退去,郭芙不明情况回头一瞧,不知桥头几时出现了一个彪型黑衣大汉正凶狠的朝他们追来,在往前看又见来时的右路上也冒出有一个黑衣人手提大锤守候,耶律齐带着郭芙往左路而去,却没想左路尽头竟是末路悬崖。耶律齐回头把郭芙挡在身后,喝道:“你们再过来,我们就跳下去!”那两黑衣人不屑的扬声长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王爷说了不从即死,你要真跳下去还省了我两兄弟动手的麻烦!”耶律齐紧皱眉看向郭芙,他死无所谓可他做不到看她跟他一同没命,他们身前这两人正是蒙古八大高手中那天被耶律齐牵制的三人中的二人,耶律齐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是两人对手,小声对郭芙说道:“我把他们缠住,找时机就逃走,别回头看!”不等郭芙回答,耶律齐已经抽出蒙古小刀飞身而去,身矮的黑衣人大锤挥动重落,耶律齐回身转后又被大块头黑衣人逮住腰间举起扔向郭芙,耶律齐慌忙在空中把身体右侧摔在郭芙身边,郭芙见状徒手上前跟两人打斗起来,使出一招落英神剑掌竟还真有些作用,耶律齐强撑着身体以刀为剑使出全真教剑法牵制二人,吼道:“芙儿,快走!”郭芙绝不可能留下耶律齐一人在此奋战,依旧不走继续使用拳掌助战,耶律齐内伤未愈很快就出现败势,大块头眼中不屑转而攻击郭芙,另一个使锤的右手一挥打得耶律齐连翻几身,得意的跳起往耶律齐身上压去,却没想正好落在耶律齐蒙古小刀使他亡送了性命。   耶律齐撑起身再看郭芙已经被大块头逼退到了悬崖边上,急忙把蒙古小刀朝大块头后背狠狠扔出,结果一刀刺穿大块头心脏,大块头身体前倾往悬崖落下瞬间抓住郭芙脚环拖下,耶律齐迅速朝前扑上抓紧郭芙的手,使至身体掉出悬崖大半才把手中郭芙抓稳住,只是这种姿势只怕维持不了多久,郭芙感觉耶律齐拉着她正在缓缓下滑喊道:“齐哥,你也会掉下去的,放手吧!”耶律齐已经没有太多力气说话,他迷恋的望着郭芙看了好久,微微笑道:“芙儿,照顾好自己!”手上使劲全力拉起郭芙,同时利用自己身体的下落力把她抛回悬崖空中,待郭芙摔在悬崖上回过神来时耶律齐已经掉下了悬崖,郭芙神不符体的往悬崖冲去不停的唤着耶律齐,绝望之际正要纵身跳下,没想突然出现一只丑陋的大雕不停的摆动着巨翼刮起大风,把郭芙扇退数米落在了杨过的怀中。郭芙曾在英雄大会上见过这丑陋的大雕,知道它是杨过所有,回头看真是杨过护着自己,指着悬崖大哭道:“快救我齐哥!”   ☆、【第十二章:怀有身孕】   杨过看着郭芙一阵心疼,但见雕兄摇头表示它爱莫能助,杨过只有急忙安抚郭芙道:“芙妹,小妹妹带着双雕马上就到,我们再等会儿!”郭芙心里着急指着大雕问道:“我齐哥生死未卜哪经得起等?让你那雕先下去寻不行吗?”杨过看着郭芙犹犹豫豫了会儿小声说道:“雕兄它不会飞!”,这时只听空中两声雕叫,双雕从山后飞来,看见郭芙便飞于她上空盘旋,郭芙心中大喜口哨一吹指向悬崖,两只白雕听令朝着悬崖飞身而下,可是没过多久又迅速折了回来,郭芙瞧双雕没有寻到耶律齐的行踪,顿时心中又开始大急,于是对着双雕不停的下相同的命令,杨过见郭芙的眼神随着双雕的来来回回彻底的从希望变为失望再从失望变成绝望,心中不忍,说道:“芙妹,没有找到尸骨不是更好吗?”郭芙找不到耶律齐情绪已经很低落,此时杨过开口与她说话,她哪里还听得出是好话还是坏话,发泄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齐哥就该尸骨无存了?杨过,这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哪怕早来一分钟,我齐哥也不会因为拼死护我而掉下悬崖,没有了齐哥你让我以后怎么办?你还我齐哥,还我…齐哥!”杨过知她情绪失控,不躲也不闪的任由郭芙敲打自己。郭襄赶至见状拉开郭芙问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打大哥哥啊?”郭芙光看着郭襄也不回答,失魂落魄走去一把将郭襄抱住,整个人便彻底崩溃的晕了过去。杨过慌张上前抱住郭芙,看向一脸茫然的郭襄解释道:“耶律大哥掉下悬崖了!”郭襄一惊,想起耶律齐平日里对她的好,不愿相信的问道:“大哥哥,这事儿是你亲眼看见的吗?”杨过摇摇头,心疼的抱紧怀里昏迷的郭芙,皱眉道:“是你姐姐亲眼看到他掉下去的!”郭襄大为伤心,泪水哗哗得流了下来,看向郭芙心里阵阵难受,这是她第一次觉得郭芙很可怜。   杨过见郭芙一直不醒,担心她经受不了打击出事,让雕兄抱起郭芙后,自己便带着雕兄和郭襄下了山去寻找大夫。没想雪山之下全是树林,一路走来他们居然一户人家也没有瞧见,等他们终于看见人群时便已经是回到襄阳城内,杨过心想黄药师若还没有离开,那这襄阳城绝没有比他更厉害的大夫,所以就直接把郭芙和郭襄送回了府。黄蓉因为郭芙的突然失踪早就担透了心,就连郭襄又偷偷跑出去的事也一点不知,现下听下人来报杨过把郭芙和郭襄带回,心里就跟找到了魂魄一般,急急忙忙的就往郭芙的房间赶去,但见郭芙昏迷不醒便向杨过和郭襄询问,得知耶律齐摔下了悬崖连尸骨都找寻不到后,黄蓉为耶律齐也为郭芙,伤心的悄然落下泪来,连忙请来大夫给郭芙看诊。黄蓉很怕郭芙醒来会做傻事,脑袋里已经乱成一团,瞧杨过静静的在郭芙身旁守着,心想若自己真劝不住郭芙,那只有靠杨过和自己轮流把郭芙看紧了,绝不能让郭芙寻死跟了耶律齐去。郭襄等了半天也不见大夫开口说话,着急道:“大夫,我大姐到底怎样了?”大夫微微一笑,起身给杨过做了个礼,贺道:“恭喜大爷!尊夫人已经有三个多月身孕,您要当爹了,只是尊夫人这身体虚了些,得多补补才能母子平安,不然母子都会很危险!”郭襄听大夫如此一说,摇头又摇手说道:“错了!错了!孩子是我姐夫的,不是大哥哥的!”大夫一愣:“可是这大爷刚才那紧张的眼神…”郭襄帮大夫拿起药箱递上银两请道:“今儿辛苦你了,这是你的诊费,我叫人送你!”说完就把大夫往外拉。黄蓉心头一松不经意间看向杨过,瞧他嘴角微微上扬,他似乎在笑便问道:“过儿,你笑什么?”杨过盯着郭芙欣慰道:“芙妹终于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了!”黄蓉心中一怔,她从来都觉得这世上的男子都不如郭靖憨厚老实,但同样自己对郭靖也是全心全意从无异心,而今郭芙怀了耶律齐的孩子,杨过还能一心一意为她着想说出这句话,不由让她感叹,难道杨过当真是对郭芙用情至深?杨过被黄蓉看得有些别扭,想到刚才那话怕黄蓉多想,连忙转移话题道:“郭伯母,不知芙妹几时会醒呢?”黄蓉微笑道:“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再加上这么大的打击,我想芙儿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我已经让下人把房间给你收拾好,要不你去休息会儿,我在这儿守着就好!”没有看见郭芙醒来,杨过实在不放心,不想出去又怕郭芙醒来看见他会再次激动,慢慢起身道:“那郭伯母,我先出去了!”   一踏出房门杨过心里五味杂陈,想到郭芙不会寻死他感觉很安心,可转念想到郭芙怀了耶律齐的孩子他又感觉特别的无奈,整颗心纠结着也不知到底是喜还是忧,心中不免自嘲道:“杨过啊杨过!你到底是天生风流,人家的妻,人家的子,好坏跟你何干?”   黄蓉一脸焦容的抚摸着郭芙的丝发,原本有了孩子是件多么令人高兴了大喜事,偏偏这孩子还没有出生,父亲就出事没了,可怜她芙儿这般年轻便要守寡,一想到她往后还得独自照顾孩子便可知其中的凄苦,心痛得狠暗自泪下,却见郭芙微微苏醒,起身抱紧黄蓉大哭起来。黄蓉深叹一气道:“芙儿,你昏迷的时候大夫来给你号脉,说你已经怀孕了!”郭芙一件不可思议的看着黄蓉道:“娘,你没有骗我?”黄蓉微笑着点点头:“齐儿的事情娘心里也很难受,可是芙儿人死不能复生,即便不为你自己,你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坚强的挺过去!”郭芙哽咽道:“可是…”黄蓉溺爱的摸摸郭芙的头:“我的芙儿也要当娘了,要学会为子女多考虑才行!大夫说你怀得不稳,不注意控制情绪的话容易滑胎,现在齐儿已经遭逢大难这孩子便是耶律家竟有的血脉,你好生想想吧!”郭芙把手轻轻的放在肚子上去感受,在心里把失去耶律齐的伤痛化为了她对肚子里孩子深深的依赖,黄蓉张开双手抱紧郭芙,心安道:“我的芙儿终于长大了!”郭芙还是有些失落的勉强笑笑,黄蓉也知要她从伤痛里出来不会这么快,本来想多陪陪郭芙,郭靖却差人来让她赶紧回军机处去,黄蓉担心郭芙一个人,千叮咛万嘱咐郭破虏和郭襄二人不要在郭芙面前提耶律齐后,就让他们一同前去陪郭芙,杨过也想去陪郭芙,可他和黄蓉都怕郭芙见着他激动,所以最后杨过便唯有独自留在房中等郭襄回禀消息。   郭破虏伸出小脑袋看了看还是一副魂不附体的郭芙,逗道:“这小侄儿还没有生,大姐的魂就被他勾走了吗?”郭芙笑而不语,对于耶律齐的遇难的事,郭破虏心里其实比郭芙好不了多少,只认识他是男孩子必须坚强,所以他不会哭更不会让郭芙哭。郭襄从门口跑进来一把抱住郭芙道:“你把肚子给我摸摸!”郭芙溺爱的拿起郭襄的手放在肚子上微微一笑,郭襄一脸难过的对着郭芙说道:“姐夫虽然走了但好歹留下个小侄儿给大姐,可怜我大哥哥,杨大嫂去世却什么也没有给他留下!”   原来那日小龙女突然口吐鲜血,杨过想她可能是离开的这段期间受了重伤,担忧心下急忙扶着小龙女赶回了古墓,小龙女一路上靠着杨过身上,痴痴的把他望着,直到杨过把四肢无力的她放在寒玉床上准备运功替她治疗时,小龙女才伸出手阻止了杨过,缓缓说道:“无用的!”杨过心中一惊:“龙儿,你身上的毒难道没有完全解吗?”小龙女无奈道:“你忘记那毒早已进入我身体的五脏六腑,怎能解除?这些年不过靠那些个东西压制住罢了!”杨过心里一阵难受,起身便要去引玉蜂和抓白鱼,却被小龙女把他手拉了住,杨过见小龙女泪花暗涌,似有永别之意心中大痛,顿时哭了起来:“龙儿,你真忍心留我一人苟活于世?我去给你拿玉蜂和白鱼,我们先压制住你体内的毒之后,我们在想法子清了你体内的毒!”小龙女摇摇头,想到自己至与杨过重逢以后便没有了那16年的心静,不管杨过在不在身边,自己对他的思念都丝毫不减,在那患得患失间竟把自己的性命逼上了绝路,只怕她自己已是回天乏术。小龙女举起手轻轻抚摸杨过的脸颊,依依不舍道:“过儿,我本是想自己安安静静去了的,可是我越觉着自己时日不多便越发的想你,越是担心留你一人在这世上孤苦无依!”杨过眼神暗淡道:“龙儿是要过儿陪你去吗?”小龙女苦涩笑道:“若是从前,即便你不自行动手,我也会先杀了你再和你躺在一个棺材里等死,可是现在的我怎忍得下心?反而只盼你好好活着!”杨过摇摇头:“不!我要陪着龙儿!”小龙女满意一笑:“过儿,你可否答应我几件事?好让我走得安心?”杨过擦着泪水点点头,小龙女轻声一叹:“第一件事是过儿你要答应我,我去后你不许为我殉情!”杨过知小龙女是担心他便点了头答应,小龙女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但脸上微微一笑又道:“过儿身边那几个姑娘虽都有各自不足之处,但好在都对你甚好,第二件事情便是我去后你在他们中选一个代我陪着你吧!”杨过心中无奈,却也不想驳了小龙女,只得又一点头答应。小龙女见前两样杨过都答应的比较爽快,正色的直视杨过道:“我要说的这最后一件事,我只怕你会不依我!”杨过摇摇头:“龙儿你只管说,天大的事我都依你!”小龙女看着杨过道:“过儿,那些个姑娘里只有郭姑娘一人你万万选不得,先不说她人比其他姑娘好与不好,单是她心中没有你这一点,她就没资格代我陪你!这事你应是不应?”杨过心中一酸,想这世上恐怕只有小龙女心里有自己,其他人那心装的都是别人,小龙女若真走了他也管不了承诺,自当随她去,回道:“她害我龙儿如此,我不想再提这人!”小龙女又吐出大口血绝望道:“你终是不应!”杨过见小龙女这样激动,慌忙回道:“我应你,我应你!”小龙女奄奄一息的躺在杨过怀里,原本紧握住杨过的手逐渐无力,杨过一把将小龙女抱在怀里一阵痛苦长啸,轻轻的把她放进棺材里,整理好她的面容,便也纵身翻进棺材里,仔仔细细的瞧着小龙女,小龙女躺在那里,还是如以往一般清丽脱俗,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睡中仙子,杨过微微一笑:“龙儿,我会在古墓里一直陪着你,你若真要怪我,在下面我让你打个够!”杨过缓身躺下,使出内力闭上棺盖之时忽听郭襄在墓外叫喊,杨过记起自己似乎答应过郭襄要好好活着,现下自己要失信于她随小龙女而去,自然应当给她一个交代,用以报答她对自己的深情,起身为小龙女关上棺材,便出了古墓出现在郭襄面前,郭襄见着杨过激动道:“大哥哥,你怎么能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呢?”杨过回道:“我龙儿身体不适来寻我,我便回来了!”郭襄紧张道:“那杨大嫂身体好些了吗?”杨过面露痛苦之色,摇摇头:“我龙儿去世了!从今往后我便待在这古墓哪儿也去,谁也不见,守着我龙儿直至终老!”郭襄大为感动,不由心叹若要是换作自己是龙姐姐那便是死也值得,只是她这次来寻杨过是有大事,现下听他怎么一说,似有不再管任何事情,话在嘴边又开不了口。   杨过真要转身回古墓,只听空中双雕大叫,他慌忙跑了过去,以为是郭芙遇难,没想是双雕和被自己接来此居住的雕兄打斗了起来,郭襄见此长嘘两声打算召回双雕,怎知双雕充耳不闻大有不听她令之举,郭襄气愤大怒道:“你们两真是我姐的好雕,大姐如今生死未卜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儿惹事,早知你们这般无用,我便不带你们出来!”双雕好似听懂了郭襄的话,不再和雕兄纠缠,雕兄原本也没想对付它们,见它们收了手便转身行至杨过身前,郭芙开心的抱了抱雕兄再看杨过,只见他双眉紧皱道:“你姐姐出什么事了吗?”郭襄一脸忧色:“我偷听到娘对外公说你和杨大嫂走后,姐姐在前往外公房间拿药的途中不见了…”杨过赶忙回道:“她是被歹人抓了,可是我和龙儿当时就救了她让她回去,她没回家吗?”郭襄摇摇头:“娘说姐夫也不见了!”杨过大惊,连声喊道:“不好!不好!小妹妹,我们现在就出发寻你姐姐去!”郭襄没想杨过会为了帮她找姐姐,离开古墓离开才去世的杨大嫂,感动的说不出话连连点头。   杨过带着雕兄和郭襄来到它们和郭芙分手的地方,心想动物对气味的敏感比人强许多,从怀里拿出郭芙的手帕给雕兄,说道:“雕兄,有劳你了!”雕兄闻了闻帕子便往树林深处而行,众人行至一雪山之下,只见双雕离开他们往雪山飞去,杨过心想郭芙定在此山上,便带着雕兄加快了脚步,把郭襄落在了后面,杨过行至断桥处不知往那边走看向雕兄,没想雕兄脚下极快左行一步也不犹豫,等杨过追上时,已见雕兄迅速行至悬崖边挡住奔向悬崖的郭芙,不停煽动着双翼,因为用力太大,竟让它的脚离了地寸许,杨过怕郭芙摔伤急忙上前把她护住。郭芙听郭襄说到这里,又想起生死未卜的耶律齐,泪水又在眼里打起转,郭破虏怕郭芙伤心慌忙转移话题,向郭襄问道:“二姐!神雕大侠的妻子是病死的吗?”郭襄摇摇头:“大哥哥没有说,我也不知道!”   ☆、【第十三章:难掩痛苦】   “那要不你们直接问我?”杨过靠着门,挥挥手让丫鬟把安胎药给郭芙端了过去,郭芙接过药碗看着黑黑的药汁不觉皱眉,跟着想起平日齐哥哄自己喝药的情景,蜜饯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如今........不由悲从中来,端着药碗久久不动,郭破虏以为姐姐怕苦,心疼道:“我去给你拿蜜饯!”郭芙点点头,郭破虏开心的往外走了两步,又呆头呆脑的停了下来,郭襄小声问道:“破虏,你干嘛还不去?”郭破虏不知所措道:“早先姐夫怕我偷吃大姐的蜜饯,所以放得可隐秘了,我怕我找不到!”虽然郭破虏说得很小声,但是郭襄还是怕郭芙听见耶律齐有关的事情伤心,急忙捂住郭破虏的嘴。杨过把两人的话听在耳里,再看向郭芙那一脸的无精打采,眼眶发红,心中明白,却不敢直劝,之好以他言相激,自撕伤口转移芙妹注意,脸上直皱眉嘲笑道:“怎么?我们郭大小姐还怕吃苦药吗?”郭破虏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我们家除了我爹,都怕!”杨过充耳不闻,还是直勾勾的看着郭芙又道:“还是说耶律齐这一不在,我们郭大小姐连吃药这等小事都不会了?”郭破虏和郭襄一惊,生怕郭芙又伤心起来,正打算过去给杨过打圆场,却见郭芙端起药,紧眉闭眼把药一口气吞了下,郭芙心想绝不能让杨过小瞧了自己,苦涩的睁开眼看向杨过,得意道:“这药也不是很苦!”杨过冷冷一笑:“那是,怎及得上你心中的苦!”郭芙不服气道:“你心里的苦怕是也比我少不了多少!”杨过哈哈一笑:“至少我龙儿的临终遗言是我亲口应的,我龙儿的仙骨是我亲手安放的,那耶律齐呢?”郭芙忍无可忍吼道:“杨过!”杨过不屑的看向郭芙:“你越是颓废我越是高兴,你就让自己这般不幸下去,也成全了我的庆幸,岂不很好!”说完便大步的走出了房门,留下了满满怒气的郭芙和目瞪口呆的郭破虏。而杨过的一番苦心,整间屋子恐怕只有郭襄明白,杨过拿话刺激郭芙,无非是想让郭芙少点时间去感受伤痛。郭襄想到杨过他撕开自己心里的伤疤去治愈别人这般无私,一阵心疼转身便追了杨过出了去。郭破虏见郭襄突然跑了,而郭芙被杨过气得脸青,倒水端上道:“大姐,神雕大侠可能是丧妻之痛太大有些神智不清,你别生气与他计较,免得伤了身!”郭芙哼道:“破虏你想多了,他才不是伤心过度,因为他原本就是个怪人!”郭破虏不懂,望着郭芙道:“再怪他也是人,失去亲人他也会伤心的吧!”郭芙心中一怔,杨过失去了小龙女,她失去了耶律齐,说到底他们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叹气道:“破虏,姐想再休息会儿,你出去吧!”郭破虏犹豫的看着郭芙道“大姐,你睡我就在旁边守着,到了晚上我便陪你去二姐屋里去歇!”郭芙疑惑道:“我去她屋里做什么?”郭破虏摸摸脑袋:“娘吩咐的!”郭芙想来黄蓉是怕她一个人留在这屋里睹物思人伤心难过,瞧着屋里熟悉的物件想到往昔满满的回忆郭芙心中不舍,可母亲的关爱她又不能不顾及,心想只能多待一会儿是一会儿了,微笑道:“让我独自在屋里待会儿,晚上你再来接我!”郭破虏点点头无奈的出了屋门,只是他实在放不下,在屋门口走来走去最后便台阶上坐了下守着,想到要是自己跟郭襄一样聪明,就不会只能在门口感受着郭芙的心痛爱莫能助便心里一阵泛酸。   而此时的郭襄正甜滋滋的看着正在喂雕兄的杨过发呆,杨过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我刚才那样跟你姐姐说话,你不生气?”郭襄听杨过这话,他是在担忧自己的感受,感动下忙摇头道:“大哥哥是为了姐姐好,我怎么还能生气呢?”杨过心中安慰,摸摸郭襄的脑袋:“只有你懂我!”郭襄眼睛一亮,全身酥软,羞涩得低下头:“大哥哥,往后我陪着你浪迹天涯可好?”杨过微笑着摇摇头,这小妹妹虽然可爱,但是毕竟是郭伯伯和郭伯母的心头肉,要是他真把她带走,只怕第一个不放过自己的便是郭芙,微微一笑便回道:“你姐姐舍不得!”郭襄想来这是自己的事,只要大哥哥给爹娘下了聘礼,夫唱妇随到哪儿都行,郭芙哪里管得着,正要告诉杨过自己的办法,却见郭靖大步朝这边走来,那要说出口的害羞话便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郭靖走近对郭襄说道:“你怎在这儿,你娘不是让你陪着你姐姐吗?”郭襄战战兢兢道:“我刚才确实有去还陪着,只是看姐情绪好些我便离开了”郭靖心想他这女儿郭芙从小就要强,也只见她给耶律齐服过软,现下发生这种不幸,她却还要逼着自己逞强,说白了一方面是怕家人担心,另一方面是不想在自家弟弟妹妹面前表现得太软弱,这道理郭襄和郭破虏又不算小却不懂?目怒一瞪:“芙儿什么性格你们不知?”郭襄撇撇嘴:“我现在就回去陪着!”杨过见郭襄走远,看着郭靖一副忧郁之态问道:“郭伯伯去看郭世妹了吗?”郭靖摇摇头无奈道:“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杨过微微一叹:“发生这种事谁人也不想!”郭靖难过道:“齐儿这一走,我芙儿没了夫君,丐帮没了帮主,襄阳少了个守城将领,可惜可叹呀!”杨过伸手拍拍郭靖后背以示安慰,郭靖感激的看着杨过又道:“现下齐儿尸骨未寒,我们便要立马找人替了他的位置拿去他的权,过儿,你说这让我如何去面对我的芙儿?”杨过不说话只是一直闷闷着,直到郭靖开口道:“过儿,要不你来替齐儿做丐帮帮主,守护襄阳可好?”杨过不知郭靖是兴头劲起,以为他本就为此而来,摇头道:“我自由惯了,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郭伯伯你以后都别提了!”郭靖有些失落,可也知杨过勉强不得,唯有答应道:“你不想当就罢了,只是你万万不能离开襄阳,郭伯伯需要你!”杨过其实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本来是该返回古墓陪着小龙女的尸体了此残生,但是郭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做不到坐视不管,这时听郭靖如此一说顺势而延便留了下来。   郭靖去找杨过,黄蓉自然得空又去看她宝贝女儿郭芙,走至郭芙房门前,见郭破虏依偎木栏而眠,轻轻叫醒问道:“你在这儿睡觉也不怕着凉?”郭破虏迷迷糊糊抬头见天已黑,忘记答黄蓉的话,便走进屋打算接郭芙去郭襄房间,却没想郭芙见他进来竟转过身背对着。黄蓉凑近郭芙仔细一瞧,郭芙眼睛又红又肿,脸上泪花似乎被她轻轻抹去,打湿的枕头正在悄然的表明郭芙一直都在房里无声的哭泣,黄蓉心疼的望着从来没有如此般憔悴的郭芙,安抚道:“芙儿,跟娘去襄儿房间吧!”再看向门口道:“破虏你现在就去看看你二姐把屋里都收拾好了没有!”屋里一下子就只有黄蓉和郭芙,郭芙有气无力的抱住黄蓉,请求道:“娘,让我就待在这屋里好不好?”黄蓉不语,郭芙连忙起身指着桌子苦涩一笑:“娘,你可能不知道,才成亲的时候齐哥有多傻,他每次晚回来都怕打扰到我,便次次都睡在桌子上,为此我每晚都忍着瞌睡等他,他心疼我又赖我不过后来才没有再睡过桌子!”郭芙又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哽咽笑道:“还有这衣柜,娘,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一眼望去竟好似只有我一个人的衣物?其实他的衣物他都放在柜子最底下的那一层,他说他喜欢一打开柜子眼里满满的都是我!”黄蓉看着郭芙落下的泪珠,不忍的急忙把她搂在怀里,难受道:“我可怜的芙儿,不要再说了,娘瞧着你这般伤心,可知你真正是在割娘的心头肉!”   郭芙拿下黄蓉手,挂着泪珠的脸,勉强一笑:“娘,我真的没事,让我就待在自己房里吧!”黄蓉伸出手轻轻的把郭芙的手压在郭芙的腹部,温柔的看着郭芙劝道:“芙儿,胎儿很小气很容易受情绪影响,你也不想他有危险对吧?所以你得听娘的话,暂时住到襄儿那屋里去!”郭芙听黄蓉这么一说,想到肚里的孩子,觉得自己不能再任性,这才跟黄蓉出了房间。黄蓉挽着郭芙的手,一路上说着自己当初怀郭芙事的趣事,见郭芙有了一丝笑意心里也高兴,走至郭襄房门,听屋内好似甚吵,黄蓉和郭芙对视一眼往屋里一踏,原来是完颜萍和耶律燕正和郭襄闹了起来。耶律燕看郭芙来,急忙上前抓住郭芙手臂问:“嫂子,襄儿说我哥掉下悬崖死了,是她胡诌的对不对?”郭芙身体微摇,面对耶律燕眼睛又开始泛红,黄蓉忙安抚耶律燕松开手坐下,偷瞧了郭襄一眼,郭襄会意过来,就拉着郭芙出了屋外,却见杨过人影闪过,好奇心大起便跟了过去。郭芙看郭襄离开,便悄悄的躲在门外偷听。黄蓉叹气道:“燕儿,你哥是摔下了悬崖,可是你先别急,我们已经派人去找了,说不定齐儿洪福齐天,还活着!”耶律燕心里始终忐忑:“可襄儿说那悬崖很深,连白雕飞下都没能找到我哥,若我哥真有生还可能,那我嫂子和襄儿他们怎会丢下我哥这般无情,自己回来?郭师母你说我哥可能还活着该不会是说来安抚我的吧!”黄蓉平时不觉得耶律燕这般机警,倒是自己把人小瞧了,皱眉看着耶律燕:“燕儿,我们真的派人去找了,只要没找到齐儿尸体,我们不还有希望吗?”耶律燕愤怒起身:“说得这么好听,我哥出事后怎不见你们差人来通汇我一声,若不是我听见你们要重新选举丐帮帮主,你们岂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说什么找不到我哥的尸体就是希望,那要是我哥已经摔得粉身碎骨了,你们又去哪儿找?说白了你们郭家就是欺人太甚,不打算给我个交代,妄我喊了郭芙这么多年的嫂子,结果她却把我哥害死了!你们扪心自问这么多年对我哥就没点亏欠吗?”黄蓉知耶律燕激动实属正常,正要开口安慰,没想郭芙脸色苍白的踏进屋门,慢慢的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口中念道:“燕儿,对不起!”众人急忙上去把她扶到床上,见她一脸痛苦之态,黄蓉问道:“芙儿,你怎么了?”郭芙无力摇摇头:“娘,我,我肚子痛!”黄蓉回身看向郭破虏吼道:“你大姐可能动了胎气,赶快去把大夫请来!”耶律燕本来见着郭芙痛苦就有些不忍,再听她有了身孕,握起郭芙的手,软语道:“嫂子,我刚才说得都是胡话,你千万别有事!”郭芙捏紧耶律燕的手:“燕儿,我的肚子好痛!”耶律燕慌张的看向黄蓉求救,黄蓉看郭芙怕是等不了郭破虏回来了,让完颜萍和耶律燕扶起郭芙,自己就从郭芙后背输入真气,原本听郭芙还一直喊痛想来无用,但时间多坚持许久,郭芙的腹痛便平静了,郭芙酥软的躺下晕睡过去后郭破虏才把大夫带了来,大夫给郭芙号着脉大叫道:“该死!该死!孕妇情绪几经大起大落,这胎儿本就不稳,谁还下药这般无耻?”众人大惊,在郭家还能在郭芙身上发生这种事,都不敢相信的互相望望。黄蓉思考一会儿,走到郭破虏身边问道:“你大姐今儿都吃了什么?”郭破虏扣扣下颚:“大姐心情不好,仅喝了一碗安胎药!”大夫点点头,插话道:“想来真是多亏了这碗安胎药,不然这孩子怕是早保不住了!”   黄蓉拜托完颜萍和耶律燕照顾郭芙后,便让郭破虏送大夫再去抓几副可靠的安胎药,自己便亲自去了厨房,没想正好看见郭襄在厨窗边鬼鬼祟祟,悄悄走近顺着她眼光瞧去,却见她在偷眼杨过,想来自己让她好生看住郭芙她不上心,对着杨过又似特别在意,黄蓉作为郭襄的亲娘,当然知道她中意杨过,但内心还是极度不满,故意大喊道:“襄儿,你在那里偷看什么?”郭襄被黄蓉突然一吓,再看杨过走了出来瞧自己,脸上大羞结巴回道:“娘!襄儿突然有些饿所以来厨房那拿点吃的回去跟姐姐一同食!”黄蓉又微微一笑看向杨过:“那过儿呢?”杨过左手拍拍肚子,哈哈道:“我也是!”黄蓉走进厨房看了看正在炉上炖着的小锅,俯身一闻正是郭芙的安胎药,再看向四周也不见弄有其他东西,思前想后杨过饿了大可打发丫鬟,哪有必要自己来取,除非他需要在郭芙的安胎药里放其他东西,只得亲自来下手。心中倍感疑惑却也不说破,在桌边坐下看向两人道:“正好我也饿了,你们吃什么好的,也给我尝些!”杨过当然知道黄蓉疑他,冷冷一笑从不远的碗柜里拿出五个大肉包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热呢!”黄蓉心里暗骂杨过当真狡猾竟早就准备,她原以为杨过对郭芙情深,都是自己这些年看轻了他,可要真是杨过干的那事,对于杨过和郭芙她就要再重审下才行。郭襄看看杨过和黄蓉便主动的拿起包子去热,笑颜道:“你们等会儿就热好了!”郭襄身为郭家二小姐哪会这些,厨房的几个老妈子和丫鬟赶紧上前帮忙,杨过见状不满道:“热个东西需得这么多人,没见药好了先送去?”丫鬟点点头把药倒在碗里便要给郭芙端去,黄蓉拦下丫鬟要勺子舀了几下,偷瞄杨过不见端疑,又拿起放在碗旁的新鲜蜜饯:“这是谁买的?”丫鬟回道:“是杨爷给小姐准备的!”黄蓉挑眉看向杨过对丫鬟说道:“芙儿已经睡下了,你把药放在桌上别打扰了她!”待丫鬟离开没多久,郭襄已经把包子热好端上,兴奋让黄蓉和杨过趁热吃。黄蓉让老妈子拿来碗装上两个说是带回屋去跟郭靖一起吃走了出去,就留下了郭襄和杨过两人。   郭襄拿着包子呆呆的看着杨过,杨过见她不吃,乐道:“大哥哥真长得这般秀色可餐?”郭襄连连点头,杨过摇摇头:“大哥哥吃饱睡觉去,你慢慢吃!”黄蓉急急忙忙赶回郭芙房间,看丫鬟才把安胎药放在桌上而郭芙还躺在床上睡着,心头一松亲手倒掉药后便小声命丫鬟回去偷偷的把药渣给装回来,完颜萍走到黄蓉身边:“郭师母,这安胎药有问题?”黄蓉呵呵一笑:“没有的事,我只是怕等芙儿醒来药都凉了吃了不好,所以让他们明儿早熬热的来好!”完颜萍心头一热,真觉得黄蓉是个体贴的好母亲,看向郭芙好是羡慕。一阵啸声响起,黄蓉心想黄药师肯定是见到了自己派去通知他已经找到郭芙的消息的人,所以赶了回来,现下若真查出杨过要害郭芙,有黄药师和柯镇恶在,即便郭靖想保杨过也只有爱莫能助。   ☆、【第十四章:一心牵挂】   黄蓉顺着啸声而去,行至府外却只有程英和陆无双两人,没见着黄药师身影。两人和一黑衣人打斗得难分难解,黄蓉正要上前助阵,那黑衣人左右掌各对准程英和陆无双一挥,竟是降龙十八掌里的亢龙有悔,黑衣人逞黄蓉大惊之时纵身而去。黄蓉看程英和陆无双无恙,询问下才知他们途中遇见四处寻郭芙的黄药师便跟随了他老人家一路,后来得知郭芙安然回家,黄药师便要急着回来看,可是因为有些突发事件需要处理,黄药师便让两人先赶了来,没想他们才到就远远瞧见那黑衣人翻墙而出,想来不是好人便打斗了起来。黄蓉把程英和陆无双带进府中安顿好就回了房间,实话实说她并不喜欢此二人,只是那程英再这么说也是黄药师的弟子,师出同门表面功夫还是得做,只是担心他们和芙儿又闹起来。   三更半夜黄蓉怀里端着两大包子回来,郭靖在屋里不由好奇的看着她,见她魂不守舍关心道:“芙儿怎么了?”黄蓉摇摇头也不说话,心里正在思考着那会降龙十八掌的黑衣人应该就是杀害丐帮多名弟子的凶手,可耶律齐已经摔下了悬崖凶手就不会是他,那么一直以来他便是被人冤枉,但若那黑衣人真是耶律齐,那么他摔下悬崖必定有假,一向聪明的黄蓉第一次不知是希望那黑衣人是耶律齐好,还是不是耶律齐好,看着呆头呆脑的郭靖无奈一笑,把怀里的包子塞入他怀里:“靖哥哥,这都是蓉儿专程拿回来给你吃的!”郭靖无奈的皱紧眉,这大半夜的让他怎么吃得下!   郭芙闭着眼睛皱着眉痛苦□□,耶律燕见她大冒冷汗,又紧抓着自己的手,轻声唤道:“嫂子!嫂子!”郭芙猛得起身捂住肚子,满身发抖的盯着耶律燕,喃喃道:“燕儿,我,我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耶律燕使劲摇摇头,微微一笑:“嫂子,孩子还好好的在你肚子里呢!”郭芙的情绪这才微微平静了些,让人准备好早点的完颜萍扶起郭芙,然后看了看耶律燕插嘴道:“就算是为了孩子,以后千万别再去想不开心的事了!”耶律燕知道完颜萍这话是说给她听,轻轻点点头后坐下帮郭芙舀上米粥,可郭芙吃上两口便不再动,耶律燕没有胃口见郭芙也吃不下,犹豫了好一会儿,说道:“我要去找我哥!”郭芙起身走至床头拿上佩剑道:“我们一路!”耶律燕拉起郭芙的手,又让她坐了下,拒绝道:“你有孕在身哪能长途跋涉,而且怀得又不稳,跟着去了不管找不找得到我哥,嫂子你情绪上也难免大起大落!”郭芙想到那群黑衣人可能还在那山上,担忧道:“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耶律燕知道郭芙关心自己,但若耶律齐真为了郭芙身亡,她却是再也不想面对郭家的人了,心中一痛道:“郭师母不是说已经派人去了吗?我追上他们便是,你不用担心我,保护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便好!”耶律燕说完便走,郭芙追出被完颜萍赶忙拦下:“耶律嫂子,你让燕儿一个人去吧!”郭芙也不说话,挥开完颜萍的手就往外跑,却没想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使劲一回拉,郭芙重重的正面扑进了那人怀里,抬起脑袋一瞧,大叫:“杨过你干嘛!放开我!”杨过把她紧紧抱着,冷冷道:“你不能出这个门!”郭芙挣扎着,皱紧眉道:“凭什么!”杨过不屑的看着郭芙:“因为我不准!”郭芙无语的摇摇头:“你说不准就不准?我许你这权利了吗?”杨过得意道:“你许了!你忘记你曾说要答应我三件事情了吗?”郭芙回想了一会儿:“不记得了!先放开我!”杨过脸色一黑:“你想耍赖?”完颜萍虽然知道杨过是为了阻止郭芙出去才出的手,但见他们相拥而立实在不雅,上前劝道:“有杨大哥你在,耶律大嫂肯定出不去,这儿人来人往看着不好,还是先放开吧!”杨过这才留意到完颜萍,想起她那句耶律大嫂,便立马把郭芙松了开。   郭芙没好气的瞪了杨过一眼,看向远处早已没有了耶律燕的人影,大为不悦的在园中坐了下,完颜萍扭着小手低着头不敢看杨过,轻声问道:“杨大哥你不是跟杨大嫂回古墓了吗?怎么会在这儿?”杨过见她一脸羞涩脸颊绯红,想起自己答应小龙女的三件事,下意识的望向坐在一旁嘟着嘴生闷气的郭芙,心里比较两人的天差地别,笑道:“想完颜妹妹了,所以来看看你!”郭芙听杨过居然调戏有夫之妇,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杨过正要说他,没想陆无双和程英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跑到杨过身边左右伴着,你一句我一句全是嘘寒问暖。郭芙似看戏一般在旁瞧着,见陆无双越过完颜萍站在杨过左边问道:“傻蛋,你不是说不出古墓了吗?怎么走出来了?是不是古墓太闷所以出来透气?”陆无双就这样把完颜萍挤了开,杨过点点头:“没有三妹陪着是有些无趣!”陆无双面露喜色看向杨过:“那你带我回古墓,就不无聊了!”程英在右边轻柔道:“表妹,你不要为难杨大哥了,就算杨大哥想带我们去古墓那也要杨大嫂同意才行!”杨过余光扫向郭芙,见她全神贯注的看着他们,便更加得意起来,享受着众人仰慕的自豪感。郭芙觉得这三女一男好是热闹,冷冷一笑:“小武嫂子,小心被人把脚挤瘸了,还是过来坐着吧!”杨过看郭芙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不由的扬扬眉,心情大好却也不表露出来,陆无双盯着郭芙,怒目笑道:“这不是又被人掳走不知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的郭芙吗?”郭芙拍案而起拔出剑指向陆无双:“你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玷污的名声,别怪我要了你的命!”陆无双有恃无恐的摊开双手:“你丈夫都死了,你觉得你打得过我们吗?”郭芙飞身一剑刺向陆无双,完颜萍见此情形忙劝二人住手,可郭芙和陆无双斗得厉害哪里听得进去,程英看两人打了几十招,知道陆无双虽然学了玉女剑法但依旧比不过郭芙,也叫道:“都别太计较,点到为止!”陆无双哪里肯听,使得全是狠招,郭芙也不示弱对着她的腿不停横扫,程英怕陆无双受伤,上前把陆无双护住,郭芙想起此时身边再没有护着自己的耶律齐,眼睛一红神情恍惚,竟没留意到陆无双的剑,好在杨过眼疾手快的把郭芙拉了开,见她并没有被伤着,才转身对程英和陆无双不满道:“你们这是要干嘛!”陆无双和程英大惊,杨过从来没有对他们如此发怒过,面面相觑心中忐忑,程英忙道歉道:“杨大哥,表妹不是有心的!”陆无双连点头附和:“是啊!我不知道郭芙会有神,没真想伤她!”杨过知道陆无双是当真想伤郭芙,也清楚他们两是在巧言利辩,但想到两人对自己矢志不渝的深厚情谊便也不打算戳穿。完颜萍紧张的走近郭芙左右查看,见她目光呆滞,担心她身体不适急忙问道:“怎么?肚子又不舒服了吗?”郭芙原本还在想耶律齐,听完颜萍跟她说话便呆呆一笑回过神来,摸摸肚子道:“孩子没事!”程英和陆无双见杨过一直关注着郭芙和完颜萍心中不爽,陆无双控制不住又讥讽道:“郭芙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郭芙拿起剑又要跟陆无双打,杨过挡在她身前拉住她的手,完颜萍心想陆无双的嘴巴实在太狠毒,不平道:“女子贞洁何其重要,陆姑娘何必一再出言侮辱!”郭芙不屑的看看杨过又看看陆无双,心想他两人臭味相投哪里会知这些礼教,冷言道:“杨过,你若打算续弦可要考虑清楚了,陆无双这女人如此狠辣可对得住她女魔头徒弟的称号了,你要是娶她可比不了当初娶龙姑娘自在!”杨过气愤的看着郭芙一脸的咬牙切齿:“不关你的事!”   程英陆无双和完颜萍不敢相信的看着杨过和郭芙久久说不出话,心里竟有些凄凉又有几许希望,陆无双大叫道:“郭芙,你的意思是杨大嫂去世了?”郭芙看陆无双想知道她偏就不愿说,白了她一眼便坐了下。杨过看众人都望着他,微笑道:“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丐帮预选帮主的时辰快到了,我就带郭世妹过去了,你们可以先出去逛逛,等我忙完了就去找你们:”说完便硬拉起郭芙手,郭芙不满的挣开,杨过附耳道:“丐帮预选帮主你真不跟我去瞧?”郭芙心想耶律齐生死不明,这些人就急着要坐丐帮帮主位置,真是无情。若耶律齐活着回来,这帮主丢得实在无辜,再说即便真不幸,那位置她也得给耶律齐占着,下定决心后,郭芙就点点头跟着杨过而去,却没听见陆无双鄙视得跟程英嘀咕道:“表姐,你说她肚子里的会不会是傻蛋的种?”程英心一怔:“这话可不能乱说!”陆无双闹脾气道:“那傻蛋现在怎么反倒帮着她了!”程英叹气道:“他不一直都是护着她的吗?”   陆无双惊道:“表姐你说什么呢!”程英摇摇头苦苦一笑,陆无双便也不再说,看向杨过和郭芙离去的方向,想到他们一个死了妻另一个死了夫,两人定是深感同命相怜,心中大是不安道:“表姐,我们也跟他们去看看吧!”程英当然想去,可是丐帮预选帮主又怎会让他们俩无关人等进入,看向一旁还在望着远处的完颜萍,想起她丈夫好似是丐帮中人,说道:“完颜姑娘可否带我们姐妹二人去见识见识?”完颜萍收回遥望杨过的眼光,转头瞧她两人对自己态度甚好,想来那里有黄蓉在,陆无双和程英也不敢当她面招惹郭芙,微微一笑点点头就答应了下来。丐帮帮主预选大会上众人都忙于投票提名,黄蓉远远的瞧见杨过带着郭芙进入大厅,着急的走了过去问道:“芙儿,你怎么在这儿?快回去静心休息!”郭芙握住黄蓉的手,看了看正在各忙各的众人,笑道:“娘,我想竞选丐帮帮主!”黄蓉听郭芙说得声响好在不大,眉一皱就把郭芙悄悄带去了后房,责备道:“芙儿,不许胡闹!你这是在为我们急着选帮主,替齐儿不值而捣蛋吗?”郭芙委屈的看着黄蓉,心想虽然自己是替耶律齐感到可惜,但是丐帮帮主之位悬空这种大事,她还是分得出轻重,当然不是在计较,她自己只不过是想为丐帮也为耶律齐尽点力,却被黄蓉这么说,慌忙摇摇手道:“女儿怎么会那样不懂事,只是担心帮主的位置落入歹人之手,所以想去试试!”黄蓉知晓郭芙不是那种不明道理的人,轻轻的扶着郭芙坐下,温柔劝道:“芙儿,你想保住齐儿的帮主位置娘知道,你是真心的为丐帮考虑这点娘也坚信,可是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不比从前了!”郭芙回想起黄蓉当初做丐帮帮主时,因为怀郭破虏和郭襄不能太劳累,便把帮主之位传给了鲁有脚,连想到自己总是忘记自己是即将要做娘的人,一点也不注意,方才还和陆无双大打出手,内疚的摸摸肚子,思考了会儿又问道:“那依娘之见,大武哥哥和小武哥哥他们胜出的利率有几成?”黄蓉被郭芙说中心忧之事,起身叹气回道:“不到三成!”郭芙担忧的望向黄蓉:“信得过的人中就没有一人有胜算吗?”黄蓉坚定回道:“有一人,可惜他不愿做!”论武功和声望杨过自然是不二人选,即便是耶律齐在众人眼里也远不及他,虽然黄蓉依旧怀疑他可能对郭芙肚子里的孩子不利,但是公私分明下,黄蓉现在没了耶律齐也只有指望杨过了,可惜她却是说服不了他的,郭芙好奇道:“那人是谁?”黄蓉灵机一动想起杨过一直对郭芙不死的贼心,无奈道:“除了过儿还能有谁?偏偏他没这心,我本来想劝他暂时先坐着,等我们找到了合适的人他再下位来,可过儿性子犟,就是不肯!”这话一出,正和郭芙心意,她本来也是指望着耶律燕把耶律齐找回来,再把丐帮帮主位置还给他,现下杨过有能力做又不想做,绝对是帮助她的最佳的人选,起身挽住黄蓉手道:“他不想就不想,娘!你别把杨过看太高了!”黄蓉把郭芙的心思看得透彻,安心的带着她走了出去,让她回坐到杨过身边,便开始主持预选大会的进行。   杨过原本安静的听着,可郭芙一直在他旁边盯着他,让他有种如坐针毡之感,受不了的冷冷回看向郭芙,没想郭芙不屑道:“没发现有哪点好!”杨过瞪眼道:“什么意思?”郭芙撇撇嘴:“他们都说该你做帮主,可我觉得你为人吊儿郎当,小气爱记仇脾气又怪,要说当帮主恐怕是比不了我齐哥才是!”杨过气得心里直泛酸,可还是鄙视郭芙,回道:“激将法没用,我是不会去当丐帮什么狗屁帮主的!”郭芙不满赌气道:“你不做,我做!”说完立马站起身举起手,黄蓉见众人看向郭芙,只有帮忙圆场问她道:“芙儿,你是有话要说吗?”杨过看看郭芙那有些后悔又不知所措的傻表情,不由一笑,也起身无奈道:“她也没想说什么,不过是想替杨过我报名参加预选罢了!”   杨过此话一出,整场大会都轰动了起来,原先还嚷着要参加的许多人不是安静了下来不说话便是主动退了出,黄蓉见杨过盯着郭芙,面露得意扬扬之色,当即明白现下的情况正如她原先所设想一般在进展,上前拉住杨过手,感慨道:“过儿你愿意参加,真是太好了!”杨过知道是黄蓉利用郭芙算计了自己一把,看着黄蓉抿嘴一笑却也不答。黄蓉也知道杨过心里清楚,就不打算再多说废话,转身对着众人喊道:“反对杨过参加丐帮选举的人请表态!”丐帮子弟谁人不知神雕大侠当初英雄大会上的壮举,自然大多数人心里都是极度的佩服,但凡有些对杨过心中不满的少数人存在,他们却也不敢当着杨过的面说出反对二字,所以顿时全场寂静得没有一点声响。黄蓉满意的点点头宣布道:“那恭喜杨过成为预选帮主第32位参赛者!”此话一落,正好武敦儒和武修文带着完颜萍和陆无双程英二人一同进来,他们两人给黄蓉行过礼后便报名参加了预选,他们早已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所以也很快的通了过投票环节。陆无双走到杨过的身边站到杨过和郭芙的位置间,好奇问道:“傻蛋!你这是想当丐帮帮主玩玩吗?”杨过捏捏耳朵,淘气道:“怎么?我不能玩还是玩不起?”陆无双哈哈大笑:“我只是担心你到头来发现不好玩会觉着无趣!”程英在一旁腼腆陪笑温柔劝道:“这是丐帮大会,别说笑,那些人听见可不好!”陆无双伸伸舌头不理会程英,继续跟杨过说话,杨过偷瞄着被陆无双挡住的郭芙,自己便一直都在心不在焉的的陪笑,不经意间听见武修文和郭芙的交谈声,回想起当年他们三人的亲密,杨过心里就是莫名奇妙的妒忌,心里纳闷武修文会当着完颜萍的面给郭芙说什么话便竖耳细听去,没想武修文却对郭芙轻声细语说道:“芙妹许多时日不见过得可好?,这里人太多,我们去后院聚聚吧!”杨过心里不乐意,伸手想阻止郭芙,可动作晚了一秒抓了个空,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郭芙跟着武修文离开,而自己被程英和陆无双左右守着束手无策。   ☆、【第十五章:武氏兄弟】   杨过看向完颜萍想让她跟去看着那两人,可完颜萍远远的跟武敦儒说着话根本没注意杨过这边,想到就郭芙和武修文两人孤男寡女在后院,杨过再也按耐不住,看了眼已经坐在了郭芙刚才位置上的陆无双,就起了身让程英坐下,对二人说道“我去趟茅厕,你们占着位置在这儿等我!”待程英和陆无双点头后方才离去。   郭芙随武修文静静的走在后面,武修文挥袍转身伸手道:“芙妹怀有身孕,应当多加小心,我扶你!”郭芙见武修文现在成熟稳重了许多,欣慰的点点头:“那有劳小武哥哥了!”武修文待郭芙放上手后便轻扶而下,轻握着她的小手久久不愿放开,心疼道:“芙妹,你的脸色不大好,手都好凉!”郭芙最近遭遇了不少的事,身体上确实有些吃不消,看着武修文勉强笑道:“可能是天太冷!”武修文把郭芙两手合拢捂住呼口气轻轻搓揉:“芙妹好些了吗?”杨过赶来正好瞧见二人两人握住小手,亲密姿态似眼里还有含情脉脉之感,阴阳怪气道:“这瓜田李下是非多,小武哥这般紧握住芙妹的手也不怕人瞧见误会你俩?”郭芙从小便和大小五一同长大,年轻时不懂得区分亲情和爱情,导致武敦儒和武修文两人曾为了自己兄弟相残,后来他们两人分别娶了耶律燕和完颜萍,郭芙也嫁给了耶律齐,正才明白儿时不过是兄妹之谊,方才见武修文轻抚自己的手,也只当是哥哥疼惜妹妹,不觉着有何不妥,现听杨过这话才有了丝忌讳,迅速的收回手看向杨过,道:“你不是在陪陆无双吗?怎出来了?”杨过有些敌意的盯着武修文道:“我也许久没有见到小武了,所以跟着来聚聚!”武修文早不是当年莽撞少年,起身指向身边座位,道:“杨大哥请坐!”杨过心中不屑,坐到郭芙另一边笑道:“客气客气,我坐这儿便好!”武修文瞧郭芙脸色苍白两手冰冷,脱下袍子就要给郭芙披上,杨过单手挥去外衣直接落到郭芙身上抢先了一步,武修文脸上一笑又平静的坐了下,只是那拿住袍子的手却有些微微发抖,说道:“不知杨大哥打算在这儿住几天?等我有空了也好尽点地主之谊!”杨过眯眼道:“我以后都住这儿了,所以来日方长,不用急,有得是机会!”武修文听杨过这话大惊,他正要再问,郭芙先叫了起来:“难道你要在这儿住一辈子?”杨过看郭芙那一脸的不可思议,冷笑道:“你自然是不愿意欢迎我待这儿,毕竟我又不像你这哥哥那哥哥般对你千依百顺如捧珠含宝,即便都有家室了,都还要找尽机会阿谀奉承!”   武修文再也忍不住,大叫道:“杨大哥怎么能如此说话,我武修文知道杨大哥你,因为我和大哥两人被芙妹卸去一臂,心中一直感恩戴德愧疚多年。不知这次相见是哪里得罪了杨大哥,我好意关心芙妹在杨大哥眼里竟成了阿谀奉承?还是说杨大哥你记恨芙妹,便看不得别人对她好?”杨过听他提起旧事,好似对他说但实际上是提醒郭芙,不由看向郭芙,见她盯着自己手臂面露悔色,似乎在若有所思,杨过便把郭芙眼里的内疚当成了不信任,向武修文讽刺道:“也不算什么得罪不得罪的问题,只是昔日明明有人答应过从此不再见芙妹一面,不再跟芙妹多说一句话,方才又是拉手又是甜言蜜语,觉着某人有些不是君子行径!”武修文想起往昔,当着郭芙顿时感觉大失颜面,怒气腾升又不敢与杨过较劲争斗,愤然转身就要离去,郭芙怕他难受,开口帮说道:“杨过你不让小武哥哥跟我说话,是想他难受还是我难受,这对你有什么好?小武哥哥若不是君子,难道你是?”杨过心中大痛,冷哼道:“他不是,我当然也不是,而真正是君子的那个现在还在悬崖深渊里粉身碎骨,却是走得极其凄凉!”郭芙不明白杨过这话,想了一阵才知他说得是耶律齐,怒吼道:“杨过!不许你拿我齐哥说事!”杨过对着武修文施施眼色得意道:“你那么宝贝耶律齐,我不说就是!”武修文听杨过这话分明是说于他听,想到自己与郭芙从小一起长大,却比不得耶律齐在郭芙心中位置,脸上大黑,不满的偷偷瞪了杨过一眼。这时武敦儒和完颜萍寻他们而来,这才免去了杨过和武修文正要继续的暗斗,武敦儒走近郭芙十分担忧的问道:“芙妹,燕儿真一个人跑去寻大哥了吗?”郭芙点点头忐忑的看向武敦儒,见他表情凝重的转身对武修文交代了几句后,就告辞了众人追耶律燕而去,郭芙不由想到自己不能跟去一同寻找耶律齐,整个人一下子便没有了精神气,双手一放便趴在了桌上,完颜萍以为郭芙又不舒服轻拍她肩膀道:“我送你回襄儿房间休息一下!”郭芙也是有些疲累,点头同意起身后,看杨过和武修文两人目光犀利对视,大感纳闷,仔细回想,也并不记得这两人有何深仇大恨,回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完颜萍,想来两人定是为了完颜萍才会这样针锋相对,像极了自己曾经的情形,顿时恍然大悟般摇摇头对扶着她的完颜萍感叹道:“两个男人为你争斗,也不知是该为你喜还是忧!”完颜萍听郭芙没来由的说这话,不明所以的回头看向还在原地怒视的武修文和杨过,顿时绯红了双颊,再看郭芙一脸笑意,羞涩道:“你怎么也学燕儿那嘴了,尽是胡说!”   武修文见完颜萍和郭芙走远,便披上袍子想去追,杨过脚步右移把他挡住,武修文向左边一闪,结果杨过跟着往左边迈步又把他拦住,武修文见杨过得意也不发怒,乘杨过忘形之际挥出右手一掌向着杨过胸口偷袭而去,瞧杨过伸手绕圈弱化其掌力,武修文当即出左手打向杨过,心想杨过独臂定无法再抵挡,但以防万一又迈出左腿朝杨过脚下横扫,却没想古墓轻功灵活异常,杨过犹如鬼魅般身转飘逸躲了开。武修文见杨过一味躲,心中不服,拔出剑直指杨过便要动真格,不远处却传来鼓掌之声,两人一同看去,都不知黄蓉是几时站在了那里,原本黄蓉是出来看郭芙,可是才一来就远远见完颜萍扶着郭芙朝房间的方向回了去,而杨过和武修文两人神情各异,不一会儿就打了起来,见他们只是过拳擦掌,就有意不出声看看两人招数,却没料到武修文会拔剑,未免其中有人受伤不能参丐帮帮主选拔,于是出面制止。黄蓉看着武修文道:“战略使得不错!”又看向杨过道:“可武功还是过儿更加厉害!”这话从黄蓉嘴里说出,武修文不敢计较,可心中还是不服,只能闷在心里窝火,黄蓉把武修文的情绪看在眼里,暗骂武修文愚蠢,居然在杨过面前不自量力,现在自己为他开脱他还好意思生闷气,接着对两人说道:“过几日便是帮主之位争夺战,你们还怕遇不上对方,竟先在这儿打了起来?”武修文抢先说道:“师母,我也不想跟杨大哥动手,可他老挡着不让我跟萍儿一路走,又不说原因,萍儿是我妻子,我心里当然紧张,害怕她被人拐跑这才激动了些!”杨过知道武修文是不敢在黄蓉面前提郭芙,正好他也不想,瞧黄蓉看着自己似乎在等解释,笑道:“多年未见只是想留小武哥聊聊天!”杨过这话说得极其敷衍,黄蓉又不是傻子肯定是不会信,想来他们为了完颜萍瞎闹根本不算事,也不戳穿杨过,劝两人道:“既然是误会,那么帮主选拔赛进行前,你们都不许再在私下里打斗了!”黄蓉见武修文已经听话的点了头,转头又看向杨过,其实杨过根本没把武修文放在眼里,自然也不把他方才的偷袭当成事,虽然觉着武修文行为卑劣了些,可对于杨过来说并无任何意义,再加上还要顾及黄蓉面子便也点了头同意。黄蓉知道问题还没有根本解决,虽然完颜萍是武修文妻子,丈夫找妻子正当合理,但黄蓉担心武修文现在去郭襄房里找完颜萍会惹恼了杨过,想大武小武出来多时郭靖那里肯定很忙,便骗武修文说郭靖派人来催他兄弟二人赶回去,武修文想起郭靖还不知道武敦儒请假的事,急忙告辞了黄蓉离开。武修文走后,杨过问黄蓉道:“郭伯母有话要对过儿说吗?”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黄蓉自然不与杨过拐弯抹角,直接说道:“郭伯母知道你是不愿做帮主,参加大赛也非出自本心,但是郭伯母还是希望你能全力以赴拔得头筹!”杨过为难的看着黄蓉,心想他之所以愿意参赛不过是打算暂时顺了郭芙的意想让她高兴,可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想过要去赢,现在被黄蓉提前看穿,他顿时感觉进退两难,犹豫答道:“郭伯母你再容我考虑几天!”黄蓉微笑的点点头:“过儿,郭伯母可就指望你了,你可要好生考虑考虑!”杨过淡淡一笑:“我会的,郭伯母我二妹三妹还在里面等我,我就先进去了!”黄蓉回道:“正好我也要进去,一起吧!”黄蓉面上从容,可内心无奈,一方面她希望杨过留下来帮助他们掌控丐帮对抗蒙古,另一方面她又担忧杨过会对郭芙孩子下手或是耍手段迷惑郭襄,想到对杨过痴情的众女,昔日公孙绿萼为杨过而死,小龙女也在不日前孤身而亡,活着的程英和陆无双又都云英未嫁,当真都是苦命人,而那杨过却不见丝毫内疚,跟武修文争完颜萍不说还时不时的动郭芙的心思,当真是个不可靠的浪子,叫她这做母亲的怎舍得成全郭襄把她许给杨过!   两人回到大会,一直不见杨过回来的陆无双和程英这才安下心,陆无双起身拉住杨过衣角不满啧啧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杨过捂捂肚子无辜叹气“可能是吃坏肚子了!”陆无双可怜的看看杨过:“那我们现在先陪你去看大夫,再出去吃点好东西吧!”程英见杨过脸色红润,并没有腹泻之人的苍白无力感,猜想他说谎,笑道:“腹泻不是大病,看大夫就不用了,还是直接去吃东西补充体力得好!”杨过瞧程英帮忙隐瞒,感激的朝她点点头,笑道:“二妹说得极好,我们走吧!”说完便告辞了黄蓉等众人,带着陆无双和程英二人出门而去,没想郭襄一直守在外面,等杨过等人出来便一把拦下,笑道:“大哥哥,你们出去玩也带上我吧!”陆无双眼睛一瞪:“不行!”郭襄又对陆无双哄道:“好姐姐,我总待在家里真是很无聊,要不出去所有的花销都算我的,你们带上我吧!”陆无双心想这丫头有几个臭钱便来炫富,正要开口讽刺回绝,却听杨过说道:“小妹妹要一同去当然好,只是跟哥哥姐姐出门哪有你出钱的道理,好了,我肚饿得厉害,我们快走吧!”郭襄心中大喜,拉着杨过的手臂并肩而出。陆无双被搁后不高兴的轻轻跺脚,程英上前把陆无双挽住,知道陆无双是在意郭襄年轻貌美又聪明伶俐,担忧她讨得杨过欢心,可程英却不这么认为,觉得杨过对于郭襄就是简单的哥哥对妹妹,便向陆无双摇摇头无声安抚她无需多想。   郭襄跟着他们玩至晚霞出现才意犹未尽的回去房间,郭芙刚食完晚饭,瞧郭襄才外出而归,问道:“这一天你都去哪儿胡闹了?”郭襄坐在一旁的梳妆台前傻傻一笑,回道:“就出去散了散步!”郭芙没见过郭襄这样,感觉奇怪又问道:“吃晚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让厨房给你重新准备!”郭襄还在回忆和杨过在一起喝酒吃肉的美好时光中,心不在焉点点头回道:“吃了!”郭芙起身把手放在郭襄眼前挥挥,见她还在犯傻,笑道:“我们襄儿出去一趟回来,就变傻妞了?”换作平日郭襄肯定要给郭芙说回去,可是今儿她心情好便装作听不见,郭芙见郭襄不理会自己也不再问,转身见郭破虏在门口神神秘秘探脑,问道:“破虏干嘛呢?”郭破虏瞧郭襄没注意她们,快速的把郭芙拉出门道:“大姐,我带你去看件天大的奇怪事!”   郭破虏把郭芙拉至厨房一偏窗外,指指里面让郭芙往里看。郭芙心想厨房能有什么天大的奇怪事好让郭破虏大惊小怪,满不在意的瞄了眼后,却一愣又看了进去,只见厨房的老妈子和丫鬟立在一旁,火炉边上杨过灰头土脸的认真扇着火,因为只有一只手,他不一会儿就得放下扇子揭开药罐看,发现没好又盖上从新再继续扇火,不断的重复直至药熬好,杨过满意一笑,用帕子隔住药罐手把重重提起,小心翼翼的把药倒在碗中,又另放了一个碗滤去碗底多余药渣,这样来来回回直到他不见一丝沙粒才满意的放到一旁的餐板上,又拿出两颗蜜饯对身后的丫鬟说道:“可以送去了!”丫鬟疑惑道:“杨大爷,今儿的蜜饯多拿了一颗!”杨过心想以往耶律齐一定都是给郭芙准备一颗蜜饯,现在他就是要比耶律齐多准备一颗,看向丫鬟得意道:“就说是郭伯母心疼她怀着身孕,让她不用吃得太苦所以让人往后都送去两颗!”郭芙疑惑的看着杨过,问郭破虏道:“这事情不是应该丫鬟们去做的吗?”郭破虏摸摸脑袋道:“我也奇怪,听丫鬟们说神雕大侠非要来厨房亲手熬,而且除了送药的丫鬟,其他人连相关的东西都不许碰!”郭芙不明白杨过为何突然对自己这般紧张,联想起白天杨过和武修文的斗嘴的事,似乎也跟自己有关,顿时心里七上八下乱成一团,盯着杨过对于自己心里忽有的想法感觉莫名奇妙,坚定信念心中默默告诉自己,杨过绝不可能喜欢上自己,他定有其他目的。郭破虏在一旁把郭芙脸上的忽白忽红看得真真,担心她费心思考累着身体,小声笑道:“大姐,我看神雕大侠就是个好人想帮忙做点事,我们都别好奇了!”郭芙眉头紧皱完全不相信杨过会是这种无聊的好人,郭破虏看郭芙站着不动,又无奈小声道:“你再不回去神雕大侠辛辛苦苦熬的安胎药可要放凉了,你体谅下他一只手热药不方便,我们先回去喝了药再想吧!”郭芙这才点点头,转身往回走,待郭芙和郭破虏走远,郭襄缓缓走到窗下看着杨过掉下泪眼,蹲身抱身破涕笑道:“襄儿,大哥哥一定是为了让大姐认同你们才辛苦他自己做这些事情的,你不可以误会他!”郭襄每次都用各式各样的理由欺骗自己,可是心却一次比一次痛,她多害怕杨过也跟爹娘外公柯公公一样,心里爱的是姐姐不是自己。   ☆、【第十六章:是敌是友】   郭破虏和郭芙回到房间没看见郭襄,只当她又跑出去玩了,郭芙喝下药含下一颗蜜饯,剩下一颗拿在手里看着,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坐在一旁的郭破虏以为郭芙是觉着两颗太甜,舔嘴道:“大姐,你不吃就给我吃吧!”郭芙微微一笑把蜜饯放在郭破虏手中,叹道:“只有一颗时想两颗,真有两颗时却早已习惯一颗。”郭破虏哈哈大笑:“大姐也会说傻话,蜜饯这种好东西,当然是两颗比一颗好,三颗比两颗好,越多越好!”郭芙见郭破虏不懂,摇摇头不再说话,郭破虏开开心心的把蜜饯打开,郭襄走进来一把抢过便含在了嘴里,再看向郭破虏皱眉道:“这蜜饯好苦!”郭破虏睁大眼睛委屈道:“你骗人,还我蜜饯!”郭襄张嘴含住蜜饯有包在嘴里问道:“我果真还了你,你也要?”郭破虏气得不好,转过身打算再不理会郭襄,郭襄并不在意,当然不会特意去哄,两眼遛遛的看着郭芙,同样是父母生,郭芙智慧如父亲不及郭襄如母亲,可样貌郭芙确实是像极了母亲的娇艳美人而郭襄顶多相似三分,叹气道:“大姐,你觉得大哥哥人怎么样?”郭芙被郭襄突然这么一问愣了住,想起杨过大多时候怪里怪气,可也曾经多次对自己舍身相救,现在更为自己亲自熬药,缓缓道:“虽然是个怪人,但也不坏,你问这个干嘛?”郭襄羞涩道:“大姐你和大哥哥认识多年,你觉着他值得女子托付终身吗?”郭芙认真的深思着,一旁闷声的郭破虏大叫道:“二姐,你不会是看上神雕大侠了吧?妄自大家赞你机灵,他比你大那么多好不好?”郭芙惊讶站起身怒道:“襄儿,破虏说的可是真?”郭襄倔强的正视郭芙点头道:“没错!我是喜欢大哥哥,所以我不介意他大我很多,也不在意他断了一臂,只要他愿意接受我,我甚至可以忍受他心里没有我!”郭芙心中酸楚,不忍责备道:“你真能比我还胡闹!”郭襄反驳道:“喜欢上一个人不就该这样不去计较太多吗?怎能说是我胡闹,真心喜欢一个人又没有错!”郭芙想到与杨过的过往恩怨,只想到是自己欠下的罪孽报应到了郭襄身上,内疚的苦口婆心道:“襄儿,他不是你托付终身的良配!”郭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笑道:“可是却是你托付终身的良配对不对?现在杨大嫂去世了姐夫遇难了,你们两在一起不正好吗?”郭芙本就已经在怀疑杨过对自己有心思,听郭襄说这话也不知该羞还是该怒,忽听屋檐上有人,拿剑追出大喊道:“来者何人?”   屋檐上越下一人伟岸立站,一身金丝黑衣配上银色面具冷酷而潇洒,郭芙看是那黑衣人首领,想来若不是他穷追不舍,耶律齐也不会掉下深渊,不能自控拿剑直指那人,道:“居然是你,还我齐哥命来!”郭破虏担心郭芙动了胎气,冲上抱住拦下郭芙,劝道:“姐,腹中孩子重要,姐夫的仇我来报!”郭破虏抢过郭芙手中的剑转身挥剑而上,黑衣人先是一愣又向后弯身旋转轻易避开,郭破虏不服气又使出落英剑法袭去,却也是近不了那黑衣人半点身,郭破虏知道自己不是黑衣人对手,为保郭芙打算拼死一搏,奋不顾身又冲去,没想黑衣人转身离去,似乎对他甚是不屑。郭芙虽然不甘但也清楚郭破虏不是那人对手,怕郭破虏追去受伤,当下反而冷静的拉住郭破虏摇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迟早会去找他算账,不急于一时!”郭破虏点点头疑惑道“大姐,你说他不杀我们也不抓我们,那他是为何而来?”郭芙大叫:“不好,他的目标是襄儿!”两人急忙回到屋中果真不见郭襄人影,郭芙自责自己糊涂让那人就这么走掉,带上郭破虏就往黄蓉和郭靖房间跑去。   屋里一空早已去而复返的黑衣人从树后转出,他正要进屋之时,一根筷子从身后飞速而来,他脑袋往右一偏,那筷子稳稳的插在他正对面的门上,黑衣人淡然的转身看去却是杨过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杨过瞧黑衣人躲闪那下武功不弱,问道:“你是什么人?来干嘛?”黑衣人沉默的看着杨过不答,杨过眉一翘嘲笑道:“真是可惜,武功高强却是个哑巴!”黑衣人懒得跟杨过废话一句,傲慢的便要与杨过擦肩而过,杨过伸手抓住黑衣人衣领,黑衣人右手迂回反抓杨过衣襟,两人同时用力面面相觑间都颇有杀气。杨过冷冷一笑:“虽然兄台带着面具,可杨某觉得与兄台有种相识之感,若不是敌对关系倒是可以结成兄弟!”黑衣人依旧不答,松开杨过衣襟挥开他的手就要离去,杨过再次出手向黑衣人面具袭去,那人左手一背右手正反一挡,回身急转避开杨过灵活脚法招招预揭面具之危,杨过试探道:“你不出左手,可是因左手力大异于常人?”杨过见黑衣人听了这话没有一丝反应,对他的问话依旧不答,便不再客气,即使摘不下他面具,也定要逼迫他使出左手。两人相交数回合后黑衣人就有些力不从心,杨过眼见他即将支撑不住,不多时肯定不得不用上左手,心中大喜,掌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几分,这时突然周围又飞身出数位黑衣人把杨过重重围住,使出特有“迷阵”阵法,晃得杨过眼花缭乱,杨过困在阵中拔出玄铁重剑对抗,终是使那些黑衣人伤他不到,最后还不得不撤退于黑夜之中,但那银色面具黑衣人首领却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杨过心里堵得发慌,十分不甘。   杨过走进郭襄房间内,环视一周并未发现有特别物品,想那黑衣人分明是要进此房间,便沉思着坐下摸不着头绪,忽然感觉冷风阵阵,起身正要关上大开的窗扉,发现窗台中央有拖痕和挣扎迹象,目光沿着线索瞧去,却见不远处的树枝上挂着衣布,杨过越窗而出飞身上树拿下衣布仔细一看,似乎跟郭芙身上一样的料子,跳下树下见数人脚印,不知是郭襄还是郭芙被歹人掠走,于是赶紧翻回屋内查看情形,看见药碗摆在桌上心中大急,便要往外追赶,没想跑至屋门却和郭芙正好撞了个满怀,杨过看见郭芙下意识的怕她摔倒立马扶住,继而转惊为喜拥在怀里,庆幸道:“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傻不拉叽的又被人抓走了!”跟在郭芙身后赶来的郭靖和黄蓉瞧这情景相互对看一眼,便又各起了心思,黄蓉故意咳嗽两声,杨过这才注意到自己有些失了体统,放开了还在发呆的郭芙,黄蓉怕郭芙回过神来发飙惹恼郭靖,上前挽住郭芙强压住怒火微微发抖的手,安抚道:“过儿担心你的安危实属好心,激动了点也算正常,”郭破虏插嘴道:“那他说大姐傻不拉叽也是好心?”黄蓉不愿在郭靖面前说出杨过是对郭芙关心则乱才说了那话的实情,责怪的盯了盯郭破虏嫌他多话,转移话题对郭靖说道:“靖哥哥,襄儿被人抓走时间紧迫,我们快进屋看看情况!”郭靖点点头踏入房间仔细察看,杨过把原先自己发现的线索都告诉了黄蓉,也提及了那神秘的银色面具黑衣人,郭芙没料到那黑衣人居然会去而复返还能杨过动了手,恨道:“先害我齐哥又抓我妹妹,让我逮住定要你碎尸万段!”杨过不屑冷哼道:“就你那点功力,还不知道谁撕了谁!”郭芙大怒:“杨过,不说我你会死啊!”郭靖看着地上的蒙古鞋印,确定进屋的人武功不高,想到杨过所说的那黑衣人的武功,确定进屋的应该是那黑衣人的手下,想来他们是先把郭芙和郭破虏引出去,再不动声响的行动,郭靖不知他们掠走郭襄的目的心中极为不安,又忽听郭芙说杨过,便不满说郭芙道:“过儿说得没错,那人武功高强,他不招惹你,你便不许去招惹他!”黄蓉知道郭靖真心是担心郭芙,也劝郭芙道:“芙儿你要时时刻刻记住自己是即将要当娘的人,再不可由着自己性子胡来,现在襄儿被人抓了走,爹娘心里已经是焦头烂额,你要听话点,不要惹那些坏人,让我们少操一份心!”郭芙乖巧的点点头,担忧道:“娘,襄儿不会有事吧!”黄蓉看看无奈的郭靖叹气道:“娘也不知道,只有等那些人主动上门来谈条件了!”郭芙摇摇头不放心道:“那如果他们不派人来谈条件怎么办?”黄蓉心想他们抓走郭襄若不是为了威胁她和郭靖,难道还能是为了郭襄一个女娃大费周章,这想法未免太不现实。而此刻的黄蓉不仅担心郭襄也担忧郭芙,一是怕郭芙独自待在房中胡思乱想,二是抵挡黑衣人择回偷袭掳人,转身对郭芙微笑道:“靖哥哥,我留下来陪芙儿,你们便先回去了吧!”郭靖也紧张郭芙,怕她跟郭襄一样出点不好的状况,便点头同意,喊上杨过和郭破虏一起出了房门。   郭破虏在郭靖面前终是显得拘谨胆小,郭靖觉得他为人老实跟自己像心里还是其实十分喜欢,只是不愿他和郭襄如同郭芙一样被自己宠坏,便对郭襄和郭破虏严格很多,郭靖知道郭破虏今晚上费了些精神气,再加上他有话要跟杨过谈,便放了郭破虏回房间去。相对较黄蓉,杨过更怕郭靖找他谈话,毕竟黄蓉跟杨过都是聪明人,心里想的都差不多,两人说得更是直接,往往都是同时一猜及中。可是郭靖的想法他一点都抓不透,原本认为他另有深意,结果却全是自己想太多。杨过只听郭靖问道:“过儿,我听你郭伯母说你答应参加丐帮帮主之位选拔赛了,是真的吗?”杨过回道:“是真的,预赛都通过了!”郭靖满意笑道:“过儿一定能最后胜出成为帮主,不负我义弟在天之灵,我心里真是放心了。”杨过心中忐忑,他始终还是不打算赢,却又不想扫了郭靖的兴致,便只是微笑。没想郭靖又道:“过儿可以告诉郭伯伯你是为何改变心意的吗?”杨过看着郭靖不知如何回答,心想郭伯母绝不会问这种问题,郭伯伯当真是难缠,笑道:“就突然想去试试!”郭靖若有所思叹气道:“过儿,你得老老实实给郭伯伯说,你是不是看上我小女儿郭襄了?”杨过一个脑袋两个大,惊道:“郭伯伯这话从何说起,杨过对小妹妹从未有过一丝非分之想!”郭靖疑惑不解的看着杨过,诚恳说道:“郭伯伯不是说你不该对襄儿有想法,恰恰相反郭伯伯还希望你能跟襄儿在一起,当年郭伯伯有意撮合你和芙儿,结果没成,现在郭伯伯见你对襄儿好,自然是想成全你们,当日襄儿生日你特意准备三份大礼,今日襄儿被掳你又紧张得错把芙儿当襄儿,郭伯伯看得出来你们相互都有意思,只要你给个准确话,你郭伯母那儿我去说!”杨过真想找地方直接装晕过去,却还是解释道:“郭伯伯我真只把郭襄当妹妹!”郭靖听杨过还不松口,皱眉道:“难道过儿你觉得襄儿配不上你?”杨过心想跟郭靖只怕是说不清了,头疼道:“没有的事,是我配不上她,这天色已晚过儿实在困得很,先回房歇了,郭伯伯晚安!”说完还没等郭靖反应,杨过便已走远,郭靖叹气道:“过儿这孩子定是因为被芙儿砍去一臂而自卑,却不知他绝没有一点配不上襄儿,有机会定要再找他谈谈!”   郭靖独步归房,想到那又被人掳走的郭襄,心忧得久久不能安睡,方才和杨过说自己想撮合他和郭襄在一起那话,不过是用来安慰郭靖自己,期望郭襄能够平安归来。而事实上,如今郭襄吉凶难料,怎样带回小女儿,这是他这个做父亲现下最大的烦恼。想那蒙古部队在边界时常蠢蠢欲动,似有战事即将发生,再加上这方丐帮帮主选拔又将临近,事情也是迫在眉睫,大事太多郭靖实在推测不出抓走郭襄的人安得何种企图,就这样呆坐书桌前直至天亮。黄蓉起床梳洗完毕,待完颜萍来陪郭芙后才离开回至房中,本以为郭靖已经去了军机处忙碌,却没想郭靖趴在桌上一手枕着头正沉沉的睡着,黄蓉料想郭靖肯定又像上次郭芙失踪一般,因为担心女儿安危一夜未眠,便心疼的从柜里拿出外衣披在郭靖身上。郭靖忽然感觉肩膀微重,睁眼看是黄蓉回来,着急问道:“不是芙儿也出事了吧!”黄蓉按下起身的郭靖坐下,微微一笑摇头道:“芙儿好得很,正在跟小武媳妇聊天呢!”郭靖稍安下心松口气,在看向窗外已是天明,想那军机处的众人肯定等了很久,让黄蓉为他更了衣服便要慌着走,可黄蓉心里有事憋了一夜,拉住郭靖的手问道:“靖哥哥,你说过儿昨日讲那黑衣人武功高强,但打不赢过儿却又不出左手,你猜那人会不会是齐儿?”郭靖疑惑的看着黄蓉反问道:“齐儿不是掉下悬崖死了吗?”黄蓉也不相信那黑衣人是耶律齐,更不相信耶律齐还会抓走郭襄,摇摇头笑道:“靖哥哥说得对,是我糊涂了,你快去军机处,我也要赶去丐帮了!”郭靖点点头后就急冲冲的往外赶,没注意黄蓉反方向而行,向杨过房间方向走了去。   杨过和雕兄正在切磋武艺,见黄蓉突然来访有些意外,心里又有些忐忑,深怕黄蓉也跟郭靖一般,是为了试探他对郭襄的意图而来。黄蓉还没看过他心虚姿态,想起昨夜里杨过抱郭芙之事,以为杨过是担心自己来替郭芙算账,心里一阵冷笑原来杨过也有怕的时候,面上亲切道:“过儿,昨日几位长老已经商定,选拔赛在后日举行,郭伯母问你的事,你可考虑好?”杨过一听是其他事,脸色恢复自然回道:“过儿还是觉得自己难负使命!”黄蓉心里不痛苦,瞧了瞧杨过咬咬牙,皱眉叹气道:“这丐帮帮主确实是不好做,当初齐儿同样知道当了帮主会身负重大责任,稍不留神还要受人话柄,所以他在当帮主前也是如你一样不愿意做。”杨过冷笑道:“可他最后不还是做了!”黄蓉假装无奈道:“那还不是因为齐儿知道芙儿想做帮主夫人,才说服了他自己迎难而上!”悄悄瞄向杨过,见他眼中有犹豫之色心中得意,脸上故意可惜道:“齐儿这般疼我芙儿,我芙儿自然敬他爱他,可怜天妒英才!”杨过心想郭芙想做丐帮帮主夫人是郭芙的事,跟他杨过有何关系,难不成他杨过做了丐帮帮主后,郭芙就会像对耶律齐一般的敬自己爱自己,不屑道:“耶律大哥确实是人中龙凤,去得可惜,郭伯母你节哀顺变,保重好身体,也好照顾郭世妹!”黄蓉听杨过说郭世妹,不由连想起小女儿郭襄,心里真正的揪心,没了心情与杨过再说丐帮的事,点点头便没精打彩的离开去了丐帮。杨过若有所思的摸摸雕兄的毛羽,喊道:“躲躲藏藏当真好玩?还不自己出来!”   陆无双嘻嘻一笑跑过来挽住杨过的手,亲密叫道:“傻蛋,你真厉害,表姐的师姐都没发现我躲在后面,却被你发现了!”杨过摇摇头从陆无双怀里抽离出手,拿起石桌上的肉喂雕兄,笑道:“郭伯母早知,是你不知!”陆无双也拿起肉伸手喂雕兄,见雕兄不理睬自己,想这畜生也敢跟姑奶奶做对,不高兴的一掌打向雕兄,雕兄跳后一闪翅膀一挥,反把陆无双摔了个大跟头,杨过伸手扶起陆无双安抚雕兄道:“不过是个女孩子,何必与她计较!”雕兄扇扇翅膀,丝毫不给杨过面子转身离去,似有让杨过选择之意,一边是倾慕自己多年的三妹,一边是跟自己相处了十多年的兄弟,杨过示意陆无双道:“三妹,雕兄于我是师亦是友,你怎能无故与它动手,快去向雕兄赔礼道歉!”陆无双没想杨过会让她跟只丑雕道歉,支支吾吾半响见杨过一直在旁鼓动自己,只有满心委屈向雕兄说道:“雕兄刚才是我不对,请你原谅!”雕兄点点头回到杨过身边继续吃肉,陆无双见雕兄一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心中大火,又听不远处传来笑声,怒吼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在这里白日宣淫!”郭芙和完颜萍散步经过,偶然间听见陆无双在跟雕道歉,郭芙忍不住就笑出了声,没想陆无双会口出恶言,郭芙心中不悦回骂道:“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难怪要跟只雕道歉!”陆无双本就觉着这是丢脸,憋了一肚子的气,现在正好把气发泄道郭芙身上,便故弄玄虚嘲笑道:“雕都尚知礼义廉耻,你郭芙只怕连雕都不如!”郭芙莫名奇妙的看着陆无双,不明白她话中意思,陆无双知郭芙笨,便指指肚子摊开手道:“不知谁的!”郭芙恍然大悟气得不好,完颜萍怕郭芙又冲动跟陆无双打斗,使劲全力拦住郭芙,再看向杨过求救,杨过觉着郭芙看不起他,所以也看不起他的雕,便全当听不见瞧不着,这时寻找陆无双的程英被几人的争吵声惊扰跑了过来,陆无双大喜嚷道:“表姐,你看郭芙又不知死活的想跟我动手了!”在场的众人明明都知陆无双的武功就没有郭芙好,当然程英也不例外,可她总不能当着郭芙的面驳陆无双的话,拿陆无双没有办法的程英只有选择了不搭话。陆无双看程英和杨过都不管,有恃无恐又激怒郭芙道:“你丈夫活着只怕也会被你气死,现下死了免去了你落人口实,倒也是老天赐给了你一个干净!”郭芙心一怔,甩开完颜萍就要动手,没想大雕突然在郭芙面前背身而立,左右翅膀一挥,打得陆无双晕头转向狼狈不堪。除了昔日的大魔头李莫愁还没有谁敢这样对陆无双,陆无双委屈的看着杨过叫道:“傻蛋!”杨过心想陆无双说得太过,把郭芙气得大是不好,若不是雕兄抢先出手,只怕出手的便是他杨过,那样的话陆无双肯定免不了得比现在还要伤心十几倍。可杨过虽然对陆无双在对于郭芙的态度上有些意见,但念在多年情份上却只能叹气道:“二妹,带三妹回去上些药吧!”程英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看着杨过点点头,便上前强行带走已经有些心生怨气的陆无双,安抚道:“表妹,以后不可以再口没遮拦的胡说了!”郭芙见陆无双被大雕教训,心中气愤消去需要,拍拍雕兄的后背,雕兄左右摇晃的转过庞大的身躯面向郭芙,郭芙嫣然一笑,抚摸它翅膀道:“仔细看你也不是很丑,倒是灵性得很,要不考虑下离开杨过跟我好了!”雕兄甩甩脑袋,回至杨过身边继续享受它的美食,郭芙见大雕不愿意,心里也不恼,向杨过笑道:“这大雕对你还挺忠心,是个好雕!”杨过得意的抚摸着雕兄,郭芙又道:“果真是杨大哥的雕,人和雕都是极好!”杨过斜眼盯着郭芙,觉得她一脸的谄媚,冷笑道:“杨某诚惶诚恐,还请郭大小姐有话直说!”郭芙就知道这招对杨过不受用,可实在想不出没其他法子,陪笑道:“我听小武嫂子说你的大雕有种特殊的技能,闻着气味便能寻人,所以可不可以让它帮忙找找我妹妹?”说着就从衣袖里拿出郭襄的头钗递去,杨过疑惑的看向完颜萍和郭芙,完颜萍怕杨过不满自己多事,连忙解释道:“我也是听襄儿说过,但并不晓得真假!”杨过接过头钗,心想自己莫不是怕郭靖和黄蓉误以为他对郭襄有不轨企图,只怕早已出手相助,现下郭芙和完颜萍来找他帮忙,正是给了他伸出援手大好的借口,朝着郭芙点点头,带着雕兄就去至郭襄房间。杨过本意是想郭芙和完颜萍留在房中等他消息,可郭芙担心郭襄得紧,执意要同杨过一路去寻,杨过扭郭芙不过又觉得自己保护她定不成问题也就答应了,但为了以防万一,杨过还是说服了完颜萍留下,然后就带着郭芙和雕兄往窗外追去。他们走到城门郊外不远的林子,雕兄不知为何开始不停的在原地打转,好似找不到方向一般,这时杨过突然紧握住郭芙的手,严肃小声警告道:“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却不可独自远离我!”便寻着林子里来时的方向带着郭芙狂奔而回,只听四周草丛晃动沙沙作响,似有不少人神秘尾随,杨过心想来者不善,朝雕兄瞧去一眼,雕兄便停下转身,双翅挥动留下为两人断后。而杨过则继续拉着郭芙往回跑,可两人没跑几里忽然感觉脚下似有东西涌动,杨过退后数步放开郭芙的手拔出玄铁重剑狠狠的插在地上,瞧黑土变得乌红后又举起玄铁重剑向着左右破土而出的两黑衣人刺去,没想郭芙身后又有十几个黑衣人从地底钻出,郭芙回身一看发现她和杨过已被人包围,立马拿出佩剑,跑至杨过身边,打算与杨过背靠着背相互配合应敌。杨过心里乐意,两人自然合作无间,郭芙守时杨过攻,郭芙攻时杨过护,两人都没想到郭芙越女剑法加上杨过的玉女剑法,竟是比之前的所有剑法都威力无比,杀得黑衣众人都有些畏手畏脚。可是黑衣人前赴后继与他们两人战了多时也不见人少,杨过担心黑衣人的人数众多,时间一拖长郭芙肯定吃不消,便不再犹豫,拖着重剑冲进人群杀出一个缺口,用衣袖卷起郭芙抛出包围,郭芙大惊道“杨过,你干嘛!”杨过挥剑一扫挡住众黑衣人,对郭芙不屑吼道:“碍手碍脚,还不快滚!”郭芙知道杨过是见吉凶未明,而她又体力不支便想要她先走,大声喊道:“你坚持住,我去找人来救!”说完就朝着林外奔跑而去,杨过看郭芙逃远心里大安,但恐有黑衣人追去,手上的利剑又勇猛了几分,可是黑衣人瞧杨过落单,也都动起狠手誓要取杨过性命,双方相战数十回合,黑衣人已死伤无数,但杨过也有些力不从心,想到方才可能是自己和郭芙的最后一次见面,悲由心生竟使出了黯然销魂掌,招招残忍的完结了剩余所有黑衣人的性命。雕兄赶来看到尸横遍野,摇摇脑袋翅膀大挥打向杨过,才把杨过从悲思中唤醒,杨过环视一周,眉头渐渐紧锁,大叫道:“不好,郭芙危险!”便急急忙忙朝着郭芙奔跑的方向追赶而去。   ☆、【第十七章:再遇危险】   郭芙逃至半路,一人从大树上越身而下,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持剑斜指,乌黑发梢划过华丽银色面具,向着郭芙步步逼近,郭芙挥剑与那人黑剑相交,手腕顿时受力吃疼,眼看手中佩剑就要落地,情急下郭芙才想起用左手使出落英神剑掌打向黑衣人。黑衣人退身躲开后又迅速举起黑剑对着郭芙头部狠狠劈下,郭芙急忙高举佩剑抵挡,那人又收剑回身朝郭芙腹部重刺而去,郭芙想起肚子里的孩子大惊,迅速后退右转身避过,黑衣人顺手持剑一扫,郭芙身体后扬一闪,脚下松动身体下沉,整个人悬空而挂,单手露于洞口。黑衣人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郭芙,不说话也不动手,似乎在等待着她渐渐体力不支的落下。此刻郭芙无奈仰视那黑衣人,觉着他虽然带着银色面具,却依旧让人感觉冰冷,心生恐惧不寒而栗,竟是满心害怕,咋听杨过的声音从远至近,心中才有了丝希望。黑衣人瞧着杨过赶来,急忙转身躲于暗中等待下手时机。杨过晃眼见一人影闪过,急忙上前呼喊道:“芙妹~芙妹!”郭芙咬咬牙艰难回道:“杨过,我在这儿!”杨过闻声而看,只见地上有个大洞,洞边挂着一只白净小手,俯身一看却是郭芙灰溜溜的小脸,伸手便要拉她上来,可是郭芙实在坚持不住松开了手,杨过大惊顾不得许多,抓住郭芙纵身与她一同坠下。黑衣人想来那洞深不见底,他们两人摔下不死也得残便要离去,却看见不远处的巨大石块,为了以防万一黑衣人用内力两掌推移,企图堵住洞口,却因石块形状过窄,只挡住了大半边,但转念一想,即使洞里的人大难不死,想出来却也绝无可能,这才转身真正离了开。   郭芙身上有些发酸,仰头只见洞口成白色小圆半边,可想洞深,没想自己却是毫发未伤,不由庆幸自己福大命大,拍去灰尘伸手压地起身,却感觉土地舒软,郭芙好奇再摸去,滑滑嫩嫩还有些弹性,便又疑惑的掐了两下。杨过立马在郭芙身下叫道:“郭大小姐你该减肥了,好重!”郭芙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杨过身上,大惊下站起身靠在岩壁上特别的不好意思结巴道:“你~你怎么也下来了?”杨过坐起身盯着郭芙:“不是我自愿,是你拉的我,你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了?”郭芙回想了一会儿点点头:“是我连累了你,不过你武功不是很高吗?上去应该不成问题吧!”,杨过摇摇头一脸无辜回道:“我武功是高,可是脚被摔断了!”郭芙不知真假,蹲下身仔细查看,瞧杨过左脚裤子已被血色染红,便急忙撕下身上的衣布给杨过包扎,一阵内疚难过,轻柔问道:“还疼吗?”杨过感觉心中温暖,玩心大起,故作委屈道:“完了完了,我本来就缺了一臂,现在又跛了一脚,以后这日子没法过了,郭芙你要对我负责!”昔日郭芙无意砍了杨过手臂,如今郭芙又意外的连累杨过断了腿,心里对杨过满怀惭愧的同时又觉着自己十分委屈,心酸回道:“你要我怎么负责?”杨过得意一笑:“当然是养我一辈子啊!”郭芙皱紧眉头,不断的说服自己,杨过总不会比白雕难养,这才点点头答应,再无助的看向杨过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杨过不知郭芙心里把他算作了宠物,见她愿意对自己负责,强忍着喜出望外的心情,继续调侃郭芙坏笑道:“爬上去了!”郭芙摸着坑坑洼洼洞壁,便果真的要往上攀岩,杨过本就是逗她,看她当了真,怕她摔着自己,冷哼道:“你那不是攀爬是狗刨,这样是上不去的!”郭芙回头失望的走至杨过身边,看洞口的光已经暗下,郭芙便从怀里拿出火褶子,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并排而坐。杨过瞧郭芙无精打采灰溜溜的面容,从怀里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她的脸颊,安慰道:“雕兄肯定会找人来救我们,你别担心了!”郭芙看着杨过手中的帕子,又想到他为她熬药,犹犹豫豫看向杨过:“我的帕子,你一直放在怀里?”杨过猛的收回手,眼神闪烁似有被人看穿的惊慌感,笑道:“没银两买新的,就只有接着郭大小姐的用,谁叫杨某穷呢!”郭芙半信半疑摸摸脸颊侧头看向杨过,杨过红着脸扭过头避开,叨念道:“这雕兄怎还不来!”郭芙正打算问杨过为自己熬药的事,头顶上却突然传来隆隆巨响,杨过来不及思考转身扑向身边的郭芙,把她牢牢的护在怀中。   这时两人听见洞口传来完颜萍的呼喊声,郭芙心中大喜就要答应,杨过一把捂住郭芙,耳语道:“小心有诈!”郭芙不明白杨过意思,但看杨过一脸认真,想来杨过一向机警,便信了杨过的话,听着完颜萍叫也不答,却不知杨过其实只是想跟郭芙她在下面多待一会儿。不多时,郭芙耳听没了完颜萍的声音,心下又开始害怕没人来救,张口就要喊,结果又被杨过捂住了嘴,郭芙不满的瞪了瞪杨过就要不依,杨过却嬉皮笑脸安抚郭芙道:“你还担心郭伯母不会来救你吗?”没想洞口又传来黄蓉的呼喊声,杨过心中无奈,松开捂住郭芙嘴的手,郭芙立马起身高声答应黄蓉,听黄蓉正在想办法救他两人,兴奋回看杨过笑道:“放心,我娘一定能把你的脚伤治好!”杨过偏头敷衍一笑便不再说话在旁闷坐。黄蓉等人寻来许多树干粗枝捆在一起抛下洞中,郭芙伸手拉拉见其牢固,转身就要给杨过绑上,双手绕过杨过腰间,细嫩滑玉手指碰击杨过独臂,低头青丝拂面散发悠香,杨过顿时意乱情迷,不由吞喉轻咳转移目光,郭芙闻声抬头以为弄疼了杨过,粉嫩的小脸一阵忙碌后挂着了些红晕,细声问道:“弄疼了?”杨过撇开头失声回道:“没有!”便慌张的拉了拉身上的树枝,黄蓉等人以为是郭芙弄好后给的暗号,便用力拉起,郭芙瞧树枝往上移动,心中大叫不好,结果眼看着杨过腾空不远翻身落下,正好压在郭芙身上。杨过嘴上酥软香甜,睁眼一瞧发现自己的嘴贴着郭芙的嘴,居然就这样吻了上,不愿起身当即便装晕过去。可是两人意外亲嘴,使得郭芙又羞又恼,心慌意乱下侧脸避开,没想又被杨过亲了脸颊,怕被上面的众人知道,郭芙不敢大叫只有使劲推开昏迷的杨过后,再起身整理好衣服,向上面的人喊道:“娘,杨过掉下来晕过去了,现在怎么办?”郭芙一说完话,腹中略感疼痛,不知是否因方才杨过掉下压着了肚子,蹲身缩成一团轻声□□。杨过猛得醒来凑近一瞧,见郭芙满头汗珠,脸色苍白表情痛苦,双手捂着肚子,慌张问道:“芙妹怎么了?”郭芙十分痛苦,咬咬牙艰难的答道:“肚…肚子…疼!”杨过担心是动了胎气,着急扬起头大喊道:“郭伯母,郭师妹腹痛难忍,急需大夫就诊!”黄蓉深恐郭芙怀中孩子有事,让完颜萍赶忙回去请大夫后,便用树藤绕在身上命众人把她放了下去。落地但见郭芙躺在一旁疼得迷糊了视线,拿出郭芙的手腕一把脉顿时大感不好,抽出树枝麻利的牢实拴在郭芙身上,瞧着她被拉上去,吩咐道:“赶快送回府中!”听众人脚步声远离这才看向一直盯着洞口方向的杨过,看他腿上血红俯身摸去,确实有骨折之象,但心恼郭芙和杨过两人在洞中先后出事,朝杨过不悦道:“不是说你摔晕过去了吗?”杨过恍恍惚惚伸手按着太阳穴:“是啊!刚醒,头还很晕!”黄蓉哪里信他,又问道:“那芙儿是怎么回事?”杨过一脸无辜的摇摇头:“我醒来时郭世妹已经痛得缩成一团了!”黄蓉知杨过狡猾也不再废舌,使劲得扭了扭杨过的脚腕纠正,叹气道:“你伤成这样,怕是没法参加帮主选拔大赛了!”杨过遗憾一笑:“也许命中注定我不够格!”黄蓉想来杨过本就参加的勉强,如今出了这事不能参加,杨过内心更是落得自在,便不以为然的又给杨过绑好树藤,让人先后把他二人拉了上去。   黄蓉满怀心事的吩咐手下抬杨过回房后,心忧郭芙往府中急赶,正巧见大夫走出房门,上前就要询问,只见大夫不停的摇头叹气,断定郭芙腹中胎儿不保,心中大悲眼花涌动,哽咽道:“大夫,我女儿没事吧!”大夫又一阵摇头,黄蓉没想郭芙也保命不住,双脚发软便要晕倒。大夫不满道:“老夫早已说过令爱胎儿不稳,怎还能大动?若不是今日救治及时,大人小孩的命还要与不要?”黄蓉听这话似乎郭芙和她腹中孩儿都安然无事,心头一松疑惑问道:“既然他们安然无恙,大夫你刚才又为何摇头?”大夫冷哼道:“这次只是吓唬吓唬你们,要是这种情况还有下次,你们就别来找我了,自个追悔莫及去吧!”黄蓉感激不尽的打赏了大夫,就让人把大夫往杨过房中领,自己便急急忙忙进了屋守着熟睡的郭芙,瞧完颜萍待在一旁照料,微笑道:“小武媳妇你回去吧!芙儿我陪着就好!”完颜萍点点头走出房门,小步小步犹犹豫豫了一会儿,还是朝杨过房间走了过去。完颜萍轻轻敲门进去见大夫在里面,关心问道:“大夫,杨大哥的伤没事吧!”大夫乐道:“这两口子倒好,做媳妇的差点没了孩子掉了性命,做丈夫的差点断了脚筋成了瘸子,商量好的不是?”杨过皱眉着急大吼道:“什么没了孩子掉了性命?芙妹怎么了?”大夫手上重重一捏看疼得杨过直咬牙,满意笑道:“还知道心疼自家媳妇,还好这次大人小孩都有惊无险,你做人家丈夫的再不可让你媳妇肆意妄为了!”完颜萍见大夫还在误会郭芙和杨过的关系,正要开口给大夫解释,却听杨过正儿八经答道:“谢谢大夫,以后我会多注意的!”大夫点点头,给杨过上了些药再重新包扎好这才离了开。完颜萍倒上茶水递给杨过,杨过感谢接过瞧完颜萍一直担忧的看着自己,笑道:“我这伤不是什么大事,完颜妹妹无需担心!”完颜萍伸手小心翼翼的触碰着杨过的腿伤,想起他们初识时他让她触摸他腿上的伤痕后亲吻了她的眼睛,泪花涌出落下,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杨过心中不忍抱住完颜萍安抚道:“照顾了郭芙又来看望我,真是辛苦你了!”完颜萍抚去泪花道:“不辛苦,只是你的伤…”杨过笑道:“你知道的,比起过往这点伤不算什么!”完颜萍心疼的看着杨过:“你受了伤行动不便,我留下来照顾你吧!”这完颜萍毕竟是已为人妻,恐那人言可畏,杨过摇摇头感激道:“不用了!小武哥肯定还在家等你回去,我这儿有下人使唤就可以了!”完颜萍略有失望的点点头,转身告辞道:“我明儿再来看你!”   杨过瞧完颜萍离开,呸呸自己的手骂道:“该死该死,怎能把她当作她!”想到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又担心起郭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强忍待到天明才叫来下人扶他前往郭芙处,才一进门就看见郭芙哭红了眼睛,心里一疼哄道:“我们郭大小姐几时学会哭鼻子了?不过倒也好看!”郭芙被黄蓉说了一顿本就委屈,心想自己担忧牵挂妹妹自是无错,要不是杨过那只笨雕乱带路,他们也不会遇袭还差点没了孩子,故也不搭理他。杨过坐到桌边就让下人都退了下,看着郭芙还有些苍白虚弱的面容,觉得是自己错误的以为可以很好的保护她,带她出去造成,心里十分内疚,小声叹气道:“都是我的错!”郭芙没想杨过会自责,不由看向他的腿伤,安慰道:“若不是你救我,只怕我已经摔死,怎能说是你的错?伤还痛吗?”杨过见郭芙关心自己,便又不正经起来,摸着胸口朝郭芙点点头委屈道:“瞧着你这般病殃殃的模样,我的心比我的伤还痛,只怕要等你完全好了,我才好得了!”杨过这话说得真真假假,郭芙实在难以分辨是否为玩笑话,愣在那儿也不知是该羞还是该恼,这时却正好发现完颜萍在门头往里张望,急忙喊道:“小武嫂子站在门口干嘛?快进来!”完颜萍原是先去找的杨过,没想屋内无人,猜他可能来了这儿,再加上自己反正也要来看郭芙,便寻了过来,可见杨过果真在此,心里又觉着尴尬,微笑道:“我还是一会再来好了!”郭芙立马阻止疑惑问道:“怎他来你就不能来了?还要回避!莫不是想着今儿日他来陪我,明儿日你来陪我,如此周而复始的,也好少待见我几日?”完颜萍赶忙摇摇手解释道:“没有的事!”郭芙故作气愤道:“那你还不进来?”完颜萍偷瞧了杨过一眼,迈进房中道:“其实仔细想来若我和杨大哥商量轮流着来,你岂不是天天都有人照顾,那不是极好的事!”郭芙瞧着杨过一副得意之色,白眼道:“他会不会照顾我,这事我不知道!不过他可能会把我气死,这事我却预见得着!”杨过眼眉一挑,谄媚回道:“郭大小姐要真能被我气死,那绝对是杨某人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完颜萍见他俩欢喜冤家又斗嘴,心中好笑又无奈,搁下手中的篮子,拿出亲手熬好的安胎药,嘱咐郭芙道:“才熬好的安胎药,承热喝了吧!”说完双手捧着就要给郭芙端去,没想杨过中途一手接过,闭眼嗅道:“这药好香,是加了什么特殊药料吗?”完颜萍纳闷的摇头,心想这药都是大夫吩咐抓煮哪能随便加东西。杨过端起药碗又抿上一小口,感觉比平日的略甜,眉头皱紧也不言语。郭芙误以为杨过被药所苦,哈哈笑道:“你喝我的药干嘛?难不成你也怀了?”杨过冷哼道:“是啊!怀的你郭大小姐的骨肉!”郭芙大怒:“在胡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杨过坏笑道:“你不怕伤了我肚子里你的骨肉,你就来!”杨过随手把药碗放在桌上,结果药碗没有放稳落下摔了碎,杨过抱歉的看着一脸不高兴的郭芙和一脸惋惜的完颜萍道:“两位好妹妹我绝非故意千万别动怒,我立马让人重新熬!”   郭芙心想杨过难道是想亲手熬药才故意打翻药碗?于是给杨过施了施眼色,看向他受伤的腿,好奇道:“你让谁熬?”杨过认为郭芙是在暗指自己受伤不便,虽是事实但要他交由下人去准备又不放心,正好看见刚跨进来的郭破虏,便手指一扬心安道:“他熬!”郭破虏才来被弄得一头雾水,杨过对着他勾勾手道:“破虏,大哥哥刚才不小心打翻了你大姐的安胎药,你知道我伤了脚,完颜妹妹又要留下来照顾你虚弱的大姐,只有劳烦你亲自去帮忙弄一下了!”郭破虏听着有理,懂事的点点头,就这般迷迷糊糊就被杨过差遣去给郭芙重新备药。杨过见郭破虏傻乎乎好似不记得自己是为何而来就要听话离开,当即好心提醒问道:“破虏,你不是来找你大姐有事的吗?”郭破虏拍拍额头转身一笑:“明日的丐帮帮主选举大会提前到今日举行了,所以我是特意过来带大姐去凑凑热闹!”郭芙瞧郭破虏牵挂自己,心里当然高兴,可转念又想到大会提前举行,武敦儒追耶律燕而去一直未归,不知他们是否能找到耶律齐,也不知他们是否能赶得回来参加大赛,忐忑不安下,掀开被子起身,拉着郭破虏跟杨过和完颜萍说了声,就急急忙忙赶去了大会。杨过冷漠的望着郭芙离开的背影,见郭芙没有要他一路的意思,看看脚上的伤心中不悦,想来自己原本就不想去,现下受了伤更没跟去的必要,看向一旁的完颜萍轻声询问道:“你不去看小武哥比武吗?”完颜萍回过神来起身点点头:“杨大哥我喊人来扶你一路!”杨过不屑道:“我不去!”完颜萍犹豫了会儿又坐下:“那我留下来陪你!”杨过朝着完颜萍微微一笑,倒上两杯茶水闷闷不乐与完颜萍喝下,心想武敦儒若赶回参加大赛,郭芙必然会询问有关找寻耶律齐的事情,叹气摇头道:“完颜妹妹这里无聊得很,我还是陪你去看小武哥比试吧!”   ☆、【第十八章:帮主大会】   郭芙和郭破虏到达大会时比武已经开始,黄蓉害怕郭芙来这儿会想到耶律齐,所以没有打算叫他们来瞧更没设有座位,两人只能不声不响的挤入人群中观看。郭芙站在比赛场的近处打望期望能看见武敦儒和耶律燕,但是会场上来见识场面的丐帮弟子众多,郭芙根本看不过来心里十分烦恼,却听郭破虏在耳旁大吼道:“好功夫!”郭芙顺着郭破虏眼光看向比试擂台,见一披头散发的男子,左脚残废手中杵拐,右手持小巧匕首灵活扭动快速闪电,身体不动一下便把对方的衣服刮得七荤八素,必须遮掩才能离去,郭芙惊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想要仔细的瞧瞧那高手,却没想那人污头垢面根本看不清脸貌,只瞧不一会儿又有数十人被他打落台下。之后便没有人敢再主动迎战,武修文把剑抽出,乘那人不备向后背窝一刺,那人拐杖一剁身体旋转凭空撑起躲开,武修文瞧那人还未落地稳住,忙大步上前补上一剑,那人用手绕住武修文手臂小刀至逼他心脏而下,武修文大惊退后,挥袖偷偷朝着那人洒出些无法让人察觉的少许药粉,那人连忙护身后退,可还是感觉全身无力,大怒道:“卑鄙!”武修文听那人骂他心头不满,冷笑着用剑狠狠挑开那人的小刀小声讽刺道:“手下败将!”众人看得精彩,却都没想那被打飞的小刀正好向着郭芙走神的方向旋转砍去,杨过和完颜萍赶来正好看见郭芙有危险,杨过慌忙大叫道:“郭芙小心!”起身就要冲到郭芙身边,但他脚痛得厉害无法前行,眼看郭芙就要受伤,心里十万火急之时,只见屋檐上一人影迅速闪过,银色面具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郭芙面前,轻轻挽住她的腰回旋避开,又随意伸手打下了极速飞来的小刀,动作可谓干净利落又潇洒儒雅。杨过看准时机对着黑衣人的面具射出玉峰针,结果面具果真受力掉了下来,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黑衣人松开郭芙,摸向自己脸颊,发现面具被打落在地,额眉紧锁抬眼望向远处杨过,愤然转身就要离场。郭芙瞧那黑衣人眼若星辰神态英武,分明就是耶律齐,泪水暗涌追上拉住黑衣人的手,哽咽唤道:“齐哥…”黑衣人脚步稍停背对郭芙静静站立片刻又继续向前迈步,郭芙大惊失色冲上,从黑衣人身后环抱住哭道:“齐哥你不要走,不要丢下芙儿!”黑衣人闻言微微有些颤抖,回身看向郭芙难掩目中痛色,郭芙依偎在他怀中,怕他离开便紧紧抱住,安抚他道:“你不用担心做了鬼会吓着我,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所以你不要走!”郭芙痴痴的看着黑衣人,伸出手去触摸他的脸,嫣然一笑道:“齐哥你以后不许再抛下我一个人了,你知道我笨,照顾不好自己的!”黑衣人心中矛盾不忍,也静静的看着郭芙,远处的杨过瞧他们两人如此,一阵心痛心酸,恼自己无用,心想耶律齐对郭芙一向温柔体贴,若真大难不死回来与郭芙夫妻团圆,那也罢了。可耶律齐若是那要取郭芙性命的黑衣人假扮岂不危险,顿时心中大急,指着地上面具吼道:“芙妹,他不是耶律大哥,快回来!”郭芙哪里听得进,还是低眉羞涩沉溺重逢之中,却没想无意间踩到地上银色面具,想起自己悬挂大洞时银色面具黑衣那人冰冷的眼神,心生恐惧不寒而栗之感又起,放开黑衣人不由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不信耶律齐会伤害自己,看向对方那张自己日想夜想的面容,疑惑试探道:“你不是我齐哥?那你是谁?”黑衣人眼中失落一闪而过,见高台之上黄蓉正慌忙向这方赶来,即要转身离开又被郭芙舍不得的拉住,黑衣人不敢回头,微微发抖把手放在郭芙拉他的手上,突然几十只利箭射来,使得原本就因为黑衣人出现而有些争议的大会当即混乱起来。黑衣人紧闭双眼,心中一狠甩开郭芙的手,徒手抓住射来的利箭扔在一旁,回头冷漠的看向郭芙,瞧她脸色苍白无力原本要说出的狠话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杨过艰难的走至郭芙身后,瞧着郭芙悲伤的身影,心疼喊道:“芙妹!”郭芙静静待在原地盯着黑衣人好似没有一丝犹豫的转身远去,痛苦的警告自己道:“没错!齐哥又怎会害我,这人定不是我齐哥,我齐哥怎会舍得不要我!”可还是感觉心被撕碎痛得要命,有种失而复得又大失所望的绝望蔓延全身,郭芙顿时感觉软弱无力如同行尸走肉,强忍住眼泪绝不再让自己哭泣,转身看向杨过苦涩笑道:“没想这世上还有如此样貌声线相似之人!”杨过知道郭芙心中痛苦,拉起郭芙的手拥在怀里,朝黑衣人离去的方向大声说道:“从此以后你由我来保护,再不许他出现在你面前伤你心分毫!”黑衣人闻言握紧双拳,回身看着在混乱人群中紧紧相拥的郭芙与杨过心中酸楚,想到郭芙因为杨过一句话怀疑自己放开自己,不知何时开始郭芙不再只听自己的话,胸口大痛低眉失神迅速转身离开,愤然的不断告诫自己:“耶律齐你已经回不去了。”   墙角处一人拍手走出,那人唇红齿白丹凤眉眼,男子女像,面相异常清秀,对着耶律齐竖起拇指,大声笑道:“我的好安答,可知你这样一遭坏我何等大事?”耶律齐捂住胸口不搭理,直至那人递上药丸食下,体内伤楚才稍稍缓解,看向那人面对自己时脸上轻狂得意之色,想到他平日里众人面前的儒雅风度可谓判若两人,知道那人待己与他人不同,定是不会真心恼他,淡然回道:“是你的人办事不力…”那人点点头自顾自的往回走,他原本是想让人假冒耶律齐混入郭家,没想眼看郭芙就要上当却被耶律齐破坏,两手张开伸伸懒腰扬声:“不说是有人舍不得?”耶律齐假装未闻,整理好衣服快步越过那人身边离开,那人瞧耶律齐心思被自己说中,沉默掩饰只是嘲笑却也不追,回头看向郭府神情立马变得严肃沉稳。   郭府中已经乱成一团,耶律齐走后那躲在暗中的弓箭手不久也迅速的撤离,黄蓉赶至郭芙和杨过身边,没找着耶律齐人影却见杨过众目睽睽下紧抱郭芙,心中不悦又不好出声责备,唯有勉强笑道:“过儿,芙儿她没事吧?”杨过瞧黄蓉打扰又笑得虚假,心中大是不快便不答,可他怀中的郭芙本就是因为怕自己舍不得黑衣人那张耶律齐的面容,又身心疲惫才让杨过抱着暂作休息,此刻听见黄蓉声音便从杨过怀里抬起头,伸手搂着黄蓉有气无力道:“娘,我想回房去休息!”黄蓉立马招来郭破虏小声吩咐了几句,心里担忧但还是面带笑容的看着郭芙同意道:“这也好,不过你得答应娘,让破虏陪着!”郭芙那有心思去说这些,点点头便无精打采的和郭破虏往屋里回,脑袋里满满的全是过往和耶律齐的点点滴滴,眼神游离扪心自问是否真的确定那人不是耶律齐,仔细回想那人出现竟只为了救自己一命便离开,又有些觉着那人是耶律齐,头疼欲裂身体摇摇欲坠,郭破虏慌忙扶着,着急道:“大姐你不舒服吗?”郭芙轻轻按着太阳穴,反问道:“破虏你说那黑衣人是不是你姐夫?”郭破虏回想了会儿摇摇头:“虽然那人长得跟姐夫一模一样,但我猜不是!你想刚才弓箭乱射,姐夫那么疼你,怎会放心留你在这儿独自离开?”郭芙听到郭破虏提及耶律齐疼自己,心里酸酸甜甜伤感叹气,神色顿时又苍白了几分,郭破虏担心郭芙费力伤神想得太多影响腹中胎儿,劝道:“大夫说孕妇不可多忧!”郭芙这才勉为其难一笑,暂且放下心中疑惑,不去胡乱猜想。黄蓉愁眉紧锁绕过杨过身旁,安抚众人道:“那人绝非我女婿耶律齐,只不过是物有相近人有相似,现在我宣布上一场比试由武修文获胜,比武继续进行!”黄蓉招来下人扶杨过去上位坐下,杨过才从走远的郭芙身上移开目光看向赛场,黄蓉小声询问道:“过儿依你之见,那人是齐儿吗?”杨过想来黄蓉聪慧过人又心思缜密,定是明知顾问便耍花枪笑道:“郭伯母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不是吗?”黄蓉微微点头不再多说,暗自不屑杨过那小小心思,知他也不愿那人是耶律齐,便转移视野全神贯注看向赛场。   这时赛场上与武修文对阵的是史长老之子史天霸,此人凭着一套习得出神入化的探龙狗爪,行走江湖少有匹敌,也是丐帮中响当当的一号人物。两人英雄侠士对战激烈胜负难分,唯有黄蓉和杨过二人看出史天霸天资聪慧武学奇才,虽然武修文师承名门又学得家父真传却远及他不上,落败只是迟早问题,黄蓉心想武敦儒一直未出现,其他人又少有能胜者,若最后由史长老为首的净衣派掌权,丐帮以后两派之争恐怕更甚,心里焦急万分之时,却没想擂台上史天霸一抓袭向武修文锁骨,武修文迅速逃离躲远后,史天霸就突然莫名奇妙的整个人倒了下,武修文急忙上前扶起史天霸,惊道:“史兄弟死了!”众人围上一瞧只见他后背插有一只短箭,面面相觑却无人知晓这箭是何时何处射来,史长老抱着儿子的尸体痛心疾首大怒道:“武修文还我儿子命来!”黄蓉还没来得及看清现场情况,又一小兵撞入报告道:“郭大侠城墙中箭,情况危急!”黄蓉哪里还能管得了这些,赶忙中止了大会,吩咐了朱子柳安抚史长老,就让武修文同自己一路赶赴城墙寻郭靖。杨过静坐一旁似乎在局外观望,心中觉着好笑,一场丐帮内部帮主选举大会竟频频出现事故,最终无果而散,弄得众丐帮弟子都是情绪低落,也不知是何人背后策划阴谋,瞧那通报的小兵在人群中渐渐慢下脚步闪人,运行内力使轻功拦下那人笑道:“上次军机处被袭多亏了小兄弟通风报信,这次怎也得领了赏再走不是?”小士兵点点头冷漠回道:“无需赏赐,我只是奉命而来!”杨过又问:“那不知是奉了谁的命?”小士兵耸耸肩指向杨过身后,待杨过回头,便趁机运用轻功迅速消失,杨过冷冷一笑也不恼,心想莫不是他念及脚上有伤,那人又并无恶意,怎可能把那人轻易放掉。完颜萍以为杨过是担心郭靖安危,所以才起身追赶黄蓉等人,走至杨过身边劝道:“郭师父那儿有郭师娘照顾,杨大哥你脚伤未好还是让下人扶你回去休息吧!”那人禀告之事若是真,以郭靖那般高强的武功,一只箭能伤到几寸,若是假,以黄蓉的智慧无双,又上得了几分当,所以杨过本就不觉着担心,便顺着完颜萍道:“完颜妹妹果然是温柔体贴的好女子!”完颜萍羞怯的想伸手扶他,可是当着众人心里又很犹豫,杨过把完颜萍面上的纠结神情看在眼里,假装视而不见,回身唤来下人搀扶后对完颜萍温柔道:“我现在回房歇息,完颜妹妹你还是赶去城墙那边瞧瞧吧!”完颜萍还想要对杨过说些话,见杨过走远微微叹气道:“我心君不知,君心我却明!”潸然转身缓步行往襄阳城墙。   黄蓉带众人赶至城墙,没想郭靖正如往常一样在巡视边防,竟是毫发无伤,顿时所有人都有种被人戏耍的侮辱感。唯有黄蓉平心静气思考前因后果,回忆起那有些眼熟的小兵,沉思片刻道:“靖哥哥,快让人把挡箭牌全部装上向东而立!”郭靖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按照黄蓉的话吩咐了下去,可挡箭板还未全部安好,边界处一阵巨大箭雨袭来,好在预先有防备不然定死伤无数,郭靖望向城墙只见蒙古大军密密麻麻由远而近,最终在离城墙三米处扎营,黄蓉和郭靖对视一眼不知蒙古大军予以何为,但肯定来者不善,于是决定静观其变。可半月过去始终不见对方有何举动,众人提心吊胆如鲠在喉都是惶恐不可终日,黄蓉既要陪着郭靖防范着蒙古大军又要调查史天霸之死,最后还不得不为了安抚丐帮净衣派,暂时搁置帮主大选,连寻找郭襄的时间都没有,只有拖五湖四海的朋友帮忙打听,整个人真是所谓劳心劳累疲惫不堪,唯一能让黄蓉有些放松的事情,恐怕只有郭芙身体渐渐转好这一样了。黄蓉想到这里不由无奈叹气,却道自己还是小看了杨过。回看黄蓉忙碌的这段时光,若不是杨过不辞辛苦的照顾郭芙,即便在脚伤好之前都一直坚持不懈的监督好郭芙的药食,脚伤好了后常常陪着解闷,郭芙的身子也不会恢复得如此快,心里对他实在是有些感激不尽。   黄蓉也不知道杨过喜欢些什么东西,陪郭靖用过午膳后便亲手做了些杏仁酥打算送去给杨过以表谢意,想到郭芙也喜欢食就又多做了些先给她送去。因为黄蓉时间安排得很紧凑所以只能绕过假山后的小路穿过,经过芍药亭不远,就听见杨过的声音从郭襄院子里传来,心想杨过和郭芙天天在一起难说不会日久生情心中大为不悦,正在想如何出面隔离两人,却见郭破虏飞身而起左手一伸右手一扬,双手各拿得两只麻雀落地憨厚笑道:“大姐你看我抓到了,神雕大侠这练轻功的法子可比爹爹那个有趣多了!”郭芙站起身不服气道:“小孩儿的玩意谁不会?这也能跟爹的武功比?破虏你把那笼子里的麻雀都放出来,大姐抓给你看!”不等郭破虏动手杨过一把拉开笼子瞧向郭芙,见她还未施展轻功麻雀已经四处飞散不屑道:“我们郭大小姐这是在给破虏做失败的示范吗?不过这个倒是做得很成功!”杨过当着郭破虏驳了郭芙的面子,郭芙一瞬间就红彤了小脸,强辩道:“是你放得太快,我都还没准备好!”郭破虏摸着脑袋点点头:“大姐说得有些道理!”杨过一拳打在郭破虏小脑袋上:“哪里有道理了?难道你打架前还要热身准备一二三吗?”黄蓉刚才瞧郭破虏那番进步不少的身手,猜想杨过这些时日来此原是为了教郭破虏习武,顿时心中大安提着手中的篮子便大步的走了过去,在桌上摆出杏仁酥笑道:“过儿那古墓派的轻功可是天底下少有,芙儿可要好好监督破虏认真学才是!”郭芙见黄蓉这么说只有乖乖的点头答应,转头看向杨过对着自己扬眉得意之色又心中不甘,可是黄蓉在旁她又不好发作便只有装作瞧不见正要动手吃甜点,黄蓉却端起杏仁酥递向杨过对郭芙说道:“你杨大哥这几日照顾你们花了不少精力,这第一块当然得他吃!”黄蓉心里觉得杨过这段时间表现好,可郭芙却不这么认为,对郭芙而言与其说杨过是来照顾她不如说杨过是专程来给她气受妥当,这半个月来杨过兴致好便对她甜言蜜语好话不断,兴致一不好就冷嘲热讽阴阳怪气,想尽办法折磨她这点倒是花了不少心思,不能反驳黄蓉唯有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同意。杨过拿起杏仁酥心里却是大大的忐忑,心想黄蓉那会仅仅是奉承他吃块杏仁酥这般简单,一贯的先礼后兵指不定后面还有陷阱等着自己,瞧向郭芙那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心想你郭芙是觉得我不配第一个吃你母亲做的这盘杏仁酥,那我杨过也不管黄蓉那么多偏就吃给你看。黄蓉见杨过吃下开心问道:“过儿,郭伯母弄的好吃吗?”黄蓉的手艺的确是好,杨过吃在嘴里顿时感觉甜而不腻十分喜欢,点点头道:“绝没有再比得过这个的了!”黄蓉拿起盘中的杏仁酥忍不住难过道:“襄儿也喜欢吃这个,她都失踪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杨过叹口气也不说话,一旁的郭芙连忙安慰黄蓉道:“娘,你不是一直说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迟早总会有人来提条件赎回妹妹吗?芙儿现在身体好了,要不芙儿去寻吧!”黄蓉一听郭芙这话,生怕她真起了这心思,拉住郭芙手一本正经道:“外面现在乱得很,你怎么能出门!襄儿的事娘自会安排人去找,你不许参合进来!”郭芙表面上看去好似整个人没事,其实这半个月来她除了担心郭襄安危以外,还是在想那长得跟耶律齐一模一样的黑衣人,常常半夜惊醒心中总是感觉惶恐不安,她以为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却不知这些都被杨过看在眼里。杨过晓郭芙眼里一闪而过的心意已决,再加上黄蓉那话里有话的暗中意思,想来自己脚伤已好也该帮忙寻人救回郭襄才是,也算是为了不让郭芙胡来给郭伯伯惹麻烦,无奈向众人说道:“郭伯母我脚伤已好,又认识不少武林人士,小妹妹就交由我去寻吧!”杨过这话正和黄蓉心意,黄蓉眼睛一亮高兴道:“有过儿出马当然再好不过,只是又要辛苦过儿了,郭伯母无以为报等过儿带襄儿平安归来,定摆上酒席隆重答谢!”杨过摆手正言:“郭伯母太客气了,我去准备下就出发!”黄蓉见杨过走远心中好歹放下了两件事,一方面自然是以杨过的能力寻回郭襄定是不难,另一方面杨过出去寻郭襄自然没时间再跟郭芙纠缠,只要两女儿都安全了其他的任何大事对于黄蓉来说都不算事,想得极为开通反正迟早都有解决的法子,转身吩咐了郭破虏几句要他照顾好郭芙后便又急急忙忙的往回赶。   郭芙见杨过和黄蓉都离开了,飞快的跑回房间拿起佩剑就就要悄悄离开,郭破虏慌忙拦下郭芙道:“大姐,你可不能出去!”郭芙眼睛一溜笑道:“破虏,娘有说不许我出门吗?”郭破虏摇摇头:“可娘说不许你参合寻找二姐的事!”郭芙点点头:“我不是去找襄儿那不就不算违背娘的话了?”郭破虏见拦不住郭芙可怜巴巴的看着郭芙恳求道:“大姐,娘让我陪着你,你不要为难我了!”郭芙拉起郭破虏的手:“你说对!娘是吩咐你要陪着我而不是要我陪着你,所以我现在要出门你只能选择听娘的话跟我一路,或者不听娘的话留下来,好弟弟自己选吧!”说完一溜烟就往外跑,郭破虏没办法只有屁妞妞的赶忙跟上。   ☆、【第十九章:你在哪里】   郭芙带着郭破虏出门不远就找来几个相识的丐帮弟子,写了封信让他们带给黄蓉,好让她不用担心后就往城外走,两人向东南方向行至多时,直至城外僻壤之地三岔路口处停下。郭破虏见郭芙左右思量,似有不知往何处去的迷茫之态,疑惑道:“大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郭芙摇摇头也不知道那险峻的雪山叫何名字,她本是觉得耶律燕和武敦儒去那雪山寻找耶律齐半月时光如今三人皆是了无音讯,其他去而复返的人又都说从未见着耶律燕和武敦儒两人,她心里一直都是非常的着急担心,心想若不是平日里杨过看守得紧她找不到时机出来寻,也不用挨到今日。可是她这一出门才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路,想来也是正常毕竟去时被蒙了眼睛回时又昏迷不醒,只是隐隐约约听见杨过说起好似在东南方向,便带着郭破虏往此而来,现下看着左右两条路非常纳闷不由的叹气道:“我应该把那只怪雕带出来才对!”郭破虏瞧向那两条都是人烟稀少的路,拉着郭芙的衣袖劝道:“大姐,你要实在找不到路,我们还是回家吧!”郭芙好不容易才避过杨过和黄蓉出来,哪里肯这样半途而废的回去,咬咬牙指向左边那条道路坚定道:“破虏,我们走这边!”郭破虏半信半疑下也只有跟上郭芙,却不知他们从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使得一直尾随他们身后的人瞧着两人那傻乎乎的呆样儿也忍不住偷笑。   两人又左转右拐好几回,连回去的路都绕得想不起来了,才好不容易见到一家客栈。郭芙带着郭破虏进去让小二准备了两间上房让郭破虏上楼整理后向掌柜打听道:“老板,这附近是不是有座很高的雪山?”掌柜呵呵一笑:“姑娘真会开玩笑,这里地势普遍不高,即便有山也不过是些小土包,哪里降得下雪?”郭芙这才意识到可能走错了道,正要向掌柜打听这里是何处时,却听见小二在不远处招呼客人道:“饭菜已经在房间备好,耶律大爷楼上请!”郭芙一惊转身瞧去,见那人身材高大挺拔穿着蒙古服饰背对而站,想来耶律齐早已不再穿蒙古衣物便要回头,却不经意瞧见客栈二楼处也立有一位俊美蒙古公子,那人黑衣绸缎配金丝穿着衣料相当富贵正给楼下那个蒙古人挥手招呼他上去,郭芙不由好奇两人是蒙古里的皇亲贵胄,又朝楼下那蒙古人望了一眼,正好看见那人轮廓分明的侧脸,忍不住惊呼道:“齐哥?”那人身子一僵却不知该如何反应呆在当场,郭芙以为那人没听见就叫道:“齐哥,是你吗?”耶律齐没想到郭芙会出现在这里,心中纠结混乱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这半个月里他几乎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与她重逢相见,可是每次一想到见面也不知说什么的时候就忍住了念头,不停的劝自己相见不如不见。如今不得不面对心中所爱,他的心里又像回到了那日大会上重逢一般,心里有些期望又有些恐惧,转身装作平淡冷静模样看向郭芙,却看见郭芙打望着自己眼里也是一片慌乱,好似也不敢认定他还是不是她的耶律齐。   郭芙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耶律齐这样穿作,整个人一下子就像是回到了16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心中顿时五味陈杂感慨万分有些喜又有些忧,艰困的开口轻声问道:“齐哥,你还是选择回去蒙古了吗?”耶律齐心中颤抖有些愤然又有些羞愧,看着郭芙那双已经泛起泪花的眼睛心里一阵疼痛,害怕她会就此放下自己忘记自己,从此自己在她心里就是个背叛者不再具有其他任何美好的意义,慌忙安抚道:“芙~郭芙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是耶律齐的堂兄耶律铸,半个月前我们见过你忘了?”耶律齐这话一出,包括耶律齐在内的三个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耶律齐也没料想自己会说出这么烂的理由去挽留耶律齐在郭芙心中的位置,二楼的忽必烈好笑的看着耶律齐的当断不断,想到他日后的必受其乱便饶有兴致的观望起来,唯有郭芙听了耶律齐的话深信不疑,退后皱眉道:“就知道你不是我齐哥,快说你是来抓我还是杀我?”耶律齐溺爱的看向他的芙儿,肆意欣赏着她那久违的可爱傻样儿,心想若自己要是对她不利还不早就动手了。不过这客栈已经超离了宋朝范围反距蒙古军扎寨地方不远,耶律齐担心郭芙在这里待久了会危险,唯有装作一副得意狂妄的坏人样,威胁道:“我可以看在耶律齐的面子上放你回去,你快走吧!”不知是不是因为眼前这人长得跟耶律齐一个模样,所以即便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凶,郭芙就是怕他不起来,倔强摇头道:“我不走,我还要去找我齐哥!”说完转身吩咐了掌柜准备了些食物送去楼上后,就头也不回的登上二楼与忽必烈陌生檫肩走过,就像跟他们根本不认识一样。耶律齐听郭芙那话心中无奈酸楚,自己明明就在她面前他却不能如实告诉,慢步跟上走至忽必烈身旁停下道:“你最好别打我芙儿任何主意!”忽必烈嘴角微微上扬坏坏一笑:“我可没那空,不过你女人还真是个大麻烦!”耶律齐想来忽必烈是不明白他和郭芙之间的情感,不明白那只有经过时间洗礼的爱情才能升华为他们之间那如同亲情一般的相濡以沫和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渴望,看向郭芙渐行渐远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若非要这么说,那她一定是我这辈子都想要拥有的幸福麻烦!”耶律齐难受使得胸口又疼痛起来,忽必烈从怀里拿出药给他服下,冷哼道:“就你现在的情况,你还能爱她吗?”耶律齐紧紧捂着胸口闭着眼缓解了些痛苦回道“不能!可我不要她忘了我!”忽必烈把药瓶往耶律齐怀里一塞,提醒道:“你最近老是犯病,太医给你开的药已经没几颗了,你要随自己的性子,那我就不管你了!”耶律齐缓过气把药瓶收好,不知道没有了这药自己是不是如太医所说的那样会被活活痛死,可忽必烈作为自己的义兄也是想自己好,见他为自己忧心而恼,只有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跟着忽必烈进入房间,转移话题道:“大汗真的要御驾亲征攻打襄阳吗?”忽必烈点点头便沉默不语,如今的蒙古大汗便是他的长兄蒙哥,虽然蒙哥继位不久即任命忽必烈负责总领漠南汉地事务,在众人看来是对他的无比信任与赞赏,可是忽必烈自己清楚那不过是蒙哥稳固政权的权宜之计,他对自己的不信任感随着这些年自己的增长的威望而在逐渐所减甚至产生疑忌,前些年蒙哥为了消弱忽必烈的势力,还罗织一百余条罪状,旨在初灭忽必烈所信用的官员,这次更是为了避免忽必烈功高盖主,安排了此次以展示蒙古雄伟的御驾亲征。有时候忽必烈都在想若不是自己有些地位和权势蒙哥会不会早就把自己除掉以免夜长梦多,想那蒙古皇室宗亲千余人又有几人对自己忠心几人对自己诚恳,看向气色缓和的耶律齐道:“耶律安答,大汗生性本就多疑,他始终觉得你在宋朝这么些年如今归来是另有企图,所以对于你父亲的案子一直都不肯松口翻案,我想为了你父亲的冤屈和你的安全就先不安排你们见面了!”耶律齐明白忽必烈的难做,不然忽必烈定是不会做如此决定,毕竟16年前是忽必烈为了他这个义弟,冒着生命危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走他和耶律燕。而且耶律齐也清楚即便他期盼着大汗能早一日为他的父亲耶律楚材平反,但是这事却是急不来,豁达笑道:“一切由你确定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不过大汗此次来对你会不会不利?”忽必烈沉思片刻摇摇头回道:“不知道!襄阳久功不下,几次刺杀郭靖又不成,我想他可能会指责我办事不力,借机消弱我手中兵权!”耶律齐问道:“那你要怎么办?”忽必烈潇洒一笑:“随他的便!”耶律齐都有些为忽必烈操心,结果忽必烈自己倒好似无所谓一般,还真让耶律齐有种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感觉,想到蒙古大军久功襄阳不下,跟自己一直守卫襄阳忽必烈念及兄弟情谊多多少少占了些许的因素,心里非常的感动和矛盾。一方面耶律齐担心忽必烈被大汗责罚伴君伴虎,另一方面又担心忽必烈对付不了郭靖,会对郭芙下手以此为要挟,当下要郭芙离开这里的决心有重了些。忽必烈见耶律齐脸色凝重似乎在思考对策,不知他是为了郭芙还以为他是在担忧自己,开解道:“今宵有酒今宵醉,既然你我两人来此是为了替大汗前来体验和准备,当然就不能辜负了这一桌子的美食和这难得的悠闲,烦心的事就不要去想,吃好喝好,说不定本王我心情一好,就让你去旁边的房间寻你家美娇娘呢!”而此刻的忽必烈却不知耶律齐的心思其实早就离了身子去了郭芙那儿,用膳饭后便吩咐了掌柜夜里炖锅老母鸡送去给郭芙养身。   郭芙和耶律齐才回房间没多久,静悄悄的客栈里又迎来了一位俊朗客官,那客官抬头看向郭芙的房间说道:“掌柜,我要前面那位姑娘旁边的房间!”这时的掌柜正在算账并不知道有人来到,突然听见有人说话先是一惊,抬头见那客人长相俊美却双鬓白发,脸上表情有些冰冷身后还背着一把玄铁重剑,一看就是江湖人士得罪不起赶忙招来小二带去二楼。杨过早就猜到郭芙为乘机溜出来,心里不放心便一直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看着他们两人迷路胡乱到处瞎走一通觉着好笑便不想出面骚扰了郭芙玩乐的雅兴,只等郭芙遇见危险再出现看她到时候的狼狈窘样,怎知两家伙误打误撞还真找到这家客栈巧遇到了耶律齐,等他们都进入房间后杨过才这般偷偷的住入脸色自然不好,路过耶律齐的房门转身就进入郭芙左边的房间吩咐小二准备晚餐后便不再说话。   郭芙回到房中心越想越不对劲,既然自己可能走错了方向就应该早点离开寻找正确的路经才是,怎能跟个陌生人在这里耗着,难不成就因为他长有一张耶律齐的脸面就让自己慌了神连要问掌柜的正事也忘了。郭芙来来回回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那人还在不在楼下,心里忐忑不安十分害怕再碰见那人于是决定不下楼去,等第二天一早问清楚掌柜所在位置和路线就和郭破虏离开这里。敲门声传来,郭芙以为是郭破虏收拾好了房间便直接开了门,没想却是小二把饭菜准备了上来,郭芙让他把东西放在桌上后就去右边的房间叫来郭破虏,郭破虏跟着郭芙走了一天的路又收拾了好一会儿的东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听见吃饭兴高采烈的就冲进了郭芙的房间,看着满桌的鸡鸭鱼肉欢呼道:“准备了这么多肉啊?大姐你对我太好了!”郭芙跟在后面慢慢走回房间,听郭破虏这话想来自己只不过点了个牛肉郭破虏就如此兴奋觉得好笑,正要说他是个贪吃鬼却被一桌子的食物反吓了一大跳,莫名其妙的问小二道:“是不是送错房间了?我没有点这些!”小二很是客气的笑着摇摇头:“东家大喜,掌柜请客,两位慢用!”说完便退了出去,郭芙不觉得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情,尤其是客栈里还住着两个蒙古鞑子,见郭破虏拿起筷子就要开始吃,郭芙急忙上前把他拦住从头上拿下银钗放在每盘菜中试毒,可又未见银钗有变黑的迹象,不由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看着郭破虏的一脸渴望点头道:“你现在可以吃了!”郭破虏眼睛大亮正要下筷,嘟嘟小嘴又把筷子放了下。郭芙不解问道:“三弟,你不是最喜欢吃肉吗?我都检查过没问题了你怎么不吃?”郭破虏微微一笑递过筷子轻轻放在郭芙手中回道:“大姐你先动筷子,等你和外甥吃饱了我再吃!”郭芙这才明白郭破虏是怕菜被自己吃完饿着了郭芙,接过筷子夹起鸡腿放在郭破虏碗中道:“这么多我们两一起吃都食不完你尽瞎操心!”郭破虏一脸正色道:“姐夫现在不在了,照顾大姐你便是我的责任,为你做什么都该!”郭芙摸摸郭破虏的小脑袋骄傲道:“那大姐现在独自吃饭太无聊要你陪我一起,你觉得你是该陪不该陪?”郭破虏连连点头笑道:“该!”杨过在隔壁听着心里直冷笑,早知道郭芙笨头笨脑,他就该在她的饭菜里下点泻药,让她这缺心眼的女人长点心,知道不是所有的药都检查得出来,免得日后上大当吃大亏。   那一桌子的大餐分明就是耶律齐借着掌柜的名义特意给郭芙准备,亏杨过一个心思担忧她的安危跟在她后面,心里越想越不服气,感觉自己要是不整蛊下郭芙他还真咽不下这口气,可是郭芙现在又有孕在身给她下泻药是肯定不能做的事,想了许久杨过终于坏坏一笑,今晚上他就让郭芙来场好戏给他瞧以平他的怒气。   杨过打定主意后就出了房门直至半夜才归,见天黑得差不多便越过自己房间的窗台小心翼翼的打开郭芙房间的窗户,手里拿着还是轻轻蠕动的大麻袋子翻身而进,看了眼睡得香喷喷的郭芙放下手中的袋子,忍不住恶作剧的捏捏她的小鼻子,见她痒痒的挥手来抓又好笑的放开去掐她的小脸,心想一会儿他把自己花费了大量精力抓的这一袋子蛇虫鼠蚁倒在郭芙床上,郭芙肯定吓个半死杨过心里就特别舒坦,瞧着被他逗得有些皱眉的郭芙收回手拿起地上的麻袋又担心她不经吓动了胎气,正在犹豫时忽然听见窗外有轻微动静,似乎有人跟自己一样不请自来,杨过提着麻袋急忙躲在房间不远的屏风后静观其变。但见一个黑影从窗子一跃而进,轻微的月光映射在那人的面容上看得杨过心里直别扭,没想却是耶律齐乘夜潜入也不知道是为了何事。耶律齐轻轻的走到郭芙的床边,见她眉头紧锁不晓得是因为杨过刚才捣蛋所致还以为是做了不好的梦,温柔的像他们往昔一样拉起被郭芙踢开的被子盖上,伸出两手缓缓的扳开她紧皱的双眉,没想郭芙一把抓住他的手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懒洋洋的唤道:“齐哥,你怎还不睡啊?”耶律齐心中倍感温暖跟曾经一样俯身亲吻郭芙的额头,郭芙高举芊芊玉手挽住耶律齐的颈脖嫣然一笑,两人就这样意乱情迷的亲吻在了一起。躲在屏风后面的杨过怒气冲冲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酸楚疼痛,眼中冒着火花恨意浓浓,竟起了若两人真要敢在他面前做那事就要过去杀死耶律齐的冲动,望着浓情蜜意的两人忍无可忍的摸向玄铁重剑,心中想到绝不能让郭芙被这假耶律齐的鞑子糟蹋,你敢轻薄郭芙不把他五马分尸直接取了他性命已经是便宜他了。   杨过正要动手,却见耶律齐微微睁开眼,整个人突然面露痛色起来迅速的点了郭芙的昏穴,一手轻轻抱着倒在怀里软绵绵的郭芙,另一只手急忙从怀里掏出药丸服下,好一阵气喘后难看的脸色才稍有平复。耶律齐本来只是想偷偷来瞧瞧郭芙,可当他再次听见她那般含情脉脉呼唤他的名字时,他便再也无法隐藏他的心,情不自禁的吻了她,现下痴痴看着怀里的郭芙微微苦笑心里无奈,自劝道:“耶律齐你一定要把你的芙儿看清楚瞧仔细永远的记住,等回到蒙古她对你来说,便是真正的遥不可及了!”耶律齐越想心里越害怕和不舍,不由的把郭芙拥得更紧,提醒自己就这样静静的待会儿就好。杨过看耶律齐一直不走,随手拿起东西往窗外扔去,听声响传来得意望向耶律齐,见他果真扶下郭芙躺好越窗追去这才从屏风后缓缓走出,冷面行至郭芙床边瞧她睡得香甜,想起她刚才与耶律齐缠绵景象,利索的翻出麻袋里的蛇虫鼠蚁不再有一丝犹豫,想到郭芙醒来时的尖叫心中的不忿还是难平,随手抓起地上的蛇又塞回麻袋里自言自语道:“太浪费了,还是带回去做蛇羹降火!”又瞧向沉睡的郭芙眉头紧皱,放下拴好的麻袋,伸手从怀里拿出郭芙的帕子,温柔的擦拭郭芙的脸颊和小嘴,低下头仔细看去始终感觉心里痒痒,好似没有搽干净,又搽了搽微微一笑不由亲下,杨过被自己何必举动吓了一跳慌忙起身退后,脸颊绯红眼睛大睁,一掌打在自己的脸上骂道:“杨过啊杨过,你这不是乘人之危吗?”心慌意乱不敢再看郭芙,随手提起麻袋就往窗外翻身回到自己房间,久久不能回神,整颗心七上八下如小鹿乱撞,心想自己少年时亲完颜萍眼睛,摸陆无双身体,和小龙女花丛中练武,都没见自己紧张成这样,今日不过亲了郭芙一下便心绪不宁惶恐不安,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不免羞涩低头摇头发笑。   杨过随手把麻袋一放,拿起桌上的两个杯子倒满水大声喊道:“这天也快亮了,窗外的朋友何不进来坐?”那人翻身进入走至桌前放下手中物品坐下,杨过瞧那物品是个镶着颗大珍珠蓝黑色的剑穗儿,想是方才被他随手扔出窗外的东西,瞧这东西不便宜又被郭芙放在屏风后的衣服上随身带着说不定是她心爱之物,于是拿起放入怀中道:“真是有劳耶律大哥帮忙捡回来了!”耶律齐刚才追出不远,见当初郭芙送给自己的剑穗子落在地上慌忙弯腰去拾,抬头回望郭芙房间正好见一个人影越出又踏入郭芙隔壁,想来这剑穗子是那人抛出用来引开自己,也不知那人是谁想对郭芙做什么心里十分担忧,偷偷的躲在窗外查看就被杨过发了现。耶律齐清楚杨过素来机智也不知要如何才能让杨过相信自己并非耶律齐,再加上如果杨过一直都在郭芙房间里看着他和郭芙是怕更是辩解不通,静静坐下还在思索间突然听杨过称呼他一声耶律大哥,顿时手端着杯子停在半空怔住。杨过见他没有反应满意笑道:“我无意间听兄台说是耶律齐的堂兄,杨某平日里都称呼惯了耶律大哥,不知兄台会不会介意?”耶律齐心里松了口气微笑道:“就是个称呼罢了,随杨兄弟的喜欢!不过在下还有一事想问,那剑穗子是杨兄弟扔出去的吗?”杨过听耶律齐这话好似很在意那剑穗子便又从怀里拿出看了看,这才发现那大珍珠配上蓝黑色穗儿稳重又贵气分明就是男子的物件,绝非是郭芙装饰佩剑所用,心情又不好起来冷哼道:“其实这穗子挺好看我也不舍得扔,可是芙妹说这个穗子太旧要做新的送我,她就把这旧的给扔了我却也拦不住!”耶律齐脸色有些发白,疑惑问道:“你是说芙...是郭姑娘扔的?”杨过偷瞧着耶律齐点点头道:“不知兄台是何处找到这穗子的?又怎知是芙妹已经送给了我的东西?难道是芙妹告诉兄台的吗?不过这人就是这样,旧的不比新的好,一旦日久生情难免会出现昨日还为兄今日便称郎的佳事!”耶律齐原本还想是杨过躲在郭芙房里扔出引开他所用,却没料到这剑穗子是郭芙早早就扔掉被自己意外拾回,听着杨过左一句旧得不比新的好右一句昨日为兄今日称郎,心中凉了一大截,怎也不愿相信郭芙这么快就移情别恋,胸口闷闷又开始觉着不舒服,安慰自己若真是这样也不见得是坏事,起码有人能替他在她身边照顾,结果越想胸口越发疼痛岔开话题道:“刚才在下无意间看见兄台从隔壁郭姑娘房间翻出,不知杨兄弟是为何而去?”杨过瞧耶律齐脸色有异以为是对他说的话强忍不满而成,没好气回道:“你为何我就为何,兄台又不是耶律齐倒是说说看偷偷潜入我芙妹房间究竟是为何啊?”耶律齐瞄向杨过的一脸得意之色整个人如坐针毡道:“杨兄弟你一直都在郭姑娘房间里?”耶律齐面露羞涩让杨过大为愤慨,想到他与郭芙亲热画面不由怒火中烧险些控制不住情绪,闷了半会儿笑道:“说来也巧,我本来已经入睡突然听见窗外有声响,害怕芙妹有危险就去瞧,正好看见你从芙妹窗户跳出,就越过去瞧瞧,你如此紧张该不会真对我芙妹做了什么事吧?”杨过这话也说得通,前前后后讲得明白也没有出现自相矛盾的地方,可要耶律齐相信短短数月郭芙就把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实在是做不到,将信将疑的摇摇头道:“我也是听见奇怪的声响才去郭姑娘房间查看了下!”看着耶律齐的一脸坦然杨过觉着特别的虚假,明明就亲了郭芙还装成一副谦谦君子模样,不过人家不说他也不便戳穿。见窗外天色已然渐白杨过指向桌上蠢蠢欲动的麻袋道:“兄台可吃得惯蛇羹?一会儿我叫来小二去弄,我们同吃可好?”耶律齐心里乱成一团,现下只怕吃龙肉都不见得合胃口哪还有这闲情逸致等吃蛇羹,起身就要跟杨过告辞,却突然听见郭芙惊恐的尖叫声从隔壁房间穿透而来,耶律齐大惊不知出了什么事,放下杯子慌忙就朝郭芙房间飞奔赶去。   ☆、【第二十章:伤人伤心】   耶律齐跑至郭芙房门口正好撞见同样赶来的郭破虏,郭破虏看着耶律齐兴奋叫道:“姐夫你果真还活着,破虏好惦记你啊~”耶律齐微微笑笑,看着郭破虏那满脸的喜色,那些早已编好的谎话他是一句也说不出口,伸手推不开紧锁的房门,情急之下运起内力向大门用掌劲费力摁下,门栓猛的断成两截,耶律齐和郭破虏正要进去,没想郭芙已经连跑带跳的冲出扑入耶律齐的怀中,指着房间吱吱唔唔道:“老鼠、蟑螂还有.....蛇!”耶律齐给郭破虏施了个眼神让他进房间去整理,便轻轻的拍着郭芙的后背好生的安慰:“不怕,有我在呢!”郭芙身体一僵抬头看向耶律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忍不住在内心深处盘问自己他真的不是耶律齐吗?就这样两人对视许久,见耶律齐一直笑,郭芙想起夜里做得那羞人的梦,忽然冷冷道:“放我下去!”耶律齐听话的照做后,温柔问道:“感觉好些了吗?”郭芙疑惑的瞧着他:“你是我齐哥....的堂兄?”耶律齐被郭芙吓一跳,下意识的以为她认出了自己,正当自己喜忧参半时,才发现这傻丫头不过是话还没有说完,和善的点点头道:“郭姑娘受惊了,要不去楼下吃点早点定定神?”郭芙心想这人既然不是耶律齐又是蒙古人也不知道他是好是坏,自己没必要跟他走得太近,冷漠拒绝道:“不用了,谢谢堂兄!”耶律齐从未见过郭芙对自己如此冷淡,想到杨过方才对自己说的一番话,难不成郭芙真的已经移情别恋把他遗忘,可她看见自己时,那难掩的伤痛和痴恋,分明就不曾把他放下,就因为他现在是耶律铸不是耶律齐,她就不能接受他的好,还是说因为这个长得跟耶律齐一模一样的耶律铸是个蒙古人,她便有了防人之心和敌意,好似他的芙儿忘记了,他原本就是契丹人不是汉人,心里浓浓的失落感使他只得默默转身,没能瞧见郭芙在他背后一直贪婪的望着,他那几乎跟耶律齐一模一样的身影,与其说她是在防他使诈,不如说她是在防止自己,把他当成耶律齐的替代品,毕竟这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如此跟耶律齐相似的人,这样一个人要是企图走进她的心里面去,实在是太容易所以也太危险。耶律齐已经走至楼梯处转身下楼,郭芙怕被他瞧见自己专注的眼神慌忙低头转移开,结果正好看见三只大老鼠在她脚边跑来跑去追逐打闹,郭芙紧闭双眼握紧拳头不停跺脚转身就要逃,没想左脚踩到老鼠一滑,撞在护栏上整个人后仰翻身悬空向底楼摔下。   杨过在房间静坐听着郭芙的叫声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想她身怀六甲又胎孕不稳,悔恨自己不该一时冲动吓唬,便躲在暗中悄悄看着,此时见郭芙危险迅速冲出,单手放于护栏上撑起身体从二楼跃下,拉住郭芙小手拥护在怀潇然飘降,看着大是受惊的郭芙嘲笑道:“我还以为郭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却没想几只小老鼠便能把你吓成这样,如此胆小反倒还有几分楚楚可人,我见犹怜!”郭芙原本惊魂未定,但听杨过这话没羞没臊,还是不由脸颊绯红,啐了他一口,还嘴道:“你不是去寻我妹妹了吗?怎么在这儿?而且我郭芙胆子可不小,哪需要你怜!”杨过瞧她眼珠乱转猜知她定是心虚,指向郭芙身后不远处使坏道:“那你转身往那边儿瞧!”郭芙心想绝不能让杨过小看,睁大眼睛回头,见不远处躺着方才被她踩到摔下已经血肉模糊的老鼠尸体一阵反胃,耶律齐没想他才离开不久郭芙就出了这事,慌忙赶至,瞧郭芙伏在一旁的桌上轻咳,想来她怀有身孕又受了诸多惊吓便走近心疼询问道:“郭姑娘你没事吧?”杨过冷眼一瞥心想有他杨过在,郭芙自然安全,何须这人在此惺惺作态,分明是忘了自己身份,想在郭芙面前伺机讨好,正要开口讽刺,却听郭芙冷言冷语道:“不劳堂兄费心!”杨过还是第一次见郭芙对除了他以为的其他人如此不客气,心里顿时大爽,若似看戏般玩意大起,随意坐于一旁叫道:“小二,还不快把我的美食给端上?”耶律齐又遭了郭芙冷遇,瞧她都不回头看自己,心里滋味难受,面上却唯有勉强赔笑道:“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更为了自身安危,芙....郭姑娘还是早日回家休养生息比较合适!”这话郭芙听在耳里感觉奇怪,转身盯着耶律齐疑惑问道:“你怎知我怀有身孕?”耶律齐低眉沉思,总不能让他告诉郭芙是前些时日潜回郭府无意听见晓得,结巴道:“因为....因为孕妇看上去本就跟平常人不一样,所以我自然知道!”郭芙又问:“何处不一样?”耶律齐一个大男子哪里会知道这些,先前的话不过是顺口胡诌掩饰,听郭芙追问却也不知如何回答,看向小二刚给杨过端上的蛇羹转移话题道:“杨兄弟吃得如此美味可否分我一些?”杨过一直听着两人对话,知道耶律齐想岔开话题,点头得意笑道:“不过就是多双筷子多个碗的事当然可以,只不过你得把你那张银色面具拿我瞧瞧!”耶律齐心里一沉,明白杨过是在提醒郭芙,想来不过就是承认自己偷偷去过郭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正要回头向郭芙解释说明,却见郭芙脸色阴沉从腰间拔出佩剑就往他身上劈来,他回身躲闪双指夹住剑锋惊道:“郭姑娘这是何为?”郭芙一声冷哼从耶律齐手中抽回剑又翻身一刺,怒道:“原来当日在郊外树林你招招狠毒想要杀我竟是想取我腹中孩儿性命,我岂能饶你!”耶律齐频频躲闪也不还手,就怕刀剑无眼伤了郭芙,可郭芙武功毕竟不弱耶律齐这般也无法坚持许久,听她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取她与腹中孩儿性命,想来肯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想背着他伤害郭芙,心中也是气愤难忍,瞧着郭芙那一脸激动,打算还是先行离开去调查下这中间到底出现了什么情况,却没料他这神游太虚之时没有留意到郭芙使来的快剑躲开,眼睁睁的看着郭芙亲自持剑刺入他的胸膛,一阵撕心的疼痛满布他的全身,让他不由皱紧双眉伸手捂住伤口缓缓倒地,依依不舍轻柔的再唤声:“芙儿!”顿时郭芙身心一颤拔出剑扔在旁,急忙上前伸手想把耶律齐扶起,结果自己反而跟着耶律齐松软的身躯缩倒在了地上,盯着耶律齐两眼泛着泪花道:“你方才叫我什么?”耶律齐此刻已经血染胸襟昏迷过去是一个字也回答不了,郭芙脸色忽青忽白心里一阵忐忑惶恐,急忙用手按在耶律齐的胸口上叫道:“杨过救他!”杨过认为耶律齐的武功高过郭芙,只要耶律齐处处让着,两人便不会出大事,却没料到耶律齐会反而被郭芙所伤,瞧着郭芙那惊慌失措的表情正经道:“芙妹你先别急,让我先帮他封住穴道止住血!”说完就走近耶律齐身旁蹲下分别向他胸口止血的两大穴点指,摸向他血色的衣襟发现血液已经开始粘连凝固,才抬头看向被吓得七魂不见了三魄的郭芙,见她脸色苍白嘴里小声叨叨低念:“他是我齐哥?齐哥?我杀了我齐哥?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心中大为担忧正要开口安抚,却见忽必烈和一个汉人和尚谈笑风生而来,郭芙如同看见救星一般,放开耶律齐向二人跑去,拉着忽必烈双肩激动问道:“他是我齐哥不是?”忽必烈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吓了一跳,云里雾里的看向郭芙身后,见耶律齐满是鲜血的躺在杨过身旁,慌忙跑去俯身查看,发现他呼吸微弱,不远处一把轻巧利剑沾血弃于一旁,回头问郭芙道:“发生什么事了?”郭芙惶恐不安的唯唯诺诺道:“我杀了他!”忽必烈怒目而视连声喝道:“你杀他?你可知他是....”忽必烈一想到耶律齐被郭芙所害,气就不打一处来,正要承认她所要杀之人便是耶律齐时,他身边汉人和尚却突然插嘴道:“快扶他回房,晚了就没有救了!”   忽必烈这才想起刘秉忠学识渊博更懂得些医理,他既然如此一说那耶律齐肯定还有救,急忙唤来人把耶律齐抬回房里。郭芙和杨过各怀心思的跟去,见那和尚在耶律齐身上一阵推功过血又朝着身体上多处频频点穴,那和尚额头汗珠更是大如豆粒流下,看在眼里心急都是极为不安。待刘秉忠收回掌力静下起身,忽必烈上前忍不住问道:“子聪,他怎么样了?”刘秉忠紧皱双眉无奈摇头:“王爷,我们出去说吧!”郭芙大叫道:“这是何话?他是生是死倒是给句准话不是!”忽必烈一脸嫌弃的望着郭芙冷眼道:“他若不死你要再补上一剑吗?”这话让郭芙听着好是揪心,不敢开口再语,偷瞄忽必烈和刘秉忠走出了房间,才缓缓一步步走近到昏迷不醒的耶律齐身边坐下,伸手轻轻触摸他受伤的胸口道:“是我太鲁莽,你千万不要有事!”杨过看着神色担忧的郭芙心中好生酸楚,想来当初她砍掉他手臂时何曾有过如此悔意,若她那时能追上也说出这番话他又怎会恨她怨她这么多年。越想越心塞转身就要难受离开,却发现郭芙身体摇摇晃晃似有不适,一手拉过郭芙手腕握住责备道:“大夫说过了情绪不可大起大落,你郭大小姐是听不懂人话吗?动了胎气伤的可是你自己!”郭芙一直不知杨过还懂医,方才也不见杨过出手帮忙便故作不服道:“你还会看这个?”杨过以为郭芙是不信自己有这能力,冷哼骄傲道:“这有多难?我只让那大夫教了我一两次,他便说我所学用于照顾你是绝对没问题了!”郭芙听这话大惊,没料到这向来傲气的杨过竟会为了她去学瞧女人毛病的医术,想起他这么多年以来的数次舍命相救和前些日子对自己的无微不至照顾,感激的话憋在心底怎么也说不出口。杨过见郭芙直直的盯住自己,这才发现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大是不妥,忙辩解道:“我学医是为了我自己以后行走江湖方便,谁知那大夫只会这些小伎俩,所以我可不是为你而学!”郭芙半信半疑的瞧着他又问道:“你不是去找我妹妹了吗?怎会跟我到了这儿?”杨过呵呵一笑指向躺在床上的耶律齐又解释道:“你是不是忘记你妹妹是被黑衣人抓走得了?黑衣人在这儿我自然得寻到这儿,怎能说我跟着你?”郭芙温柔的看向耶律齐坚定回杨过道:“我齐哥是绝不会抓走襄儿的!”杨过点点头:“他不是耶律齐的话他就有可能会!”郭芙目不转睛的看着耶律齐直摇头“这天底下除了我外公父母和柯公公以外就只有我齐哥会叫我芙儿…所以他肯定是我齐哥!”杨过头一扬不屑道“那我要是现在叫你芙儿,岂不是我也是耶律齐了吗?芙儿~?”见杨过赖皮,郭芙脸色大变吼道:“杨过!”杨过心中郁结之气早已难平,瞧郭芙即将发火便先一步趁机发泄讽刺道:“这人现在可是蒙古四王爷忽必烈的手下,我们郭家大小姐想自欺欺人可以,但还是先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希望耶律齐背叛还是希望耶律齐死亡得好!”说完不等郭芙开口杨过便转身走出房间,郭芙虽然不喜欢杨过说得那话,可是她却又不得不去思考,伸手轻柔抚摸着耶律齐的脸颊嘀咕道:“我只要我齐哥活着!”就在郭芙痴痴的看着耶律齐时突然听见忽必烈的声音顿时从门外愤怒出来道:“什么叫做永远都不会醒?那他这跟死了有何分别!”   郭芙心口一紧便要出去问个究竟,却见忽必烈不知从哪里招来了好几个士兵,与她擦身而过就要把耶律齐抬走,郭芙拦住众人急道:“你们要带他去哪儿?”忽必烈的亲兵在蒙古那是出了名的军纪严谨,只遵从军令其他一律不管,更何况他们根本听不懂汉语,便不搭理继续自顾自的往屋外走,郭芙瞧这情况一掌挥去阻止道:“把人给我放下!”那些士兵虽然都是些粗旷汉子但毕竟不会武功,抵挡使的都是蛮力,郭芙左手推拳右脚伸绊打得几人晕头转向最后不得不把耶律齐搁于地上,郭芙得意一笑就要把那些人都赶出去,突然门外伸出一只纤长细手压住门沿,只见忽必烈淡然走进屋内一步步冷冷逼近郭芙,郭芙不由心生恐惧向后退至墙边大叫道:“杨过救我齐哥!”忽必烈嘴角微微上扬一阵冷笑:“把人抬走!”待那几个士兵听令上前把耶律齐扶起抬走时,一阵怪风吹过,原本还在他们手中的耶律齐不知怎么就落在了杨过的手里。郭芙看见杨过心里大安,弯腰转身绕过忽必烈朝着杨过方向便跑,忽必烈伸手一抓,把她拉回挽腰回旋抱于怀中,随后双手紧扣郭芙双手于她胸前,额头放于郭芙颈部看向杨过语气平和道:“本王无意与杨兄弟为难,只是不想我这好安答生不如死的在这里躺完余生,所以还请杨兄弟让本王带他回去治疗!”郭芙在耶律齐怀中挣扎叫道:“不行!我齐哥我自会照顾,绝不让你这蒙古鞑子给带了走!”忽必烈手上一紧疼得郭芙直皱眉,杨过看着忽必烈抱着郭芙的那暧昧姿势心里已然是非常不爽,瞧忽必烈又使上力度拥紧得郭芙发疼,不由怒目而视警告道:“放了我芙妹!”忽必烈当然知道自己不是杨过对手,可是也不愿就这样放了郭芙让她带走昏迷不醒的耶律齐。现下看杨过那幅紧张模样,心想郭芙与杨过两人关系肯定不简单,如此一推敲便又和气的朝杨过道:“不用说这郭姑娘定是杨兄弟你的另一红粉佳人,本王瞧来较之你那小师父的超凡脱俗,这郭姑娘更为明艳动人,跟杨兄弟你这样的英雄倒是一对绝配。这样的美人儿本王自然舍不得伤害,何况还有杨兄弟的面子挂着,本王也就更不想伤了她,只是你手上抓着的不是耶律齐,是我安鞑耶律铸,你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昏迷不醒的他落入你们汉人之手而无动于衷吧?这种无义气的事本王可做不到!”杨过听了忽必烈那番话心里顿时有些飘飘然,想来手中这人对忽必烈来说极为重要,这才使得一向谦和可亲的忽必烈做出抓住郭芙这一举动,那这人不管是不是耶律齐留在郭芙身边肯定都是祸害,便立即回道:“我可以把人给你,但你得答应保障我们在此地的安全!”忽必烈思考片刻点点头,看着杨过把耶律齐交到士兵手中抬走,放开郭芙走至杨过身边微微一笑,便头也不回的离了开。郭芙随即就要追出,却被杨过抓住手腕拦住,回头盯着杨过大怒道:“杨过你怎能这样做?”杨过见郭芙一个心思都在那人身上,丝毫未觉着他们都身处险境,一面暗自咒骂自己犯贱多事不该管这郭芙的死活,一面又劝说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郭伯伯和郭伯母,忍住脾气小声道:“此地不易久留,让破虏收拾好包袱,我们必须立刻就走!”郭芙还未明白,刘秉忠却已拿着佛珠念着经不知几时挡在了房门口,杨过想来这刘秉忠曾企图用毒酒害周伯通,心狠手辣绝非善类,毫不考虑的就把郭芙护在身后,伪笑问道:“你想干嘛?”   ☆、【第贰十一章:情况危急】   刘秉忠一声阿弥陀佛,睁眼看向郭芙道:“姑娘可是郭靖郭大侠之女?”郭芙正要开口回答,杨过却抢先答道:“是与不是跟你何干?你们王爷可是亲口答应要保我们周全,你还想为难我们不成!”刘秉忠知道这是忽必烈为了及时带走耶律齐救治而行的权宜之计,可忽必烈从来一言九鼎,自己怎能坏了他王者名声,好在忽必烈只是答应不在此地为难他们,一旦离开这客栈半步,再动手抓他们杀他们便不算食言了,故作摇头叹气道:“罢了!罢了!王爷慈悲,你们还不速速离开?”杨过见刘秉忠退让的如此顺利,隐隐约约感觉着些许阴谋却又说不上来,只觉着危险不能跟这人相处太久,让郭芙躲在身后正面对着刘秉忠绕过说道:“我们还要收拾东西,你下去!”刘秉忠呵呵一笑转身而下念道:“是你的终是你的,不是你的又何须强求?”杨过脸色一沉也不理会,快速的拉起郭芙的手回到她的房间,把门紧紧闭上,又在门口附耳静听了一会儿,却只听见房里此起彼伏的轻微呼噜声。郭芙和杨过这才发现郭破虏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后居然在床上躺着睡着了,瞧着他梦得正香,憨厚的让人不忍打扰,可一想到刘秉忠可能会派兵一直守着他们情况如此紧急杨过也没办法不叫醒他,于是喊道:“破虏…醒醒!破虏!”郭破虏精神婆娑,迷糊中还未睁眼竟已乱声高喊道:“姐夫,练武好累,你让我小息一会儿!”郭芙看着迷糊的郭破虏不悦问道:“破虏你方才喊杨过什么?”郭破虏听见郭芙声音这才想起自个不是在家里,猛得起身看向杨过迷惑道:“怎么会是神雕大侠?我姐夫呢?刚才不是还在这里的吗?”杨过心想原是郭破虏睡梦中犯浑听错了声音才把他当成别人叫了姐夫,心中顿时生怒道:“傻小子那是黑衣人不是你姐夫,遇着即便躲不开也要防着,快起来我们马上离开这里!”说完杨过便走至窗户边俯视楼下,郭破虏木呆呆的想了半响向郭芙问道:“大姐刚才抱你的真不是姐夫?”郭芙心里虽然想相信但还是不确定,唯有摇摇头道:“我不知!”郭破虏回想那人听见郭芙叫声时那一脸的紧张和他刚才跟自己使眼色时的默契,怎么都觉得他就是耶律齐,分明跟上次比试场上遇见的那人对郭芙的冷漠不一样,杨过却说是同一个让他实在有些不信。回头向杨过还想再问,瞧着杨过那有些不耐烦的表情,心里咯噔恐惧赶忙翻身而起迅速的收拾好包裹:“大姐,收拾好了,我们现在要回家去吗?”郭芙的心思根本就没有回来还在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反复的问着自己那人到底是与不是,郭破虏见她发神就用肩膀轻轻碰了碰郭芙又问了一遍,郭芙这才真正的回过神来看向桌上的包袱道:“谁说我们要回去了?杨过不是说襄儿在他们手中吗?不救出襄儿我哪儿也不走!”杨过冷冷一哼:“不走就不走,反正我们也走不了了!”郭芙听杨过这话有些奇怪,走过去顺着杨过的眼光往外瞧,见客栈外围着一圈密密麻麻的蒙古士兵,好奇问道:“怎会有这么多蒙古鞑子?这里到底是哪儿?”杨过不屑的看向郭芙道:“郭大小姐怎么也在襄阳生活了几十年,却不知这里是襄阳东郊!”   这襄阳东郊早就被蒙古人所占,一直都是襄阳城防守正面主战场蒙古大军聚集安扎重地,此地经过多年洗礼,汉人大多被驱赶和杀害,留下的人数极少且大多奴化比起那才被占没多久的南面南阳城可谓能加凶险,所以少有人敢打东郊主意,也少有人敢跑到这里来。郭芙没想自己会误入敌营地盘,双眼一瞪脸色大变,这才开始担心自己和郭破虏被蒙古鞑子抓住拿去威胁郭靖,想来说什么也要保护郭破虏安全,绝不能让他被自己连累,便转身就要跑去楼下拾剑与那些蒙古鞑子拼命,结果却被杨过一眼看穿拉住了手阻止道:“你想干嘛?”郭芙道:“杨过,你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敌数众多,安全带走一人不成问题,可要同时带走两人却是难事,所以我要你带我三弟离开。至于其他你大可放心,我郭芙作为郭靖和黄蓉之女,决不有负爹娘之名,即使战死也定不被俘,让那些鞑子要挟我爹娘!”郭破虏把包袱重重一放,抽出包中重剑道:“大姐不走我也不走,大姐是爹娘的女儿我也是爹娘的儿子,即使战死我也定不被俘,要我扔下大姐不管那般熊样的生活,我宁可死在这里也不苟活于世!”杨过见两人说得那般视死如归,忍不住扑哧笑道:“谁让你们去找死了?只要我们不出这客栈忽必烈是不会出尔反尔加害我们的!”郭芙根本不认为像忽必烈这种蒙古鞑子会兑守承诺,只听是杨过说的这话便信了少许,反正出去也是死,与其带着郭破虏出去罔送了性命,不如就在这客栈里待着,信一回蒙古鞑子。郭芙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可是我们不出去怎么救襄儿?”杨过自然心里早有主张,骄傲的盯着郭芙却不答,挥手招来郭破虏附耳吩咐道:“你姐姐就交给你照顾了,记住千万不能让她出了客栈!”郭破虏坚定的点点头后看了郭芙一眼又摇摇头委屈道:“可是大姐只听爹娘和姐夫的话,而我…我看还是神雕大侠武功高强看得住大姐些,我可不行!”杨过瞥了眼郭芙心想她是甘心听耶律齐的话,可怎轮到他这儿就得用武力控制才行了,冷声一哼:“我要出去救你二姐,哪有时间看住她?再说我杨过又不是你家老妈子和丫鬟,没这义务和责任!”郭破虏想来也是这道理,毕竟杨过不是姐夫耶律齐,是没有非要照顾郭芙的必要,更何况他还是要去救郭襄,心里也只好无奈没有办法。郭芙瞧杨过不理自己本就不爽,又见两人小声话语不许她知,大声嚷道:“不管你们打什么主意都别想阻止我,我定是要出去找襄儿的!”杨过知道以郭芙那执拗的性格,肯定不会听自己的劝所以才想叮嘱郭破虏看着,偏生郭破虏在郭芙面前又及其软弱,现下听了郭芙这话白了她一眼提醒道:“那你肚子里的孩子要还是不要了?”郭芙这才下意识的摸摸肚子,孩子当然重要可要她放任郭襄安危不管她却也实在做不到。杨过见郭芙心里开始犹豫不似先前那般决意拼死,和颜悦色道:“夜里我一个人去设法找小妹妹就行,芙妹你和破虏就在客栈安全等我归来,好不好?”郭芙摇摇头:“我也要去!”杨过双眉紧皱怒道:“胡闹!我都说得如此明白你却还非要去,到底是为了救郭襄,还是为了去瞧那人你自己心里明白!”说完当即愤然挥袖而离,走至门边又止住,背对着郭芙心酸问道:“即便他只是有长得像耶律齐,你也会爱他吗?”杨过害怕郭芙点头承认都不敢转身去看,等了半会儿也不见郭芙回答,心里的后半句话便再也说不出口,神色忧伤不由自言自语小声嘀咕道“那我呢?即便付出再多也不值得有人爱吗?”郭破虏见杨过离开难受道:“神雕大侠好像受伤了!”郭芙呵呵一笑:“他武功那般高强哪会容易受伤!”郭破虏轻声叹气道:“大姐,我说的是心伤!”郭芙摇摇头又道:“他不伤别人心就是,哪有人能伤他的心?”郭破虏只是见杨过对郭芙的安危很在意,感觉他对郭芙很特别,也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与不对便回问道:“我觉得他对姐姐挺好的,姐姐曾经就没有喜欢过他吗?”郭芙心一征大怒:“破虏,你这是什么话?喜欢他的人那么多,我干嘛非要参合其中!”听郭芙这话郭破虏觉得奇怪,撇撇小嘴道:“若没有姐夫,神雕大侠还是挺不错的选择,不然二姐也不会那么喜欢他了,大姐你不相信神雕大侠能救出二姐吗?”郭芙摇摇头,杨过的本事她还是清楚:“我信!”郭破虏满意一笑:“那你就把二姐的安全交给他,外甥的安全交给你和我,就别出去了!不然姐夫回来会骂我的!”郭芙摸摸郭破虏的脑袋溺爱道:“你姐夫哪里舍得骂你?姐姐听你的就是!”郭破虏兴奋的起身得意道:“大姐,你在屋里歇会儿,我去让掌柜准备点补品上来!”   走出房门见杨过静静的站在墙边,想来刚才他们姐弟两的话都被他听了去,忍不住劝道:“神雕大侠我娘跟我说姐姐现在有了身孕,脾气自然会大一些任性一些,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跟她计较!”杨过想着郭芙方才那话心里大凉,也不搭理郭破虏冷漠转身就往楼下就走,心里反复叨念郭芙果然从未喜欢过自己,明知越想越心伤,却还是忍不住不去想,痛得不行又暗自劝自己那郭芙刁蛮任性又胡搅蛮缠当真是没有一点好,她不喜欢自己那也倒是自己福气,想来那喜欢过她的大武小武两兄弟昔日自相残杀,如今的耶律齐又生死不明,自己倒是幸运了许多,想到这儿又张嘴呸道:“就他们那眼光怎能跟我比,想我龙儿比这郭芙好的太多,只是我龙儿命薄仙逝的早,留我一人在这世间活活受罪遭人嫌弃!”郭破虏瞧杨过边说边往客栈外走急忙大叫:“神雕大侠这天都没黑你去哪儿?外面可都是蒙古鞑子呢!”杨过头也不回,冷声道:“你话于你姐郭芙知,她不稀罕我杨过,我杨过现下就离开,往后她生死跟我杨过绝无有关!”郭芙刚出房间就听杨过如此一说,心中咯噔平静道:“杨过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不要言而无信似个小人!”杨过停住脚步身体一僵也不回头大吼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郭大小姐你就自身保重吧!”郭破虏瞧着两人心里十分着急,看杨过头也不回便往外走,看郭芙又转过了身子往屋里回,左右为难不知如何劝,赶忙追上杨过道:“神雕大侠你当真不管我和姐姐了吗?”杨过冷漠道:“让掌柜准备些补身的汤药给你姐姐送去,记住在旁边一直看着,还有别跟你姐说是我叫的!”郭破虏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杨过一会儿一个样是想干什么,木呆呆的望着杨过疑惑道:“那神雕大侠你的意思是你要管我和我姐姐生死了?”杨过不否认也不承认,摸摸郭破虏的小脑袋:“听我吩咐就行,其他不用你管!”郭破虏思想单纯哪里会明白杨过肚子里的哪些个歪歪肠子。杨过听见郭芙那番话心里是不舒坦但也绝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就扔下她不管,自己发泄下也就算了,最主要的是杨过觉得郭芙一天到晚有恃无恐全是仗着有他保护才一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那般子任性,索性就乘此机会让她无依无靠好生收敛一些,却忘了自己一味指责郭芙不注重腹中孩子安危,同样会影响郭芙情绪也是对孕妇不好的事。   杨过想了一会儿又担心郭破虏不会安排,跟他一同找到不远处的掌柜让他特意准备些孕妇可以吃的食物和补品后转身就要离开,结果却被掌柜喊了住道:“尊夫人怀的可是第一胎?”杨过脸上一红却也不答,郭破虏听此话怎能乱讲就要开口解释,掌柜却又道:“大侠这般表情肯定也是第一次当爹吧!为了肚中的孩子,你们这样闹法可不行。”原来掌柜方才零零碎碎听见几句两人的争吵又见杨过来特意吩咐郭芙的饮食,心里实在忍不住才会好心劝说,见杨过脸有羞涩又继续道:“光吃补品可不行,孕妇受不了气,你多让让她,哄女子要花心思不能硬来,怀孕的妻子就更是了!”郭破虏实在听不下去大叫道:“错了!错了!我大姐怀的是我姐夫的孩子,神雕大侠他不是我姐夫,掌柜你不可以胡说八道坏了我姐的名声!”杨过白了郭破虏一眼,瞧他跟掌柜解释得起劲,不爽的转身往外而行,走至客栈外见着一排排的蒙古士兵唤道:“那和尚人呢?去跟他说我杨过找他,让他快些滚来!”这些士兵哪里听得懂汉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茫然,最后索性继续站在原地全当未闻,杨过大怒上前单手一挥打得众人满地打滚,不免引来更多士兵围攻。刘秉忠从不远处走来用蒙古语大吼道:“小心调虎离山之计,都给我回到自己的岗位守着!”众士兵一散开,杨过便指着刘秉忠得意笑道:“这就是忽必烈答应的保我们安全?他们要从客栈出来是不是就给你俘虏或者剁成渣了?”刘秉忠两手合并低头道:“阿弥陀佛,只要你们在客栈里面安全,那么王爷的承诺我们就算已兑现,其他的我们可管不了!”杨过故作忍气吞声道:“忽必烈这是打算过河拆桥是吧?不用说前些日子抓来的小妹妹也定是不还我了是吧?和尚,我杨过可不是让人摆明利用着好玩的,让忽必烈他立马给爷爷我滚过来!”   刘秉忠双手一合道:“大家都是聪明人自然明白王爷此时不得空,杨施主有话便直说!”杨过冷哼道:“新野和邓州城那两千蒙古武士兵你们没忘吧!”刘秉忠点点头“左耳皆无印象深刻!”,杨过又道:“那南阳大火呢!”刘秉忠淡然道:“粮草杀光退兵免战记忆犹新!”杨过得意一笑“那还不把前些时日抓走的女孩还来?再让我们安全离开!”刘秉忠摇摇头:“反正我们也挡不住,你何不杀出去?”杨过见刘秉忠转身离开,瞧他方才反应想来郭襄不在他们手中心下一阵疑惑,又怕自己被这阴险狡诈之徒蒙蔽,便决定还是夜访暗探一番再作打算。   夜幕降临杨过身动闪行灵活似风,谨慎穿梭于一座座蒙古包之间仔细探查时,行至一处忽听帐内有人提及郭芙名字,心中好奇划破帐篷一个小口往里偷瞧,却见着耶律齐脸色苍白的一把抓紧忽必烈的衣襟两人好似正在争吵。原来耶律齐白日里被郭芙刺中的那一剑并不危及性命,忽必烈当时门外的那声其实是专程喊给郭芙听,好让她断了留下耶律齐的念头。只是没想回到营帐后耶律齐人还未苏醒旧伤又复发,忽必烈和刘秉忠急得焦头烂额,守着大夫忙到深夜才见耶律齐醒了过来。忽必烈松口气让大夫都退下,又命人去准备了些食物后对耶律齐不满道:“你小子昏迷中也念着那郭芙的名字,除了长得漂亮点她有哪里好让你看得上的?”耶律齐全当未闻,掀开被褥起身要走却是全身酸软摇摇欲坠,忽必烈上前扶住又被他狠狠甩开,难以理解问道:“耶律齐你搞错没有!我还没生气你到先生气了?”耶律齐撑着身子,眼神犀利的注视着忽必烈反问道:“你是不是带着面具去杀过我芙儿?”忽必烈听这话一阵莫名其妙,瞧耶律齐那认真样应该是有这么件事,想了片刻看向刘秉忠,见他面露难言之色咬咬牙回道:“是我动的手!”耶律齐朝忽必烈一掌挥去,忽必烈轻松闪过大吼道:“耶律齐你居然为了郭芙打我?”耶律齐转身又使出一拳,忽必烈又轻而易举的躲了开,瞧耶律齐有气无力的模样,想来肯定是心伤加旧病牵动了五脏六腑的伤势,忍不住上前扶住,却被耶律齐扯住了衣襟,只听耶律齐愤怒道:“为何要杀我芙儿?”忽必烈眉额紧皱道:“以后不伤害她就是了,你好生休息我走了!”杨过其实早已决定这人就是耶律齐,所以当忽必烈叫他耶律齐时杨过并不觉着惊讶,只是他一直以为要杀郭芙的那黑衣人是耶律齐没想是忽必烈,瞧忽必烈转身往外走,怕被发现便急急忙忙离得开。耶律齐瞧忽必烈要走,质问道:“你要我回蒙古时你答应过我什么?你说会保我芙儿一生平安,你说过不会伤害郭家所有人和襄阳百姓,你说过未来蒙汉一家天下大统不再会有战争和杀戮,可是呢?现在你就食言了!”   ☆、【第贰十二章:救人何处】   忽必烈何曾想如此,蒙哥亲临御驾亲征攻破襄阳志在必得以示皇风,而他忽必烈不过是个王爷,蒙哥一句话他便是明知不可为也得为之,生死亦不由己,怎管他人兴亡,满眼心酸无奈回头看向耶律齐认真道:“我何时失信于你过?”耶律齐道:“以前没有现下不明往后难说!”忽必烈呵呵苦笑:“连我都不信,你还是我忽必烈儿时那耶律安答吗?”耶律齐想起儿时两人拜天明智誓死相助之情景,瞧忽必烈那受伤表情不忍道:“忽必烈安答,我芙儿是我命根子,你惜我何不容她?”忽必烈冷冷一笑:“若不是那女人你怎会沦落到如今要以药物续命的地步?你让我如何容她?不取她性命已是念你爱妻之情了!”耶律齐笑道:“每每伤痛复发犹如蛇虫咬心生不如死,我为何堪忍食药苟且,安答不知?”忽必烈深叹一气:“我怎会不知,但凡她去了你便也活不了!我保证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你可信我?”耶律齐点头坚定道:“信!”刘秉忠这才终见忽必烈神色由哀沉淡化释然,离去紧跟而出不敢多言,行至军帐营中忽必烈怒道:“这种蠢事自然不会是你所为,谁做的?”刘秉忠低头道:“公主!”忽必烈闭目沉思道:“华颜什么意思?她是想做华筝姑姑第二不成?”刘秉忠摇头道:“公主等了16年,王爷还不明白吗?”突然一阵鼓声从帐外轰隆响起传来,忽必烈和刘秉忠对视一眼都不知会是何人胆敢来袭,待人来禀才知是杨过夜闯军营。   忽必烈和刘秉忠急忙走出账外,见杨过手持玄铁重剑左右大舞,剑气如风势如破竹横少三军恍如天将,可惜势单力薄以寡敌众落败生擒早晚而已,便想借此试试他们研究多时的‘困龙阵法’的威力。此阵法是特意为破郭靖降龙十八掌而来,由八大高手八面相袭四方相守两两换位如同一心而击,困龙头斩龙尾活捉降龙。杨过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阵法,渐渐开始有些力不从心,看一柄大刀从其后背劈斩而下,正要甩开衣袖卷住,却没想忽然被一蒙古小兵抱住拼死相护,那小兵身材矮小低着头看不清面貌,杨过以为那小兵想控制住他特上前找死,就要动手取那人性命,却听那人声甜语厉大声喊道:“你们不可以伤我大哥哥!”杨过转过蒙古小兵小脸一瞧果真是郭襄,想到只有把她安全带回郭芙对自己肯定是一脸的佩服和感激心中大爽,得意忘形下竟完全忘了他们身处险境,笑道:“这么多蒙古鞑子,小妹妹怕吗?”郭襄摇头道:“有大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杨过哈哈道:“那大哥哥就带着你杀出去!”有了回去见郭芙的精神寄托,杨过手上的力道便恢复了几分,似有两败俱伤之势。忽必烈瞧远处蒙哥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派来援兵相助,对刘秉忠小声附耳道:“撤回精兵放他两人走!”刘秉忠原是不懂忽必烈何意,顺视而望瞧见蒙哥亲兵从远而来,当下便明白其意,手指轻放唇口吹响两长一短哨声,阵中八人都向后一闪没入人群消失无影,不过多时兵士便退去了一大半仅剩下一小许的虾兵蟹将任杨过肆意屠斩,至使杨过带着郭襄乘势突围往客栈跑回。   蒙哥亲兵赶到见伤兵满地,急忙走至忽必烈身前,又瞧忽必烈似乎也受了重伤整个人依附刘秉忠勉强而立,行礼道:“下官来迟,请王爷恕罪!”忽必烈故作虚弱指向杨过逃离方向吃力道:“杨过往那边跑了快追!”那人听命起身迅速率军追行,待他远离刘秉忠小声道:“若不是他来,杨过我们便已活捉,真是可惜了!”忽必烈依旧假意让刘秉忠扶着慢慢往军帐而归,冷声道:“没什么好可惜的,小不忍则乱大谋!”刘秉忠点点头想来这种时候还是明哲保身比较重要,绝不能让蒙哥知晓他们实际军力,据此以加忽必烈谋逆虚名为作敌。刘秉忠微微一笑:“他们此番追去与杨过恶战,也不知谁会败?”忽必烈认为以杨过之能那些人绝无赢机,可是若追至客栈。突然想到那郭芙,忽必烈头疼摇脑吩咐道:“子聪,派十名死士去客栈暗中保护郭芙那女人!”刘秉忠脸上划过一丝惊讶,想忽必烈自有主张却也不多问遵命退下。   杨过拉着郭襄跑至离客栈不远处,见夜空通亮客栈熊火焚烧,想那郭芙还在里面心头一紧,松开郭襄的手忘我奔往,踏过客栈外尸横遍野的蒙古士兵便要冲进火海,却没想大门上方的楼粱被火烧得剧烈突然掉下砸向杨过身上,杨过左身一转躲开又被另一块掉下的断梁砸向,杨过本能伸手一挡,火从衣臂迅速燃起,即便他已经赶忙运气卷袖扑灭,可是手臂还是被火严重烫伤得有些颤抖。杨过咬咬牙忍着疼痛继续往烧得面目全非的客栈里穿梭,高声喊道:“郭破虏~郭芙~你在哪儿呢?郭芙~听到我的声音了吗?”杨过害怕郭芙被困在里面心中大急,害怕她被滚滚浓烟熏得昏迷在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更害怕郭芙已被大火烧死,闭上眼静静的聆听,期望能听见她呼救的声音,却没想整间大房子里除了大火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外其他什么声音也没有,杨过绝望之际静坐在大火之中也不逃生,脑子里心里一片空白,好似整个人生都是漫无目的不具任何意义,所有挚情已去的如今,扪心自问他竟不知自己是为何而活,倒不如□□裸来去了此余生无牵挂不再忧虑。四周的火越烧越凶猛,杨过的脸上呈现的却是一副即将解脱的潇洒,回想着人生过往悲欢离合,不由平静的等待着死亡,却忽闻有人依稀呼喊的声音,杨过想起郭芙也许还在客栈之中的某处等着自己相救,眼睛一睁站起身寻声而往又高声喊道:“芙妹~芙妹!”大火之中杨过看不清周遭,寻声行至客栈大门不远处看两个人影站于客栈外,以为是郭芙和郭破虏,见到他们已经逃出心中大喜,跨步就要打算逃离火场,但他一走近却听那人叫喊之音清晰传来道:“傻蛋,里面太危险了,你快点出来!”没料想门外那人不是郭芙却是陆无双,杨过脚步一停心里又开始忐忑不安,六神无主嘀咕道:“怎不是郭芙?那她岂不是可能还在这楼里?”余光瞥向二楼郭芙房间又坚定的转身,也不理会陆无双在门外的慌张叫喊声,独自躲闪着不断落下的断粱,踩踏着被火烧断的楼梯,冒死往二楼登去,口中依旧高声喊着郭芙的名字,却依旧始终听不见郭芙的一丝回音。   杨过跌跌撞撞进入郭芙房间,大火已经把房间烧得浓烟滚滚刺鼻异常,使得他不得不捂住嘴巴才能勉强忍住。床上的被子已经被烧成黑糊糊的一团,杨过根本看不清郭芙人是否在房内。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搭在他身上,他以为是郭芙,当即就回头瞧去,却没想是程英冒火冲进来劝他出去,见烟雾呛得程英皱紧着眉直喘气,杨过终是不忍带着她退出房外,开口道:“二妹你快些出去,这里太危险了!”程英轻咳道:“我们一同出去!”杨过心有牵绊哪也去不了,摇摇头就要偷偷使力道把程英安全的摔下一楼,却被程英一眼看穿按住手阻止道:“杨大哥可是在寻郭姑娘?”杨过表情极为严肃痛苦道:“若不能救她,我何有脸面再见郭伯伯和郭伯母?还不如随她一同去了安心!”程英心中酸楚面上却强颜欢笑道:“郭姑娘不在这客栈里,她早已被我师姐救出,我们快快离开这个地方出去和她回合可好?”杨过半信半疑看向程英:“你是骗我的不是?”程英诚恳摇头道:“不是,杨大哥跟我出去便知!”杨过当然希望郭芙安然无恙,两人从二楼飞身而下快速逃离,不一会儿只听身后轰隆巨响,客栈瞬间坍塌成为了一片废墟。陆无双瞧两人平安出来,一瘸一拐慌忙上前抱住杨过哭道:“傻蛋你这混蛋,没听见我再叫你吗?你怎能越喊越往里回!你这没良心的混蛋!”杨过看向为自己担忧紧张的陆程二人,心里一阵感动轻轻拍打陆无双的后背安抚片刻,望向四周不见有其他人影眉额又皱成一块,担心程英骗了自己郭芙并未被人救出,看向她问道:“郭芙人呢?”陆无双听杨过才死里逃生就在问郭芙行踪心中不爽,抬头看向杨过直言道:“问她做什么?若不是她任性离家出走,你也不会跟她到这里,还差点被大火活活烧死,像她这种害人精死了倒好,傻蛋你又何必操心她!”杨过听这话顿时松开陆无双,冷冷的盯着程英又问道:“二妹,我问你郭芙人呢?你不是说她被郭伯母救出来了吗?”面对着杨过的紧逼,程英神色不由的有些慌张,低头看着地上的蒙古士兵尸体沉思了一会儿,吱吱唔唔结巴道:“郭姑娘的的确确是被师姐救出来了,只是方才蒙古鞑子太多,我们被冲散了,所以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杨过摇头愤怒大吼道:“程英你还想继续骗我!”程英有口难辩,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若自己当时就跟杨过说了这番实话,以他们跟郭芙的关系杨过定是不会相信自己,便不会离开那危险之地,所以她才会等逃离火场后才犹犹豫豫说出跟郭芙他们走散的事情,瞧杨过果真不信自己,满面委屈的望向杨过心里满满的全是伤痛,她一直以为她了解他,他信任她,却没想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会不知道该怎样跟他解释他才愿意相信自己。陆无双瞧着程英那饱含泪水的眼睛忍不住心疼,看向杨过不满道:“傻蛋,你怎么能这样说表姐?”杨过低下头不再言语,静静的转身就要往身后的那片客栈废墟而去,陆无双大惊一把拉住杨过道:“傻蛋你要去哪儿?你手上还有伤呢!”杨过看也不看陆无双一眼,狠狠的甩开她的手便继续往回走,陆无双丝毫没有察觉此时的杨过已经临近发癫的边沿,放心不下就要追上去却被程英见状慌忙拉了住。陆程两人静静的跟在杨过身后,瞧着他用烫伤的单手翻开一块又一块木块,而有些木块因为才被大火所烧,杨过拿起时还会烫得他的手发出嗤嗤的声响,不时的还会冒出一些烧焦的气味。陆无双看在眼里十分心疼,不由冲上前从杨过身后抱住他哭道:“别搬了,傻蛋算我求你,你别搬了,你再这样下去手会废掉的!”杨过面无表情的低声哽咽道:“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里,我要带她回家!”,程英心疼的俯身握住杨过的手,乞求般的解释道:“杨大哥我真没骗你,要不我们去四周寻寻,说不定他们就在这附近!”杨过把手从程英手中挣脱苦笑道:“二妹!我知道你们对我好,方才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你们不用陪我,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就好!”陆无双和程英无奈相视却都没有法子相劝,正当两人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时,却突然听见黄蓉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问道:“程英、无双、过儿!你们在那里干嘛?”程英和陆无双兴奋的起身慌忙回看,见郭芙在黄蓉身后疑惑的看着他们心中大喜,陆无双招手高喊道:“郭芙!是郭芙!郭芙你快过来!”陆程两人与郭芙一向不和,瞧他们如此殷勤必然另有目的,犹犹豫豫上前寸步也不搭话,走近见杨过不知为何蹲在一旁移动着地上一块又一块的木板,便开口好奇道:“杨过!你在干嘛呢”杨过听到郭芙声音,身体微微一怔,想到她还活着泪水暗涌竟似要从眼内落出,猛的起身回头伸出黑乎乎的手就往郭芙脸上蹭,弄得郭芙灰头土脸得意之下破涕为笑道:“让你一天没事尽吓唬人!”      ☆、【第贰十三章:疯疯癫癫】   杨过在郭芙嫩白的小脸上轻柔滑过,那手在冷夜里异常暖和,使得原本被他如此戏弄而倍感疑惑,莫名其妙下立马就要发火的郭芙不由往他的手上瞧,见他的手黑糊糊的有些泛红,连手臂也好似被火烧得有些起泡,郭芙不忍皱紧额眉心想杨过武艺高强也能伤成这样,疑惑不解又不好开口询问便转头把脸撇了开,连方才打算要说杨过的话也都硬咽了回去。杨过看她那副好似嫌弃的模样,下意识的也看向自己手臂,这才发现伤口起着泡流着血在黑糊糊的手臂上流淌,让人看上去感觉极为恶心,慌忙忍痛伸手遮住郭芙的眼睛道:“转过去,不许看!”郭芙不知道杨过是怕她看着反胃,还以为杨过是好强要面子,瞧他伤成这样也不想跟他拌嘴便回头喊道:“娘,杨过受伤了!”黄蓉上前仔细一看竟没想到杨过能被烧伤的如此严重,急忙让朱子柳从怀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药给他敷上,回想起杨过刚才匪夷所思的行为,黄蓉不由惊讶道:“过儿,你是以为破虏和芙儿被埋在此废墟之下才会不顾自己安危伤成这样的吗?”郭芙听黄蓉这话心中微怔,没想到杨过是为了他们,有些不敢相信的望向杨过,嘀咕道:“他不是说不再管我死活了吗?”杨过对郭芙的自言自语假装未闻,看向黄蓉和颜悦色道:“过儿不敢让郭伯伯和郭伯母失望!”黄蓉激动道:“过儿,你如此诚恳的对我们夫妇二人,你让郭伯母好是感激,往后我定让他们三人似亲兄长一般待你,以报答你对他们的厚爱!”杨过瞧黄蓉对自己如此感激涕零急忙摇头道:“郭伯母何须如此客气,这不过是过儿份内之事,实在无须如此!”黄蓉见杨过为了郭芙那般疯疯癫癫,实有种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之感,但也不愿说破揭穿,想来让他们成为异性兄弟肝胆相照固然更为妥当,偏生杨过又不愿便也不再多言,没想郭破虏一脸钦佩的望向杨过突然说道:“我一直以为神雕大侠你是因为心仪姐姐才会总是奋不顾身相救,原是因为爹娘才如此,真当是重情重义让破虏好是敬佩!”杨过心里有些虚心的瞧向黄蓉身旁的郭芙,瞧她满是疑惑的瞧着自己便要开口解释,黄蓉见状急忙转移话题道:“过儿你有襄儿的消息了吗?”杨过这才想起被自己落下的郭襄,着急大叫道:“糟了,我把她落在那边的树林里了!”说完便带着黄蓉等人往林中奔去,陆无双跟着众人跑了两步见程英不走,纳闷回头道:“表姐怎么不去?”程英失落的望着杨过离去的身影道:“他和她才是天生的一对!”陆无双眼睛大瞪摇头道:“表姐不可瞎说,傻蛋都说了他是为了师姐两夫妻才会如此,你又怎能肆意揣测?再说了郭芙已嫁为人妇,即便成了寡妇肚子里还有个孩子,他们两是成不了的!”虽然陆无双说的是事实,可程英却并没有如此乐观,瞧着陆无双勉强一笑道:“也许吧!”陆无双见程英还是一脸的忧愁,挽住她的手微微一笑:“表姐,我们再不跟上,傻蛋他们可就走远了!”,说完便拉着她同自己随着杨过他们离开的方向赶忙追去。   杨过带着黄蓉众人一路寻来都未见郭襄人影,直至达到他二人分离之地也不见她的踪迹,害怕郭襄又出了状况,杨过忐忑不安的看向脸色慌张着急黄蓉,安抚道:“小妹妹聪慧过人,也许是见着此地危险便躲在这附近某处了,郭伯母我们几人四处寻寻,一定能找得到的!”这郭襄失踪了多久黄蓉就担心了多久,现下明知郭襄可能就近在咫尺而不得一见,黄蓉的心实际上紧张得让她有些慌神,但表面上却还是保持着镇定,使整个人显得极为平静的向着杨过点头表示认同。这时突然四周传来极为细小的窸窸窣窣声,杨过和黄蓉相视数眼,一人持剑挑向左边草丛,一人拿棒击向右边树木,于同一时间内把分别藏在左右各方的两个蒙古鞑子速度的活活打了出。杨过把剑放于两人颈脖之上就要逼问郭襄行踪,却没想仔细瞧去那两人粉嫩模样竟都是女子,便开始犹豫他们是不是伪装成蒙古鞑子的其他武林人士之时,忽然郭襄从不远的林子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挡在两人面前阻止杨过和黄蓉道:“娘,大哥哥,这两位小姐姐伤不得!”黄蓉泪眼朦胧的拉过郭襄,抚摸着她的脸激动道:“我襄儿都消瘦了,定是吃了不少苦!”郭襄微笑的看向黄蓉摇摇头道:“没有吃苦,大姐姐对我很好!”黄蓉完全不清楚郭襄口中的大姐姐是何人,看向杨过寻求答案结果杨过也不知,郭襄看着一脸茫然的两人连忙解释:道“他们是大姐姐的手下,应该是大姐姐派来暗中保护我的,若不是大姐姐放了我,我现在还被困在那蒙古军营里见不到大哥哥和娘,所以襄儿绝不能恩将仇报让大哥哥和娘误伤了两位小姐姐!”黄蓉想来做人应当如此恩怨分明,何况此地危险不宜久留,详细情况还是要等他们安全离开了再问郭襄,便让杨过把那两蒙古姑娘放了回去。黄蓉这小女儿从小真是没少让她劳精伤神,心疼的一遍又一遍的瞧着郭襄,见她眼神一直落在四处打望的杨过身上,想起郭襄对杨过那点儿女心思,无奈朝杨过问道:“过儿你在找什么?”杨过缓缓转头掩饰微笑道:“方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二妹、三妹、郭世妹、郭世弟他们四人好似没有跟过来,不知去了哪儿?会不会我们三人走得太快他们没跟上给丢了!”黄蓉身旁的朱子柳呵呵笑道:“杨兄弟多虑了,大小姐腹中孩儿顽皮,踢了他娘肚子几脚疼得他娘走不了路,只得和三少爷一同留在了后面的那片林子里休息,至于陆姑娘和程姑娘.....!”朱子柳向杨过身后指了指正往这边赶来的陆程二人。   陆无双走近见穿作一身蒙古服饰郭襄站在杨过身旁,一脸楚楚可怜模样泪花点点的轻抚着杨过的手臂,轻声询问关心着杨过的伤口,心中大为不爽就要对郭襄出言不逊,程英一把拉住她,摇摇头瞄向不远的黄蓉,让陆无双把要说出口的讽刺画,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郭襄瞧着杨过手臂忍不住掉泪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离了一会儿就伤成这样了?大哥哥你一定很疼吧!”杨过摇摇头温柔道:“不疼!”见杨过强忍郭襄心里更加不舍,泪花滴滴嗒嗒的就往下掉,杨过原本想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可前面用剑时他使了全力手现在已经痛得抬都抬不起来,只能开口轻声劝道:“别哭,回去上些药就好!”黄蓉在旁看着心里是越来越不安,忙开口道:“过儿,你的伤郭伯母一定想办法给你治好,芙儿在那边林子肯定等急了,我们现在还是快些与她回合,离开此地的要紧!”杨过心里早就担心郭芙的不行,这话正和他心意连连点头同意。程英见黄蓉指着他们来时经过的那方林子说郭芙在那里,不由疑惑开口道:“师姐,我和表妹赶来时并没有在那林子里看见郭姑娘!”陆无双不以为然道:“那郭芙一向鲁莽任性惯了,指不定又偷偷跑去了哪儿!”黄蓉心想以郭芙的性子是绝不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任性胡闹,顿时心中不安就要赶去那边的林子,却没想杨过已经先她一步飞奔而往。   杨过在林中寻了一周果不见郭芙和郭破虏人影,整个人心乱如麻,就连黄蓉众人跟来问他情况,他也不像平日里那般装样应付,而是对所有的人都是神情恍惚不搭不理。黄蓉本就紧张郭芙,更何况如今郭芙还有孕在身,瞧杨过担忧成这样,她心里的急却也不比杨过的少,只是她毕竟比杨过多活了些年岁自然更沉得住气,当下便吩咐众人分散四方仔细查看寻找蛛丝马迹。不多时只听郭襄从林子不远处的南山兴奋大叫道:“娘!你快来看,我寻着三弟了!”大伙急急忙忙围了过去,瞧那边的地势很陡,只有个小坑容得下一人站立,便都停在了原地。黄蓉见郭襄扶着躺在南面斜坡不远处还在昏迷中的郭破虏,心急如焚问道:“襄儿!你看见你大姐了吗?”郭襄使劲的张望寻找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只有摇头道:“没看见!”黄蓉又问道:“破虏怎么样了?”郭襄又摇摇头道:“不好!一直昏迷着呢!”黄蓉听这情况,便招手让郭襄从陡坡上回了来,然后又派朱子柳下去把郭破虏救上来治疗。杨过在郭破虏身旁来来回回走着,不管陆无双和程英、郭襄说什么他都不开口回应,只是想静静的等待着郭破虏的苏醒。可不知多了许久,连天都已经开始渐渐起白,朱子柳才出声唤道:“郭夫人,三少爷醒了!”郭破虏微微睁眼,全身都有种骨头散架的剧痛,却还是看向黄蓉忍痛吃力断断续续念道:“娘…救…救大姐…大姐,她…滚…滚下去了!”黄蓉大惊失色,想来从这么陡峭的斜坡滚下,那郭芙大人小孩岂不命都休已?身体顿时摇摇晃晃便要倒下,好在被郭襄及时扶了住。就在众人都在为郭芙堪忧时,谁也没想到,杨过居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连滚带爬的朝陡坡下疯狂的跑了去。   郭芙朦胧睁眼只感腹中疼痛,捂着肚子起身,却又未见着郭破虏人影,于是转眼看向周遭实觉陌生,这才发现自己莫名身处一座蒙古包中,细细回想她才隐约记起一些昨夜的事。她和郭破虏原是因为她身体不适而在一方林子中休息了片刻,待她稍微好些就要同破虏一路追上众人时,郭破虏忽然听见南边传来打斗的声响,两人以为是黄蓉等人受袭,忧心之下便俯身悄然靠近查看情形,却没料正巧撞见一群蒙古军同一群黑衣人在那里相互厮杀,那些蒙古士兵虽然人数众多而黑衣人仅有十人,但习武之人一看便知黑衣人都是些以一敌百的武功高手,那些蒙古兵再多也不过是送死。郭芙心想事不关己以免麻烦,应当速速退回,若一不小心被这么些个高手缠上,那么她和郭破虏决难脱生,于是拍了拍郭破虏肩膀,用手指了指身后,示意他跟着自己转身离开,结果四周一下冒出许多人把他们包围了起来。常言道来者不善,郭芙拔出佩剑把郭破虏护在身后怒道:“你们想干嘛?”那些人冷冷的看着他们不答,然后都是一脸默然的持剑向郭芙两人狠袭而去,那些人功夫都如出一辙,且环环相顾又招招凶险,相互配合得十分默契,应当都师出同门,郭芙武功虽不弱,但是毕竟有孕在身再加上郭破虏的功夫还未习得十分到家,所以很快便呈现出明显的败势。不知是因为这些时日受的惊吓太多还是使用武功动了真气,就在这生死关头郭芙腹中孩儿踢得十分厉害,让她不由疼痛的原地蹲下,郭破虏见状拼死行至郭芙身旁掩护,可终是漏洞百出,不是那些人的对手。就在郭芙这生死关头,前面与蒙古军还在厮杀的那些黑衣人不知几时赶了过来,持剑挡于郭芙身前厉声道:“主子有令,不许伤了此人!”那些人听了黑衣人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犹豫豫却也不敢离开退下,怯弱回道:“我们奉公主之命,今日必须取她性命!”黑衣人冷笑道:“念你们都是公主的贴身侍女,我们再奉劝你们一次,速速退下离开否则休怪我们刀剑无情!”侍女们明知不是对手,心中无奈却也都不临阵脱逃,黑衣人利剑直指就要动手,这时众侍女中突然一声清脆声音威严道:“好大的胆子,敢对我的人下手!”郭破虏扶着郭芙抬眼瞧去,那女子身着金丝黑衣面带银色面具,跟那长得像耶律齐的人在赛场上的穿着打扮一摸一样,想到杨过曾说他们都是坏人应当此而远之,郭破虏手中的剑顿时又握紧了几分。   众黑衣人左手放于右边胸口对那女子弯腰行礼可都不退身让开,女子知道他们是忽必烈的死士自是不必听她命令,若跟他们计较实在无任何意义,但也清楚他们定是不敢伤害自己,威严上前道:“我要与她单打独斗,你们要是敢对我无理,尽管插上一手!”说完便招手让侍女把郭破虏架开,走至一脸痛色的郭芙面前蹲下,伸手轻轻勾起她的下颚,酸酸的感叹道:“确实是个美人儿,常言道红颜祸水,果真是个害人精!”郭芙不清楚那女子为何要这么说,心中不服道:“长得漂亮就是祸水,那你长得一定奇丑无比,所以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只得戴张好看的面具!”那女子身体微颤,起身朝着郭芙肚子一脚踹去,郭芙大惊护住腹部翻身躲开,那女子转身回旋又踹去一脚,郭芙慌忙向后一退闪开,结果腿上不稳身体前倾在南面斜坡跌倒滑下,郭破虏心中大急从侍女手中挣脱,飞身向前扑上,刚好勉强拉到郭芙的手,宽慰道:“大姐你千万别松手,三弟一定会拉你上来的!”郭芙身体不适又恐腹中胎儿危险,瞧着郭破虏的一脸吃力,心里虽慌却也忍住不哭,朝他强颜欢笑以示勉励,一旁的黑衣人瞧此情形怕真出事无法交代,上前就要出手相救,结果没想那女子让侍女把黑衣人都拦了下,又回身用剑刺伤郭破虏后伸手一掌,把郭破虏也一同打下去斜坡,还冷言冷语道:“要怪就怪你这生本就不该认识他!”郭芙想到此处泪水顿时流下,捂着肚子不由号头大哭起来,那声嘶力竭的吼叫立马招来了一直守在帐外的人,那人赶忙挥开帐帘而入,见郭芙趴在床上哭得撕心裂肺,管不得许多上前将她一把抱住。郭芙泪眼婆娑的抬头看了眼那人,一下子扑在那人怀里哭喊道:“齐哥我对不起你,孩子~我们的孩子没有了!”耶律齐皱紧眉心疼的拍拍她的后背,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花,微微笑道:“说什么傻话呢?孩子还平平安安在你肚里呢!”郭芙摇摇头根本不信,耶律齐握起她的手轻轻放于她的腹上温柔道:“你感觉不到吗?”郭芙瞧向耶律齐那一脸的柔情,倍感安心下抽涕着静心的感受着肚子里宝宝好似在蠕动着小脚的微踢,拉住耶律齐的手兴奋叫喊道:“我们的孩子真的还活着!”郭芙不知道耶律齐虽然被她错意误伤,可心里还是放不下她的安危,便在忽必烈走后乘夜溜出,这才使他在郭芙滑落斜坡之时,能有机会使出全力射出两箭把她稳在半山腰上救下,不然郭芙母子性命只怕是真就保不住了。郭芙见腹中孩子安然无恙,这才发现耶律齐脸色苍白,想到他被自己刺了一剑差点醒不过来,满面内疚道:“齐哥,你的伤好些了吗?”耶律齐想起郭芙那剑,心里一阵寒冷恐惧难受,瞧向她许久终是不忍严词掩饰,唯有轻柔的移开郭芙的手无力道:“郭姑娘,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是耶律齐,往后请你别再那般称呼在下了!”郭芙不信问道“那你为何要唤我作芙儿?”生死之际哪里会注意这些,耶律齐只怪自己真心难藏,摇摇头辩解道:“我从未那样称呼过姑娘,也许是姑娘思君心切听错了!”郭芙半信半疑又问:“那你救我又是为何?”耶律齐看向郭芙正色道:“你是我堂弟之妻,腹中孩儿是我堂弟之子,我又有何不救之理?”郭芙失落看向耶律齐叹气道:“你果真不是我齐哥?”耶律齐咬牙一笑坚定道:“不是!”郭芙见他如此斩钉截铁,又找不到若他是耶律齐为何不认的理由,心下便认定他确实不是耶律齐,怕被人看穿她的心痛,唯有低下头轻轻抚摸着肚子苦笑呢喃道:“孩子,娘好想你爹,你也一定很想他吧!”耶律齐身心颤抖的起身,深呼吸的平静着情绪,神色痛苦的背过郭芙道:“我去给你找些吃的,你好生休息!”   ☆、【第贰十四章:真的不是】   耶律齐才一走出帐篷胸口就忍不住疼痛直喘,急忙从怀里拿出药丸吃下闭目宁静了一会儿,转身却看见郭芙跟了出来在一旁瞧着自己,惊讶之下偷偷藏起手中的药瓶,不安问道:“你怎么出来了?”,耶律齐这话一出便觉得自己多此一问了,郭芙素来都不喜欢独自待在陌生的地方,因为她会害怕和不安。郭芙也不答话,指指耶律齐握紧的左手好奇道:“你刚才吃的什么药?是治剑伤的吗?你刚才脸色可苍白了,是不是被我伤得很严重?”耶律齐把药瓶急忙放到怀里,神色慌张摇摇头道:“不严重,吃几天药就好!”这时一个蒙古妇人手里拿着食物便从不远处跑了过来,用蒙古话对耶律齐说了道:“小兄弟!你这漂亮媳妇儿身体可好些了?”耶律齐开心的点点头接过妇人手中的食物道:“好些了嫂子,多亏你们借给我们帐篷住,真是打扰你们家了!”说完见郭芙瞧着他们,想起自己曾教过她一些蒙古语,又开口像那妇人解释道:“不过她不是我媳妇!”郭芙跟耶律齐成婚多年,虽不常学说蒙古话但多多少少也听得懂些,见他解释得坦荡不像杨过那般喜欢瞎闹让人误解,这点到跟耶律齐一般君子,心里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也用不是很流畅的蒙古语对那妇人笑道:“多谢嫂子了!”那妇女想来这两人郎才女貌定是私定终生的有情人便不再多嘴询问,满面笑容的指向不远处忙碌的众人对他们两人说道:“姑娘不是蒙古人吧?明儿就是我们部落‘祭敖包’的大节,你们何不留下来看看热闹?”耶律齐并不知道黄蓉等人在四处寻找郭芙,也不知道郭破虏也摔下了斜坡受了重伤。见郭芙面露难色想她是担忧襄阳战事和守城的父母所以才无心在此多做停留,朝那蒙古妇人缓和气氛道:“主要是我们还有事情未处理,如果时间来得及我们一定参加!”等那妇人走远,耶律齐才转身劝郭芙道:“你身子还很虚弱,为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是留下来再静养几日吧!”郭芙不断的提醒自己,眼前这个人不是耶律齐,可是偏生又控制不住自己去听从他的话,也许在她心中她还是期望他就是耶律齐的,下意识的摸着肚子向着耶律齐点点头后,想到郭破虏和黄蓉心里又十分内疚,不停自我劝慰他们也定是不愿她再鲁莽行事让孩子处在危险之中,万事还是以孩子的安全为先要紧。   碧蓝的天空合着纯白的云朵,风吹草动牛羊显马蹄声响叮咛。郭芙静静的站在草地上,张开双手感受着微风轻轻拂面的清爽,听那些蒙古汉子的从远处奔回吆喝和那些蒙古妇女们爽朗的笑,心中暖和微微睁眼,竟是一副好生温馨的画面,余光一撇又见耶律齐手里拿着一套衣服走至她的身边陪着,便回头甜甜笑道:“蒙古人的生活倒也别有风趣!”耶律齐微微点头道:“其实蒙古人与汉人都是一样的平凡人,都渴望着安定的生活!”郭芙心微微一颤,她记得这种类似的话,耶律齐曾经也对她说过,两眼疑惑的盯着耶律齐开口道:“若蒙古不侵略我国,那两边的百姓便都能好好生活了,可惜终是不可能的事!”耶律齐深叹一气道:“是啊,终是不可能的事,只怕要等到汉蒙成一家时天下才可太平!”说完便是两眼的神色暗淡与满心的无奈,却未发现此刻郭芙瞧着自己时那异常的眼光。郭芙心想若只是人长得一样倒也罢了,总不会连理想抱负和行事思维都如此相似,便又开口问道:“汉蒙若成一家,那会是哪家天下呢?”耶律齐微微一笑,在他心里能做到这般天下大统的君王除了忽必烈便没有别人,可是这话在此地却是说不得,若被传到大汗蒙哥耳里,只会跟忽必烈惹来大麻烦,看向郭芙把手里的衣服递给她道:“世事难料,郭姑娘这身汉装着实惹眼,还是换上这套蒙古装吧!”郭芙有些失望的点头接过衣物,回身往帐篷走了几步,又不甘心的转身问道:“天下大统可是智者为家?”耶律齐瞧着郭芙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曾对她说过这话题,当下便不知该如何回答,思考了片刻笑道:“想不到郭姑娘的见解强我许多,我竟不知!”郭芙勉强一笑便继续缓慢向帐篷方向移步而行,心心念念却不知那人是他不是。   待郭芙换好衣服走出,瞧着她那白里透红的娇嫩雪肌配上那绑着银色云图腰带的朱红色锦缎长袍,使得她不仅明艳动人更多了几分英气飒爽,竟是让耶律齐连同周遭经过的路人都不由看得如痴如醉惊呆当场。郭芙瞧着众人那仰慕之色得意笑道:“这衣裳正合我意,你怎知道我喜欢红色?”耶律齐瞧她笑得娇媚嫣然,忍不住伸出手轻声道:“祭祀要开始了,我们快走吧!不过那里人多,避免我们走散,我牵着你可好?”郭芙犹豫的看了耶律齐一眼,最后还是把手放在了他手心握住,两人一同往人群相聚之处拥挤而去。郭芙见那敖包就是用石头堆成塔状的小石堆,几个带着丑陋面具的萨满教巫师围着那石堆左三圈右三圈的击鼓念咒好是滑稽就要忍不住噗哧发笑,耶律齐赶忙轻轻捂住她的嘴附耳道:“萨满巫师地位尊贵笑话不得!”又拉起郭芙跟着众人左三圈右三圈的行走一番后便要低头叩拜,郭芙又开口问道:“为何而跪?”耶律齐柔声道:“既然是祭祀,当然是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郭芙点点头便也跪下拜了拜,傲气道:“我可是为了天下百姓跪的,那什么破烂石头,你可得受得起这几下跪拜才行!”耶律齐溺爱的扶起她便往人群外走,心想还好没有其他人听见,不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两淹死。郭芙从没见过蒙古人的节日当然觉着新奇,这边看看人家骑马那边瞧瞧别人摔跤心里直痒痒,可她有孕在身样样都不能参加,让她心里觉着好是不过瘾,耶律齐当然清楚她那点贪玩的小心思,想来自己定是不会让她去便也就不说她,只是在她身旁幸福的偷偷笑着。   眼看着夜幕渐渐降临,正当郭芙以为节日就这样过去时,突然一阵锣鼓声响,若有的活动都停了下来。郭芙一脸枉然的朝那搭得高高的楼台看去,只见一人立在上面高声宣布道:“蒙古的美丽姑娘们,可知你们的意中人正在等着你们?神灵自会赐予你们幸福,都到跳起来吧!”这话刚一落,台上的整排锣鼓便有节奏的轰隆响起,这台下的男男女女也都各个手挽手围成圈唱着蒙古民歌欢乐的跳了起来,郭芙高兴的把耶律齐拉进人群跟着摇曳舞起,却没想不多时就有几个蒙古小伙都把手里的白色长条襟帕要递给她,正当郭芙不明所以就要伸手接过时,耶律齐急忙把她拉到怀里阻止道:“不好意思诸位,她已经有意中人了!”见那几人沮丧离开,郭芙疑惑问道:“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耶律齐微微一笑:“那是蒙古男子送给意中人的定情礼!”郭芙想了会儿叫道:“那他们是看上我了?要是刚才我接了会怎样?”耶律齐认真道:“这就跟中原的定亲一样,接了自然是要嫁的!”郭芙心想还好方才没有接,又瞥了眼耶律齐逗心大起,故作可惜之色道:“你就这样把人给打发了,我虽嫁给齐哥这么多年,却还从未收到过定情襟帕呢!”耶律齐瞧她那俏皮样,回想他们一直都生活在襄阳是没有送过她这东西,心里有些遗憾也不愿见她失落,便默默的去旁边的摊上选了一条,却没想回头望向郭芙,她竟又被几个蒙古汉子围了住,握紧手中襟帕便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   郭芙不知他是几时离开又去了何处,听着半懂不懂的蒙古语,被人围得心里发慌,瞧他回来立马不满抱怨道:“我就随口说说,你就真任由他们给我襟帕啊?我可是有夫之妇好吗!”耶律齐直给郭芙道歉又彬彬有礼的解释了半天才把人都散了去。郭芙看着他那幅疲劳样,摇摇头笑道:“解释得好辛苦的样子,所以说谁让你走开的呢?”耶律齐温柔的盯着郭芙那一脸的得意神情,缓缓的把手里的襟帕递了过去,腼腆道:“送你!”郭芙僵在原地,差异的回看耶律齐:“你要送我这个?”耶律齐点点头羞涩道:“送你,我替耶律齐送你!”郭芙想到耶律齐心里顿时一阵苦涩,静静的看着耶律齐手中的襟帕,也不知当接不当接,抬头望着耶律齐终是忍不住开口道:“既然你愿意替我齐哥送我襟帕,那你能否做我齐哥一晚陪我?我真的有好多话想跟他说,而且这样我便可以接受你送的这襟帕了!”耶律齐想来长痛不如短痛正要忍心拒绝,郭芙却伸出右手食指又开口哀求道:“真的就装一晚!”耶律齐瞧着郭芙眼中闪烁着的渴望,心头酸楚终是舍不得,便轻微的点头应了下来。郭芙心中大喜,接过耶律齐手中的襟帕,轻声唤道:“齐哥!”耶律齐低着头微微一笑答道:“嗯!”郭芙痴痴的看向他又含情脉脉的唤道:“齐哥!”耶律齐不知郭芙为何一直叫他,抬起头一望,瞧着郭芙热泪盈眶的看着自己,慌张道:“你怎么了?”郭芙赶紧伸手抹去泪水破涕笑道:“没事,只是没想到我还能有机会唤这几声齐哥,所以才会激动了些,你转过头不看我,我一会儿就好了!”耶律齐看在眼里好是心疼,情绪暗涌下连他的胸口也开始隐隐作痛,悄悄捏紧手中的药瓶,时刻准备着只要一旦发病便立马偷偷服下,绝不能让郭芙瞧见。就在耶律齐思考之时,郭芙背着手可怜巴巴的目视着他的眼睛委屈道:“好为难,好为难,我该跟我的齐哥去哪儿呢?”耶律齐看着郭芙那可爱模样,心头一暖情绪也就平稳了些,柔柔的牵起她的手道:“我芙儿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郭芙不由惊道:“你叫我芙儿?”耶律齐一时失口,却还是坦然自若继续呵呵道:“你不是说耶律齐是这样叫你的吗?”郭芙想想也是这个理,点头乐道:“那你多喊几声,我喜欢我齐哥这么叫我!”耶律齐瞧着郭芙的一脸不害臊,心口似蜜一般的甜,脸颊有些微微泛红,怕被郭芙看见笑话,忙指着一旁摊位上的萨满面具道:“芙儿,这面具有带来好运的意思,我们买两个戴着玩,可好?”郭芙摆摆手着急道:“不要,丑死了!我们不戴这个!”郭芙想这张跟耶律齐一摸一样的面容往后回到襄阳恐怕是再也见不着了,她现在只想把握每分每秒的看着这张样貌,把她的齐哥刻进脑里装进心底。郭芙的小心思耶律齐自然明白,也清楚她不会在这里待得太久,终是要离开这里回襄阳去生活,而他耶律齐却是回不去也是不能回的,放下面具看了看郭芙道:“那我们回去了?”郭芙噘着小嘴儿摇摇头:“齐哥,这草原的天空这么清澈,我们一同去看星星吧!”耶律齐点点头,为了避免再有人来纠缠,便伸手拿过郭芙的襟帕环抱着为她戴上,不经意瞧郭芙脸若桃红,想起自己如今是耶律铸而非耶律齐慌忙松开手道:“我知道有一处地方看星星特别美,我带你去!”   郭芙跟着耶律齐来到一小山丘,地势虽不高但是望向夜空的视野却是特别的宽阔,而且远离人群极为宁静。耶律齐褪下外衣铺在地上让郭芙坐下,关心问道:“芙儿,这天太冷,我们就在这儿看一会儿便得回了!”郭芙静静的仰望着星光不答话,回头瞧着耶律齐笑道:“齐哥,这些日子你有想我吗?”耶律齐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伤感,郭芙双手摸住耶律齐的脸认真道:“那你怎么不回来找我?”耶律齐直直的盯着郭芙不知如何回答,郭芙又道:“那时为何要放开我的手?为何留下我一人?你不是说你会一直陪着我,就像爹娘一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吗?却怎么不在我身边?”郭芙说得尤其平静,可耶律齐听着却是格外刺耳和揪心。还没等耶律齐开口,郭芙就放开了手自嘲道:“我真是傻,你又不真是我齐哥,怎会知道如何回答!”耶律齐心中无奈轻声一叹:“我觉得他应该很爱你,所以才想你好好幸福的活着!”郭芙深吸一口气道:“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有好多话还没有来得及跟他说!”耶律齐全神贯注问道:“什么话?”郭芙望着天空,抿嘴一笑正要开口,却突然听见有人在他们身后呼喊郭芙的名字,二人便转头回看,没想竟是杨过,瞧他身上破破烂烂狼狈不堪,郭芙担忧起身就要过去,耶律齐瞧着她眼中对杨过的关心,不甘的想要拉住她的手,最后却又犹犹豫豫的任她的手从自己的手中划过,看着她慢慢向杨过走近心里无比失落,却忘记有些话藏在心底,别人是听不了的。   郭芙走到杨过面前,见他神情恍惚看着自己傻笑,疑惑道:“杨过,你怎么了?”杨过身体前倾一把抱住郭芙,有气无力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还活着,终于是找到你了,这样我便是死了也瞑目了!”杨过话一落,郭芙顿时只觉身上一沉,杨过便就这样直接累得晕倒在了郭芙身上,郭芙听杨过说居然说生道死,惊慌道:“怎么弄成这样?杨过!”   ☆、【第贰十五章:留或离开】   耶律齐把杨过扶回帐中,请来人仔细查看了一番。得知杨过是因为过度疲劳精神萎靡导致的体虚昏迷并无大碍,郭芙和耶律齐这才都松了一口气。待耶律齐送走大夫归来,见郭芙静静坐在床边看着杨过,便拿起水盆中的布走过去小声微笑道:“这天色已晚,郭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此时的杨过满面寒霜的躺在床上,右袖空空有些破烂,左臂血泡乌黑粘稠布满厚厚尘土,额角雪白发丝轻扬凸显着俊美五官下的沧桑,双眉紧锁难舒掩不住深藏的萧茫,让人看在眼里实在担忧心疼。郭芙朝耶律齐点点头,接过他手中的湿布轻轻擦了擦杨过的脸颊,盯着杨过无奈道:“从未见他如此萧条,真有些不适应!”耶律齐立在一旁也不开口,眼神有些失落却也是一闪即过,伸手接过郭芙手中的脏布又开口劝道:“我会照顾他的,你身子要紧,回去吧!”郭芙本也是打算回去了,只不过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杨过,瞧耶律齐说他照顾,想来这多次相交倒像个君子应该不会加害杨过,拉了拉被子给杨过好生盖上后,对着耶律齐微微一笑就回了去。耶律齐目送郭芙离开再回头瞧着昏迷不醒的杨过,心里的滋味可谓五味杂陈,他自然相信他芙儿心里只有他,可是如今他们这种情形有杨过在她身边又未尝不好,毕竟这么多年了,杨过对郭芙的关心爱护有增无减,为郭芙视死如归的决心也一样不比自己少,只是他总是怕自己舍不得,咬咬牙呢喃道:“芙儿,我该拿你怎么办?”杨过昏迷之中竟不由握紧拳头却是未醒已听清。耶律齐见杨过手握拳头,以为他早已清醒,是在故作昏迷便走近问道:“杨兄弟你无大碍了吧?”等了半响瞧杨过纹丝不动未有回答,思考片刻想来杨过要装昏迷自己也没有非要拆穿之理,便转身到另一边的床榻上躺下,却没想夜深人静中竟听见杨过轻声唤着芙妹二字,让耶律齐整晚无法安睡,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直至天亮。   郭芙和蒙古嫂子一同把备好的早点端上,瞧见耶律齐那一脸的疲惫模样不好意思道:“昨晚辛苦你了,今儿还是我来照顾他吧!”耶律齐慌忙起身,朝着郭芙微微一笑摇摇头:“没关系,我照顾他就好!”站在一旁的蒙古嫂子瞧他们两如此客气怪生分,于是殷情的叫道:“你们两都过来吃些东西,不然谁都没力气照顾那小兄弟!”这话说得在理,郭芙和耶律齐相视一笑对着她点点头便都过去坐了下。蒙古嫂子把篮子里的馍馍疙瘩放在桌榻上,倒上满满的一大碗新鲜马□□放在郭芙面前笑道:“这马□□可新鲜可营养了,妹子你得多喝点!”郭芙其实受不了那膻味,但见蒙古嫂子那般子热情又不好拒绝,于是终是只有无奈的苦笑答应,一低头却见耶律齐已经早就把那马□□悄悄的拿了走,把馍馍疙瘩移到了她的面前,蒙古嫂子责备的看着耶律齐道:“你喜欢喝嫂子给你盛就是,怎能抢妹子的呢?”耶律齐不由腼腆的赔笑:“马□□虽好可膻得很,她受不了那味还是我替她喝了!”蒙古嫂子这才想起来郭芙不是蒙古人,拍了大腿几下喊道:“瞧我这糊涂劲,你们等会儿,我去给妹子另外准备些吃的!”郭芙连忙伸出一手拉住蒙古嫂子,另一手拿着馍馍劝道:“嫂子,不用那么麻烦,我喜欢吃这个,我吃这个就好!”蒙古嫂子见郭芙说得认真,也不好意思再坚持,唯有瞧着耶律齐道:“还是耶律兄弟细心,连这都替心上人想到了!”耶律齐听这话大惊,用余光瞧了郭芙一眼急道:“嫂子,我们不是你想得那样!”蒙古嫂子似笑非笑的瞄了瞄一旁若无其事的郭芙道:“我们妹子哪里不好了?瞧你慌得那样子!你说不是就不是,我去给我汉子送早点,你们先吃着!”等蒙古嫂子走出帐篷,耶律齐见郭芙并无异样的在一旁自顾自的吃着馍馍,他自己的心中反而忐忑不安起来,忍不住主动开口向她解释:“我是想你们汉人大多受不了马□□那股子膻味所以才擅自做主给你移了去,这馍馍吃着干,我去给你倒点水!”郭芙坦然一笑:“好,谢谢!”耶律齐起身走了两步,总觉着郭芙这反应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正在他疑惑时突然听见郭芙从他身后说道:“昨晚上我们还有话没说完,我还没有把我想对齐哥说的话告诉你呢!”耶律齐还在疑惑中便随口道:“嗯,好像是!那你想跟他说什么?”郭芙犹豫了一会儿正要说话,却没料到一直躺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床上昏迷的杨过这时竟猛得一下坐了起来,两眼圆鼓开口叫道:“郭芙不要!”   郭芙和耶律齐被吓了一跳,齐刷刷的看向杨过,三人相视无言片刻,杨过面上一红轻咳道:“好饿!郭芙你拿点吃的给我!”郭芙瞧了眼手里的馍馍,舔舔小嘴一口咬下,又得意的一直看着杨过笑着。杨过瞧她那俏皮样饿意去了一半,心里痒痒的直想捏住她的小脸死劲掐,可瞥眼见耶律齐站在郭芙身边,温柔体贴的把水吹凉放在郭芙面前,杨过的自尊心又突发膨胀起来,挥开被子起身,走至桌前,拿起耶律齐给郭芙准备的水,一口饮下,冷笑道:“杨某千辛万苦为郭伯伯郭伯母寻郭大小姐到此,郭大小姐你就这样?活脱脱似个白眼狼!”郭芙拿起一个馍馍饼子正要给递给杨过,听他说这话又把手放了下来傲道:“谁求你来了?”杨过一把抢过郭芙手里的馍馍,用手肘碰了碰原本静静站在郭芙旁边的耶律齐,挤开他坐下不屑道:“郭大小姐在这里风花雪月,自然是不想被我等人找着,可怜那只剩下半条命的郭破虏,也不知我离开的这几日他现下是死还是活!”耶律齐急道:“他出什么事了”杨过回过头盯着耶律齐故作疑惑问道:“你怎么这么紧张?你跟他很熟吗?”正当耶律齐不知如何回答时,郭芙突然开口道:“杨过,你快说!三弟是不是伤得很严重?”杨过两眼一白,吃着馍馍就不说话,郭芙这两日虽嘴上不说,可这心里却是担心郭破虏得很,如今瞧杨过故意拖延不语,怒道:“杨过你倒是说话啊!”郭芙下落不明后杨过便冲下了斜坡,他哪里会真的知道郭破虏的伤势情况,见郭芙生气又不愿示弱,冷声回道:“郭大小姐真着急,我们现在就回去瞧,那才叫真情,在这里知道再多都是假意!”耶律齐一愣看向郭芙,想到她这么快就要回去顿时心里泛酸,他知道自己绝不能挽留,却还是忍不住对杨过说道:“郭姑娘身子还有些虚弱,杨兄弟你又是这种状况,何不再待些日子调理好了再走?”杨过虽然不喜耶律齐,但当着郭芙的面他总还是不愿表露的太明显,于是挥挥手中的馍馍客气道:“兄台说得是,不过这养身本就不是短时间就能养好的事情,我们郭大小姐再怎么也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杨过这话虽然是在对耶律齐说,可他眼睛直溜溜的却是看着郭芙,见她低头沉默杨过心中大喜,没等一会儿果真听到郭芙如他所想语气坚定的开口道:“好!我们马上回去!”其实杨过睡了一觉醒来,体力早就恢复了一大半,听郭芙说同意回去,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笑容满面的连忙向耶律齐谢道:“多谢兄台这几日对我们家郭大小姐的细心照顾,她刁蛮任性的一定让兄台吃了不少苦,这份恩情杨过心中记下了,以后有需要在下尽绵薄之力的情况,兄台只管开口!”耶律齐没想自己反倒会像个外人,可还是微微一笑回道:“杨兄弟客气了!”杨过伸手拉起郭芙的走便要离开,却没想郭芙竟站在原地不动,杨过回过头不乐意道:“怎?郭大小姐又舍不得走了?”郭芙摇摇头看了耶律齐一眼,推推杨过小声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跟他说,一会儿就出来!”杨过哪里会肯,但又不愿死皮赖脸的待在那里,高傲的甩了甩衣袖不满道:“我可不会等你太久,你若一直不出来那我便自己回了,反正在郭伯伯和郭伯母那,我也交代得了!”郭芙见杨过话一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帐篷,转身看向站在不远处依旧还是保持着一脸微笑着的耶律齐道:“多谢你昨日以齐哥的身份陪我,郭芙心里感激不尽,只是郭芙还有一个心愿,希望你成全!”耶律齐轻声道:“郭姑娘请说!”郭芙取下腰上襟帕递在耶律齐手中,平静道:“我想跟我齐哥道个别!”耶律齐身心一怔,盯着郭芙久久不能言语,郭芙瞧在眼里,也不等他作答微笑道:“齐哥,不管你是生是死,只要是你的选择,芙儿都依你!”郭芙说得坦然走得潇洒,等耶律齐反应过来追出帐篷时,杨过和郭芙已经走远。   忽必烈从暗中走出,瞧着耶律齐红彤了眼睛,一脸痛苦的捂着胸口,不由额眉紧锁道:“早跟你说了离那女人远点你非不听,现在知道痛了吧!耶律齐你这叫自虐,活该你受这份罪!”耶律齐害怕郭芙回头看见自己这痛苦样子,也不理会忽必烈,跌跌撞撞的回到帐篷里,整个人撞翻了桌子摔倒在地上发出丝丝□□。忽必烈跟随进入见他如此痛苦,连忙扶起耶律齐问道:“你的药呢?放哪里了?”耶律齐咬咬牙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你滚!”忽必烈猛的放开耶律齐,伸手指着他怒道:“你让我滚?要不是我的首肯,她郭芙能安然无恙的在我们蒙古草原待上几天?他可是郭靖的女儿,我为了谁?还不是你,我的好安答!现在我不跟你废话,药呢!”耶律齐痛苦大笑道:“我芙儿已经知道我就是耶律齐了!”忽必烈一边搜着耶律齐的身一边问道:“她知道便知道,你的药到底放哪里了?”耶律齐痛苦的仰天长啸后苦笑道:“找不到更好,与其这般苟且地活着,还真不如死了来得干净,至少我的魂魄还能永远的陪着我的芙儿,为我的芙儿…生生世世的…陪着…!”忽必烈看着没了反应的耶律齐,大吼道:“耶律齐,你就是个混蛋!”忽必烈把耶律齐扶到床上躺下,将他紧握的右手使劲扳开,药瓶一下子就从耶律齐的手中掉了出来。忽必烈冷声一哼高声唤道:“子聪,进来!”一直守在帐外的刘秉忠这才两手相合的步入,走近到耶律齐的床边停下,在忽必烈的示意下给耶律齐号脉查看了一番后接过药瓶拿出一颗药丸给耶律齐服下,便同忽必烈走远小声说道:“原本从悬崖绝壁上摔下就已经伤了五脏六腑,如今他又三番四次的动气伤神,再这样下去只怕大罗神仙也难救他!”忽必烈不满的白了眼沉睡中的耶律齐回道:“那丹药可还能用”刘秉忠点点头,悄悄从怀中拿出一封书简递给忽必烈,望了眼躺在床上的耶律齐,沉默思索片刻忍不住向忽必烈开口进言道:“耶律齐已经不是当年那豪情壮志充满理想的少年郎,与其花费时间在他身上,王爷何不另谋爱将共赴大业?”忽必烈哀声一叹:“子聪你果真不知我心中所想?”刘秉忠当然知道耶律齐雄韬武略乃当代少有英才,又是忽必烈的儿时安答感情不比一般,于公于私忽必烈当然都是想把耶律齐留在自己身边加以重用,可是方才在帐外见耶律齐如此情形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却实在是让他十分大失所望。忽必烈见刘秉忠不再开口,想来他应该明白自己,便慢条斯理的打开书简粗略了一遍。随后便塞回刘秉忠怀里,不快道:“给耶律齐加大药量,我们一个时辰后必须启程返回南阳!”那书简是蒙哥派亲信送来,刘秉忠不看也知定是蒙哥为了逼迫忽必烈速速回去商讨进攻襄阳战策而书,想来这次忽必烈就算继续装病也必定躲不过,但好在忽必烈像是未卜先知一般,早已吩咐他派死士暗中保护郭芙和杨过等人,使他们能安全返回襄阳对抗蒙哥大军,到时候襄阳武林高手云集,就忽必烈协助蒙哥久功襄阳不下也是合情合理无可厚非的事情,一方面显示出对耶律齐大仁大义笼络人心,一方面又能使天时地利人和更有利于自己,顿时心里不由对忽必烈的钦佩又多了几分。忽必烈把耶律齐的病痛言语上夸张了几分命人通告华颜知道后,便带着刘秉忠走出了帐篷,停在帐外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终是狠心道:“别把药量加的太大,不死就好绝不能让他痊愈!”刘秉忠心有领会的点点头回道:“王爷请放心,子聪明白!”   ☆、【第贰十六章:不死待命】   没过多时耶律齐便醒了过来,睁开眼想到方才那股撕心裂肺的痛额头还在冒冷汗,见有人在眼前晃一把抓住,慌忙用另外一只手在身上乱翻了一通,从怀里拿出襟帕握紧,这才松了口气。定眼往旁边一瞧,身边的人却是早已哭得梨花带雨,让他不由皱眉心疼道:“燕儿,是哥不对,哥一时想不通才,你不要哭了!”耶律燕握住耶律齐的手,摇摇头内疚的看着耶律齐,想来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耶律齐也不会落到如今这半生不死的地步,抱歉的话挂在嘴边又被耶律齐伸出的手捂住嘴巴给憋了回去,硬咽道:“二哥,我知道嫂子来过,你才会,都是燕儿不好!”耶律齐微微一笑拍拍耶律燕的小手安抚道:“不,有些事情是注定的,不关燕儿的事!大武现在怎样”耶律燕听耶律齐问到武敦儒,想到他当初担心自己安危追来,又以为她被蒙古人抓获而束手就擒,结果至今都被关在暗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吃苦受罪,泪水涌得越发的厉害,一阵揪心的疼痛直道:“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这辈子是我负了他,下辈子我一定补偿他!”耶律齐看着心里好生担心,正好开口劝耶律燕离开这是非之地,却见华颜走了进来,温文尔雅的气质加上清秀的面容,微微笑着如同一阵清风,她轻轻的把药瓶放到耶律燕的手中,站到一旁静静的看着耶律齐,整个人显得尤为的典雅且温和。耶律燕感激的看了华颜一眼问道:“这就是子聪大哥弄得新药?”华颜文静的点点头,深情款款的瞧着耶律齐,见耶律齐对自己笑,开心转身对耶律燕道:“燕儿,你们方才再聊什么呢?”耶律燕开口就要回答,耶律齐急忙插嘴道:“没聊什么,就是些说我不会照顾自己的话而已!”华颜见耶律齐不想让自己知道,便也不强求多问免得惹耶律齐不高兴,想来干脆找个大方得体的理由出去,让他们兄妹俩好好说会儿话,于是又开口道:“一会儿四哥他们就要出发去南阳了,燕儿你陪耶律大哥聊会儿,我去给耶律大哥准备行囊!”耶律齐听华颜这话,慌忙出声阻止道:“万万使不得!华颜公主金枝玉叶,耶律齐怎消受得起?”华颜两眼朦胧楚楚可怜道:“耶律大哥这是要跟华颜见外吗?好歹我们也是青梅竹马不是?”耶律齐叹口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华颜低头羞涩抢话道:“我就知道耶律大哥定不是那意思,我去去就回来,你俩先聊!”耶律燕望着华颜走出帐篷,回头瞧着耶律齐笑道:“华颜姐姐还是爱二哥哥如初!”耶律齐怒目一瞪责备道:“你又瞎说什么?”耶律燕耸耸肩不再开口,从药瓶里拿出一颗药放在耶律齐手里后又把药瓶塞到了他的怀中,面上一喜欣慰道:“果真还是蒙古好!我们几人又可以回到从前了,只是如果大武他...愿意,那便是更好了!不管了,反正四爷会安排妥当!”耶律齐不满的反握住耶律燕的手,凑近她耳边问道:“忽必烈又打算让你去做什么了?”耶律燕没想耶律齐会问她这话,为难的咬咬牙,想起忽必烈说的不能告诉别人,纠结道:“二哥,你别问了!”瞧着耶律燕那样子,耶律齐真是觉得力不从心,多少苦口婆心的话他都跟她说过,可是他这妹妹现下是真的长大了,竟半点也听不入耳。他耶律齐固然已经不是年幼时的自己,可他忽必烈同样也不是昔日的曾经。年少时那与他结拜的四哥,心系天下苍生百姓,两人重情重信可比桃园结义。而如今的忽必烈虽然雄才伟略,但却是表面上精忠报国为国为民,而实际上因为不甘忍受蒙哥的压制,为了自己的权力和军力早已不惜杀戮,致使生灵涂炭,所以他才会想要留在他身边为两边的百姓,尽自己绵薄之力最大限度的减少悲剧。至于忽必烈为何三番四次的放过杨过和郭芙,他耶律齐心里清楚的很,主要原因自然不是像忽必烈说得那般是为了他们二人情分,而是他们活着更能有助于他的利益,反之要是活着阻碍了他的步伐,耶律齐相信即便是换成自己,忽必烈也是不会犹豫,同样会下手除出。看着一心把忽必烈当好人的耶律燕,耶律齐无奈道:“燕儿,你要记住忽必烈已经不是当初的四爷了,他的话你不可尽信!”耶律燕从耳不闻的点点头,一心只想着如何把话题转开,不经意看到耶律齐手中的襟帕问道:“你手里那东西不是...你是买来送给谁的?嫂子?还是华颜姐姐?”耶律齐把襟帕小心的往怀里一放,皱眉道:“满嘴的胡言乱语,你再这样二哥可要撵你出去了!”耶律燕嘟嘴道:“华颜姐姐温柔贤惠端庄美丽,也不知哪里不好惹你不喜了?”耶律齐往帐外张望了一番,拉过耶律燕小声道:“人不可以只看表面,记住了华颜跟忽必烈一般,也是信不得!跟他们打交道,你得万分小心!”耶律燕不以为然的噗哧笑道:“胡说!胡说!我看二哥你是洛水三千只取一瓢,只爱我那刁蛮嫂子,便见谁都不如她好!”耶律燕最后这句话说得稍大声了些,使得一直躲在帐外的华颜脸色顿时难堪的发青,反手就给了身边的婢女一耳光,温柔的笑僵在嘴边,冷声道:“都是些办事不力的蠢货,还不去追上那贱人,把她给我除掉!”谁知华颜一转头,却正好见忽必烈和刘秉忠站在了帐篷门口,她挥挥手让婢女退下后,便悠然自得的对上忽必烈那有些对自己不屑的眼神高声道:“四哥真是关心耶律大哥,他一醒你便亲自来了!”忽必烈对华颜最近的擅自作主大为不满,偏生就是这种情况也不方便说她,于是对她不予理会,用手抛开帘子走进帐中。耶律燕早在听见华颜高喊忽必烈来时就已经站起身子立在一旁,此时便要行礼,忽必烈忙出声阻止道:“这都没旁人,燕妹妹何必见外?”耶律燕对忽必烈的爱戴跟大多数蒙古人一般都是极为崇拜和仰慕,所以即便忽必烈让她无需多礼,她还是摇摇头拒绝,依旧一脸诚恳行了礼,起身笑道:“你为君主我为子民,理应如此!”这蒙哥还在位耶律燕便在此公众场合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众人面上都是一阵青一阵白不知如何开口。耶律齐起身把耶律燕拉到身后解释道:“舍妹的意思是说你是王爷我们是平常百姓,理应行礼!”华颜见状,转身拿起事先让婢女准备好的物品,慢条斯理的上前插嘴道:“时候不早了,耶律大哥和四哥你们该出发了!”说完又给刘秉忠递了个眼神,刘秉忠立马阿弥陀佛道:“公主说得即是!王爷,可汗还等着呢!”忽必烈本来也没打算怎样,只是担心耶律燕的话被有心人听去传到蒙哥耳里坏了自己大事,对耶律燕和颜悦色道:“燕妹妹往后那话可说不得,不然容易引来杀身之祸!切记!切记!”见耶律燕低着头似有悔意,便转移视线对耶律齐冷声道:“愣着干嘛?这不是都站起来了吗?难道要我用八抬大轿抬你走不成?”耶律齐和忽必烈怒视数秒回头跟耶律燕好好交代了几声让她照顾好自己,便同忽必烈和刘秉忠骑马往南阳而去。   三人赶至南阳,耶律齐却发现士兵将领大都是精神沮丧异常,似乎有战败之迹,按理说蒙古军骁勇善战若非出了大事,定是不会有如此众人消极。耶律齐又疑惑的看向忽必烈和刘秉忠,瞧他二人神色淡定似乎并不觉着异常,心里顿时大悟十之八九,应当是蒙哥大汗初战战败,才会使得军心大丧,不过这事他三人是早已分析预料自然都不足为奇。当初蒙哥决议亲征时便没想真让忽必烈参与其中,忽必烈以病为借口顺蒙哥意思退出,一方面让自己归于坐山观虎斗暗中破坏,另一方面却又正和蒙哥之心意,使得他自己悄然脱身当真是心机深沉,现在蒙哥战败而归深觉声誉受损,于是下书简强逼忽必烈来助战,也实属他无奈之举,原本蒙哥想只开忽必烈,以亲征进一步树立自己的威望,却没想终是败战而归,起到的竟是反效果。忽必烈并没有第一时间去面见蒙哥,而是带着耶律齐和刘秉忠返回自己营中商议对策。   耶律齐跟着忽必烈和刘秉忠走进营帐之内,见左右各坐数人看着自己眼神里多有些异样,便已觉着有些不妥,面上却是笑容满面坦然视之。帐中上位自然是忽必烈所坐,上位左边位空应该是众人为刘秉忠而留,耶律齐环视一周无一空座,瞧着一些人眼中的差异,一些人眼中的讥讽,倒也不怒不委屈,温文尔雅的立在中央微笑着。就在这时,忽必烈命人在他右侧加位,却是和他上位并排而安,顿时众人相互而视觉着惊奇,都齐齐看向刘秉忠,见刘秉忠神色自然举杯为号,以刘秉忠为首的幕僚张文谦看向耶律齐不怀好意开口道:“不知王爷身边这位兄弟是何等英才?初来乍到竟能跟王爷并肩而位?”忽必烈笑而不语,以王鹗为首的幕僚李治插话道:“文谦!可汗召见王爷在即,这襄阳之战我们是必掺和其中,不思讨对策?却是在计较这些!”这张文谦乃刘秉忠自幼同窗才智卓然,此时见李治发难,随口回道:“可汗战败,现下我们王爷参与其中,赢了增加威望,败了也不丢人,有何议意?打去襄阳便是!”张文谦话说得流畅,可随即一想便后悔起来,想来定要被李治等人奚落,果不其然立马有人出声道:“襄阳难攻,可汗难处,何以为必败之事轻易断送将士性命?”,张文谦没想开口的不是李治而是初来乍到的新人,看向耶律齐不满道:“襄阳缺粮少兵,有何为惧?”耶律齐平静回道:“昔日金刀驸马郭靖携众多江湖武林人士聚守以一敌百,其妻黄蓉精通奇门遁甲设置城楼防御固若金汤,不为惧又可为易?可汗大败即是证据,王爷掺和其中实为百害而无一利!”张文谦冷哼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些人不过是强弩之末,以一敌百也罢还能以一敌万?”耶律齐笑道:“确实是不能,不过以万敌一只怕王爷损失更为惨重,到时候若突发叛变自身难保,只怕还以为是兄台今日目的!”张文谦见自己一时口误辩不回来,心里不满又确实不占理便闭口不再多言。同以刘秉忠为首的幕僚王恂见张文谦被耶律齐说得哑口无言,开口刁难问道:“你这是要王爷违抗可汗命令,最后落得个叛逆罪名,如此不忠不义之事,你这不齿之徒还敢在此夸夸其谈!”耶律齐也不激动,淡然回道:“可汗之令君王之命,为臣子本就当遵从,鄙人何曾说过要违逆?只是不想将士妄送了性命,还当从长计议!”王恂冷笑道:“说得容易,战场残酷各安天命,你这般贪生怕死属乃鼠辈!”耶律齐嘴角微扬:“何必如此?诸位当世英才,自是知道襄阳之战,长战更有利于短战,而可汗偏生图短弃长,此次初战大败左翼军队的将领塔察儿铁定被换,王爷补上确实不是件好事,不然王爷也不用招议众人商讨不是?若是鄙人甘拜下风便能平息此番争论,鄙人认输便是!”耶律齐说得大义,让王恂实有羞愧之感,也不好意思再次开口。李治瞧刘秉忠一党无人再与耶律齐争辩,又见耶律齐出尽风头,眼眉一挑问道:“那依你之见,襄阳何以为破?”耶律齐思考片刻回道:“汉水作为空白障壁形成一道襄阳的自然天险再加上郭靖等人拼死护城才得以如此难攻,所以只要有这地利人和可汗即便再攻打十次也是败北而归,王爷若想收复襄阳,鄙人觉得可以避开正面强攻,在各个交通要塞设立小城堡垒和陷阱,把襄阳及樊城包围住,不用出动一兵一足便能将襄阳城拿下,劝说他们投降!”耶律齐此番言论大胆至极,众人从未如此设想,都是面面相觑相互交谈,虽然看上去实需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和时间,但确实是可行,更为重要的是如此拖延时间正是大大得合了忽必烈的心意。李治又开口道:“你觉得可汗会同意?”耶律齐摇摇头,李治笑道:“那你这番话即使可行,在此时却是说了等于没说!”耶律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道:“现下要破襄阳本就不可能,你方才只问我可有破襄阳城之计我便说了,若你方才要说是要问可汗当下破襄阳城之计我便也不会说出这话,结果我说了等于没说,使得你问了等于白问,却是我的不是?就当我不是,鄙人在此赔礼,大人你切莫见怪!”李治没想耶律齐看上去老实,嘴上功夫竟是不弱,说到最后落得个他自己问的不是,便只笑着也不再多话。忽必烈见状哈哈大笑道:“昔日诸葛亮舌战群儒,今昔耶律铸口辩三才,当真是妙!妙!妙!”张文谦和李治一愣,仔细看向耶律齐,这才发现他长相俊美气质高贵为人儒雅,都慌忙开口问道:“你姓耶律?耶律楚材是你何人?”忽必烈看了刘秉忠一眼,刘秉忠这才出声道:“王爷,我们该去可汗那儿了!”忽必烈一声叹气问道:“诸位的意思是此战非参加不可了,避无可避?”众人点头,忽必烈沉思一会儿又道:“若可汗问长战还是短战,听诸位的意思是本王该劝其长战?”这蒙哥向来刚愎自用固执己见,初战之前何尝无人进言于他,是他自视甚高不纳忠言,最终败北还差点赔上左翼军将哈察儿性命,况且蒙哥一向不满忽必烈功高盖主疑有异心。就在众人还在思索之时,刘秉忠和耶律齐一口同声道:“劝其短战!”刘秉忠本以为耶律齐前番言论应该是支持长战,此刻却又转而说短战,似乎也是审时度势对蒙哥心性颇为了解,对耶律齐继而有些改观。忽必烈再道:“可这战略上…”刘秉忠抢先道:“左翼!”耶律齐却是几乎同时言出:“支援!”刘秉忠没想耶律齐会像是事先知道他会说出左翼为将,以支援补给形式参战,联想起他在那蒙古包中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模样,心中顿时感觉大是可惜,若非为情所困确实是个有勇有谋的大智之人。他两人主张本就是忽必烈心中所想,见众人都无异议便让他们各做休息后带同刘秉忠和耶律齐走至帐外一偏僻之地,转身对耶律齐道:“你进去之后他们若再问你跟耶律楚才什么关系,你切记只能说没关系!”耶律齐当然知道这点,也不搭话反问道:“你说过会保护襄阳城,你别忘了!”忽必烈冷声一哼道:“你果然心心念念都在那边,即便是出个夺城对策也要出个能拖个十年八年才能完成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为本王,知晓你是想让襄阳能多安稳些年头的,只怕才知道你是为了你那红颜!”耶律齐也不理会忽必烈那番冷嘲热讽,好歹他出的计策对忽必烈绝对有利,于是又重复道:“襄阳有耶律齐的妻子孩子,有耶律齐的岳父岳母等家人,有耶律齐守护了16年的襄阳百姓,所以你绝对不能忘了你答应我的,至少在蒙哥在位期间保护襄阳!”忽必烈见耶律齐把话说到这份上,笑道:“我没忘!所以我让燕妹妹和她夫君回去襄阳了,这样即便襄阳真破了你们耶律家的都能死一块,多好!”刘秉忠心里一愣,只怕只有在这耶律齐面前,忽必烈才会如此牙尖嘴咧像个孩童。   ☆、【第贰十七章:返回襄阳】   耶律齐双眉紧皱,虽然知道忽必烈不过是在刺激自己,可这心里还是不痛快回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是耶律齐好安达,耶律齐肯定舍不得独独留下你,定是要带你一同走的!”忽必烈仰天长笑却是不恼,另有其意的看了眼刘秉忠,两人转身便上马往蒙哥而去,耶律齐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想到忽必烈事前的话,也不知道郭芙是否安然回到襄阳,心中一忧一紧又有些疼痛,安抚道:“有杨兄弟在,芙儿应该不会有事!”没想胸口痛得更为厉害,一阵苦笑摇头后便极为神伤的仰望天空立在了原地。   话说杨过和郭芙离开蒙古包以后,便直接往襄阳方向行了数日返回,见终于安全进入襄阳城内,杨过把手搭在郭芙肩上往怀里轻轻一拦,郭芙不满道:“杨过你又把手搭我肩上,你别跟我说你身上的伤又开始痛了!”杨过忍笑表情极为痛苦道:“是啊!好痛!”这一路杨过不知好几次故作疼痛的把手搭在郭芙身上要她搀扶,好在他身子重心一直未有偏移不然郭芙哪里受得了他这般身体。郭芙想把杨过推开又觉着他身上伤痛厉害不忍,唯有用手扶住杨过加快脚步往家赶,杨过感觉到她步伐快了起来心中不乐意,心想我不过是无聊了玩玩,你若不愿我又有什么稀罕的,于是把身体站直自顾自的便往郭府回,郭芙看他走得极快心里一惊,没想杨过这病痛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反反复复到跟他人一样。黄蓉见杨过把郭芙平安带回心中大喜,一把抱住郭芙竟是立马落下泪来,语重心长道:“我可恶的芙儿,你怎能如此吓娘?”郭芙从未见过黄蓉如此,心里伤心也哭了起来直喊道:“娘!娘!你别哭,芙儿错了,往后芙儿不敢了!”黄蓉拭去面上的泪,责备的捏捏郭芙的小脸,握住郭芙的手把脉道:“还好,我宝贝外孙也没事,不然你非把娘心疼死!”郭芙脸上一红,忙问道:“娘,怎没看见破虏?他伤得很严重吗?”黄蓉脸上一黑,忧伤之色又起,转念怕郭芙看出继续问,知道郭破虏的伤势她再伤了身子,连忙强颜欢笑道:“过儿、芙儿,你们这一路赶着回来,肯定累了,娘让人收拾好了房间你们都回各自房里休息一下吧!”杨过看出事有端疑,配合黄蓉说道:“这一路是挺累人,郭伯母你可不知这郭大小姐当真是会折磨人,那荒山野岭本就没什么好吃好住的,她偏生挑剔,好几夜里翻来覆去的瞎闹,可没把你过儿给气死!”若换成平日黄蓉也是听不惯杨过说郭芙的不好,只是今儿特别些便对杨过戏道:“那你可有把我们郭家大小姐伺候好?”杨过撇了眼在旁嘟着小嘴的郭芙,假装委屈哭道:“当然!杨某就差没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她了!”郭芙瞧瞧黄蓉又看看杨过,见他们两人像在说两人转一般,急道:“我哪有你说的那样,不过是没有休息好!”黄蓉紧紧拉住郭芙的手,就怕一放开她就不见了,溺爱的看着郭芙轻声细语道:“那娘陪你进屋休息会儿,也让娘好好的看看我们美丽的芙儿!”郭芙欢喜的点点头,不经意看向笑容满面的站在一旁的杨过,疑惑道:“你的伤不让娘给看看吗?”杨过似笑非笑的看看黄蓉,心想那伤早就已经好了,当真要让黄蓉看还不得揭穿,便摇摇头借口道:“没事!你们母女相聚,我们郭大小姐开心更要紧!”郭芙不满的皱眉呸道:“油嘴滑舌好是贫嘴,自个去后院找你程英妹子治伤去!”杨过急忙点头答应,一转身突一人奔入他怀中,他定神一看,那人泪花点点双手紧紧把他抱着,却是哭的稀里哗啦的郭襄。见她情绪激动,杨过不免轻声问道:“小妹妹,你怎么了?”郭襄看着杨过关切的眼神破涕而笑道“你平安回来就好!”杨过感激的摸摸郭襄的小脑袋,想到有人关心自己,心里极为温暖。才走不远的黄蓉和郭芙都是一脸的不悦,黄蓉招手唤道:“襄儿!”郭襄依依不舍的松开抱着杨过的手,缓缓的走到黄蓉面前,郭芙瞧她那对杨过痴迷的样笑道:“襄儿难道就不想你大姐我?就念着他了?”郭襄嘟嘟小嘴也笑道:“怎么会呢?襄儿可是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姐姐,就怕姐姐伤得跟弟弟一般!”黄蓉脸色一变,见郭芙又要开口问,忙抢先道:“襄儿别吓唬你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军事紧急,破虏跟你爹去战场了,短时间不会回来,你如此玩笑你大姐,她动了胎气怎么办?”郭襄明白黄蓉是在故意隐瞒郭破虏伤情,不过她一想到黄蓉为了郭芙身子,可以忍住伤痛强颜欢笑,心里却跟扎了根刺一般,果然母亲最疼爱的只是大姐。郭芙本以为郭破虏伤得很严重,现下听黄蓉说破虏去了前线,此话从黄蓉嘴里说出郭芙自然是百分百的相信,想来破虏身子肯定恢复得差不多了,心里的大石头顿时安放了下来。黄蓉瞧郭芙面色转缓,怕郭襄又说漏嘴急急忙忙的便把郭芙往房间送,不过黄蓉还是不忘提醒杨过道:“这几日程英和陆无双很是担心你,你最好去看看!”杨过清楚黄蓉是不想他跟郭襄独处,偷瞄向郭芙,见她眼中似有不屑,想来黄蓉和郭芙求素来看不起他,脾性一起他就决定他自己偏生谁也不找,就跟郭襄两人待这儿,哪儿也不去,也好急透那黄蓉和郭芙他们两人,让他们心里不得安宁。   杨过见黄蓉和郭芙稍稍走远,便小声问郭襄道:“郭破虏伤得很严重吗?”郭襄难过的点点头便要回答。结果耶律燕扶着衣衫褴褛的武敦儒左偏右拐的从大门口跌了进来,郭襄上前扶起耶律燕慌张叫道:“大武哥哥、大武嫂嫂,你们怎么了?”黄蓉和郭芙听见郭襄声音急忙走回,看见武敦儒满身伤痕血肉模糊的只剩下半条命,黄蓉俯身查看了一番便立马命人把武敦儒抬了进去,瞧向一脸疲惫的耶律燕问道:“燕儿,发生了什么事?这几个月你们都去了哪儿?是谁把敦儒伤成了这样?”耶律燕眼角湿润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执意要去找二哥,大武他就不会被敌方俘虏,连续几个月的拷问严打伤成如此模样!”黄蓉思前想后心中疑惑,又开口问道:“那敦儒是你救出来的?”耶律燕摇摇头道:“是我堂哥耶律铸,若不是他出手相助别说大武了,只怕连我也....”黄蓉瞧耶律燕哭得伤痛不已,即便对她的话还是不大相信可也没忍心再问,想来再问下去只怕又会谈到耶律齐让郭芙想起伤心。可是杨过却看了眼站在一旁不说话的郭芙,开口对耶律燕说道:“那你们找到耶律大哥了吗?”众人下意识的都看向郭芙,瞧她面无异色,又回头听耶律燕泣不成声道:“没有!没有!”说完便伏在武敦儒身上啼哭不起,郭芙心疼的把手轻轻放在耶律燕肩膀上拍了拍,苦涩笑道:“燕儿不哭,往后嫂子替你哥照顾你好不好?”这郭芙自己都需要人照顾,现下却开口说要照顾人,别说耶律燕从未想过郭芙会说出这话,就连旁边的黄蓉也对此始料未及,看向郭芙那坚定的眼神,黄蓉心里却是莫名的心疼。耶律燕惊讶的抬头望向郭芙,想来郭芙心里定是难受,却还要笑着安慰她,心里的对不起说了成百上千,嘴上的抱歉竟是一个字也吐不出,心底的丝丝罪恶感让她不由连连点头,伸手把郭芙紧紧抱住。请来大夫为武敦儒和耶律燕看了伤配了药后,黄蓉便牵着郭芙慢慢的往她给郭芙安排的新房间走,瞧着若有走神的郭芙道:“芙儿,娘怎么觉得你跟以前不大一样了?”郭芙微微笑着撒娇的搂住黄蓉回道:“怎不一样?难不成我不是娘的孝顺宝贝女儿了?”黄蓉溺爱的捏捏她的脸蛋心疼道:“我芙儿好像比从前坚强了!”郭芙得意道:“我要不坚强起来,往后怎么跟娘一般的保护自己的孩子呢?”黄蓉心里一阵酸涩,要是耶律齐还在郭芙身边,那么她还是可以做一辈子任性随意的郭芙,幸福都是一个模样,不幸却是多种多样,也不知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芙儿往后的人生已经开始从幸福渐渐转向不幸。郭芙把黄蓉眼里的不舍看在心里,知道黄蓉疼自己,嘟嘴安慰道:“娘!你不要担心我,我以后都不会再鲁莽行事了!每次看见你为我操心,我都觉得自己好无用,以前有齐哥万事替母亲分忧,现在齐哥没有了,芙儿虽也想替母亲分担却是没有那能力。芙儿往后会懂事会听话,不会再给大家添麻烦,所以娘你一定不要再为女人费心伤神,因为那样女儿真的就太不孝了!”黄蓉难过的抚摸着郭芙的发梢,不舍道:“我的傻芙儿,你可知娘最想的就是你能刁蛮任性无忧无虑过完一生,永远幸福的不会长大!”郭芙呵呵道:“娘!哪有人希望自己女儿刁蛮任性的?那不是太傻了吗?”黄蓉也哈哈道:“自从娘跟了你爹有了你,早就心甘情愿的变傻了!”黄蓉和郭芙笑得开心,却不知杨过静静的跟在他们不远处,把他们的话听在心里是何种滋味!郭襄站在杨过身旁看着他眼中的失落想起杨过父母的早逝,觉得他跟自己一般的没爹疼没娘爱,心里竟有种同命相怜之感,让她对他的依赖和在意又多了几分,伸手握住杨过的手笑道:“大哥哥,从今往后就让襄儿做你的亲人陪着你吧!”杨过知道郭襄是个善良的姑娘,瞧他孤苦想给他安慰,于是心头一暖也握紧她的手点点头道:“有你做我妹妹,我一定是天底下最幸运的哥哥!”郭襄眼底划过丝丝失落又转而一笑,握着杨过的手才一松就不由的拉紧,想要放下却终是舍不得。   数月过去,原本就战火连天的襄阳城在蒙哥的猛攻之下却依然固若金汤,后方汉水天险保护和樊城增援是其久攻不下原因之一,而前方有郭靖等人拼死抗敌也是其原因之二。耶律齐失踪凶多吉少、武敦儒重伤久治难愈,丐帮又因为史长老之子史天霸的死而未能解决处理而混成一团,郭靖和黄蓉在这极度严峻的情况下单靠武修文与他们一同奋力抗敌,如此战斗力肯定是远远不够对抗敌军,不过好在杨过大义凌然的留了下来带领着程英、陆无双等众女战斗到了第一线,又凭借着他的聪明才智周旋于丐帮之中缓解各方矛盾,在很大程度上的增回了宋军的战斗力。黄蓉不得不承认有杨过填补耶律齐的位置这的确让众人减压不少,也让战势的发展趋于了稳定。夜幕将临,双方罢兵而归,杨过带着众女从战场上退下便往郭府赶回,陆无双挽着杨过的手臂笑道:“傻蛋,你方才看见我一剑同时干掉了三个鞑子没有?”杨过点头笑道:“三妹的剑法是越发厉害了!”陆无双面颊一红:“那也是傻蛋你教得好!”郭襄急忙插话道:“无双姐姐的剑法原来是大哥哥所教,难怪那么厉害了,大哥哥你也教教我吧!”陆无双不满的白了郭襄一眼,讽刺道:“你爹娘的武功你怎不去学?难道他们武功不好?”郭襄心里清楚陆无双是在找茬,笑容满脸的看着陆无双道:“我爹娘的武功当然好,只是跟大哥哥学没那么容易枯燥!”陆无双正要开口说郭襄,但见杨过和程英朝着郭府走远,便也没有了那功夫,急急忙忙的便追了上。   杨过一踏进郭府便见树荫之下石桌边旁郭芙顶着大肚子正在坐着手中针线,时不时的与身边的完颜萍低眉浅笑,杨过每每看见此番景象,心里都不由生暖,竟是别有家的归属味道。完颜萍见杨过众人平安回来心中便已踏实,看着杨过心里终是有千言万语也是说不出一个字来,杨过瞧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说道:“小武兄弟被郭伯伯和郭伯母留下议事了,可能需要晚些回来!”见完颜萍听了也只是点点头不语,杨过又转头看向郭芙,瞧她专心一意的绣着小鞋子便不敢打扰,小心翼翼的守在旁边陪着,生怕他一开口就吓着她扎到自己的手,却不知他盯着郭芙那似焦似怒的傻样儿忍不住嘴角上扬的模样,在旁人眼里却更甚针扎。陆无双朝着程英憋了一眼,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想法子让杨过带他们去别处,却没料程英竟是轻轻摇头拒绝了她,无可奈何下陆无双只有自己开口道:“郭芙!天都开始暗下来了你不知道回屋里绣吗?”郭芙抬头瞧天色确实已渐晚,听陆无双如此一说只当她是好心提醒自己便笑道“绣的太专注都忘了时辰,谢谢你提醒我了,等天再黑些,我就不绣了!”那鞋子上的花样已经绣得七七八八,见郭芙那认真的模样知道她定是想早些绣完,杨过柔声道:“我去让下人把屋里的蜡烛给你点上,若你真不想绣再让他们灭了就是!”说完也不等其他人说话就自顾自的去了里屋张罗,郭芙疑惑的望着杨过忙碌的身影,心里一股子纳闷,这些个日子杨过不与她拌嘴针尖对麦芒就已属难得,如今打了一天的仗回来还老为她忙东忙西干些闲杂之事,不解问道:“襄儿,杨过今天这么好的兴致,是不是又把蒙古军打得落花流水了?”郭襄崇拜的望着杨过连连点头笑道:“可不是吗?我大哥哥可是大英雄,自然是厉害得很的!”郭芙回过头盯着她又道:“既然你去了护城墙那边,那我让你给三弟带的话你带去了吗?”郭襄听郭芙问自己郭破虏的事神色便开始有些慌张,这几个月郭芙没少问自己郭破虏在做什么怎么不来看她的话,她总是以战事紧迫郭靖不放人来推辞搪塞,可是时间一久郭芙便开始有些起疑和担心,毕竟她都回来好几个月了,郭破虏却是一次也没有来看过自己,于是在几日前郭芙便让郭襄给郭破虏带话让他抽个空偷跑来看看她,让他们两姐弟也见见面话话家常。陆无双见郭襄满面的难言之色当下就猜到了几分,转头便和程英故意说道:“表姐,他们说的三弟可是那已成了活死人的郭破虏?”程英没想陆无双会突然说出这事,瞄了眼脸色大变的郭芙,大声道:“表妹!”陆无双偷瞥郭芙见她面容苍白,心中得意又故作惊讶叫道:“哎呀!黄蓉师姐说过他儿子昏迷不醒这事不能让郭芙知道,我怎就脱口而出了呢?”郭芙手中的针线鞋子一下子落在地上,整个人木呆呆的看着郭襄恍恍惚惚道:“她说的可是真的?”郭襄想来自己要是承认了那是肯定要被黄蓉骂,便吱吱唔唔的不敢开口。郭芙心中顿时一沉,语带悲凉道:“你不说话那便是真的了?三弟现在在哪儿?”见郭襄犹犹豫豫的站着原地不回答,郭芙厉声道:“郭襄,我问你郭破虏现在到底在哪儿?”郭襄小声忐忑道:“娘怕你去找他,便把他安排在了西厢客房!”完颜萍正欲安抚郭芙,结果郭芙一个起身便急匆匆的往西厢走,她是拉也拉不住又怕郭芙太激动出事,便赶紧去屋里去找杨过求助。   郭芙气喘吁吁的走到西厢客房门前,一掌推开房门走至屋内,果见郭破虏躺在床上沉睡不醒,身边四五个下人轮番伺候,身体酸软的靠在床边冷声问道:“我三弟怎么了?”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大小姐问话他们哪里敢胡说,只有实实在在的略带哭腔回道:“大夫说三少爷从高处摔下头部受了伤,虽然不会死,但是可能再也醒不了了!”郭芙只感觉一阵晴天霹雳整个人目若呆鸡,杨过随后赶来发现她依靠郭破虏床边站着发愣,心里十分担忧,急忙上前唤道:“郭芙~”杨过见连唤三声她都未有反应,又轻声软语道:“芙妹,破虏他只是太累睡着了,我们出去别打扰了他!”郭芙听见杨过说郭破虏名字这才有了一点点动静,回头对着杨过微微一笑,转身便吐出一口鲜血,吓得杨过赶紧的把她摇摇欲倒的身体扶住。郭芙的泪水从眼角缓缓落下,整个人依旧是魂不附体的呢喃自语道:“都是我害了我三弟!”杨过听着郭芙的自责,看着郭芙的痛色,疼得他直揪心,正想扶她去一旁坐下却不经意的发现郭芙的衣裙不知几时已经被鲜血染红,心里乱成一团惊慌道:“芙妹,你别吓我,你不要有事!你们都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把稳婆找来,快!”   ☆、【第贰十八章:郭芙难产】   整个郭府一下子慌乱起来,杨过早已被三魂不见了七魄,在郭芙房外来来回回盘旋不时的往里张望,看着不断进进出出的下人换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听着郭芙撕裂的惨叫声久久响彻在耳,杨过心里都起了好几次想要撞入进去的念头,左手握紧后松开又握紧,瞧完颜萍从里屋出了来赶忙的迎了上去问道:“里面怎样?”完颜萍表情严凝的抿着嘴道:“襄儿把师娘带来了吗?”杨过惶恐不安的摇摇头正要开口再问,完颜萍却抢先道:“师娘来了就让她快些进来,耶律嫂子哪里还需要我得很,我就先进去了!”杨过本想问清了屋内的情况再放完颜萍进去,但听她说郭芙那需要她,手就自然而然的松了开,当他反应过来想要拉着她再问却又犹豫了,听着郭芙越来越虚弱的□□声,见里屋始终没有人出来交代郭芙是生了没生,情绪有些抓狂的他几乎便要忍不住大吼询问。陆无双站得远远的躲在程英身后,他们还未生过孩子又从未见人生过,也不知道里屋是什么情况,焦虑不安道:“傻蛋,一会儿郭芙她娘来了费当场把我杀了不可,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杨过牵挂郭芙哪里听得进去陆无双的话,依旧朝屋内望着,便是充耳不闻,站在一旁的程英拉手拿住陆无双的手道:“表姐保护你!”转身便要离开,心想待郭芙母子平安再回来跟众人致歉便是。   就在这时,突然房间里的郭芙的喊声停止了,刚才还喧闹的郭府一下子便沉入到死寂之中,门外的三人都提心吊胆的呆在原地直愣愣的盯着里屋,却没想完颜萍带着稳婆急冲冲的跑出跟他们三人说道:“杨大爷不好了,难产了!如今大的小的只能保住一个,留大还是留小,得赶紧定!”杨过脑子一片空白,脱口道:“两个都要,都得保!”稳婆为难的看看众人大叫道:“留不下,留不下,在拖延只怕都保不了了!”杨过心口一紧,他明白若要大不要小,郭芙肯定会痛不欲生深深恨他杨过一辈子,可若要小不要大他杨过又哪里舍得,终是艰难开口道:“留大!”耶律燕正好赶来听见这话抢言道:“杨过你是这郭府中什么人,这事岂是你说了算的?”杨过抽出剑指着稳婆怒道:“你没听见吗?让你留大,是不是要等我把你耳朵割下来,你才知道自己该怎么用”稳婆吓得哆嗦,连忙就往屋里回,不管耶律燕如何出口反对她也只当没听见。耶律燕当下便要进屋阻止,杨过却左手持剑立在屋门对众人冷声道:“谁要想进去阻止稳婆救郭芙,就别怪杨某剑下薄情!”众人相视数眼却没人敢妄自上前一步,耶律燕自知不是杨过对手,遥遥看见郭襄和黄蓉往这边赶来,着急哭喊道:“孩子快没了,师母救命啊!”黄蓉赶来见杨过挡着房门不让人进,转头问了完颜萍才知道郭芙难产,心里大乱对着杨过苦恼道:“过儿你怎能替芙儿做这种决定?她会杀了你的!”杨过不为所动回道:“她要杀我我让她杀了便是,若她要恨我一生我也认了就算,我只要她活着!”黄蓉知道杨过对郭芙情深,瞧他半步不让思前想后又好言相劝道:“我答应你,若真的如稳婆所说只能留大留小,我绝不让我芙儿出半点问题,你让郭伯母进去吧!不然稳婆在里面有个闪失,芙儿岂不是命也休矣”杨过想了片刻,缓缓往边上移了移让了开,待黄蓉跑过身旁时,低声道:“郭伯母,过儿和郭芙两人一命,生死尽都在你手间,一切都拜托了!”   黄蓉瞧着杨过那认真的神态心头一怔,坚定得点点头便带领着耶律燕等人急忙进了屋,赶至床边见郭芙已经昏迷不醒,守在一旁的稳婆整个人打着啰嗦流着冷汗叨念道:“完了!孕妇不醒哪有力气生?小孩大人都活不了,那杨大爷定是不会放过我,这下我老命可也是不保了!”黄蓉瞧那稳婆边说边哭,忐忑不安下伸手按住郭芙的手腕,只感觉到气虚脉缓,郭芙与腹中胎儿都是命悬一线岌岌可危。黄蓉让耶律燕和完颜萍扶起郭芙,双手放于郭芙后背推掌度气许久,耗费大量元气才暂时保住郭芙母子一线生机,疲惫不堪的黄蓉心力交瘁的看着依旧不省人事的郭芙说道:“稳婆你快把催生汤给她服下!”稳婆开眼瞧郭芙还是没有醒继续哭喊着:“无用,无用,徒劳,徒劳!”黄蓉大急道:“让你喂你就喂!”稳婆摇摇头把药倒进郭芙嘴里嘀咕道:“死马当活马医,拼了!”黄蓉又继续把真气源源不断的灌入郭芙体内,想起郭芙曾说往后要照顾孝敬她和郭靖的话,焦心祈求道:“芙儿,别丢下娘!娘求你,没了你娘会活不下去的!”屋里众人看着床上的郭芙和黄蓉,想到那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一失两命何等悲剧,皆是泣不成声,泪落如雨。而屋外杨过早已心急如焚,若不是郭靖也随后赶至,只怕杨过已然不管其他撞了进去,瞧里屋久久没有动静,又隐隐听闻哭声,暴跳如雷道:“芙妹肯定出事了!”郭靖看杨过真想往屋内跑,出手拦下道:“过儿,你进去不得,还是跟郭伯伯在外面等消息吧!”杨过左手拔剑一挥,郭靖转身避开伸手一挡,左右铁剑反向院子绕手,使剑反带杨过远离房门数米,郭靖没想杨过会因为担心郭芙生死而与自己动手,神色凝重道:“过儿,你对芙儿…”杨过此刻便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他害怕郭芙会死,害怕他连她最后一面也见不到,越想他越按耐不住,不由看着郭靖哀求道:“郭伯伯,算过儿求你,你就让过儿进去吧!”郭靖没想杨过会低声求他,若是其他事他肯定会顺了他的意,可是这事却是不行。他郭靖同黄蓉一样的深爱郭芙,他视她如珠如宝,捧在手心怕碎,含在嘴里怕化,此刻他对郭芙的担忧一点也不比杨过少,可是他们都是男子怎能进去?只有盯着杨过叹气回道:“过儿,这事郭伯伯答应不了你!”   杨过瞧郭靖不答应,又持剑袭向郭靖右侧逼他左移,企图乘机从郭靖右侧突破,却被郭靖抓住腰间迂回于原地,双方此刻虽互不相让但是都还有所收敛,毕竟两人意在逼对方妥协并非要取彼此性命。郭襄从里屋出来,见杨过和郭靖打斗,心里暗叫不好,猜想两人是因为杨过袒护陆无双才起干戈,赶忙出声劝道:“爹,大哥哥,大姐都快不行了,你们怎么还打起来了,别打了,都别打了!”杨过听了郭襄的话心里一阵寒冷,表情严峻道:“郭伯伯,若你再不让开,那便是逼过儿不孝了!”郭靖坚定不移的依旧挡在杨过身前不让他往前行至半步,杨过见状手里的剑立马招招锋利起来刺向郭靖身上,郭靖感觉到杨过开始动真格,却也不回手只是一味闪躲,想来杨过也伤不到他分毫。杨过使出数招却没能逼得郭靖退让一步,想到郭芙危在旦夕心中无限失落,正在他无计可施不知所措之时,突然听见屋里传出郭芙撕心裂肺的惨叫,几声过后硕大的郭府又归于寂静之中,直到静悄悄的夜晚被婴儿的啼哭声打破沉寂。杨过眼睛绯红望着房门,心中无比绝望,忆起稳婆说留大留小只能选择其一,想来如今郭芙已去他便是死无可惧生无可恋,悲戚之感使得他胸口剧痛难忍,再也看不清挡在他面前的人是谁,便是一招黯然销魂掌狠狠劈向郭靖。   郭靖大惊慌忙躲开却还是被那掌力所伤,见杨过如行尸走肉一般向房间行去,不管是郭襄拉他手臂还是完颜萍从屋内出来跟他说话,他全都视若不见充耳未闻,便是一掌挥去把人打开,似有挡他者死之情形,便忍着伤痛想要冲上前去阻止。杨过走至房门被虚弱的黄蓉拦下,看着眼神冰冷的杨过疑惑道:“过儿!你这是要干嘛?”杨过淡漠的盯着黄蓉,不带一丝情绪开口回道:“黄蓉,你言而无信弃我芙妹性命,我现在就要带我芙妹离开此地!”黄蓉伸手拉住杨过唤道:“过儿,你听郭伯母说!”杨过冷漠的甩开黄蓉的手呵呵笑道:“什么也不必说了,杨过自会寻的一处僻静秀美之地,与我芙妹死于一处,黄泉路上相随,奈何桥上作伴!”   黄蓉哈哈笑道:“过儿是想与我芙儿葬于一处,可问过我芙儿答应没有?”杨过皱紧额眉道:“你是想拦我?”黄蓉摇摇头又道:“不是!只是芙儿活得好好的,你却要带她去葬了,我怕她不愿你不舍!”杨过不敢相信的握紧黄蓉的肩膀大吼道:“她还活着,你可没骗我?”黄蓉点点头回道:“不过身体还有些虚!”杨过半信半疑的站在门口,想到黄蓉骗过自己,便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信她,说什么也要亲自进去看了才能确定,却没想才踏进房门一步就听见郭芙虚弱唤着:“娘~”杨过心中大喜,收回迈进的脚失声笑道:“芙妹果真还活着!”黄蓉瞧着杨过脸上的兴奋,故作不满说道:“过儿你现在还进去吗?”杨过欣喜若狂的直摇头,眼角挂着泪水笑道:“不进去了,不进去了,郭伯母刚才不是说芙妹身体不好吗?我去让厨房准些补品过来!”杨过转身看向被他打伤完颜萍和郭襄,见他们两人相互搀扶着,不解道:“你们怎么了?”郭襄和完颜萍对视一眼,都不知该如何回答,郭靖在他们两人身后想到杨过方才那走火入魔之态正要开口说他,郭襄却已抢先说道:“刚才不小心摔了!”完颜萍知道杨过是无意打伤他们二人便已满足,明白郭襄是担心杨过知道是他打伤他们两人后自责,便也帮忙搭话道:“郭芙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这儿有我们照看着就好,师父和杨大哥明日还得对抗蒙古军,都早些回去歇息吧!”杨过挥挥手乐道:“郭伯母说郭芙身体虚弱,我得去厨房备点补品,郭伯伯你便先回吧!”郭靖也摇摇头道:“我在这儿坐会儿!”郭靖内心的激动绝不比杨过少,即便是回去房里估计也是睡不着,便也不回去坐在院子里静静的等着黄蓉把他的宝贝外孙抱出来。完颜萍就要进里屋去照顾郭芙,但见郭襄瞧瞧东望望西便好奇道:“襄儿,你在找什么?”郭襄拉了拉杨过的衣袖脱口而出道:“大哥哥,程英姐姐和无双姐姐怎么好像不见了?”   杨过也没有留意他们几时不见得人影便没有答话,而他身边的完颜萍想了会儿出声道:“我方才看见程姑娘拉着陆姑娘好像走了!”杨过思前想后,郭芙难产之事陆无双难辞其咎,程英定是怕郭靖黄蓉两夫妇与陆无双计较,便索性带着陆无双离去躲开。陆无双素来跟郭芙不和,两人又极容易产生矛盾和发生口角,他们这一走杨过少了些担忧却也不见得是坏事,便边往厨房方向去边点头道:“走了更好!”郭襄以为杨过是担心陆无双留下来会被人刁难才说了这话,想到昔日杨过对小龙女的深情和如今杨过对陆无双的厚意,越发觉得他重情重义,心里对他的敬佩又加深了几分,更加觉得他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于是拉着杨过的衣袖就要跟着他一同离开。没料一直立在房门外的郭靖会突然吩咐道:“襄儿你进去照顾你姐姐,顺便让你娘把孩子抱出来让爹看看!”郭襄极不情愿的松开杨过的衣袖看着他走远,回身满不高兴的在郭靖身后做了个鬼脸便又进去了屋里,完颜萍瞧那里屋现下人多,而自己第二天还要来替换耶律燕照顾郭芙,便微微给郭靖告了辞离开,没多一会儿,郭靖便见着黄蓉笑容满面的抱着怀里的婴儿向他慢步而来。郭靖小心翼翼的接过孩子,因为情绪激动接过时他的手还微微的有些发抖。黄蓉感受着郭靖的紧张噗嗤笑道:“想当年你第一次抱芙儿的时候也是这般傻样子!”郭靖额头冒着冷汗,仔细的瞧着襁褓里皱巴巴的小人呆呆道:“他看上去太弱小了,一定得让人好生照顾才行!”黄蓉伸手轻轻触碰婴儿得小手道:“不知他过些时日长出样子了,会是像芙儿多点还是齐儿多些!”郭靖听黄蓉念及耶律齐,看着婴儿的眼神不由充满着浓郁的忧伤和疼惜,轻轻左右摇晃哄着孩子,叹气道:“可怜的孩子,可悲的芙儿!”黄蓉瞧郭靖这样,心里也不免难受起来,但转念一想郭芙母子平安是件大喜事,又强行从郭靖手里抱过孩子,安慰他道:“靖哥哥,你说什么傻话呢?他们母子不是还有我们照顾着的吗?我啊!要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他!”黄蓉说得高兴,眼里满满的溺爱让郭靖看得心里泛暖,可想到现实还是忍不住无奈道:“这世间最好的莫过于平淡的生活,我们两人身上背负太多责任,只怕这看似最简单的却是我们最难以给予他的最好的东西!”郭靖说得黄蓉当然清楚,每日在城墙外滋扰生事的蒙古大军可不是摆设,待襄阳破城之日别说郭芙与孩子他们保护不了,就连他们自己只怕也是人头落地。低眉瞧着孩子,忆起她和郭靖私下给孩子定的乳名唤道:“如儿,如儿,你若早来这世上几年那该有多好?那样即便让你娘与你两人待在桃花岛避开这乱世,外婆也放心些啊!”郭靖激动大笑道:“对!蓉儿,等过段时间芙儿身体养好了,我们就让过儿把他们母子送去桃花岛吧!”黄蓉皱眉的看着郭靖,杨过一走郭靖一人之力如何抗敌?即便加上她黄蓉只怕也是寡不敌众,难以稳定局面,不满道:“靖哥哥你是想与这襄阳城殉葬吗?”郭靖见被黄蓉看穿了心事,早先被杨过打的那一掌再也忍不住,终于不停咳嗽起,难受道:“过儿不会跟我们一般死守襄阳,他是迟早都得走,何不让他带走芙儿,为我郭家留下一条血脉?”黄蓉不高兴道:“靖哥哥你这是在逼我?”郭靖不解道:“蓉儿这话怎讲?”黄蓉心想要杨过留下永远不走,只需要让他成为郭家一份子便可,不管是把郭芙许给杨过还是把郭襄许给杨过,都能让郭靖如愿以尝,而郭靖此时提出只怕心属郭芙,也不知是不是杨过这晚的大闹让一向对感情呆滞的郭靖察觉到了杨过对郭芙的情谊,于是冷声一笑道:“靖哥哥你还是一心一意想着郭杨两家的联姻,要那杨过做你的乘龙快婿,所以才说出这话逼我!”郭靖虽有此想法但此时却是没有这意思,委屈解释道:“蓉儿,我没有!”郭靖心里一慌,咳得越发厉害,黄蓉见他脸色苍白,忙问道:“靖哥哥你怎么了?”郭靖平静了一会儿安抚黄蓉道:“刚不小心挨了过儿一掌,晚上调理下气息便好不严重!”黄蓉怒道:“定是你不还手让他打的,不然他怎能伤你?”郭靖哈哈笑道:“若不是为了冲进去见芙儿,他又怎会真心伤我?蓉儿,今晚我才知过儿对芙儿原是有那番心思的!”   ☆、【第贰十九章:杨过心思】   黄蓉就怕郭靖察觉杨过这心思,故作大惊道:“靖哥哥别胡说,若过儿对芙儿有半点意思,当年又怎会拒婚?可别让那丢人的事再来一次!”郭靖觉得黄蓉的话有些道理,可是联想到杨过晚上那发疯的样子,又让他对黄蓉说得话半信半疑起来。黄蓉一向说什么郭靖就信什么,但偏生一遇到跟杨过相关的,郭靖似乎就特别的对她多个心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郭靖心里始终觉得黄蓉不待见杨过而产生的偏见。这点黄蓉自然知道,心中虽然不满但也没有办法,好在瞧郭靖那样子已经又开始犹豫拿不定主意,便一手抱紧孩子一手推着郭靖道:“好了!靖哥哥快回去睡,明天还要巡城,可不能再耽误休息了!再说外面风大,我要带如儿进屋里去,免得着凉!”郭靖微微一笑,朝着黄蓉点点头,又伸手拉了拉如儿的小手,这才转身离开了院子往房间缓行而回,而黄蓉便和郭襄,耶律燕三人轮流守夜照顾郭芙和如儿,直至清晨完颜萍来换,他们三人才离开郭芙房间回去屋中休息。郭芙疲惫却欣慰的看着襁褓中的孩儿,心里念到那依旧昏迷不醒的郭破虏,脸上一阵喜一阵忧,让待在她身旁的完颜萍都不免开口劝她道:“身体还未恢复,仅剩半条命,你可是忧心不得!”郭芙摇摇头哽咽道:“三弟那样,要我不忧,谈何容易?”完颜萍知道郭芙心中自责,可是如此却也于事无补,也不知该怎样开口再劝,却见杨过走进屋内,面上不带一丝情感,冷言冷语道:“郭大小姐真是命硬,一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还能活过来!那郭破虏只是昏迷,你却觉得他不及你?说来他在你心里竟是个短命鬼!以杨某灼见只怕有遭一日郭破虏平安无事醒了,我们郭大小姐只怕早就忧郁而死,也见不着那日了!只是可怜了这孩子,没了爹没了娘,成了跟我一样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悲哉!”郭芙有气无力的白了杨过一眼,冷笑淡然道:“想吵架找陆无双,别在这里激我,我现在可没力气与你吵!”杨过把一早炖好的补品放于桌上,伸手招来完颜萍为郭芙端去,又出口酸道:“他们只会跟你吵怎会跟我闹?所以杨某这不是只有盼天盼地的希望我们家郭大小姐早日康复,杨某拌嘴也好有个伴不是?”郭芙接过完颜萍递过来的补药,闻那黑糊糊的药汤冒着浓浓的苦味,盯向杨过不满道:“你熬的该不会是□□吧!这么难闻,我不喝!”杨过走至床边从婢女手里接过孩子,把他轻柔的放在腿上,腾出手用食指轻轻的按着他的小脸蛋逗着,心想这郭芙真是不知好歹,他大清早的为她煎药,她还生疑他要害她,冷哼道:“原来你郭大小姐属狗,难怪老是不识好人心!”郭芙知道杨过不会害她,说那话也不过是想找个理由不喝那苦药,但听杨过说她是狗,心里顿时气急,可还没等她反驳说他,杨过却又得寸进尺开了口:“哟!瞧郭大小姐那略带恨意的小眼神,何必动气呢?你把补药一口气喝了,我刚才说得那话可不是立马不攻自破了吗?”郭芙就见不得杨过那得意忘形的模样,知道他是想她吃了那补药,于是她反倒把药碗往完颜萍手里一搁,大声道:“不喝不喝就不喝!杨过你把我如儿抱过来还我!”杨过正坐在桌边逗着如儿玩,看着小家伙在襁褓中对着他呵呵笑心里甚是喜欢,撇了眼郭芙张开向他讨要孩子的双手,挑眉道:“喝了还你!不喝我带他回古墓!”郭芙见杨过说得坚定,心里不服却也只得咬咬牙,又从完颜萍手里拿过补药,闭紧眼睛一口气服下。杨过瞧她喝了补药也不食言,把如儿小心翼翼的递到郭芙怀里,便待在她身边不走,静静的观望着她眼中那浓情蜜意的母爱,在旁感受着那若有似无的幸福感傻傻发笑,郭芙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杨过:“你在笑什么?”杨过摇摇头,伸手捏捏如儿的小脸道:“只是觉得奇怪,为娘这般讨人厌,怎生出的孩子却又见我就笑,如此讨人喜爱!你确定他是从你肚里里蹦出来的吗?不会是你娘从别人家抱来的吧?”郭芙勃然大怒道:“杨过!”完颜萍拿过空碗放置一旁,又听两人斗嘴起来,心里不由得感叹郭芙和杨过实在是一双互不相让的冤家,两人同处一地时倒也欢乐,竟让她生了几分羡慕。   这时只听如儿大哭了起来,郭芙慌张的喊来完颜萍一问,才知道如儿是饿了需要喂奶,于是看向还在一旁稳坐的杨过道:“你还不出去?”杨过装作疑惑不解的模样回瞧郭芙道:“为什么要我出去?”郭芙脸上一红,难以启齿道:“你在这里我怎么喂孩子?”杨过抿嘴一笑,故作不明白郭芙意思,依旧表情坦然的开口道:“你喂你的,我看我的,我又不会打扰你!”郭芙又羞又恼,随手拿起床上的枕头就往杨过身上扔了去,杨过轻巧的接住,指着还在哭闹的如儿,翘嘴道:“你怎不把他扔过来?”郭芙心疼的哄着如儿,再白了杨过一眼,不满回道:“扔给你干嘛?你又没奶喂!”杨过认同的点点头,走向房门呵呵一笑:“可院子里那条大黄狗才生了几个仔,它可以喂!”郭芙听杨过又讽刺她,伸手在床上乱抓一通,就要拿东西再扔他,结果自己没抓着东西不说,还被杨过逃了走。不过郭芙想来可以好好喂孩子倒也不气,只是担心喂奶时杨过又莽莽撞撞的冲进来,便叫完颜萍帮忙在屋门口看着。   杨过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见完颜萍紧随自己而出,却不像是找自己有事,就静静的守在房门口,心里立马明白是郭芙喊出来防他的。他虽不恼,但想到郭芙如此小瞧自己不信任自己,心情却是大为不悦,起身就要离开,却听完颜萍娇柔的声音说道:“杨大哥这是要去城墙守城吗?”杨过眼神温和的看向完颜萍:“完颜妹妹可是有话要让我带给小武兄弟?”完颜萍轻轻的摇摇头,犹犹豫豫的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平安符放在杨过手中道:“刀剑无眼,杨大哥你多加小心!”杨过感激的看了看完颜萍,心里有些话想要说出来,却不知如何开口,思考片刻还是把平安符放回完颜萍手中道:“以我的武功怎会有事,送我岂不是浪费了这平安符?”杨过手一收,完颜萍又是回手一塞,杨过瞧完颜萍没有一丝要把平安符收回去的意思,便又故作潇洒的迫不得已开口道“:完颜妹妹你不如替我把这平安符转送给屋里的那个闯祸精吧!”杨过说完话也不看完颜萍的表情便迅速的背身离开,却不知完颜萍失落的待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整个人看上去是多么的忧伤。   杨过来到城墙时战火已经燃起,城下程英和陆无双接应着郭靖在乱军中厮杀,三人行至之处可谓是无往而不利,黄蓉站在城墙上时刻注视着战况,待到形势不对时便鸣鼓收兵。杨过知道如今的襄阳城需要每一份可以迎敌的力量,这是程英和陆无双还能就在这里最大的原因,只是他想起昨夜里差点难产而死的郭芙,心中又是郁结难抒,待鼓声响完程英和陆无双回到城墙上,却发现杨过看他们二人的眼神,竟有些让人渗得发慌感觉害怕。程英一眼就能瞧出杨过还在生昨夜里的气,于是偷偷的拉了拉陆无双的小手让她不要说话,却没想陆无双一把挽住杨过的手臂,已经兴奋的开口说道:“傻蛋,昨晚吓死我了!还好郭芙没事有惊无险,不然我岂不是要被她冤枉死!”杨过朝着陆无双微微一笑也不搭话,使劲的把手从陆无双手中抽出,望见郭靖与黄蓉在城墙远处交谈,便要往那处走去,陆无双看杨过对自己笑却不开口安慰,又立在杨过身前伸手拦下他撒娇道:“傻蛋,若不是想到你还在这里,我是铁定不会再回来了!”杨过瞧着陆无双再微微一笑,还是不说话,只是把陆无双往边上轻轻推开,便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走,陆无双这才察觉着不对劲,便又一瘸一拐的追上杨过,强行拉住他的手问道:“傻蛋,你怎不理我?”杨过原是不想理会陆无双,见她三番四次的挡住自己去路,肚子里的气实在憋不住,嘲笑道:“三妹你既然觉得心里委屈就不该回来!毕竟谁求你留下了?”陆无双面色绿青顿时感觉哑口无言,念想自己对杨过多年情愫,他对自己却是半点留恋也没有,心中酸楚便有些红了眼。在一旁的程英见杨过对陆无双如此态度,想到他们三人相交多年杨过却对他们冷淡至此,心中凄凉终是忍不住替她出面委屈,扬声道:“杨大哥素来知道我表妹口无遮拦的性格,昨日之事是她无意出口而起,差点害了郭大姑娘性命她也是担忧内疚忐忑了一晚,现下好在都相安无事,事情倒也过去,连师姐都不与我们计较了,杨大哥你难道还要为郭芙怨我表妹吗?”杨过看向神态淡然却语气颇有些怒感的程英,心想她说得那般轻巧,若把郭芙换成陆无双,只怕她便不会说的如此轻描淡写,两三笔内疚便会罢休,可程英属来外柔内刚杨过自是明白,便也不出口反驳,程英见杨过依旧对她们二人面露厌恶之色,索性又出声道:“说来我们二人跟郭芙本就无怨无仇,只是她…她砍了杨大哥你的手臂,我们才…才会对她颇有些微词,再加上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表妹出言不逊,表妹嫉恶如仇便跟她有些不和,却也不是存心要害她!昔日她自视无意伤了杨大嫂害了杨大哥而毫无悔意,杨大哥你不跟她计较便把那些事就此作罢了,如今表妹同样是无心之失而且还没有梁成大错,杨大哥你却不肯原谅,难不成杨大哥你对郭芙的心思远胜过杨大嫂吗?”杨过先前听着只觉得好笑,陆无双多次算计郭芙,哪次不是存心想取她性命,在程英的嘴里却成了无心之失,不过念到她如此行径的确是为了他杨过,他杨过才不忍严责她半句,可是随后听程英说他对郭芙有心思,又说那心思远胜于小龙女,心中大惊慌张大吼道:“胡说八道!我心中只有我龙儿,何曾有她郭芙了?我龙儿对我一心一意,百般体贴温柔,她郭芙哪有半点及得上我龙儿的?”此话一落,杨过只听身后黄蓉笑呵呵的对身旁的郭靖说道:“靖哥哥你可听清了吧?我都说过儿心里是只把芙儿当妹妹,没有半点其他意思,你还不信!”   陆无双害得郭芙差点难产而死,程英又是明摆着护短,丝毫没把黄蓉这个师姐放在眼里,现又听杨过说郭芙逊于小龙女,黄蓉心里对这三人是一百个不满,可是念及当下襄阳形势她又不得不以大局为重,见三人不和还得从中周旋调解。黄蓉走上前一手牵起程英一手拉过陆无双,看向杨过语重心长道:“过儿心疼芙儿,就像是哥哥紧张妹妹一样,出了昨儿那事他自然是有些动气,这也是人之常情!”陆无双听来是这个道理,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黄蓉见程英和杨过都不表态,又继续说道:“但是过儿,程英和无双已经决定要留下来守护襄阳城以功抵过,既然芙儿现在母子平安,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男子汉要以大事为重!”杨过表面上对黄蓉的话恭敬认同,可心里却还是对这事情的处理结果深感不满,他始终觉得黄蓉这是在为了自己的利益委屈郭芙。而一直站在黄蓉右侧的陆无双瞧杨过神色稍缓,满面内疚上前,拉着杨过的手认错道:“傻蛋,我往后再不招惹那郭芙,她要骂我我就听着,她要打我我就让着,我会像你一样把她当妹妹疼,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杨过听陆无双这话只觉得有些刺耳却没听见几分真心,看向一旁的黄蓉和郭靖,瞧他们作为郭芙父母都不为她出气,他这个外人即便做了也没个好又何必自讨没趣,于是对着陆无双缓缓笑道:“我又怎舍得三妹受委屈呢?其实三妹只要不伤及郭世妹性命,女孩子之间小打小闹可谓再平常不过的事了!”黄蓉瞧程英依旧默默的站在一旁不语,知道自己谎称过儿对芙儿只是兄妹情谊的话,程英压根就不会相信,所以黄蓉见程英冷漠倒也不觉得诧异。只是郭靖眼瞧襄阳城危机重重,他们三人还在这里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不快道:“这些小事都先搁在一旁,你们都随我进去商量大事要紧!”   郭靖吩咐将领在城墙上观望,便带着众人下城墙进入城墙下内屋。内屋里武敦儒和武修文各据两侧而坐,两人不做任何交谈,也无任何眼神接触,只是各自端坐其位静候。郭靖黄蓉带众人至,两兄弟不约而同的起身行礼,偶然相视一眼却又立马望向别处,彼此间都视而不见。黄蓉发现两人异常,想来是两兄弟又不知为了何事闹了别扭,便无心思去管他们两人间的私事,见众人都已入座便让士兵把军事图挂在了墙上,指着图上的襄阳城标示开口道:“这几个月蒙古军的进攻一日胜过一日,虽然次次都被我们最终化解,但追溯起根本原因,我们奋力抗敌为其一,身后汉水天险樊城援兵为其二,忽必烈被蒙哥调于后方补给远离前线为其三,但是蒙古战策一旦变动,如此下去终究不是长远之计,所以我们的战略要先做好转变预化!”黄蓉先交代清楚新形势后看向郭靖让他继续就退回了位上,郭靖起身上前说道:“蓉儿的担忧,我跟安抚使和王将军三人讨论过,觉得确实有必要提前进行预备策略,这样一旦蒙古那边发生变化,我们也好能随即应对!首先我们假设忽必烈被调回前线的情况,那我们就…”众人认真的听着郭靖所说的战略随即的变动,杨过却是若有所思的想着其他,抬头瞧黄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和郭芙兄妹情深的话又环声在耳,思绪便有些神游太虚。忽然一声巨响,整个屋子摇晃起来似要坍塌,众人东跌西撞的奔至城墙上,却是蒙古大军去而又返,不仅如此还同携一枚炮弹而至,那炮弹威力实在大,若非距离的远,许久才能上一枚弹药,只怕几炮轰来城墙难保。   郭靖率杨过等人正面而出,武敦儒和武修文各领精英部队千人左右夹击而往,杨过轻功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已然杀至炮弹后侧,左袖猛然挥撒便把炮弹翻倒过来使用不得,又使出铁剑砍塌炮下战车使其无法运行。不料自己被蒙军层层围困,杨过寡不抵众孤军奋战,郭靖见状担忧杨过安危,于是冒险突围敌军而入把杨过援出重围,结果郭靖自己却又独自陷入敌军苦战难出。好在黄蓉和程英随即赶至,联合杨过三力齐发才把众多蒙军打散,解了郭靖围攻之困,四人方能突出人墙而往回战。杨过原本在商讨战略时听闻忽必烈可能将至,心下便十足有些疑虑,现见此次进攻蒙古军较前次稍厉,宋军势有败北之迹,他和郭靖又先后差点被困捕,便下意识的往蒙军后方隐蔽处瞧,果见忽必烈战旗悬挂,刘秉忠双手并拢而握立于旗下观望,心念那人定也随忽必烈大军跟来,说不定已经潜入郭府,顿时心慌意乱手上的招式便更加犀利起来。刘秉忠见杨过每翻身腾空挥剑扫杀一次,便有数十蒙古士兵丧命,虽这些兵大多是蒙哥所有只有少数忽必烈之兵,此番派上战场本就是备于牺牲而用,但杨过招招狠毒杀得实在凶残,眼看天色渐晚便鸣鼓收兵撤退。郭靖见蒙军此次携炮弹而至,还是被他们合力击退心中大喜,回头看向黄蓉道:“蓉儿,这次过儿可又立大功了!”黄蓉笑而不语,郭靖回视一周不见杨过人影问道:“不好!这天色将暗,过儿难不成是去追杀蒙军而未归?”黄蓉摇摇头笑道:“他赶回府中去了!”郭靖大惊道:“家中大事了?”黄蓉点话道:“靖哥哥方才没看见蒙军后方忽必烈的大旗?”郭靖似恍然大悟道:“过儿是怕他们夜袭郭府,对,我怎没想到?过儿想的真周到!”黄蓉心想杨过哪里会是担心这个,看向自以为明白了的郭靖,无奈憋嘴道:“靖哥哥,你果真是傻!”   ☆、【第叁十章:昔日昔情】   杨过慌张赶回郭府时天色已晚,橡树树下郭芙却在院中背身而立,遥遥眺望房间左侧僻静小路路径,感受着寒风瑟瑟拂面,双手相交轻柔的摩擦着双臂。杨过轻步迈走于她身后,左手一拉把身上披风解下盖到郭芙肩上,看着郭芙回头时的惊喜之色在瞧见自己后化为满面的失落,心中一阵酸楚,竟忍不住低声问道:“你在等谁?”郭芙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看着杨过淡然一笑摇摇头道:“只是出来透透气而已!”杨过心想可能是自己太过于敏感,若那人真的来了郭芙的情绪又怎会如此平静,眉头一松在树旁的石桌边坐下,瞧向郭芙有些苍白的面容讽刺道:“郭大小姐这身子还敢出来吹风,难不成是打算让自己故意生病,好把孩子丢给别人照顾,少些麻烦?”杨过没想这玩笑话一出,郭芙身体竟是明显一怔,眼神有些忐忑的又望向小路路径片刻,回神瞧杨过也在看向屋边小路,心下不安赶忙笑道:“我一会儿就进去,如儿才睡着我怕吵醒了他!”,郭芙没有跟杨过顶回去,这让杨过大感不妙,瞧郭芙一脸心不在焉忐忑不安的样子,杨过才下眉头的担忧,一下子便又挂上的心头,还没等郭芙反应过来,杨过就已经猛的起身往里屋行去,正好撞上完颜萍从里屋走出便问道:“孩子在里面吗?”完颜萍瞧杨过面色有些难看,也不知发生了何事,结巴道:“不…不在,燕儿刚把孩子抱走了!”杨过冷声一哼走至郭芙跟前,瞧着她那张担忧的脸,心疼道:“你真舍得?”郭芙咬咬牙低下头,心里有些害怕却还是假装坚强回道:“他是不会带走如儿的!”杨过把郭芙的强忍看在眼里,瞧她为了那人如此,不服道:“你别说你不知道那人是…”郭芙深怕杨过把那人的名字说出来被人听见,赶忙断了杨过的话大惊道:“你想说谁是谁?”郭芙随他至从蒙古回来便再也没有提过要去寻找耶律齐的事,杨过虽然觉得郭芙应当猜出那人身份,但却也从未问她落实,现在瞧郭芙如此行事,似有让耶律齐父子团圆之势。看着她明明心里就担心害怕失去孩子得要死,所以刚刚才会顶着寒风在院中静立一直遥望,可到最后却还是为了那人让耶律燕把孩子抱了走,想那郭芙即便知道耶律齐是叛徒还情深至此,杨过心底苦涩难言,忧伤的瞧着郭芙无奈苦笑道:“我去把如儿给你带回来!”郭芙犹犹豫豫的看着转身的杨过,想来耶律齐当真要带走孩子她自然是不肯,可是她相信耶律齐不会,于是最终还是伸手拉住杨过左臂,思考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杨过,你…你别去,你陪我在这儿等着就好!”杨过沉默片刻,知道郭芙是担心他打扰了人家父子见面,摇摇头道:“我就在暗中帮你看着,绝不轻易出手,你放心的回屋里去等,这样总比你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在这院子里顶着寒风忐忑不安的傻坐强!”随后便招来完颜萍让她把郭芙扶回房中休息,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她再出房门半步不小心着了凉,这才沿着小路而行往。   夜色渐渐暗下,杨过沿小路穿行至一分叉口处也没有撞见半个人影,想来耶律燕抱着孩子才离开应该走得不远,瞧向左边那条支路通向郭芙曾经和耶律齐一起居住了16年的那间屋子,便决定先去此处看看。自从耶律齐下落不明以后,黄蓉便安排了新的房间让郭芙居住以免她留在原来的房间里睹物思人伤心伤神,而原有的房间虽天天都安排有人打扫却是一直空闲着无人敢动。杨过轻功卓然,没过多久便果真在此条小路上追上了耶律燕,见她小心翼翼的抱着怀中的孩子偷偷的进入屋内,杨过翻身跃上房顶扳开瓦砾往里张望。屋内一片漆黑,杨过只听见有人小声道:“这瓶是调血化瘀的蒙古灵药总共五粒,你把它收好每日喂破虏服下一颗,不出五日他必醒!”又闻耶律燕的惊讶的声音传来道:“二哥你居然偷了刘秉忠的药!”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不是偷的,是忽必烈给的,他要郭靖没有后顾之忧的固守襄阳对抗蒙哥,如此你还是不收?”耶律燕无奈的把怀里的孩子递给那人抱住,才半信半疑的接过药瓶叹气道:“我当然也想破虏好!”,耶律燕知道此刻夜深人静,早被黄蓉设为禁屋的这间房,四周无人会来,于是从腰间拿出火折子点亮桌上的白色蜡烛,柔和的微光慢慢爬上耶律齐脸上,使得屋檐上的杨过把他的表情神态看得清清楚楚。耶律齐一脸茫然的看着被耶律燕强行塞到他怀中的小家伙纳闷,肉嘟嘟的小脸撅着小嘴呵呵笑着,两只小手轻轻的挥舞好似要与他较量一般,耶律齐看在眼里甚是喜爱却又不知这孩子从何而来,正要开口询问耶律燕又随即想到了些什么,眼神开始有些发直抱着孩子的手紧张得微微有些颤抖。耶律燕瞧耶律齐那异常的神色,心想他一定猜到了这是他的儿子,便站在旁边静静的瞧着他们父子不语,看耶律齐会是怎样的反应,却没想耶律齐出声的第一句话竟是:“终是没赶上,她那么怕痛的人,生孩子那么辛苦,我却不能守在她身边,她一定很害怕。燕儿,她现在还好吗?”耶律燕知道耶律齐一直心系郭芙,原本他们算好了日子让耶律齐能赶回来悄悄的躲在暗处守着郭芙生子,却没想突然发生了意外使得孩子早产了出来,耶律燕知道这会是耶律齐心中一大遗憾,怕他知道郭芙差点因难产丢了性命而倍加自责难以承受,便隐瞒道:“她很好,顺产,母子平安!”瞧耶律齐松了口气信了自己,耶律燕立马转移话题,伸手按着襁褓中婴儿的小脸笑道:“你不觉得他跟你长得很像吗?”耶律齐痴痴的瞧着怀里正在东张西望的小家伙,见他这么小就那般好动便抿嘴乐道:“不,我觉得他更像芙儿,所以才会让人一看就打心底的喜欢!”   这情人眼里出西施,耶律齐自然觉得郭芙最好,耶律燕玩笑道:“是啊!这全天下就嫂子最是人见人爱!”耶律齐哈哈一笑,抱起孩子亲了亲小脸蛋问道:“你是说了什么慌?把孩子从我傻芙儿手里骗出来的?”耶律燕不满的憋嘴道:“说什么骗啊,这多难听,我跟嫂子说要把孩子抱去跟郭破虏说说话,让他受下刺激说不定就会醒来,嫂子便同意了!”耶律齐苦涩一笑,心想这理由郭芙怎会信,说不定她已经知道他回来了,用鼻尖轻轻碰着孩子的小鼻子又开口问道:“岳父岳母给孩子取名字了吗?”耶律燕摸摸下额不确定道:“好似取了又好似没有,不过乳名倒是定了,唤作‘如儿’!”如儿伸手去抓耶律齐的脸,耶律齐便把头一晃轻轻的把如儿的小手含住,如儿呵呵一笑又伸出另一只手去抓耶律齐的头发,耶律齐故作生气的把头远离孩子忍笑道:”如儿你真是顽皮!“耶律燕噗哧笑道:”二哥和嫂子小时候谁不顽皮他自然打娘胎里出来便把顽皮都遗传了,倒也不奇怪!“耶律齐听耶律燕暗讽自己小时候捣蛋,只怕这如儿长大了比他小时候更加顽劣,一脸认真的对如儿教育道:”你可不许跟爹小时候一样瞎闹,记住听你娘的话少让她操心,还有要替爹照顾好你娘保护好你娘知道吗?要是你敢做不到,小心爹回来狠狠打你屁股!“说完便依依不舍的抱如儿递给耶律燕,瞧耶律燕伸手要接时他却又舍不得的把手收了回来。耶律齐看着依旧笑嘻嘻的如儿心下一狠,闭上眼睛就要把他塞回耶律燕怀里。耶律燕见他那难受模样叹气:道”你怎不再抱抱?这么快还给我干嘛?“耶律齐害怕自己舍不得,背过身斩钉截铁道:”出来这么久芙儿肯定很担忧,抱回去吧!“耶律燕心疼的瞧瞧如儿又看看耶律齐,见他明明舍不得的紧却还要逼着自己决绝,柔声道:”二哥你当真不再看看如儿吗?“耶律齐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厉声道:”我让你把他抱回去!“耶律燕难过的摇摇头,把孩子轻轻的放在桌上,独自走到房门口说道:”二哥你何必如此逼自己,孩子还是你拿去还给嫂子吧!她心里有你,你心里有他,既然放不下那便再去瞧瞧自己的心上人又有何不好?“耶律齐听见关门声,慌忙回头却见如儿在桌上伸着手踢着腿的乱动,溺爱的把他抱在怀里,自言自语道:”再次相见却意味着再次分离,芙儿,我怕我舍不得,而你可舍得?“耶律齐小心翼翼的把如儿抱出房间,杨过见他当真要亲自把孩子抱回去还给郭芙,担心他和郭芙又见面又引出些事端,于是从屋檐上飞身而下就要从耶律齐手中把如儿夺回。耶律齐感觉到身后有阵怪风朝他而来,护着怀中小儿回身躲过,杨过又迅速的出招打向耶律齐抱着孩子的手臂,耶律齐小心翼翼的躲闪着,却还是被杨过打得脱手把如儿抛在半空,好在耶律齐反应得快赶忙伸手把如儿拦回怀里才避免了悲剧发生,经如儿这么一惊险,杨过和耶律齐两人都被吓得魂不附体便都不再动手。   耶律齐想到如儿方才的凶险怒道:”杨兄弟你这是要干嘛?“杨过根本不把耶律齐放在眼里,伸出左手冷声道:”把我孩儿还我!“耶律齐疑惑的看向怀中的如儿,回想耶律燕也没说是他和郭芙生的,说不定只是抱来戏弄他,便怀疑郭芙还没有生子这是杨过和别人的孩子,问道:“这孩子是杨兄弟你的?难道是你和龙姑娘所生?难怪这般可爱!”杨过听耶律齐说到小龙女,心中顿时有些心虚连声呸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龙儿早已仙逝怎会是我龙儿与我所生?”耶律齐摇摇头微微一笑:“那你说这是你的孩儿,难不成是你和程英、陆无双两位姑娘中的一位?”杨过心中大恼面上却嬉皮笑脸道:“怎么会是他们,这么俊美的孩子当然是我芙妹才生得出来啊!”耶律齐心口一紧又摇头不信道:“按时间算来这孩子应该是郭姑娘和我堂弟耶律齐之子,杨兄弟如此口不择言的乱说,岂不是坏了郭姑娘的名声!”杨过瞧耶律齐还是没有当面承认自己身份,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嘲笑道:“我有说这孩子是芙妹和我所生吗你们蒙古人的思想原就是这般的肮脏。”耶律齐本就心胸宽广,被杨过这么一说倒也不气,看着怀里正在打瞌睡的如儿小声道:“既然他是耶律家的子孙,你凭什么让我把他给你?”杨过哈哈大笑道:“如果你是耶律齐,作为孩子的亲生父亲你自然是不用把他给我,可是毕竟你不是。那么郭伯伯既然已经把芙妹许配给我了,我作为这孩子的继父他便是我的孩子,你当然得把我的孩儿还我!”耶律齐皱眉惊道:“岳...郭靖把郭芙许配给你了?”杨过看着耶律齐一脸的惊慌得意道:“可不是吗?谁让耶律齐死了呢!他这一去倒是一了百了,可怜了我要替他守着这襄阳城又要替他照料着那破丐帮,郭伯母为了留我下来可不是要把芙妹许给我才行吗?更何况郭伯伯本就想我娶了芙妹做他女婿!”杨过偷瞄耶律齐有些木呆的神情似乎信了他几分,又故作无奈叹气道:“你不知道我芙妹生这娃的时候差点难产死了,所以这孩子是她的命根子,你们耶律家的把孩子就这么轻易的抱了走,哪里知还有些体虚的她此刻在那院子里忐忑不安之色,在下作为她未来夫婿定是要把孩儿亲自带回,还请兄台要孩子轻递于我,以免扰了我孩儿清梦!”耶律齐仔细想来杨过的确是郭靖和黄蓉心目中接替自己的最佳人选,只要杨过愿意留下,为了襄阳城百姓他们要把芙儿再嫁给杨过也实在是太说得过去,瞧着怀中的如儿他日便要唤别人为爹,念到昔日爱妻就要以他人为夫,耶律齐已是心灰意冷。再听杨过说郭芙差点难产而亡,脸色瞬间苍白乏力,心口疼痛难忍,左手抱紧孩子右手伸入怀中摸索着药瓶,却没料在剧痛的影响下药瓶从手中滑落滚于杨过脚边,耶律齐俯身在地行不得半步,杨过乘机一把抢过耶律齐手中的孩子,再把脚边的药踢到耶律齐身边冷声道:“耶律齐是我芙妹心中永远的伤痛,我希望你别再出现在她面前,把她那每次都快要愈合的伤口撕开,就算你无所谓可我心疼,所以别逼我杀了你!”   杨过说完便看也不看耶律齐的抱着孩子往回走,才到院子就听见郭芙和完颜萍争吵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杨过便悄悄的走近细听,只闻郭芙生气的声音怒腾腾道:“小武嫂子原来是杨过派来监视我的不是?”完颜萍委屈的带点哭腔道:“杨大哥是怕你出去着了凉生病所以才让我照看着你,这怎能说是让我来监视你呢?”郭芙焦急的扳开完颜萍挡在房门口的手道:“既然不是监视那便当我出去!”完颜萍伸手拉住郭芙的衣服,眼角泛泪道:“耶律嫂子你别为难我了,杨大哥回来看你不在房里会很担心的!”郭芙瞧完颜萍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心软,可是又想到耶律齐燕已经把如儿带去了许久,便狠了狠心把完颜萍的手甩了开,却没想一踏出房门就跟杨过撞了个正着。郭芙被杨过吓了一跳立马就送了他一记白眼,再看向杨过怀中已经熟睡的如儿心中大喜,伸出双手轻轻抱过,瞧孩子平安归来心下松了口气,抬头东张西望了一番,又看向杨过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你没看见其他人吗?”杨过见着郭芙眼中闪烁的希望,冷哼一声道:“杨某还真不知郭大小姐说的其他人是指的谁?”郭芙也不知道杨过是不是在明知故问,想来不能在这里对他们说,于是撇撇嘴掩饰道“当然是耶律燕,她怎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杨过自顾自的踏进屋内,偷偷瞄了瞄郭芙满脸的疑惑,嘲笑道:“她应该是在看郭破虏,这事你不是都知道吗?”郭芙本来以为是耶律齐来看孩子,所以耶律燕才会找了那么个烂理由把孩子抱了走,结果却没想耶律燕真的是把孩子抱去看了郭破虏,想到连孩子出生耶律齐都如此狠心的不来看他们母子一眼,心中不经意被充满了一股浓郁的忧伤。郭芙把如儿轻放在床上,失落的看着睡得香喷喷得如儿低声道:“天色已晚,两位都回去歇息了吧!”完颜萍认同的点点头便让婢女把她的外套给她系上,再看向一动不动的杨过柔声唤道:“杨大哥,我们走吧,别打扰了耶律嫂子休息!”杨过偷偷看了看郭芙,再对完颜萍摇摇头道:“不了!我今晚就睡这儿了,完颜妹妹你慢走…”郭芙瞪向杨过大惊失色,却因为如儿已睡只有开口小声责备杨过道:“你又胡说八道什么?你不出去我怎么睡的着?”杨过眼眉一挑,把手放于嘴边也小声道:“你睡你的别想着我,自然就睡得着了,可你要控制不住自己偏生要想我,结果想的睡不着,我便没法子了,只有让你想一晚了!”   如儿睡得正好,郭芙也不敢吼他杨过,可听他说得如此羞人又实在难以咽下怒气,便起身一拳对着杨过挥去。杨过瞧郭芙动手,对她不屑的鄙视一笑,轻轻松松的一个转身就躲了过,郭芙见状心中更加不服,又连续施展了数招攻向杨过,却都被杨过轻而易举的一一化解,最后还被他拉住了手锁在了怀里。杨过从郭芙身后单手扣住她双手,头微微依靠在她耳边得意道:“我现在看你怎么动手!”郭芙使劲挣扎不成,一个跺脚踩在杨过脚上,疼得杨过赶紧把她放了开。杨过没想郭芙会那么用力得踩他脚,抬头就要开口说她,却见她脸色晕红尽显羞涩之美,想到方才两人纠缠得姿势实在有些许暧昧,杨过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轻咳着嗓子看向完颜萍转移视线道:“太晚了,我们回了吧!”完颜萍亲眼目睹了郭芙和杨过两人那亲密姿态心中自然酸楚,虽然那是打斗中无意而成,可是看着自己心仪的人把别的女人抱在怀里却是依旧心碎难受,现下听杨过说要跟她一路离开,完颜萍立马便答应了下来,赶忙让婢女进屋为杨过把外大衣披上。杨过时不时的偷瞧郭芙数眼,知她此刻决不愿搭理自己便也不知会郭芙一声就同完颜萍离了开。郭芙溺爱的看着襁褓中的如儿好一会儿也睡不着觉,用右手食指轻柔抚摸如儿柔嫩小脸忧伤问道:“如儿你说你爹他有想我们吗?还是说他已经把我们忘了!”寂静的房间没有半点声响,郭芙一直强忍的坚韧总是在这种夜深人静之时少了许多抵挡,让她的眼角湿润润的有些泛泪花。突然两声浓烈的咳嗽声从床窗边传来,郭芙猛的翻身跑至窗边推开窗户,光着脚丫失魂落魄的立在原地。她环顾窗外四周不见一个人影,想来那声音明明就是他,泪水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让她激动得反而没有了半分力气,只得轻声唤道:“齐哥出来吧,我知道是你,既然回来了又何必躲我!”   ☆、【第叁十一章:当断不断】   风吹叶落虫草零鸣,窗外依旧不见一个人影,郭芙抚去眼角轻落的两滴无声泪,却还是一直婷立在那儿望着。身后的房门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郭芙只当是自己方才不经意惊动了下人便没有回头看,想他们见无事发生自会出去,没料身后传来的竟是黄蓉轻柔的声音:“芙儿你在干嘛?”郭芙惊了一惊,担心黄蓉也往窗外瞧发现点什么,于是伸出双手扶在窗沿上便要关上,就在这时不远的大树后耶律齐悄然的走出站在枝叶下,两人四目相对静静注视彼此却是无法言语,目光相交处这世间理应只有彼此,而现实却是让人感觉着无可奈何。郭芙凝视着耶律齐缓缓关上窗,看着紧闭的窗纸心中更甚苦涩,却还是要回头对黄蓉强颜欢笑道:“夜里风大,我怕如儿受凉,所以便起身把这窗子关上!”黄蓉瞧着郭芙面容有异也不说破,走至郭芙身边假装成打开窗户说道:“是吗?我来时没感觉着什么风啊?突然就大了?”郭芙果真慌忙的抓下黄蓉的手转移话题道:“娘!这半夜的你怎来了?”黄蓉坚定窗外定是有人,而且这个人还是郭芙不想她知道的人。不忍心看着郭芙那有些发僵的表情,黄蓉远离窗边走至床沿,溺爱的瞧了瞧熟睡的如儿,小声回道:“这时不来看,再忙起来就更不知几时才能来看你们母子了!芙儿,今儿有什么特别的人来过吗?”郭芙一个不小心撞倒凳子,结巴道:“哪…哪有什么特别的人来过?”这郭芙实在表现的太明显,黄蓉想相信都很难,无奈的摇摇头道:“过儿不是来过吗?”郭芙听黄蓉说得是杨过,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正要点头说是,却又怎么想都觉着不对,竟开口反问黄蓉道:“杨过他天天来。怎能算得了特别?”黄蓉对郭芙这个傻女儿实在无语,给她个台阶她也不知道顺着下,想来还是得给她点教训,便又开口说道:“那芙儿你说谁人来特别?”郭芙得意的扬扬嘴角:“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我…”郭芙的齐哥两字差点便要脱口而出,还要她及时发觉不对立马停了口,看着黄蓉再也说不下去,黄蓉追问道:“是你的谁?”郭芙想了一会儿答道:“我爹爹!对,他那么忙的人,如果也来抽空看我,那才算得上特别二字!”听郭芙终于找到了个适合的借口,说明她那脑子还是好使,黄蓉这才稍稍满意了一点点。本来说黄蓉是打算看了郭芙和孩子就回去,现在她一想到窗户外可能还有那人在,心中实在不安便朝着郭芙招招手说道:“今□□陪你睡,这可算好?”郭芙为难的看了看紧闭的窗户,又瞧了瞧满面笑容的黄蓉点头道:“当然好!”黄蓉拉起郭芙的手,瞧着她伏在自己身上却是心不在的模样,黄蓉见着郭芙心里满满的全是担忧,有些话她藏着不说却并不能代表她不知道,就像窗外的人。黄蓉想一到这里,不由的也跟着郭芙望向紧闭窗子,在郭芙身旁开口道:“窗子关了还有门,芙儿你应该知道风景不止窗外有,来,过来睡了吧!”郭芙听黄蓉这话中有话哪里还能睡得着,迷惑的看向黄蓉问道:“娘说得什么?芙儿不懂!”黄蓉瞧郭芙满面的茫然,微微一笑轻轻牵起她的手走至门边,悄悄把门斜了一条小缝,让郭芙往门外望。郭芙不明白黄蓉是何用意,听话的随着门缝看去,只见园中石桌旁杨过一手撑着脑袋闭目养神的坐着那里,一阵大风吹过带起他娥眉两丝白色发鬓,郭芙见他缓缓睁眼看向自己,吓得急急忙忙把门掩上,转身对上黄蓉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安道:“他坐在那里干嘛?”黄蓉开口道:“这问题应该你回答娘才是,过儿这样在外守着,莫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人来过?”郭芙不敢将耶律燕把孩子抱走的事情给黄蓉说,怕黄蓉知道后看出破绽,闷声不吭的走回到床边,看向关好的大门,隐隐察觉到杨过似乎对她特别的在乎,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她却也说不出来,转头又望向紧闭的窗户,念到窗外的耶律齐,竟有了些小小的纠结和呆木。黄蓉把她的神色看在眼里轻气一叹,在黄蓉看来杨过对郭芙自然是情深,若不是郭襄钟情于杨过,他们两人凑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如今手心手背皆是肉,她怎能让杨过坏了姐妹间的和气,于是对郭芙说道:“过儿这个大哥哥对你这妹子可以说好的没话说,以前许多事情他都不跟我们计较,现在又极维护你,往后你定要像亲哥哥般待他,知道吗?”郭芙点点头,心想杨过原是把自己当妹妹,自己却差点多想,淡淡一笑偷瞄了眼窗户,便对黄蓉小声道:“娘,芙儿明白了!”   黄蓉清晨醒来,就要赶去丐帮处理事务,转身瞧郭芙和如儿都还在熟睡,便轻手轻脚的起了床,漫步走出房间再把门缓缓掩上。身后却突然传来郭襄乐呵呵的笑声,黄蓉不悦的回头一看,果真见郭襄与杨过在石桌后的大树下嬉闹,郭襄面带羞涩的盯着杨过侧脸,右手轻扯着杨过的衣袖,看着郭襄对着杨过一个眼神一个笑,黄蓉心中一阵忐忑,竖耳听去只闻郭襄对杨过说道:“大哥哥你怎坐在这里一晚上?”杨过微微一笑回她道:“我是怕有细作混进郭府才在这里守着而已!”郭襄又腼腆道:“大哥哥你人真好,为了爹娘想的如此周到,今晚襄儿也来陪着大哥哥守着!”杨过哈哈大笑的看着郭襄,溺爱的摸摸她的脑袋说道:“大哥哥我是想睡没得睡,你却是能睡不愿睡,岂不是有点生在福中不知福?”黄蓉见他们两人相处融洽,也不知杨过是否对郭襄也动了什么念头,急忙走过去笑脸盈盈道:“过儿这么早就来了?还是说一晚未离?你这样关爱芙儿若累坏了身体,怎叫郭伯母过意得去?”黄蓉说完此话,看着脸色有些难看的郭襄,又是无奈又是心疼,只期望她明白做娘的苦衷,杨过知黄蓉这话实际上是说给郭襄听,说白了就是生怕他杨过惦记上她女儿,黄蓉如此嫌弃杨过,原本依他的性子,起码也得开口给黄蓉讽刺回去,但此时杨过却是脸色微红,慌忙辩解道:“我不是为了郭芙,我是…是…为了郭伯伯和郭伯母才这样做的!”黄蓉见杨过还在嘴硬,想他既然不愿承认她也懒得戳穿,微笑的拍拍杨过肩膀后便转头对郭襄轻声问道:“襄儿,你怎么来了?是你爹有事要你来转达娘吗?”郭襄没想黄蓉连这都能猜出来先是一愣,但等回过神来瞧黄蓉直直盯着自己时,郭襄慌忙开口道:“是啊!爹说蒙古那边今早挂了免战牌,战事可能暂时稳定了,让娘放心的多照顾照顾三弟和大姐!”黄蓉和杨过听了这消息,两人不约而同的皱紧双眉,都在想是不是敌军在耍花招。杨过左手拖着下颚出声道:“知道是为何吗?”郭襄左思右想了片刻:“好似是他们的什么公主要嫁人了,所以蒙古那边举国同庆所以便要暂时休战!”为了区区一个公主就要停战,黄蓉纳闷心想这公主看来一点也不简单,却也不知道此消息真假,想来还是得派人去打探一番,若果真如此倒也是件好事。一旁的杨过同样疑惑,开口问道:“就为了这?看来蒙古的公主地位还蛮高的!”郭襄得意的摇摇小脑袋乐道“人家是公主当然地位高了!”杨过好奇的瞧向郭襄道:“也不知长得美不美?”郭襄使劲的点点头抢话道:“美,人美心美,可好了!”黄蓉惊讶的看了看杨过那一副早就知晓表情厉问郭襄道:“襄儿,你跟那公主很熟是不是?”郭襄低头偷瞄了瞄黄蓉结巴道:“不是很熟,只是我被抓去蒙古时大姐姐她照顾了我许多!”黄蓉不悦道:“胡闹!她抓你去自有她的用意,人家什么目的都没弄清楚,怎就说人家好了?你真是个孩子,被坏人卖了指不定还帮别人说话呢!”郭襄听黄蓉说华颜是坏人,想到华颜对自己的好,咬咬牙反驳道:“华颜姐姐不是坏人,她本就要抓姐姐不是要抓我!”杨过探问郭襄道:“她抓郭芙干嘛?”郭襄看着黄蓉支支吾吾道:“她说姐姐把她心上人抢走了!”黄蓉听话到此,心里了解了几分,便不再说话,只静静的坐在石凳上。杨过听郭襄谈及郭芙抢了人家心上人,眼睛一亮故作好奇道:“这么说那公主的驸马认识我们郭大小姐了?”郭襄眨眨眼睛思索片刻,左手放在嘴上咬着指甲道:“我也不知,应该是吧…不过我刚才有听见那探子说那人姓耶律…”黄蓉低声道“耶律齐?”郭襄摇摇头“不是!姐夫的名字我还是记得的!”杨过冷声道“耶律铸!”郭襄兴奋的大叫起来“对对对,还是大哥哥厉害,要娶华颜公主的那金刀驸马就是叫做耶律铸!”郭襄此话一落,三人只听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回头望去,却是郭芙一脸苍白的依靠在门槛上,地上的糕点散落着。   三人急急忙忙围过去把她扶起,郭芙神情恍惚的自言自语道:“他要做金刀驸马了?”郭襄瞧郭芙魂不附体的模样,以为是郭芙听错了自己的话,连忙解释道:“做驸马的是耶律铸不是耶律齐,大姐你别听错了!”郭芙含泪苦笑道:“没有昔日耶律齐,哪有今朝金刀驸马耶律铸!”黄蓉和杨过心里一阵揪心疼正要找话安抚郭芙,没想郭芙却抢先对三人说道:“看我笨手笨脚的把糕点都弄洒了,你们再坐这儿聊会儿,我去让厨房重新准备!”说完也不得众人反应便朝着厨房快步走了去,黄蓉知道郭芙此刻心里肯定很难过,但自己若随去她,郭芙又定是会强颜欢笑,于是不安的吩咐郭襄道:“襄儿,你跟去照看好你姐姐!”杨过心里也不安,出声道:“我轻功好点,我跟去吧!”黄蓉拦住杨过认真道:“过儿你留下,郭伯母有事要与你谈谈!”郭襄极不情愿的看了看杨过又瞧了瞧黄蓉,想到母命难违只有硬着头皮去追。   黄蓉知道郭襄的想法心里也十分苦恼,走回到石桌边上回头看向杨过,见他还在遥遥的望着郭芙和郭襄离开的方向,原本犹豫的心又坚定下来,唤道:“过儿,你过来!”杨过心里担忧郭芙竟忘了黄蓉就在身旁,怕黄蓉暗地里嘲讽自己心挂郭芙是癞□□想吃天鹅肉,于是忙装作吊儿郎当的模样走至黄蓉面前,故作嘲笑道:“打翻东西这等小事,也值得郭世妹她如此慌神,要遇见什么天大的事岂不是要直接吓得哭出来,倒不像个习武之人,真是好笑好笑!”黄蓉想来大家都是精明人杨过心里实际上在想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可瞧杨过假装成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黄蓉心中立马就不爽起来,心想既然你杨过钟情我家郭芙,又为何非要每每的念她的不好,便故作叹气道:“是啊,芙儿如此娇贵,身边又没有个人替我照顾,却是让我挺担心的,所以郭伯母是想让过儿帮我参考下,当今的武林英才里谁比较合适我芙儿?”杨过听黄蓉有为郭芙另寻佳偶的想法,只感觉心头砰然挑动,似想现下英豪谁人比过自己,顿时心中暗喜,脸上得意之色尽露却还是依旧高傲道:“丐帮陈长老之子陈天豪长得一表人才,而且两手双刀使得出神入化,可谓是当今侠士中的佼佼者!”黄蓉摇摇头道:“不妥,天豪原配虽一早逝,可他夫妻二人可谓是情比金坚,既然他心有所系,两人若是凑在一起,事事他都拿原配和芙儿做比较,自然觉得失去的那恩爱原配样样都胜出后面这个,又怎会真心对我芙儿好!”杨过心想黄蓉说的实际是他,便冷言道:“那将军义子杨亮呢?跟郭伯伯一同守护襄阳城多年从未娶妻!”黄蓉哼声道:“他是未娶妻且长相俊美,可是身边红粉知己众多,怎知他以后会不会为了外面的莺莺燕燕,弃我芙儿于不顾!”杨过双眉不由皱紧,忍不住大声吼道:“绝对不会!”黄蓉看杨过那变幻无常的神态哈哈一笑道:“他本就是个仁义人,我就当他不会,可是他那些红粉知己呢?他是要都负了还是都娶了?若都负了他可舍得?若都娶了我芙儿可依得?”杨过咬咬牙道:“自然是舍得!”黄蓉背过身偷偷满意一笑,猛的转身又对杨过表情严肃道:“可我听闻昔日郭襄钟情过他,我怎能让他梗在我芙儿襄儿之间,使得他们姐妹两人不和?”杨过心里咯噔一下瞬间犹如冷水灌顶,强颜欢笑的瞧着黄蓉,无力问道:“那郭伯母是心意何人呢?”黄蓉瞧杨过神情低落,想来还是要让杨过知道,若他杨过想娶郭芙,只要把她得顾虑都解决好她便不会反对,于是往前行至数步坐于石凳之上,沉默片刻装作思考道:“我心里也说不上有什么特定的人选,其实不管是天豪和杨亮还是其他当代英雄豪杰,只要这个人选能处理好我提出来的所有疑虑和问题,并且能真心的待我芙儿好,我就会同意把芙儿许给他!毕竟眼下形势过儿你也知道!”杨过心想郭芙刁蛮任性也就黄蓉这做娘的觉得她样样都好当做个宝,说来说去都是他们郭家挑剔别人,难不成别人就一定会看上郭芙,若换成他杨过即使不需要他答应这么些个诸多要求他也看不上他郭家,开口笑道:“这人得对郭世妹好,得为郭世妹放弃诸多,且必须是当代英才,还得为郭伯伯和郭伯母承担起保卫襄阳城和撑起丐帮的重责,郭伯母你这么苛刻得条件,恐怕只有耶律大哥回来才能勉强符合得了您的要求!”黄蓉见杨过这般不识趣,想来若不是耶律齐化名回了蒙古,她又怎会寄托希望于狂妄自大的杨过,扬声笑道:“齐儿的确是这世上最配我芙儿的绝世英豪,他们两人心心相印也是十足让人羡煞的一对恩爱夫妻,这十几年以来齐儿对芙儿是百般呵护,芙儿对齐儿也是极其维护,只可惜天意弄人!”杨过听得郁结难输,眼前的若不是黄蓉是郭芙,他定会嘲笑一番,可是面对着黄蓉他唯有恭恭敬敬跟着叹道:“是啊!若他不是叛变回了蒙古去,过儿也同郭伯母一样觉着他们二人是情比金坚!”黄蓉听着杨过话里有话还句句带刺,心里虽不满可脸上却不恼,反正杨过要想随着他自己的心行事,往后总有求她的时候。黄蓉转移视线回避杨过话题,不经意看向远方见郭襄从园中小路急冲冲独自跑回,当下便觉出可能已经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赶忙迎上去问道:“襄儿!你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一个人跑回来?芙儿呢?”郭襄弯着腰喘息大气回道:“娘,大姐不见了!”杨过听郭襄这话,猛的起身用手抓住她胳膊厉声道:“什么叫不见了?”郭襄的手臂被杨过捏的发疼,眼睛红红的挂着几滴泪珠,连连喘气哽咽道:“大哥哥,好疼!”      ☆、【第叁十二章:可曾爱过】   杨过这才发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点,松开手抱歉的看着郭襄道:“我不是有意的!”黄蓉心疼的抚摸着郭襄的手臂,焦急问道:“襄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郭襄低着头犹犹豫豫了一会儿,面色颇似为难,黄蓉瞧着她这般神态,再三询问下郭襄才唯唯诺诺的说了出来。郭襄原本就非常的聪慧,从郭芙之前的话和当前的反应,她也猜出了几分情况,追上郭芙以后,郭襄见郭芙神情恍惚,脸上流着泪水,心里便很是担忧,想要开口安慰,却又不知说什么好,思前想后了一番,这才跟随在郭芙身旁,轻声言道:“大姐跟那金刀驸马认识是不是?”瞧郭芙闷闷的自顾自走着似乎未闻,郭襄拉过郭芙衣袖,使他们二人面对着彼此,又果断问道:“所以华颜姐姐说大姐你抢了她心上人是真的了?”郭芙魂不附体的盯着郭襄,嘴巴一张一合蠢蠢欲动,可是那人是耶律齐的话,最终却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深吸一口气呼出道:“她还说了些什么?”郭襄心想耶律齐生死不明,郭芙却跟其他男人都暧昧不清,语气不悦道:“华颜姐姐说她跟她心上人是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同长大,若不是她心上人后来家中发生了些变故他们早已结婚生子成为了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他们之间情深似海,许有白首之约,所以她一直未嫁人,等他回来履行誓言!”郭芙直直的看着前方,愣木问道:“既然他和她情深似海又有白首之约,他又为何离了她让她苦等多年?而她又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会回去呢?”郭襄见郭芙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挑眉道:“大姐姐说他心上人身上背负了许多的枷锁,所以逢场作戏也不过是盘虚情假意的对弈棋局,不管她心上人在别人那里能贪图到什么,最后那人都是得回到她身边去的!”郭芙身体轻轻一晃,眼神犀利的看着走在前方郭襄,停住脚步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都是假的吗?”郭襄继续前行着,头也不回的坚定答道:“他都要做大姐姐的金刀驸马了,对其他的女人还能有几分真?所以大姐你不用难过,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郭襄激动的说完转身,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四下寻找未果,立马就慌慌张张的赶了回来寻求帮助。黄蓉平日里觉得郭襄挺聪明,却没想她会跟郭芙说那么些话,心里顿时忐忑不安起来,低声道:“不好!芙儿不会是去找他了吧?”黄蓉就要带着杨过和郭襄去寻,结果屋子里突然传来婴儿的哭闹声,黄蓉想起房间里的如儿,只得先奔入里屋查看孩子情况,没料那孩子浑身发热得厉害,似乎孩子是病了,还病得很严重。黄蓉环顾四周也没瞧见,可以让她安心把还在生病的如儿交给照顾的人,甚至连那原先还跟他们在一起的杨过,此时却也是没见着他的半个身影。黄蓉猜想杨过定是寻了芙儿去,于是她只得抱起如儿在怀里哄着,吩咐郭襄道:“你快去唤了双雕追上过儿,再一同寻芙儿去,记住看着你姐姐就马上给她说如儿病了,危在旦夕,让她立马回来!”郭襄点点头飞快的跑了出去,偌大的房间里疲惫的黄蓉心疼的抱紧依旧在不停哭闹的如儿,悲伤的看着他心中一阵恼,也不知是谁带着什么目的,居然这么歹毒心肠,竟对个襁褓中的婴儿下毒。   脸色苍白的郭芙飞快的往前跑,此时她的脑子里面是一片空白,郭襄的话如同铁锤一般的敲打着她的心脏,质问着她对他一直以来的信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还在耳边环绕,曾经相处的酸甜苦辣还在心头迂回,而到头来老天爷却要告诉她,她对他的所有信任与爱戴不过是场阴谋与笑话,她郭芙绝不相信这是事实。心中想要坚定的相信,现实却又说服不了她自己,于是郭芙便打算奔往武敦儒府上寻耶律燕问个究竟,郭芙不想被郭襄找到追问,就想从后门出府,没想后门外马厩旁一个人影一闪而过,郭芙心惊以为是耶律齐昨夜未离,紧张的定眼仔细瞧去,却正好看见耶律燕身着一身黑衣轻轻带上面纱,偷偷摸摸的从马厩里牵出一匹棕色骏马骑上,小心翼翼的往城门方向驾马而去,郭芙见状也不多想随手拉过一匹黑马便紧随其后的跟着,他们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襄阳城,郭芙瞧耶律燕如此鬼鬼祟祟出城,一离开了宋境就往蒙古境内飞奔而往,想来耶律燕除了去见现在身份特殊的耶律齐需要如此谨慎的怕被人发现以外也再没有了别人,郭芙自然也管不得许多,即便是深入蒙古大营,她也要寻得耶律齐问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结果耶律燕竟是独自骑马到一处高山低谷处盯着不远处蒙古的城墙静立许久,郭芙藏在暗处正在纳闷,耶律燕突然开口道:“还不出来?”郭芙心中暗叫不好,既然被耶律燕发现了也只得硬着头皮出去,想来反正自己有一大堆的话要问,此处只有他们两人,摊开来说也是个好时机和好地方,郭芙咬咬嘴皮就要现身,谁知她左边不远处的草丛飒飒作响,武敦儒先她一步走了出去,手里拿着佩剑眼神哀怨的看着耶律燕,开口温柔劝道:“燕儿,跟我回去!”耶律燕额眉紧锁的盯着武敦儒为难道:“今天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是不可能回去的!”武敦儒心疼的上前想要拉着耶律燕的手,耶律燕转身避开,望着蒙古城墙的大门,强忍不舍冷漠道:“你我立场不同,又何苦互相折磨!”武敦儒痛苦的看着耶律燕的背影轻声道:“我们离开襄阳,去其他安定的地方生活好不好?”耶律燕故作绝情冷哼道:“你是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耶律家被灭族而独自苟活于世吗?”武敦儒抱头苦恼大叫道:“那你要我怎样?欺师灭祖杀了自己师父吗?”耶律燕猛的回头就要不忍心的摇头否认,看着挣扎在道德边缘左右为难的武敦儒,眼中闪过一丝心软。   这时一声号角从城墙上响起,蒙古城墙的铁门被缓缓打开,耶律燕遥遥望去只见忽必烈屹立在城墙上静候着自己,耶律燕心下一横不跟武敦儒再做无谓的纠缠就要上马离开。武敦儒随着耶律燕的目光瞭望了不远处忽必烈的身影,拔出利剑挡在耶律燕的马前阻止道:“你要进去就回不了头了!”耶律燕不管其他就要骑马撞去,武敦儒唯有持剑凶猛一击,瞬间砍去棕马两只前蹄,只听马声悲鸣倒地,耶律燕从马背重重摔下。武敦儒心疼的就要俯身去扶,耶律燕乘机便从怀里抽出蒙古小刀攻向武敦儒,一下子便在他的右边上划上了深深的伤口,耶律燕泪水哗啦啦的落下,心酸道:“武敦儒,你还是对我动手了,我恨你!”武敦儒任鲜血流淌着,依旧上前试图要把耶律燕抱入怀里安慰,耶律燕却是不愿,举着手中的小刀对着武敦儒嚷道:“我求你离我远点,别在让我动摇了!”武敦儒憨厚一笑回道:“燕儿我怎么会对你动手,只是我不杀那马,我就会失去你了,你舍得我和孩子们吗!”耶律燕身心一颤有些犹豫,又听蒙古号角声再次吹响,她抬头仰望着忽必烈颤抖回道:“好好照顾孩子,待我耶律家平反,我就会去找你们的!”说完便就朝着蒙古大门步行而去,郭芙躲在暗处看得心里一阵火一阵酸,自草丛冲出追上耶律燕大吼道:“燕儿,你给我站住!”耶律燕被身后突然出现的郭芙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回头看着郭芙惊慌不安道:“嫂子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太危险了,你快回去!”   城墙上一身黑黄蒙古王爷官服着身的忽必烈已经等待了许久,正在用一种极度不耐烦的眼神眺望着他们。忽必烈最讨厌人不果断不准时行为拖沓,这时候的他若不是想到蒙哥还在高塔之上观望着下面情况,等待着耶律燕的觐见,他早就命人关了城门返回高塔休息。蒙哥此次愿意接见耶律家的人,给他们机会证明自己的忠心,这完完全全是耶律齐用迎娶华颜为代价换来的,若不是华颜突然向蒙哥禀明她要下嫁耶律齐,又何来今日速招耶律燕归来之事。忽必烈非常清楚的知道,只要耶律燕展现出耶律家族对于蒙古国的价值和作用,表现出了耶律家族对国家的贡献,那么不管是对于为耶律楚才平反还是为了挽救即将被灭族的耶律家族也好,都是次非常难得的机会,而这机会对于忽必烈而言却是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因为这代表着耶律家族很有可能就此摆脱他的掌控,他不得不承认他的一个不注意,便让自己被耶律齐乘机摆了自己一道。忽必烈脸上挂着让将领士兵望而生畏的微笑,眺望向城外稀松树丛旁争斗在一起的耶律燕和武敦儒又一次让士兵吹响了催促的号角,见耶律燕跟武敦儒动起手来,便特意命蒙哥手下将领率领一队铁骑前去助迎。忽必烈没想命令才一下达郭芙竟会突然从草丛冒了出来。见次情形,忽必烈面容上不动声色,可放在城墙上的右手却是忍不住狠狠握紧,他绝对不能让郭芙活生生落入蒙哥之手,让蒙哥有牵制郭靖的把柄,于是又招来自己旗下轻骑,以护城安危为名安置于城门口,待郭芙被擒获时视机除去。郭芙原先躲在草丛里把他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快步上前拉住耶律燕衣袖就要质问,耶律燕把她往回狠狠一推大吼道:“快来不及了!”郭芙不明所以的呆木在原地,直视耶律燕身后,只见蒙古城墙方向噼里啪啦的卷起滚滚黄沙,一群铁骑由远而近的驶来,把他们三人重重围住。武敦儒跨步上前护在耶律燕和郭芙身前剑锋直指守卫,紧张关注四周铁骑动静,战马原地沉沉重踏,仰头只见各个猛士金盔银甲好生威武。   领头将领见他三人看向他们的神色里,有惊讶有害怕有紧张,得意的昂头不屑道:“你们俩谁是耶律燕?”耶律燕偷瞄了郭芙一眼,出声坚定道:“我是耶律燕,这就随将军回城面见可汗!”将军眼神犀利的直勾勾的盯着郭芙,对着耶律燕伸出左手五指,又抽出右手食指对着郭芙厉声问道:“那你是谁?”郭芙看这形势,想来郭靖之女的话实在是不出口为妙,但她的傲骨又让她打心底的想要把话一吐为快,最后纠结之下只得皱眉不语。武敦儒瞧那将领的注意力全在郭芙身上,伺机拉回耶律燕,又把剑竖在胸前横挡着铁骑将领和郭芙之间,向郭芙和耶律燕小声道:“一会儿我动手牵制住他们,你们就往回跑,左边草丛里有我的马,记住千万别回头!”那将领也不理会他们窃窃私语什么,这郭芙他曾在战场上见过,虽他未能与她交过手,但她毕竟貌美如此,让他实在难已忘记。瞧着黑着脸一言不发的郭芙扬声长笑道:“不敢答话?郭靖之女也不过如此鼠辈嘛!”郭芙气得脸色通红,怒喝道:“你说谁鼠辈!”那将军眼眉一挑,翻身下马向着郭芙走进道:“你是要乖乖跟我回去,还是要我动手抓你?”武敦儒瞧那将军走近,持剑对那人胸口一刺,那人自视银甲普通刀剑不破而不躲。却没料想武敦儒的剑是金刚玄铁冶炼而制,直穿他的盔甲戳向他的心脏,若非他反应的及时向后退身翻右旋转闪过,只被剑深深连着盔甲被削掉了一块肉,恐怕小命已不保。武敦儒向后飞身,用剑横扫铁骑马蹄,大叫道:“快走!”那铁马被蒙古士兵训练过,见有人扫它蹄部,都前踢仰身踏向武敦儒,一旁的耶律燕赶忙伸手推开武敦儒,不满道:“大汗要见得是我,将军你又何必在其他人身上耽误时间?就不怕可汗怪罪下来?”那将领被武敦儒削去右手一大块血肉,痛得他咬牙切齿,听耶律燕说这话,当场发火道:“好你个耶律燕,郭靖之女你不抓,可汗那里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交代!哼,耶律家族,都是些叛徒和废物!”那将军手一挥,重重围住三人的骑兵开始向三人实施猛烈的攻击,除了带头得将领使得是剑,其他人用的都是长矛,对着郭芙三人就是一阵型又一阵型得刺挑拨,很快就弄得三人多多少少得挂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流血不止,郭芙不服喊道:“以多欺负人少,无耻!”武敦儒瞧郭芙和耶律燕都不肯走,于是找了个空隙跑回草丛骑马突入重围,把马停在郭芙身前,一把抱起她放上马背,再用剑狠狠得刺在马的屁股上,让马儿能够狂奔带着郭芙逃离此地。却没想那蒙古将领已经重新上了马,看了不看受了伤还流血不止的右手,鼻子一哼接过手下递来的绳子,对着马背上的郭芙使劲抛去,便想要把郭芙套在绳中控制,结果那绳子飞向郭芙头顶,落在郭芙身上,穿过郭芙身躯,果真猛的一下把郭芙狠狠的拉下了马重重的摔在地上,被那将领得意的驾着马再地上快速的拖着往城墙而回,郭芙的细皮嫩肉被地上的石头沙粒割出无数的小伤口和严重擦伤的淤痕,就在那将领快要把郭芙成功拖去城墙下时,“嗖”的一声从城墙上射下一箭,切断了郭芙和铁马之间的绳索,郭芙吃力的勉强支撑着身体,抬头仰望着城墙上那熟悉而又模糊的身影似乎燕转身离开,郭芙鼻息略带酸楚呼声道:“齐哥!不要走!”   那城墙上的男子静静的背对着身子立在城墙没有回头也没有离开,郭芙痴痴的望着那人的背影,原先想好要质问耶律齐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就在她发呆时那蒙古铁骑将领已经奔马而归,跃下马收其长剑使出一招‘壮士铁腕’捏住郭芙肩头试图活捉,郭芙只感肩头微重,本能的抽身脱离,右手挥出一招‘落英神剑掌’打了过去,那蒙古将军自视傲娇,本就不把郭芙一介女流放入眼里,更何况郭芙还先前被他用马绛绳给拖了伤,于是便大意的重重挨了郭芙这一掌,使得他不得不往后退了数十步才接了住。那将领心中不快,脸色通黑似炭,似乎是受了启齿大辱一般,跑回郭芙身前对着她的肩膀右抓左勾想要掌控住,没想郭芙伸手一挡旋转手腕竟避了过,那人突然眼神犀利嘴角上扬的看着郭芙,左手悄然抽出背后长剑朝着郭芙的右臂就是用力一劈,郭芙下意识的伸出左手护住右臂侧身闪过,那将领又向前跨上一大步,低身用右腿一个横扫,郭芙一跃而起轻巧躲过。没料那人整个身体从右至左横扫旋转一周,又从身后右部腰间刺出利剑,看准郭芙左腿脚经挑去,他这剑招使得极其出奇诡异,郭芙自然是反应不过来,下意识连连后退,却也是避不开。只听城墙上又是‘嗖’的一声,那将领手里原本紧握的长剑就这样被突如其来的箭羽打脱出了手掉在了一旁,那将领愤怒的抬头望向墙头,只见忽必烈静静的微笑着立在那里,而他的身边耶律齐正手握弓箭拉满对准着自己,顿时怒火中烧,大吼道:“好你个耶律铸,还金刀驸马呢!我呸!有本事你就射,老子就等着你们耶律家一族给我陪葬!”耶律齐把他的话听在耳里没有一丝怯色,依旧面不改色的举着弓箭对着那人,冷漠道:“大汗说了要捉活的!”那将领咬咬牙有些不服的回道:“那我就只卸了她胳膊断了她腿,不取她性命便是!”耶律齐手上一松,那箭从将领头顶上方一擦而过,瞬间便掉下几缕发丝,将领额头一下子冒出颗颗冷汗,看着耶律齐又拔出一只箭架在弓上拉满对准那他,冷言冷语道:“大汗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牵制住郭靖的完好无损的人质,所以你只能抓她不可伤她!”郭芙注视着城墙上那让她感觉即熟悉又陌生的耶律齐,出声道“你当真舍得这样对我?”耶律齐瞧也不瞧郭芙一眼,淡然回道:“你就不该跟来这里!”郭芙目不转睛的看着耶律齐,含泪苦笑道:“你有真心爱过我吗?”耶律齐眼里闪过一丝疼痛,手里的弓箭转头对准郭芙,一箭射在郭芙脚跟前,眼睛对上郭芙看着自己时有些哀怨和期望的神色,狠心答道:“没有,我耶律齐从来都没有真心爱过你郭芙,从来都没有!”郭芙突然只觉天昏地暗,整颗心犹如被扔进了冬天冻库的冰块里一样的寒冷,酸痛的让她似乎随时都要停止呼吸,她几乎不敢相信,她绝望的呆在原地,连那将领靠近她用手卡住她的喉头,她也再没能有一丝反抗意识。忽必烈饶有趣味的瞧着耶律齐,冷笑道:“你真舍得?”耶律齐指指城楼下埋藏在暗处的轻骑兵道:“不舍得!你会放过她吗?”忽必烈摇摇头,望向身后不远处的城塔,若是要他当着蒙哥的面放走郭芙,那无疑是让他把自己的把柄送到蒙哥手里,这种蠢事他忽必烈绝对不会做,回头看向一脸淡定的耶律齐,心中隐隐感觉不安,问道:“耶律齐!你在打什么主意?”这时突然天边传来两声雕鸣,两只白色大雕由远而近飞来,盘旋在郭芙头顶,随后便一左一右的对着那蒙古将领迎面痛袭而去。      ☆、【第叁十三章:恩断义绝】   白雕双面夹击,攻击得十分厉害,弄得那蒙古将领只得把郭芙放了开。郭芙见雕儿来,想起曾经和耶律齐一起带着双雕晨练的日子,又望向城墙上的心爱夫君,心酸期许念道:“出生入死双雕相依,金戈铁马齐芙同行,他日国破山河碎,生死与共绝不离!”耶律齐听着郭芙把自己曾经说的话道出不由心头一震,悄悄的把手轻放于城墙上撑住,原本假装得十分淡定的神情渐渐有些微动异样,他本就是个活死人只愿不负苍天不负卿,却是绝不能让郭芙跟随自己弃生赴死,耶律齐越是如此想,眼神越是冷漠无情,低头看着郭芙半响,才忍心出口道:“人生如戏,生死各由命,台上情浓,曲终人散尽!”郭芙又是一呆,嘴角微微一翘,不由苦涩自嘲一笑,她笑她郭芙还在对那城墙上要娶别人,要抓自己的男人,抱有一丝希望。   就在她正在悲愤之时,那蒙古将领因为不敌双雕空袭,又使出那招“壮士铁腕”转移注意力到郭芙身上,企图先将她抓获入城再伺机干掉那对凶狠的白雕,却没想郭芙身肩一怂从他手中滑出,又反手用巧劲把他手臂一抬,夺过长剑一下刺穿了他的咽喉,长剑右侧斜倾,仰头犀利的看着耶律齐道:“这齐芙剑法,我使得可合你的意?”耶律齐心中一凉,如此英姿飒爽的郭芙他只在战场上看过,那是否代表着此刻她已经把他当作了敌人,郭芙瞧耶律齐不答话,嫣然一笑叹道:”可惜,这剑法往后我都不会再使了!“郭芙说话间,从城门又奔驰出两队蒙古汗王铁骑把她层层包围住,郭芙立在人群之中,眼中却没有意思胆怯,那四周的蒙古骑兵对她而言如同泡影,她依旧只是静静的仰望着耶律齐,坦然自若道:”能活捉我郭芙的只有你耶律齐,你要是不下来亲自动手,那么他们得到的只能是一具尸体!“   耶律齐看着神态坚定的郭芙,双眉不由微微轻皱,心里暗自担心郭芙一个冲动做出傻事,把手中弓箭往后一背,伸手在城墙上一撑便要跃下,忽必烈见状不满的把手及时放在耶律齐肩上压住,小声道:“不可!”转身对铁骑军马下令道:“抓住她”,再对城楼下的轻骑兵示意出马,混入铁骑军伺机除掉郭芙以绝后患。耶律齐知道忽必烈是怕郭芙被蒙哥活捉,若郭芙不能逃离此地他当然是期望她以死明志,可他耶律齐却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于是耶律齐把手按在忽必烈手背之上想要他的手移开,又觉忽必烈在他肩上的手劲道越来越猛,似乎为了压制住他的行动而使了内力,耶律齐立马闭气用功把忽必烈的手重重震开,又迅速的抽出背后弓箭对着郭芙身后一射,干净利落的干掉了正要偷袭郭芙身后的轻骑兵,接着又是右手一回旋,三箭上弦齐发干掉了围住郭芙,企图想要用长矛插入郭芙腰部把她架起的三名重骑铁将,忽必烈偷瞄了眼身后的高塔,不由脸色转黑对耶律齐出手便要阻止他这不计后果之举,耶律齐转身闪开从忽必烈背后翻身而过就要跃身下城,不想远方铁骑困住武敦儒和耶律燕处传来震耳欲聋的惨叫,只见数十铁骑将领同时被人狠狠一击而亡,齐齐往后飞身落马重重倒地。忽必烈定眼瞧去,又见一红色良驹从众将士头上腾空越起,如天马行空般穿越重重封锁突围而入,再瞧向那马上之人,那人眼神犀利手持铁剑,乘骑红马穿越人群,马蹄落处如履平地,此时的杨过似如上古天将又如地狱魔兵,一挥手便斩杀一片凶残至极,不多时便已迅雷之势朝着郭芙身后驰马奔来,郭芙早已战得体力不支,回首瞧见枣红马和杨过,又看向城墙上的耶律齐心中五味杂陈竟全无了斗志,就在她走神之时手中长剑被人挑了开,数十把长剑便对着她刺了过去,把她从地上挑起,翻向高空狠狠摔落在地。空中双雕见郭芙遇险,虽敌人众多却也顾不得其他,冒着风险飞身袭向郭芙四周铁骑,郭芙才能勉强的脱离困境拾得长剑起身站起,不多时郭芙突闻一声悲凉雕鸣响彻云霄,一只白雕从空中跌落重重砸在郭芙身旁,那白雕吃力的看了看郭芙,摇着脑袋留着泪便合上了眼睛,郭芙惊恐的看着中箭的白雕,望向城墙上耶律齐手中的弓,哭喊道:“你好狠的心!”   耶律齐眼里抹过一丝忧伤,转头看向方才放箭之处,竟是来之高塔之上,那高塔相距白雕坠落之地还有好些个距离,蒙古的弓箭高手都不一定射得到白雕,更何况是一箭毙命,想来高塔之上只有蒙古大汗蒙哥才能做到如此,可是耶律齐转念一想,这情况他知道郭芙却不知,当下心底一沉,回头又瞧向不再看自己一眼的郭芙,心里浓浓酸楚却也明白自己的目的终是达到了一半。城墙下蒙古铁骑与赶至的杨过交斗起来,虽然杨过武艺高强又乘骑汗血枣红马,可是面对着蒙古铁骑装备精良的海量战术,杨过越是往郭芙方向靠拢越是感觉到吃力。杨过忽然遥遥听见郭芙一声惨叫,他不知郭芙是因为白雕之死和耶律齐的冷漠而伤心所忍受不了心痛而喊出,以为她是被蒙古鞑子所伤,惶恐她有生命危险,顿时眼睛绯红,在马背上翻身而起,使出全套黯然销魂掌打杀四方,招招凶狠毫不留情。忽必烈在台上看着杨过在城下杀出一条血路,忍不住硬咽感觉到背脊发麻,心想若留如此魔兵鬼差,恐怕就算是自己要想攻下襄阳城,只怕也得付出惨痛的代价,抬起手便要再派出一对轻骑兵出城对付杨过,没想耶律齐在他身旁把他的心思看得个透彻,一边眼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郭芙安危,一边开口说道:“想好了,此子若弃,满盘皆输!”忽必烈手微微一握又犹豫起来,心想宋朝国君昏庸,粮草兵器都为不足,襄阳多年抗战将士稀少,就靠郭靖夫妇守城已是鸡蛋碰石头之举,要是现在就把杨过除去,那襄阳城岂不是肯定要落入蒙哥之手,那朝野之上哪里还有自己余地。忽必烈放下手又看向杨过,只见杨过拉紧马绳乘马蹬空跃起,加速行至郭芙身旁时,双腿夹紧马腹,单手放开马缰,身体前倾伸手喊道:“郭芙,把手给我!”郭芙精疲力尽的转身把手伸出,就在两人的手快要拉住时,不知几时身后的又跑来一对铁骑兵,用绳子绊住郭芙腿脚套住,把她往后拖了开,使得两人的手就这样错了开,杨过见郭芙被数人拉着绳子反身在地拖行,心中一痛怒火难平,见枣红马奔行方向与郭芙被拖行方向相反,他们两人距离是渐行渐远,杨过顾不得其他,从马上跃起飞扑向郭芙护住,当下挥剑斩去郭芙足下困绳,郭芙喘着气只觉身上一暖,欣慰笑道:“你终是舍不得!”,迷迷糊糊抬头看到杨过眼中担忧之色,想他原本是在枣红马上可以突围而出,现在却跟自己被围困于此,郭芙心里一阵酸楚,使劲摇着头哭喊道:“你疯了吗?快走!”两人被压制在地,杨过用长袍挡住郭芙,挥动手中铁剑也不答话,四周轻骑兵上前围绕二人,举起手中长矛便要刺下,杨过心中依已然绝望,可又不甘让郭芙就这般受死,把郭芙紧紧拥住抱在身下,试想他一人挡住所有长矛刺穿攻击,终是要一死也要护她片刻安全,杨过不舍的看着一脸惶恐的郭芙,温柔笑道:“别怕!”郭芙想来杨过武功高强轻功了得,要逃离并非难事,却偏要留下来让自己拖累,泣不成声道:“杨过我求你,你走吧!”杨过把头额轻轻碰上郭芙额头,闭眼笑道:“你都在这里,我能去哪?”   就在这紧急关头,只听城墙上耶律齐突然用内力对城墙下喊道:“住手!放他们走!”所有蒙古骑士抬头一看,忽必烈双手被耶律齐左手控制在身后,脖子被耶律齐右手拿着利箭对着,都面面相觑都不敢再动。杨过见如此情形,赶忙把郭芙扶起,瞧那些蒙古将士虽然不动却也不让开,冷冷笑道:“怎么?你们王爷命不是命,也轻贱得很吗?”轻骑兵拉紧马绳怒目而视,重骑兵抿嘴偷笑,却都不多言。只听“嗖”的一声,一支快箭从高塔上射去,飞向耶律齐和忽必烈的身后,郭芙心里一紧,大叫道:“齐....小心!”这是第一次郭芙感觉到‘齐哥’二字是如此难以开口,耶律齐闻声不动,一阵怪风在他们身后吹过,那只快箭竟被人徒手抓在了半空,那人定稳住身看了看忽必烈背在身后摇晃的手,刘秉忠平静的合上双掌向空中用腹语扩声喊道:“阿弥陀佛,王爷若有所闪失,谁都担当不起,都闪开让他们走!”杨过把手放在嘴上一吹,看着枣红马奔驰归来,伸手扯住马缰,把郭芙轻轻抱上马背,再跃身上马准备离开。耶律齐看着郭芙即将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柔声喊道:“芙儿!”郭芙身心一怔,看着地上白雕的尸体,望着另一只白雕在它身旁盘旋,竟不知该不该回头看,却下意识的伸手压住了杨过拉紧的马缰,让马停在了原地。耶律齐瞧郭芙没有回头,便当作郭芙已经下了决心离开他,胸口一阵疼痛开始有些犯病,但是仔细想来这样反而对郭芙是件好事,便又由柔声转为厉声道:“欠你的我已还清,往后嫁娶各自由,再见亦是陌路,芙儿,保重!”郭芙只觉胸口发闷,喉结似有血腥之味,杨过瞧郭芙嘴角溢出鲜血,担忧她受了内伤,拉紧马绳便迅速冲离了此地。忽必烈感受着耶律齐沉重的呼吸,小声嘲笑道:“为了个女子,值得吗?”耶律齐遥望着郭芙等人平安走远心头才松下,放开忽必烈回道:“她是我妻子我的亲人,更是我最爱的女人,所以为她做什么都值得!”忽必烈此刻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他原本以为耶律齐已经背叛自己投靠了蒙哥,却没想那只是耶律齐的苦肉计,要的便是想把他自己逼上绝路,好把身上对郭芙的爱和对族人的责任转嫁给了杨过和他忽必烈的身上,说到底他们两个人却都成了耶律齐手中的棋子,忽必烈想到此处,脸色不由铁青道:“子聪,把他抓起来,关进大牢!”刘秉忠上前把不予反抗的耶律齐封住穴道控制住,便命人把他带下去关起来,耶律齐坦然自若的笑着走过忽必烈身旁低语道:“好安答,谢谢你!”忽必烈面上微微一笑,心里却已是痛得咬牙切齿,刘秉忠似懂非懂的站在忽必烈身旁却不知如何开口问,忽必烈仰望着碧蓝的草原天空,深呼吸道:“心机深重啊!”刘秉忠可以理解耶律齐为了耶律家族大义离开襄阳城,为了给耶律楚材平反迎娶蒙古公主,可他无法理解这些看似人人都想要得高官与美人,到头来却是耶律齐自编自导的一出戏,而目的却是为了不背叛那女人的国家和家族让那女人为难和伤心,即使赔上性命他耶律齐也愿意,耶律齐对自己的残忍让他唏嘘,可耶律齐对郭芙的深情却又让他鄙夷,不屑道:“尘世多可笑,无情总比痴情好,为了个女人,这样做值吗?”忽必烈想到耶律齐方才的回答,哈哈大笑道:“难得子聪你也有不解之事!只是这种事你我局外人,都是不会懂那当局者的迷!”刘秉忠跟着笑而不语,忽必烈又是一声叹气道:“交代下去,让他们把人给我看好照顾好,别让他被大汗抓走了,我要他活着!”刘秉忠合手点头道:“我这就去!”   杨过带着众人逃回襄阳城便直奔回郭府,下人们看着及其狼狈的他们,立马进去转告了黄蓉他们的疲惫模样,黄蓉心急火燎的从后屋赶至前园大厅,见杨过扶着体虚乏力的郭芙进来,慌忙的上前接过。此时的郭芙全身上下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是伤口,连衣服也是斑斑见血,黄蓉心里难受的轻柔抚摸着郭芙的脸,低声问杨过道:“这是怎么回事?她当真独闯蒙古大营去了吗?”杨过是先去武敦儒府上寻人未果,靠着白雕带领才寻往的关外救人,他和郭襄本身就是后面赶至,才看见耶律燕和武敦儒也在那里,他哪里知道是郭芙带这些人去得,还是这些人带郭芙去得,看着昏昏沉沉的郭芙心里一阵担忧,连忙让下人端来热水给郭芙喂下,才摇摇头对黄蓉说:“不知!”黄蓉回头就要开口问其他人,却见三人表情都是各有所态神情异常,黄蓉当下便觉着这事情似有古怪,又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郭襄一脸难以抉择的表情看着杨过和郭芙,眼睛在他们身上不断游走,黄蓉一瞧便知郭襄让她产生的异常是因为杨过。再看那武敦儒,头微微低着根本不敢直视黄蓉眼睛,眼神还时不时的瞟向身边的耶律燕,而耶律燕却只是静静的坐着不动。按理说他们两人多多少少身上也挂着伤,不说非要相互关心,但是也不可能彼此之间不说话的呆坐,就跟等着判刑一样,突然黄蓉只觉手上一软,回头一瞧心中大喜道:“芙儿,你醒了?”郭芙瞧了瞧坐在对面的耶律燕,对黄蓉微微一笑,虚弱开口道:“对不起,娘!是芙儿又鲁莽了!”耶律燕表情复杂的看向郭芙,想来郭芙一向都是直来直往的性子又及其重视家人,现下要为自己隐瞒家人,却也肯定是把自己当作了一家人,她心中自是感激,但今天郭芙在那城墙下这么一闹,别说耶律家族翻身无望,可能连耶律齐的性命恐怕也要搭上,如此念来她又觉着自己该恨她,耶律燕心里七上八下乱成一团,轻声一叹转头便要离开,武敦儒见她要走,起身牵起她的手扶住,对黄蓉说道:“师娘,燕儿受伤了,我就先带她回去了!”黄蓉点点头,叮嘱道:“好生照顾!”,武敦儒答了声好,两夫妻便回了府去,郭芙瞧着耶律燕离开时那一脸痛苦的表情,又想起耶律齐,心中扭捏般疼痛,抬眼怕黄蓉看出便把泪水强忍住,哽咽的低下头,伸出一只手放于桌案上枕着头,想要挡住众人视野,没想被黄蓉看了穿,把她的手移了开,郭芙瞧着黄蓉那怜爱的忧色,终于忍不住伏在她身上哭道:“娘!疼,我,我,我头疼!”,黄蓉温柔的抱着郭芙,她作为郭芙的母亲,她看得出来,郭芙痛的不是头是心,方才她观察耶律燕和郭芙的神情,已猜出十之八九,转头看向郭襄也不知如儿的事,她有没有告诉郭芙。   郭襄瞧黄蓉盯着自己,这才想起如儿生病的事情,她告诉了杨过却还没来得及告诉郭芙,忐忑得从椅子上站起,想来这种时候也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只怕说不说都逃不过一顿责骂,缓步走向黄蓉低声道:“如~”这时只听“咚”的一声,一直站在郭芙身旁的杨过把手中水碗重重一跺,看着郭芙阴阳怪气冷笑道:“如果不是我们郭大小姐鲁莽任性,我们大家又怎会受伤?所以你头痛也好,脚痛也好,哪怕是心绞痛,都是郭大小姐你自找,你活该!”黄蓉见杨过抢了郭襄的言,便肯定自己让郭襄给郭芙转的话,郭襄还没有告知郭芙,这杨过定是在担心郭芙承受不了,所以才会想要试图隐瞒,只是杨过这番话说得却又甚是重了些,她这为娘的听着都怪刺耳,更何况一向要强的郭芙。黄蓉看向郭芙,果见她又强忍着泪水,静坐在一旁,面露愧色似有悔意,连忙开口安慰道:“吃一亏长一智,是吧!芙儿!”,郭芙知道黄蓉是宽慰自己,微微的点点头却也不语,没想杨过又开口道:“她吃的亏是不少,但智就没见她长过分毫!”郭芙听杨过如此说话,不悦道:“你的意思是我很笨,你很聪明了?”杨过头一撇,得意道:“这是事实,因为至少我不会像你一样自找麻烦,把自己弄的遍体鳞伤!那般的活该,活该!”郭芙不由眼睛一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起城墙下拼死也要护她周全的杨过,跟眼前的杨过根本就是判若两人,她竟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他,瞧他那一副对她所作所为不屑一顾的神态,虽他说的是事实却让她好生不服,忍不住骨子里的那份傲气,不屑道:“我求你去寻我救我了?你这不也是自找麻烦吗?还说我活该,那你一身的伤岂不是也是…”郭芙赌气这么一说,立马就后悔了,最后两个字‘活该’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做人可不能不知好歹,再怎么说杨过也是为了救自己才以身犯险,此话一出自己岂不成了个忘恩负义的人。看杨过满脸的憋屈似有不甘的怒视自己,郭芙知道方才自己那话比其杨过那话其实更为不妥,但又不愿在杨过面前低头认错,便转头看向一旁不语。黄蓉见他们两人如此,哈哈大笑道:“瞧,都是群孩子不是?”两人脸上一红都有些不好意思,郭芙心想自己都是做娘的人了,怎能还是个孩子跟杨过计较,回过头对黄蓉说道:“娘,我先回房了!”   黄蓉点点头,牵起还有些虚弱的郭芙,把身上的披风取下,盖在郭芙身上,笑道:“回房间好好休息,你这般虚弱也照顾不了孩子,如儿就暂时让娘照顾着,你放心有奶妈子在,一定饿不着他!”郭芙本就是思子心切,想回房间看孩子,现下听孩子被抱到了黄蓉房里,便不怎么想要回去,可是自己满身是伤要照顾孩子也确实不方便,心中思念得紧,说道:“我看看如儿再回去!”黄蓉脖子一缩,故作为难之色,回道:“如儿已经睡了,再说婴儿娇气见不得血,等芙儿你伤都好了,娘就把如儿还给你,你知道的,娘最不喜欢带孩子了!”郭芙对黄蓉得话深信不疑,想来自己初为人母自然是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是需要忌讳的,听黄蓉的话定是没错,总不能因为满足自己对孩子的思念反而害了孩子,最后只有忍着不舍点头同意,回身就要离开又见杨过衣服上血迹斑斑,记起是在救自己时被那些蒙古靼子所伤,心里一疼喊杨过道:“杨过一起走吗?我那还有几瓶上好的金创药,回头让人给你敷上!”杨过眼眉一挑,心想你郭芙以为我是特意救你才受了伤,自然是得意的很,心中不安又来弥补寻求踏实,哪里知道换成别人被困,我杨过身为神雕侠也是不会见死不救的,眼睛一眯,笑道:“郭大小姐如此厚爱,杨过可承受不起,杨过这一身的伤都是自个找的!”郭芙听杨过还在为先前的话生气,小嘴一嘟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杨过既然不领情她也懒得勉强,但是看着杨过身上的伤,郭芙忍心不下,又开口道:“我让人备好干净的衣物去你房间,你爱换不换,爱穿不穿!”杨过把头一撇,嘴角偷偷上扬,心里顿时有几分得意,用余光一扫见郭芙走了出去,伸手招来郭襄到身旁,附耳说道:“小妹妹,你姐姐身体还很虚,你跟去看着,也别让下人把如儿的事给说露了嘴!”郭襄跟杨过近的都可以闻见杨过身上的汗香味,脸颊顿时泛红尽显羞涩,等杨过一说完话,郭襄连连点头退后躲了开,惊慌的看向面色阴沉的黄蓉道:“娘,我去看着姐姐!”黄蓉见郭芙和郭襄都离开了,这才松下一口气,端起茶碗喝了一小口,再开口问杨过道:“过儿,你留下来是有什么话要跟郭伯母说吗?”杨过道:“如儿怎样了?”黄蓉以为杨过是要跟她谈郭芙的事,没想杨过留下来是要问的却是这个,疑惑不解下叹气道:“实不相瞒,如儿不是病了,是被人下了毒!”杨过皱眉道:“我就知道没小妹妹说得那么简单,若只是病了,以郭伯母的医术根本不成问题,现在毒还未解吧!”黄蓉神色凝重的点点头,叹气道:“现下虽然我封住了他七经八脉,把毒暂时压制在了的体内,但这绝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如儿还那么小,这样子血脉不通的情形下,他定是活不过今晚午时!”杨过起身来来回回行走片刻,心想这耶律齐现在已经回不来了,若如儿再夭折,那郭芙还能活命?又问道:“连郭伯母你都看不出如儿中的何毒?”黄蓉狠狠的咬咬牙:“如儿太小,中毒的症状表现得不明显,分辨不了!” 杨过心灰意冷下,竟起了其他的念头,试想与其让如儿夭折郭芙丧命,不如他亲自动手了断了如儿性命,这样至少郭芙会因为恨而有活下去的勇气,只要她活着她的幸福终是会再来,若她死了她便什么都没有了,可是这样她会恨自己一辈子吧?想到这里,杨过心里不由一丝苦笑,也许会恨生生世世也说不定,但是只要郭芙能好好活着,那么便都值得。杨过对黄蓉坚定说道:“郭伯母我要见如儿!”黄蓉已经没有了法子,只有把希望寄托在古灵精怪的杨过身上,于是点点头便把杨过带进了屋去。      ☆、【第叁十四章:孩子何罪】   屋内一个老妈子两个丫鬟各自忙碌着,完颜萍静静的守在床边,两眼满满的全是泪水,让人看着心里也跟着难受。黄蓉缓步移去,用手轻拍完颜萍的肩膀,小声说道:“辛苦你了,回去歇息下吧!”完颜萍点点头起身,见杨过在自己身旁,心下有些忐忑便往后退了一步,瞧杨过把手指搁在如儿手掌中,让如儿小手软绵绵的握着,神色里充满怜爱与不舍,心中酸涩异常。杨过痴痴的盯着如儿熟睡的模样,感受着他虚弱的几乎没有的气息,手微微有些颤抖,不忍心的开口道:“他跟芙妹长得真像!”完颜萍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泪,同情道:“可惜他太小,若是再大些,会说个话喊声疼,我们也好对症下药,也不至于这般束手无策!”黄蓉心里早已凉了一半,回头看向如儿,没想正好瞧见杨过表情严肃的把铁剑拔了出对准了如儿刺下,黄蓉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么,飞快闪身过去,大叫道:“过儿!不可!”却是为时已晚,杨过的铁剑已经落了下。完颜萍赶忙上前扶住吓得花容失色的黄蓉,只听“哇”的一声,完颜萍和黄蓉抬眼一瞧,杨过单手抱紧如儿,他的嘴角流着血,正惊恐的盯着他们身后,突闻杨过气息微弱的唤声:“芙…”便昏迷了过去。黄蓉原以为杨过是要杀了如儿,没想杨过是要以身试毒用命换命,心中一安平下心静了气后,奔至杨过身边抱过如儿,赶紧的封住杨过身上的穴道,回头对不知几时出现在房门口的郭襄和郭芙喊道:“立在那里干嘛?杨过中毒了,你们还不过来帮忙!”   “杨过!”   “郭芙?”杨过见一个小女孩脸色脸红,禾眉微戚,却是个绝美的姑娘,心中微微一动说道:“我知道你为什么烦心!”那姑娘笑而不语,杨过道:“我猜中了你可不许抵赖!”那姑娘伸出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指抵着右颊,星目闪动的看着他,杨过道:“这还不简单,武家哥儿两都喜欢你,都讨你好,你心中就难以取舍!”那姑娘满脸通红,又是高兴又是难过,泪珠儿在眼眶中滚来滚去,杨过道:“大武哥哥斯文稳重,小武哥哥却能陪我解闷,两个儿都是年少英俊,武功了得,又都千依百顺,向我大献殷情,当真是哥哥有哥哥的好,弟弟有弟弟的强,可是我一个人,又怎能嫁两个郎?”那姑娘为难的看着他,杨过道:“你选谁?”那姑娘微微一笑却是不语,杨过又问:“是选哥哥还是弟弟?”那姑娘突然越来越远,杨过伸手想把她抓住,却发现自己只有一只手,再看那姑娘就要消失,杨过急道:“你到底选谁?”那姑娘抿嘴一笑,杨过眼前一黑,只听见那姑娘的声音在耳边响来:“杨过!杨过!”杨过心想那姑娘还是选了我,心情愉悦的疲惫睁眼,发现那不过是场梦自己不知是怎回了房,又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传来道:“杨过,你醒了?”杨过把脑袋一偏,见郭芙果真守在一旁,神态紧张的喊着自己名字,杨过慌忙坐起,面红耳赤道:“郭大小姐,你在我房间干嘛?”   还没等郭芙回话,杨过已经觉着房间里有些奇怪,转头一瞧仔细一看,程英和陆无双精疲力尽面容苍白的趴在一旁的桌子上,两人听见杨过的声音都强忍着疲惫坐立了起来,杨过再一偏头看向桌边站着的郭襄,见那清秀的面容也带着一丝憔悴,正端着水碗泪花莹闪的看着他,杨过再回神盯向郭芙,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郭襄瞧着杨过有些茫然的模样,破涕而笑轻声道:“大哥哥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一天一夜了,娘说你中的毒对大人的杀伤力比婴儿大好几倍,大家都担心你熬不过来,爹爹守了你一晚,娘才把他劝了回去,你现下身体好些了吗?”杨过心疼的伸手默默郭襄的小脑袋就欲开口让她放心,陆无双慌忙的一瘸一拐的跌倒在杨过身上,杨过赶紧伸手扶住唤道:“三妹,小心!”陆无双扑在杨过怀里,哭道:“傻蛋,往后你不许再干这种傻事了,不然我...我杀了那孩子给你偿命!”郭芙看着众女各个都为杨过操碎了心,连一向要强的陆无双也哭成了个泪人,心里原本十分内疚,可忽听陆无双此话,心里顿时火冒三丈,大怒道:“想动我如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另一只脚给废了?”陆无双用衣袖拂去眼角泪花笑道:“即便是野猫野狗得了吃的也知道感恩,如今我傻蛋可是拼死救了你孩子一命,你现在却要来砍我腿,这等子蛇蝎心肠真是连畜牲都不如!”郭芙气得脸色发青,换成以往她早就一把剑给陆无双招呼过去,可是此刻杨过为了救如儿才刚刚苏醒,而陆无双跟杨过关系又是极好,再加上自己欠杨过人情确实是事实,于是忍气吞声的看向杨过道:“如儿的毒已解,大恩大德郭芙铭记于心,若有机会定舍命回报!”杨过见郭芙脸色不悦转身就要走,皱眉一把拉住郭芙手不满道:“郭大小姐就这样走了?”郭芙疑惑的回瞧杨过,杨过冷哼道:“你不是说要回报我吗?”杨过的话陆无双不懂,郭襄和程英却都有些担忧,两人脸色都是忽青忽白。杨过看向依旧疑惑不解的郭芙又道:“怎得?郭大小姐才说出口的话,转眼工夫就不作数了?”陆无双从杨过怀里抬头瞧着郭芙有些难堪的表情,得意笑道:“傻蛋,我们让她为奴为婢伺候你几天,怎样?也好杀杀她的锐气!”郭芙心想敢情杨过舍生忘死的救自己救如儿,是打算以此为由要她千依百顺的任他们羞辱,亏自己还一直感动的待在这里,深怕他出了事情。不过好歹杨过是真的拼着性命救了她和孩子,她郭芙自是欠他便得认,想来为了如儿安好,别说是区区数日任人使唤就是一辈子又有何关系,再说杨过等人现在提出此等要求也不算太过,总比他日他们想起什么新花招,提出更为让自己不堪的要求来得好,便顺着手看向一直拉着她的杨过不满道:“我答应就是,还不把手放开!”杨过充耳不闻,依旧紧紧拉着郭芙的手,仰天笑道:“郭大小姐千金玉体,杨过我哪里受得起这等福气?再说我杨过虽然命贱但好歹是条命,郭大小姐不会真想这样就算报答杨某了吧?”众人听着杨过的话都表情各异的瞧向杨过,陆无双又欲开口却不想程英竟忍不住抢先出声道:“杨大哥,施恩勿忘报,你就别逗郭姑娘了!”杨过面色柔和道:“二妹说得即是,人家既然没有诚信报答,随口之言我又怎能当真呢!”杨过话虽如此说,可是依旧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郭芙,眼中似有挑衅之色,郭芙不知杨过心里又生了什么更好的羞辱自己的法子,但不管是什么郭芙却也不能示弱,让他们众人看了笑话,开口说道:“那你想我怎样,说出来便是,不管你是想要我的命还是要我胳膊,我都分分钟还你!”杨过眼睛一亮,坚定道:“郭芙,这话可是你说的,那往后你这条命就是我杨过的了,我若要你五更死你绝不能提前到三更!”屋内的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气,都没想杨过会说出这话,一直静静的立在杨过身旁的郭襄眼神里闪过一丝没落,她虽然年纪尚小可她不笨,她清楚的知道杨过在担心什么,毕竟接二连三发生的变故太多了,人总有承受不起的时候,走过去抱着郭芙,强颜欢笑的打圆场道:“大哥哥你若真要姐姐五更死,那便让我先四更死了,也免得我伤心!”郭芙溺爱的瞧着郭襄说道“胡闹!”,又转头双眉微戚的看向杨过,思前想后怎也想不明白,小嘴一张一合想要开口问,又不知该从何问起,最终只得欲言又止的对视彼此。陆无双不乐意的正要上前挥开他们牵着的两只手,没想郭芙却是一脸困惑的表情,小声嘀咕道:“五更就比三经晚两个时辰,有什么区别吗?”陆无双忍不住噗哧一声狂笑了起来,杨过瞧程英和郭襄都在旁偷着乐,而郭芙还在那里装傻,大吼道:“郭!芙!”,郭芙眼眉一挑也不理会,这时房门被人轻轻退开,一个下人走进屋来激动道:“少爷小姐,三少爷醒了!老爷和夫人让你们都过去!”   众人赶至郭破虏房中,只见郭靖和黄蓉站在床边,耶律燕和武敦儒立在屋里得远处,郭芙对着耶律燕微微一笑,耶律燕立马就转过头避开,武敦儒说道:“师父,师娘,芙妹他们来了!”郭靖回头看到被郭襄和陆无双搀扶着的杨过,赶忙迎了上去激动道:“过儿你果真也醒了,郭伯伯这不是在做梦吧?”杨过看着郭靖湿润的眼角,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像郭靖这种大英雄,如今只因他苏醒便如此,杨过心里自然是异常感动,内疚道:“都是过儿不好,害得郭伯伯为我操心!”郭靖心疼的抱了抱杨过,瞧着他那消瘦的面容,牵起他的手语重心长道:“郭家欠你的实在太多,只怕这一生也还不清,往后过儿有什么想要的,只要你跟郭伯伯开口,郭伯伯连命都可以给你!”原本黄蓉左手轻轻拍着郭破虏的手,右手柔柔抚摸郭破虏的发梢,和蔼的关怀着才苏醒的郭破虏,突然听见郭靖说这话,心下不快又不好当着众人表现得太明显,于是盯着郭破虏笑道:“你们爷俩这般子深情厚谊的,是不是把我们郭家小三爷给忘一边了?”郭靖笑着摇摇头,拉着杨过走到郭破虏床边,摸摸郭破虏的头说道:“活着就好!”郭破虏红彤这眼睛吃力的点点头回道:“父母尚在,孝未敬恩未还,哪敢易死!”郭靖摸着郭破虏头的手一停,想来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虽武功资质平庸可为人老实善良孝顺,顿时觉得老有所依,双手握紧杨过感叹道:“真是我郭靖的好儿子啊!”郭破虏高兴的反握住黄蓉的手,他知道自己没有很高的武艺天赋,没有深厚的文学造诣,也知道自己没有大姐的貌美容颜,没有二姐的聪明伶俐,他曾经以为自己是个不值得爹娘骄傲的儿子,是郭家多余的一份子,可是经过这番昏迷,他有幸醒来再次面对人生,他希望他能好好的活,为自己也为自己最爱的亲人,郭破虏欣慰一笑,想起昏迷前的那陡峭斜坡,慌慌张张看向人群,寻找着那让他牵挂的人影,再也藏不住内心的情绪,哭喊道:“大姐,大姐,谢天谢地,你还活着!”郭芙只是想悄悄的看看郭破虏,一想到他因为自己而九死一生,她惭愧的都不愿再出现在她面前,而此时听着郭破虏哭喊着自己,郭芙上前含着泪反复低声念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郭破虏张开双手抱住郭芙边哭边笑道:“大姐你别哭,破虏说过会永远替姐夫照顾你,怎能让你哭呢!”黄蓉看着这双儿女,拭去眼角的泪,伸手环抱住二人道:“傻孩子,苦尽甘来该笑,你们怎么反而哭啊!而且破虏能醒来大家都还得感谢两个人呢!”黄蓉侧身瞧着远处的耶律燕道:“多亏了燕儿给破虏服了耶律家祖传的丹药,不然破虏哪里醒得来!”郭芙没想耶律燕会救郭破虏,趁人不留意时离开人群中心,缓缓的走近耶律燕,低声唤道:“燕儿!”耶律燕受不了跟郭芙面对面,不知会武敦儒也不搭理郭芙起身就往屋外快步离去,郭芙见状跟随着追出拦下耶律燕,不解道:“你为何这般讨厌我?”耶律燕痛苦的摇摇头,不是讨厌郭芙的话始终说不出口,使劲的抹掉郭芙抓住自己的手想要逃离,郭芙知道耶律燕不愿回答,想来在她心里自然是觉得自己不配做她嫂子,主动松开手淡然道:“谢谢你还肯救破虏!”耶律燕看着郭芙那副坦然天地的模样,想起二哥耶律齐被逼无奈的绝情,咬咬牙不甘道:“我只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罢了!”说完甩袖愤然离开,郭芙有些忧伤的转身却见杨过静静的站在房门口看着自己,郭芙微微一笑便要与杨过擦肩而过,杨过眼睛盯着前方,反手悄悄把她拉住问道:“你没事吧?”郭芙没有回头也没有甩开杨过的手,就这样跟杨过背对背站着没有回答,杨过嘴角微微上扬,抬头看向天空道:“过去的都已过去,人生长路漫漫,人总得往前看!”耳边传来一声叹息,等了片刻,杨过终于听见郭芙出声道:“经过如儿这么一劫,有些人有些事我便已经看淡,只要我如儿平安,我也没什么好求的了!”杨过低头欣慰点头,松开郭芙的手,转过身对上同样转过身的郭芙,两人相视一眼皆笑了起来,杨过道:“我还以为我们郭家大小姐会寻死觅活一番才能顿悟呢?”郭芙抿嘴道:“你以前做的那些个蠢事,我可不会做!”杨过不服郭芙那得意样子,嘲笑道:“我做的最蠢的事,就是管了你太多的闲事!”郭芙回身踏进房门道:“你说的对!”杨过心里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故意大声道:“郭伯伯我头好疼,可能是毒没清除干净,我就先回去休息了!”郭靖慌忙起身,被黄蓉拉了住,瞥了眼程英和陆无双说道:“你多陪陪儿子,过儿那里他们会照顾,不用你操心!”郭靖见陆程二人急急忙忙出了房门,心里还是不踏实,对早已心不在焉的郭襄说道:“你去看看你大哥哥!”郭襄迫不及待的点点头便也追了出去,杨过看他们都出来搀扶住自己,脚下一软耍其无赖道:“不行了!让我就在这儿歇会儿!”杨过没等多久,果然见郭芙从屋内伸出脑袋,探头探脑关心道:“杨过你说真的假的?怎还不回房休息去?”杨过一手捂着胸口装作迷迷糊糊道:“真的,还不快来送你大恩人回去?”郭芙为难的走出房门左右看了看杨过,却也不出手搀扶,高声道:“你一个大男人需要几人抬?大武哥哥扶你回去就够了!”杨过心想你不愿扶我就算了,我也不稀罕,站立起来深呼吸道:“我又感觉好像没事了,走!都进去看郭破虏吧!”众女点点头就要进去,杨过看郭芙继续往屋外走,喊道:“郭芙,你笨得连方向都不会分了吗?”郭芙回头竖起食指对着杨过嘟嘴道:“你又干蠢事?”杨过冷笑一声,不屑的拂袖回屋,心想往后都再也不管郭芙这草包了。   这时只听有人小跑而来,郭芙回头一看是个年轻士兵,瞧那士兵跑得满头大汗发髻凌乱,郭芙喊道:“发生什么事了?”那士兵慌道:“郭女侠,蒙古鞑子攻来了!”屋帘一掀开郭靖和黄蓉双双走出,那士兵拱手向前说道:“郭大侠黄帮主,战事紧迫,将军请移驾守墙商讨战事!”郭靖立马踏步而离,黄蓉心中牵挂才苏醒来的郭破虏,拦下郭芙道:“国家大事要紧,爹和娘去前线,你就别去了,照顾好弟弟!”说完便紧跟随后追上郭靖。郭芙不甘的捏紧双拳,在她心里保家卫国不仅仅是父母的责任同样是她的使命,可转念一想,照顾好郭破虏让父母没有后顾之忧跟赴前线同等重要,好在如儿有完颜萍和奶妈子照顾,身上的毒也都解除,她倒还是放心,侧身看了看走至身边的杨过、程英、陆无双和郭襄挂着一副情况不明表情,似想杨过武功高强,自然是会带着这几人去助爹娘一臂之力,便独自转身又踏回到屋内。谁知郭芙才一进屋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惊得她不得不悄悄的躲在暗中。此时的屋内只有郭破虏一人静静的坐在床上,他左手端着补药右手微微抬起轻轻拿着勺子想要自己吃药,却没想右手使劲的颤抖着,把汤药全洒了出来,不一会儿的功夫连勺子也落在了床上,郭破虏倒也不怒,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又伸出手想要把勺子拾起,结果拿勺子的右手真的抖得太厉害,勺子直接摔在了地上断成了两截。郭芙惊恐的捂着嘴巴,心里乱成一团满脑子都是一片空白,她不安的就要现身过去问,一只大手放在她肩上把她压制了住,郭芙回头看向杨过众人不语,杨过盯着郭芙给她施了施眼色,让她悄悄看向郭破虏,自己再故意大声道:“听见声音没有?进去看看!”众人只见郭破虏惊慌的把左手的碗放到了一旁的台子上,用手挥在地上碎开,再坐好身子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等着他们进去。杨过松开郭芙肩上的手,带着其他人走进去,故作不解的指着地上的碎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郭破虏憨厚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道:“看我笨的,刚才拉了拉被子,就不小心把药碗给碰碎了!”杨过也不说什么,只是让郭襄叫人来把东西收拾了。郭芙六神无主的一步一步走近郭破虏,看着他那依旧温和的表情,冷冷道:“你的右手怎么了?”郭破虏神情慌张的呆了片刻,举起手晃了晃,憨笑道:“没怎么啊!”郭芙从头上拿下发簪递给郭破虏道:“你拿着!”郭破虏吞了吞口水道:“女儿家的东西,我拿它做什么”郭芙拉过他的手把发簪搁在他手里,厉声道:“大姐让你拿着你就拿着!”随后把手一放,只听“叮当”一声,发簪随后便落在了地上,郭芙表情痛苦的看着郭破虏,哽咽道:“你还不跟我说实话吗?你的右手到底怎么了?”      ☆、【第叁十五章:以手还手】   其实郭破虏苏醒以后他的右手便使不上力,他当时也是如同郭芙一样,神智慌乱的反复质问着所有人:“我的右手怎么了?”硕大的房屋里,除了黄蓉一脸悲痛的表情看着他以外,没有人敢抬头看他一眼,他们都害怕对上他那双诚恳的眼睛,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们心中一向待人和善的小少爷关于他右手的问题。那时的郭破虏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黄蓉,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在洪水中看着那一根唯一可以救命的稻草一样,他是那么的期望他的母亲可以告诉他,他的右手没事一切都会好起来,想来也只有黄蓉的话才能安抚他当时那颗动荡不安的心灵,可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他没有想到黄蓉会忍着心中的悲痛,坚强的微笑着把他拥在怀里,语气坚定的跟他说:“儿子,你右手的手劲断了,即便往后治愈恢复,你的右手恐怕以后都不能再拿剑习武了!”此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让郭破虏感觉无法承受,他开始害怕开始恐惧,身为郭靖郭大侠的儿子,他不想自己成为一个废人,因为如果要他那样狼狈不堪的活在别人的怜悯下,他情愿自己不要苏醒过来,便不用这般苟延残喘的存活,可是就在他觉得自己生不如死的时候,那实际上比他心里还要痛得厉害的母亲却两手捏住他的双臂,坚强和坚韧的告诉他:“儿子,如果你真是我黄蓉的儿子,一定要记住身残志不残,除了保家卫国绝不能轻言生死!习武不行,我们可以学文,不成武将成谋臣,一样可以有所作为,可是若一个人的志向抱负没有了,即便他身手敏捷那也只是一个四肢健全的废人而已!”郭破虏毕竟还年少,他没有黄蓉那般的豁达,参透不了这么许多,可是当他看见黄蓉几乎顷刻变得有些苍老的容颜和那开始稍稍发白的双鬓,他知道他的母亲此刻并没有如同她表现出来得那般比他自己坚强得了多少,他知道她母亲此刻握紧自己双臂的手心发着汗,那是作为一个母亲对于可能失去儿子的不安和害怕,即便她的母亲是那样的隐忍着对他的深深不舍,郭破虏心疼着她的心疼,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才强颜欢笑的看着黄蓉道:“娘!你别担心我,我可是黄蓉和郭靖的儿子,往后我还得照顾你们保卫襄阳城呢!”黄蓉落泪的抚摸着他那张憨厚的笑脸,郭破虏听着门外的动静,知道是郭靖赶来,向黄蓉小声道:“娘,可以暂时别告诉父亲吗?我不想让他难过,他对我抱了很大的期望我不想让他这么早就绝望!”黄蓉会意的点点头便不再提起此事。可是郭破虏眼瞧事情再也瞒不过郭芙,又不愿让郭芙知道是因为他要救她所致而自责,只得唯唯诺诺的骗她道:“我的右手是因为昏迷了太久血脉不通,所以暂时使不上力如此而已,大姐你以为怎么了?”郭芙不相信道:“骗谁呢?我怎从未听说过这等怪事?你别欺我,说吧!是不是因为救我所以手受伤了?”   郭破虏心虚的摇摇头说道:“娘,娘她说的,你总不能不信吧!”郭芙强行拉过郭破虏的手,号脉道:“娘说的我自然信,可是你说娘说的我却还是要疑上三分”郭芙脸色越来越难看,放在郭破虏手腕上的双指开始凌乱的左右上下移动,抬头瞧了瞧郭破虏傻乎乎的憨样,问道:“怎么我感觉不到你右手的筋脉跳动?”郭破虏心下想来事情是瞒不过了,可是又不知如何告知郭芙才能让她不会认为是她害了自己,面露难色不语。不远处的陆无双伸长了脖子望了半天,听郭芙说来她心里立马便明白了些许,似想她曾经也挑断过不少歹人的手筋脚筋,故意开口问程英道:“表姐,这手无缚鸡之力又号不出脉动,依你看这郭家小子的右手手筋会不会是被人给挑断了?”郭破虏和郭芙惊恐的看向陆无双,郭破虏回瞧郭芙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心里更为忐忑,而他身旁那早已被吓得惊魂失魄的郭襄,再也忍不住直扑向郭破虏哭了起来,平日子两姐弟虽然时常斗嘴但是都是嬉笑打闹,现见郭破虏跟自己同岁,却落得个手不能提的地步,难过道:“三弟你还这般年轻,要是真的断了手筋往后不能习武,你该怎么办?”郭芙听得心惊肉跳,人一下子就像是跳回到郭破虏舍身相救自己的那个晚上,恍然大悟的惊坐在椅上疑惑道:“难道是那个女人?”就在屋内陷入一片死寂时,杨过哈哈大笑道:“郭大小姐你真是孤陋寡闻!”郭芙不解的看向杨过,却不想杨过直走到她身前,把她放在郭破虏手腕的手移开,冷声道:“号脉?你也得先找到位置不是?没有这能耐就别揽这瓷器活,还说什么筋脉不跳动,你当郭破虏是鬼啊!”郭芙不服道:“你说谁是鬼?你才是鬼!”杨过不予理会,假装闭着眼睛极为认真的给郭破虏把脉,然后故作深沉点头道:“是虚了点,不过没什么大问题,才苏醒体虚都这样!”然后又举起郭破虏的手左右捏了捏,继续对郭芙冷嘲热讽道:“郭大小姐没见过鬼,不代表这世界上没鬼,郭大小姐没听说过昏迷久了的人醒来血脉会不通,手可能会出现长时间的使不上力,不代表这现象不存在,依我看破虏的右手就是他说的那么回事,你们都瞎操心什么?”郭芙想来杨过说得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何况他一向比自己聪明,说不定真有这种事情,只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于是将信将疑道:“你可是在骗我?”杨过心想这郭芙该笨的时候从来不笨,冷笑道:“为何骗你?难不成你这做姐姐的是希望破虏的手真有问题?”郭芙急忙否定道:“这是什么话,我当然是希望三弟好!”杨过得意的点点头,悄悄的拍拍郭破虏的背,话中有话道:“以前教你的功夫‘天罗地网’你学得到还不错,麻雀抓住了不少,现在正好,蹭着右手不便,大哥哥教你左手剑法,便也免得有些多余的人一天到晚瞎想,而担心你!”郭破虏听杨过说要教自己左手剑法激动道:“神雕大侠,你当真要教我左手剑法?”杨过盯着同样惊讶的郭芙,心想独孤前辈这剑法变化多端也不知道郭破虏这傻小子学得会是学不会,但至少可以暂时勉缓郭芙的疑惑和不安,便又点点头开口道:“嗯,真的!”陆无双原本还在幸灾乐祸,此时听见杨过要教郭破虏剑法,疑惑不解激动道:“傻蛋,你的右臂怎么说也是郭芙砍的,现在他弟弟右手筋脉断了,也可谓是上天给她郭芙的惩罚,既不是你造成的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去以德报怨?”杨过回头不满的看向陆无双,知道她的性子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嫉恶如仇,对自己更是情深意重,所以多年过去,自己断臂的事情却还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搁在她心里百般疼,不忍责备道:“三妹,过去的事别说了!”却没想又听郭芙在另一边呢喃道:“还好破虏的右手只是暂时的血脉不通,若真是筋脉断了那便是报应,也该报应在我身上才是,我便是自废武功,挑断自己右手我也认!”杨过心中一疼,转过头大吼道:“谁要你的右手了?郭大小姐你跟着他们提起旧事,是想让你我都难堪吗?”郭芙看着杨过一脸的严肃,回忆来他从未跟自己计较过断臂之事,心下感激故作不屑笑道:“我就随口一说,现下我三弟右手好好的,杨过你慌什么?”杨过才觉有些失态,马上掩饰的对郭襄说道:“小妹妹你同你姐姐留下来照顾破虏!”再对程英和陆无双说道:“走,我们去助郭伯伯和郭伯母一臂之力!”   郭芙眼看杨过等人出去便要跟上,可是回头看向郭破虏想起黄蓉叮嘱的话,再瞧了眼若有所思的郭襄,实在不放心留下她一人照顾郭破虏,便又停下了脚步返回到了郭破虏的身旁。郭破虏见郭芙看着门口静坐一旁,虚弱的掀开被子起身,向郭芙摆摆手善解人意道:“大姐,你去吧!我自己可以照顾我自己!”郭芙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外衣给郭破虏披上,笑道:“大姐已经很久未上战场了,去了说不定反成累赘,我还是留下来陪你!”郭破虏不认同呆呆道:“姐姐跟姐夫一直都是爹娘的得力将领,襄阳城守军的中流砥柱,你这不是在妄自菲薄吗?”郭芙念及昔日跟耶律齐一起同心同德守卫襄阳城的场景,心中倍感温暖呵呵笑道:“这不是当着未来郭大侠的面,大姐我不敢妄自称大啊!”郭破虏听郭芙话中意思,是暗语自己将来会成为跟爹一般的大侠,立马面红耳赤的不停摇头老实道:“不成不成,我做不到的!”郭芙举起手轻轻的敲打他的额头笑道:“我说成得了就成的了,你是姐姐还是我是姐姐?”郭破虏嘟嘟嘴,偷偷的用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手腕,神色开始变得暗淡,抬头看着郭芙却又是憨憨一笑。这时郭芙感觉衣袖被人轻轻拉扯,回头一看却是郭襄欲言又止的瞧着自己,她两只芊芊玉指相掐数下,郭芙把手在郭襄肩上一搭,抿嘴笑道:“该死该死,怎冷落了我们家小东邪?”郭襄不满的躲开郭芙的手,静静走了两步回头望着郭芙那张娇美的容颜,心生羡慕不由轻声一叹,嘀咕道:“他对她是当真的好!”郭芙满面疑惑的跟郭破虏对视一眼,又见郭襄姗姗停步背对着他们,语气有些忧伤的开口说道:“真心爱一个人不是要得到他,而应该是要他幸福,对吗?”郭芙顿时心中一疼,那蒙古城墙上的耶律齐如同噩梦一样的闪过她的眼眸,口中苦涩便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听郭襄自言自语道:“若能成全所爱之人的幸福,那自己便会幸福,对吗?”郭芙猜想她可能是因为杨过维护陆无双所以有些吃味,若换做以前的她肯定会说郭襄一顿,可是现在的她多多少少也感受过爱一个人的不易,明白其中的那几许半点不由人,看着郭襄的娇小背影深觉怜惜,开口道:“襄儿你当真那么的喜欢杨过吗?”郭襄眼睛掠过一丝神采,坚定的点点头,不一会儿又情绪低落道:“可他喜欢的却是别人!”郭破虏把头一斜问道:“那你还不放弃干嘛?爱一个人不就是要让他爱他所爱不是?”郭襄泪水一包,气呼呼的坐下,怒冲冲的瞪着郭芙不服道:“可他爱的那个人不爱他啊!”郭芙顿时困惑,那杨过性子古怪,陆无双和程英都是百般依顺他,深恐他不娶自己,白等了这许多年,笑道:“襄儿,算了吧!他爱的人自然是爱他的,你又何必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呢?”郭襄情绪激动的大叫道:“你的意思是你爱大哥哥了?”郭芙眼睛一鼓立起身惊道:“你胡说什么?”郭襄摇摇头,她这姐姐实在是太笨根本配不上大哥哥,可是既然是大哥哥所爱,她若真心对他何不成全,转头对郭芙直言道:“大哥哥喜欢姐姐,对姐姐好,人人都看得出,姐姐你却看不出?姐姐你老实说,你是当真是不知?还是在装作不知?”   郭襄见郭芙不答话还面露不信之色,心中为杨过不值,着急道:“难道大哥哥对姐姐的好,姐姐一件都未放在心里吗?”郭芙心虚道:“他,他对我哪里好了?”郭襄气得跺脚道:“你怀孕他独臂为你煎药,你难产他抗众为你护航,你陷入敌营他舍身为你赴死,你说他哪里对你不好了?他对我有对你的十分之一我便满足了!”郭芙听得心慌意乱,想起自己几经生死都是杨过在自己身边陪伴,顿时对郭襄的话竟是信了一大半,却又听郭破虏在一旁开口道:“神雕大侠对大姐是好,可他又对谁不好了?那无双姐姐和程英姐姐,他不也是拼命维护吗?要说喜欢他岂不是都喜欢?”郭襄摇摇头对郭破虏恼道:“你懂什么?”郭破虏不满回道“我是不懂,但我知道,至少他不会像姐夫一样只对大姐好,只爱大姐一个!”郭芙心中一紧一疼,心想那人就要迎娶他人,早已把她忘记,又何来的只对她一人好只爱她一人,那不过是郭破虏不知道罢了。郭襄瞧郭芙面色忽青忽白,微微一笑说道:“那人也配你叫他姐夫?”郭破虏听郭襄这话大怒道:“二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姐夫是襄阳城的大英雄是大姐的好丈夫,我不许你说他坏话!”郭襄从未见郭破虏如此激动,也急道:“他是哪门子大英雄,比起我大哥哥他差远了,你可知他现在在哪儿吗?他在.....”郭芙生怕郭襄说出耶律齐回蒙古的话使得郭破虏承受不了,高喊道:“襄儿!”郭襄被郭芙这么一吼冷静下来,结巴道:“他,他在哪里?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难道你要大姐一辈子守活寡?”郭破虏看了看郭芙,疑惑不解的问郭襄道:“二姐你不是喜欢神雕大侠吗又干嘛跟大姐说这些?”郭襄低下头难过的背过身不看郭芙和郭破虏二人,走至窗边望去叹气道:“那是因为大哥哥这一生已经过得够苦的了,既然只有姐姐能给他带去幸福,我便想要姐姐给他幸福,只要他能幸福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给!”郭芙瞧着郭襄那副忘生忘死的模样,脑子里全是郭襄和郭破虏的对话,满怀心事的踏出屋子,连自己几时回房看的如儿,几时何处吃的晚饭,她都浑然不知直至深夜。   院子走廊里郭芙满肚子疑惑姗姗行步徘徊,见身旁一丫鬟手中端着银耳莲子根,知那是黄蓉给郭靖准备的宵夜,心想白日子那急冲冲的那一丈,据说黄蓉和郭靖才到不多时还未出阵,蒙古那边就鸣笛收了兵,就像蒙古那边自编自演的一场闹剧,好是离奇。郭芙接过丫鬟手中的食盘让她回去,自己就往郭靖和黄蓉房间走,看着屋内烛光闪动就要敲门进去,却听见里面黄蓉和郭靖似有争吵的声音,细耳一听果闻黄蓉说道:“不行不行,襄儿还那么小,过儿都这么大了,他们俩老夫少妻的,那怎行?”郭靖劝道:“蓉儿,过儿他哪儿不好了,你就这么不待见他!”黄蓉转而又柔声道:“靖哥哥,过儿他三番四次相助,我怎会不待见他?只是你没看出吗?过儿对我们家襄儿就没那心思,难道你还想过儿像当年那样才当众拒婚一次?”郭靖不认同道:“那不一样,现在龙姑娘都已去世一年多了!过儿总不能让杨家绝后吧?再说过儿重情重义,襄儿若能嫁给他,那是我们家襄儿丫头的福气,也是我们郭家的福气!”黄蓉笑道:“靖哥哥是想留下过儿跟我们一同守卫襄阳,可是就没想过留不住反而让他把襄儿带走了呢?”郭靖没有答话,黄蓉又道:“我知道靖哥哥你非常疼过儿,而且现在襄阳城守城艰难你压力也大,再加上郭杨两家联姻又是你一直的愿望,你自然是千方百计的想留过儿下来帮你,而你也好照顾他,可是过儿的性子你还不知?虽这些年来成熟了些,不过他终还是向往着武林逍遥自在的生活,襄儿是留他不下的!”郭靖沉默了片刻,一声叹息感慨道:“要是齐儿没有掉下悬崖生死不明,有他在我也就不用烦恼了,就算过儿带襄儿离去我也不用在意,因为至少有齐儿与我一同抗敌,现下我怎能让过儿走陷襄阳城于危机!可惜!可惜!”郭芙听到这里,心里的五味杂陈,轻轻敲门道:“爹,娘,宵夜来了!”   黄蓉心中疑惑,也不知道郭芙把他二人的话听去了几句,便先把门打了开,见郭芙神情自然的进屋把食盘置于桌上,开口试探问道:“这么晚怎么还不休息?”郭芙挽住黄蓉的手,撒娇笑道:“我听说了白日子蒙古那场闹剧,心里好奇~”黄蓉想来郭芙开口提的不是耶律齐,那便应该什么都没听见,溺爱的捏捏郭芙的脸,说道:“你啊!多事!”郭靖抬头看向郭芙,心中始终偏爱,在一旁随口插话道:“芙儿关心战事,与她说说也无妨!”黄蓉责备的瞧了郭靖一眼,心想往日里郭靖就说自己宠坏了郭芙,其实大多时候都是郭靖潜意识下更加溺爱郭芙,暗地里许着她对女儿百依百顺,好人倒都是他做了,自己还得背个宠坏子女的恶名。转头对郭芙说道:“说奇到也算奇,我和你爹赶到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鸣笛收兵了,而且那些个出战的兵将分明都是些女子!”郭芙不解道:“都是女子吗?”黄蓉点点头:“都是!”郭芙拍案而起,怒道:“可恶的哒子,是以为我们宋朝没人怎样?居然敢戏弄我们!”黄蓉拿起食盘中的小桂花糕喂到郭芙嘴里,说道:“好啦,这么晚了还想这些?人不在战场,心还系在战场上,你当真是你爹的女儿啊!”郭靖摇摇头,看向激动的郭芙,见她神态没有以前精神,人也消瘦不少,想来他这做父亲的操心着国家大事,还得郭芙自己去面对各种巨变和悲伤痛苦,连作为如儿的外公,他也没能多有时间看他照顾他,心中颇为内疚。不善言辞的他低下头不语,待黄蓉安抚了郭芙送走回来,才出声道:“蓉儿!芙儿…她!”黄蓉明白郭靖担心郭芙,把手轻轻放在郭靖肩上按摩了两下,笑道:“靖哥哥,你放心吧!蓉儿不会让芙儿一个人养大孩子那般的苦命!”郭靖惊愕道:“蓉儿你是说你要芙儿改…不行不行!”郭靖为人老实传统,自然是不大能接受改嫁之事,即便郭芙是郭靖女儿,他却依旧觉得夫亡妇守才是妇德,就如同郭靖的母亲李萍那样。黄蓉见郭靖反对倒也在她意想之中,心里明白改嫁不好,她其实也是不愿郭芙走到这一步,可却又舍不得郭芙往后为了如儿受苦,于是不反驳郭靖也不认同郭靖,只是对郭靖无奈一笑,轻声道:“世事无常,顺其自然吧!”   郭芙回到屋里看着如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郭襄和郭破虏的对话,黄蓉和郭靖的对话,在她脑子里来来回回打转,她突然觉得自己很不孝,襄阳城战事一触即发,她却还纠结于儿女私情,而忘记与父母分忧,心下好是一阵自责。次日去到郭破虏屋中探望,又听郭破虏感叹说:“我真没用!姐夫一不在,我便连撑起襄阳城安危的能力也没有,不能为爹娘分忧解难!”郭芙瞧郭破虏同自己一样担心爹娘和战事深感安慰,再看着郭破虏吃力的用左手吃饭,死活不让别人帮忙,心中难受不忍,伸手夹了些菜放入郭破虏碗里,犹犹豫豫开口道:“三弟!我…”郭破虏茫然的看着郭芙,见她面露危难之色,不知是什么事让一向直爽的郭芙如此难以言语,便轻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郭芙咬咬牙坚定道:“我要比武招亲!”郭破虏跳起来叫道:“什么?”同时两人都听见,门口处一人大步跨进,大嚷道:“不行,我反对!”郭芙一听声音知道是杨过,没想自己的打算会被他听去,觉得自己开口要比武招亲改嫁有些失了面子,杨过定会视机嘲讽自己,便头也不敢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底气不住说道:“不管你的事,你反对无效!”      ☆、【第叁十六章:有效无效】   杨过气愤的走至郭芙面前,把她左手手腕狠狠抓住拖起,郭芙右手用力一推,杨过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比武招亲?”郭芙推杨过不动,手腕吃疼的不由皱眉,回道:“废话!”杨过瞧着郭芙气得不行,心想她郭芙都不在意自己名声,他杨过又为她瞎操哪门子心,松开郭芙的手不再理会,转身把后背的玄铁重剑往桌上一砸,对郭破虏说道:“走!大哥哥现在就教你左手剑法!”郭破虏瞧着杨过脸色铁青郭芙脸色苍白,忙劝道:“大姐,不要比武招亲,姐夫说不定还活着,若你嫁了别人后他回来了,你们该怎么办?”,郭芙充耳不闻打心底便是认定了耶律齐绝对不会再回来襄阳城,不会再回到她身边,也不会在意她是否嫁给别人,更不会在意她嫁给了谁,倔强道:“我已经决定了,这事我会自己跟爹娘说的,破虏你好好跟着杨过习武就是了!”郭破虏知道说服不了郭芙,转头可怜巴巴的看向杨过似有求他帮助之意,忐忑说道:“可,可是,可是比武招亲太不可靠了!”杨过冷声一笑,把桌上的铁剑塞入郭破虏的怀里,拉起郭破虏就要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们家郭大小姐决定的事,哪怕是错的她便也是要错到底,破虏你还是别管她的好,有些人就是这般不知好歹不识好人心!”郭芙听杨过暗讽自己,原本就觉得失了面子的她,脾气性子立马又起,任性道:“只要那人武功高强,有能力与我一同为爹娘分忧解劳守卫襄阳,我的决定便是再错也错不到哪里去!”杨过把郭破虏往屋外一推,哼哼道:“要是风烛残喘的江湖老人获胜你嫁与不嫁?”郭芙咬牙道:“嫁!”杨过回身走到郭芙面前,厉声问道:“那要缺胳膊断腿的武林怪侠难不成你也嫁?”郭芙抬头对上杨过犀利的眼神,不甘示弱道:“嫁!只要那人赢得了比赛,愿意留在襄阳城保家卫国抵御外贼,谁我都嫁!”杨过冷笑道:“那如果是我呢?”郭芙随口道:“嫁!”,话一落忽觉不对,回过神来看着杨过似笑非笑的神情,粉嫩的脸颊顿时绯红了起来,杨过瞧郭芙失口,眼里一亮继续问道:“你当真嫁?可不是说错了话?”,郭芙听着杨过语气中的不屑,红着脸傲气的仰起头回道:“我当真嫁,你当真敢娶?”杨过被郭芙这么一激,呵呵笑道:“我杨过有何不敢?只是我自是敢娶,你可真是敢嫁?”郭芙不服道:“娶了我便得永远留在此处守卫襄阳城哪儿也去不了,你敢娶不敢?”杨过道:“敢!我哪儿也去不了,你不也是哪儿也去了不吗?既然有你陪着,你都敢我凭什么不敢?”郭芙又问道:“哪怕牺牲在此地,你也敢?”杨过点点头,用手拉过郭芙靠近,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傲娇道:“你说的我都敢,可你当真敢吗?我敢娶你,你敢嫁吗?”   郭芙看着一脸诚恳盯着自己的杨过,心慌意乱有些不知所措,身体不由轻轻往后退了半步,头微微低斜转移了自己的视线。杨过见郭芙不言不语,动作形态似有回避,便认定郭芙心里没有半点自己,眼睛一撇冷声一笑,想来那比武招亲若自己真去参加了,赢得肯定不会是别人,那就真是要娶这自以为是的郭大小姐,岂不是他的不幸,当下她屈服了总比自己认输的好,偷瞄了眼还在一旁咬嘴皮子的郭芙,心中一疼说道:“罢了,我就知道你郭大小姐没这胆量,怎会屈嫁给我杨过这等人,自然是觉得什么武林泰斗或是王孙公子才配得上你,我杨过一半残之人,那入得了你郭大小姐的法眼!”说完此话,杨过忍不住瞧了瞧自己的断臂就皱紧了眼眉,郭芙原本只是听杨过激她的话,念及他平日子对其他姑娘放荡不羁的性子,心里生了疑惑,一时半会分不清杨过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所以才会犹豫不决略显羞涩。现下却听杨过说出这方自轻自贱之言,深觉杨过是在拿话挑衅自己,不满道:“什么武林泰斗不泰斗?什么王孙公子不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郭芙是那种势利之人吗?再则你是说谁没胆了?”杨过冷眼一扫,看着郭芙那股子傲气,不屑一笑得意道:“你言下之意是你要嫁了?”郭芙呵呵道:“只要你能赢我便嫁,有何不敢?”杨过看郭芙眼神坚定有恃无恐的模样,觉得她肯定是打心底轻视他瞧不起他,认为他赢不了比赛所以才答应的如此爽快,心有怨气的回道:“我又不想娶你,自然是能赢也不赢!你若真有胆量,还不快去找了你爹娘给你搭比武台子去,我看你最后能改嫁给个什么歹人!”郭芙脸上一会红一会白,拔出佩剑直指杨过半响又把剑放了下,转身愤然离去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我这就去!”杨过眼神犀利的看向郭芙跑出房间的倩影,无奈追出却见郭破虏吃力的用左手拖着玄铁重剑满头大汗的立在门口,焦急的望着郭芙离去的方向,大声劝道:“大姐,你别去!”郭芙没有回头答话,朝着黄蓉和郭靖那屋的方向便跑了走。杨过不焦不急的往门边上一靠,看着努力的拖着玄铁重剑,一脸无辜表情的郭破虏,好奇道:“破虏,你在干嘛呢?”郭破虏抬头憨憨一笑,看着杨过如同看见了救星一般,求救道:“神雕大侠,你快把你的剑拿回去,它太重了我拿不动!”杨过依旧靠着屋门一动不动,疑惑的瞧着郭破虏那傻样子笑道:“拿不动就别拿,你不知道放地下吗?”郭破虏使着左手用劲的拖着重剑,欲哭无泪的嘟嘴道:“你把剑给我是信任我,我怎能把你的剑扔地下!神雕大侠,你快过来拿走它!”杨过哈哈几声大笑,戏耍郭破虏道:“叫什么神雕大侠那么见外?叫声姐夫,我立马过去帮你!”郭破虏不解的看向杨过问道:“我叫你姐夫?你是要娶我二姐吗?”杨过摇摇头,把左手放在后脑上枕着道:“你只管叫便是,管这些干嘛!”郭破虏为难的瞧瞧杨过又瞧瞧手中铁剑,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一盘,把玄铁重剑搁在上面压住,左手一松倍感舒适,抬头仰看杨过老实回道:“不行!不行!这不能乱叫!”杨过方才看那玄铁重剑十分沉重却能被郭破虏用左手拿住许久,察觉到郭破虏左手手力惊人,可又从未听过郭家谁的左手力大,顿时觉得奇怪,上前笑脸盈盈的把铁剑从郭破虏腿上拿起放回身后,试探道:“不叫就不叫,只不过我的剑重,你的左手能拖着它这么久,力气似乎也不小,以前下苦功夫练过?破虏果真勤奋!”郭破虏听杨过夸奖他,少有听到赞美的他开心的摸摸脑袋,不好意思的看着杨过,叹气回道:“以前姐夫给我练过!”杨过脸上表情一僵,这才记起耶律齐左手天生力大的事情,看着郭破虏有些失落的表情,走到他身边把左手往他身上一搭,大气道:“以后我给你练,武功肯定更好!”郭破虏点点头傻傻一笑,但眼神里的失落却是依旧未减。杨过当即左手在郭破虏胸前抚上数下,再猛地用力在胸口按住,只觉一股强劲内力从郭破虏体内弹回杨过手心,杨过满意的点点头,试想这郭破虏看上去傻头傻脑武功一般却是内功不浅。看着情形,那黄蓉肯定没少在她这个儿子身上下功夫,只是黄蓉事情多又不喜欢麻烦事,所以把孩子都交给了郭靖练武,杨过轻声一叹,想起儿时黄蓉教他读书写字的事情,不由感慨若当初是黄蓉亲自教而不是郭靖教,想必形势必定跟如今不一样,就连大家的武功那也肯定是今非昔比。杨过试了几招大致了解了下郭破虏的实力和底子,知道一来就让他练习铁剑是万万没可能,便命郭破虏使得以前的佩剑,教了几招简单的剑法让他苦习。   郭破虏练了许久也只记得前几招,杨过见他资质实属平庸无奈一叹,瞧他面露尴尬之色又颇有心灰意冷之态,心中不忍,故开口安慰道:“练武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郭破虏坚定的点了点头,左手持剑再把记住的几招使了一遍,杨过只听‘当’的一声,郭破虏的剑脱手飞出,杨过飞身接住,就剑挥洒数下快如光闪奇锋险招异常精妙。郭破虏惊而不语,左手紧紧捏住右手手腕,眼里满满怒气似有不甘又似有放弃之意,,杨过开口道:“当年我右臂断时,左手使之无力,何尝不是日日苦练才得以今日?我行你就不行?”郭破虏静而不动,低头沉思,杨过瞧他跟块木头一样没有一丝反应心中打恼,把剑重重放于院中石桌之上,拂手而去口中叨念道:“你学也好,不学也罢!”郭破虏看着桌上佩剑皱紧额眉,伸出的左手才一碰到剑又害怕的立刻缩了回来,小声呢喃道:“你行不代表我行!”   杨过离开郭破虏处便往府外走,来到军机处王坚将军从内屋走出瞧他一眼,客气的寒蝉了几句便离了开,杨过心想这王将军一向少来此地,定不会是又什么好事,踏入屋内果见郭靖一脸愁容,杨过上前唤道:“郭伯伯!”郭靖观察着军事地形图想到襄阳城当年的形势正担心不已,回神看杨过在他身右大喜,抬手搭在他肩膀上问道:“过儿,你不是说你今日有事,怎又来了可是有事找郭伯伯吗?”杨过点点头,看向画满标记的地形图道:“最近襄阳城又出什么大事了吗?”郭靖眼神暗沉,把手从杨过肩上放下,抚摸着地图上襄阳城每一块土地,说道“王将军来报,汉水泛洪,樊城援兵近日内无法接济襄阳,现在我们是粮草缺乏且军力不足,恐怕很危急!”杨过想来此襄阳城就郭靖一人统帅抗战负担实在太重,反观蒙古将多兵广,这襄阳城寡不敌众兵败乃必然之势,宋朝无能皇上昏庸奸臣当道,可怜了郭靖为国为民的一番赤子之心,只是他这郭伯伯一向对他宠爱有加情深意重,他却是不能见他白白赔上性命,便道“郭伯伯可还记得前几日所说的话?不知是不是当真过儿要什么郭伯伯都答应?”郭靖毫无犹豫的点点头,和蔼一笑问道:“当然,郭伯伯说话算话,既然过儿你专程来找郭伯伯,开这个口,郭伯伯便是没说过这话,你要的郭伯伯都给!”杨过沉默片刻道:“郭伯伯能把郭世妹许配给我吗?”郭靖不敢相信的开口惊问道:“过儿你说什么?”杨过看郭靖眼睛睁得鼓鼓,猜料郭靖难道觉得他杨过高攀了他郭家,可转念一想,又觉得郭靖不是这种人,心下一横又说道:“过儿要娶郭芙为妻,郭伯伯愿意把她许给过儿吗?”郭靖原以为杨过说的郭世妹是指郭襄,心里还在暗喜自己这女儿还算配得上杨过,竟没想杨过说的却是郭芙,呆木道:“过儿是说要娶芙儿?”杨过极其肯定的点点头道:“望郭伯伯成全!”   郭靖本就想郭杨两家联姻,好完成他多年以来的夙愿,可是现在惊闻杨过开口要娶的是郭芙而不是自己一直想许给杨过的郭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脱口而出道:“不行不行!”杨过没料想一直疼爱自己的郭靖会拒绝自己的请求,心想他若不是看在郭靖对自己这么多年都如同亲生儿子一般的好,想要找个理由合情合理的留下来帮他一同抗敌承担保家卫国的责任,他也不会开口要娶郭芙那刁蛮小姐,现在他郭靖倒还不同意,不由多心的以为郭靖这么些年对他的关爱是不是虚情假意,可是再怎么伪装也不可能伪装这么多年,面色便变得极其难看起来。郭靖没有注意到杨过的表情,伤心难过的看了看杨过的断臂,一把握住杨过的手语重心长道:“过儿,芙儿她从小被我跟你郭伯母宠坏了,刁蛮任性又老闯祸,配不上你,郭伯伯把襄儿许配给你可好?”杨过低头故意瞧向自己空无一物的右臂衣袖,婉拒道:“过儿是身残之人,哪里配得上小妹妹,只怕连娶郭大世妹却也是过儿高攀,罢了,郭伯伯既然舍不得,那就当过儿没有说过这话!”郭靖瞧着杨过那失落模样,心疼的立马回道:“郭伯伯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舍,只是芙儿当初砍了过儿手臂,现在要你们做夫妻,这合适吗?”杨过回道:“郭伯伯是担心我如此举动是要报复郭大世妹?”郭靖急忙摇摇手,犹豫道:“当然不是,过儿绝对不会是那种人,可郭伯伯是怕!”杨过知道郭靖如此为难定是怕答应他后黄蓉不答应,转头看向地图插话道:“既然郭伯伯不嫌弃,那过儿陪你研究了这军事,我们便去找郭伯母,需求她的同意,可好?”郭靖觉得杨过设想得周到,便没有再说其他话。两人在军机处研究了好几个时辰,可还是没想能想出可行的法子,郭靖身经百战但不够出其不意,杨过虽古灵精怪却缺乏战场经验,杨过回想当初郭襄16岁生日之际,他连同好些个他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干了那么几件大事,可那也有忽必烈在蒙古那边暗中帮忙才能顺利的达到目标,即便他至今都不大明白忽必烈当初为何要帮他,可是现在的情况与当时完全不同,寻思许久见天色已晚二人便往郭府回,走到郭靖屋门外两人对视一眼就要进去,却听黄蓉在身后出声道:“靖哥哥,你和过儿在这屋门外鬼鬼祟祟,可是找蓉儿我有事要谈?”郭靖老老实实的点点头,憨厚回道:“蓉儿,我和过儿是要跟你谈谈芙儿的事!”黄蓉呵呵一笑,乐道:“免谈!”郭靖无奈的看向杨过,在他心里黄蓉便是神一般的存在,往日里他不说话黄蓉便知道他的心思,现在抢话否决,定是他和杨过被黄蓉看出了端疑,可是夙愿驱使执念,郭靖轻声唤道:“蓉儿,这事我已经答应了!”黄蓉眼眉一挑一皱,正要发火但见杨过在旁为了不让郭靖失了面子又忍了住,她不确定郭芙选择比武招亲这种如同把自己当货物一般的作贱自己是不是因为耶律齐的叛变和另接新欢,但郭靖作为郭芙父亲为了加强襄阳城中坚力量而居然同意了这种对女儿百害而无一利的事,那这跟卖女儿的那些人有何区别?郭靖让她感觉很失望,于是不悦道:“芙儿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女儿,比武招亲这种毁名声的破事,谁也别指望我会答应!”郭靖一愣问道:“什么比武招亲?谁要比武招亲?”黄蓉听郭靖这样问,心里暗自不好,她本以为自己拒绝了郭芙的请求,郭芙便去找了郭靖帮忙,所以才会有杨过跟来,没料郭靖根本不知道,看郭靖那激动样子,这事要跟他说了郭芙指不定得被骂,气色微微缓柔就要为自己一时疏忽圆场。结果一直闷在旁边的杨过插嘴道:“郭伯伯,郭伯母说得是郭大世妹想要比武招亲改嫁的事,当初芙妹跟过儿说的时候,过儿就觉着不妥有损郭伯伯声誉,只是芙妹一意孤行,所以郭伯母才会起了这么大的气!”黄蓉眼睛一眯,知道这杨过使了心眼挑拨郭靖跟郭芙,可他句句话都是为郭靖着想,郭靖自然欢喜他杨过的紧,却不知杨过在她面前这么做有什么好处,黄蓉疑惑间只听郭靖大怒道:“荒唐!芙儿太荒唐了!过儿你跟郭伯伯求亲的事郭伯伯答应了!”黄蓉问道:“靖哥哥答应过儿什么求亲了?”郭靖怒气未消道:“本来我是来跟蓉儿商量过儿向我提亲娶芙儿的事,不过现在不用商量了,我绝不能让芙儿继续胡闹下去,所以这事我答应了!”黄蓉笑容满面的盯向杨过,知道杨过是想绕过自己让郭靖做主,不满之情更甚,说话道:“当真是过儿亲自开口向靖哥哥说他要娶芙儿?”郭靖点头道:“没错!”黄蓉似笑非笑的走到杨过身旁小声嘀咕道:“郭伯母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开这口,难得!难得!”后面两声难得黄蓉特意拉大了声,让郭靖对她产生认同,转而又回身对郭靖和杨过二人说道:“芙儿心高气傲不同意怎么办?”郭靖冷哼一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得了她?”黄蓉呵呵笑道:“当初她要嫁齐儿,靖哥哥你不也是由她了吗?”郭靖偷瞄了眼杨过表情无异,念及自己心底宠女的事实,脸上一红,结巴道:“芙儿,芙儿砍了过儿手臂,她还有资格拒绝婚事?我说嫁她就得嫁!”黄蓉听了这话乐得不行,傻郭靖居然在杨过面前提断臂之事,看着杨过铁青的脸,不慌不忙回道:“所以靖哥哥你把芙儿许给过儿就是想补偿他的手臂了?那我更不能同意芙儿嫁给过儿的事了,我怎么知道过儿不会是来向我芙儿报复的呢?结婚是女人的终身大事,这可玩笑不得!”杨过见黄蓉果然逮着郭靖话中漏洞便上顿时大恼,心想娶了郭芙定要报复,不然怎对得起黄蓉如此的看待,面上恭谨道:“郭伯伯和郭伯母多虑了,芙妹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愿意留在襄阳城跟她同生共死她便愿意嫁给我!”郭靖大惊道:“真的?”杨过故作虔诚的点头道:“真的!过儿愿意留下,陪郭伯伯和郭伯母还有芙妹,一同死守这襄阳城!”郭靖喜出望外的一把抱住杨过激动道:“那好!那好!蓉儿,这不是我们一直都期望的吗?我的好过儿,好女婿!”黄蓉心里似乎有丝动摇,但一想到郭襄她却又犹豫了,开口道:“现在军情紧急,而齐儿虽生死未卜失踪一年多,但那也不能代表他不会突然有一天的回来,到时候芙儿过儿齐儿怎么办?所以靖哥哥,蓉儿是觉得过儿和芙儿这事过几年再说吧!”杨过和黄蓉对视一眼都是暗中较劲,两人都是各种心思各种心眼。      ☆、【第叁十七章:郭杨大婚】   这耶律齐换了其他身份回去蒙古的事情,杨过和黄蓉心里清楚但是郭靖一直不知道,现下瞧黄蓉拿耶律齐当借口,而郭靖听后还似有展露考量之色,杨过眼看就要功亏一篑,急中生智道:“郭伯伯,我突然想到个办法,说不定能救襄阳城于危难!”郭靖惊喜道:“是什么法子?”黄蓉不知杨过转移话题为何,听他说有办法为襄阳城解困,便是想听听看是何种良方,心想若是杨过玩花样,大不了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事,于是让杨过和郭靖随同她回到房中三人再一同商议。杨过料到黄蓉关心战事这时不会打断自己,乘机事无忌惮说道:“襄阳城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人不够粮也不够,那么如果我们广邀群雄来襄阳参加一件大喜之事,明面上是让他们来襄阳道贺以此愚惑蒙古,暗地里我们就让这些武林侠仕去劫了蒙古的粮来,这样子一弄,人有了粮也有了,还能起到威震蒙古的作用,岂不是一举数得?”郭靖连拍手大悦道:“好法子!好法子!可是我们最近有什么大喜事需要广邀群雄呢?”杨过那话心思鲜明,黄蓉立马反应过来他心底打得何种主意,于是抢话道:“可以用靖哥哥大寿为由!”郭靖想来自己是散生,若强行大办有些奢侈浪费,不过在找不到其他由头的情况下,这也算是个不错的借口,虽然心有疑虑却也还是点头勉强同意。杨过知道黄蓉难对付,但偏生他性情高傲,想来我杨过是为了有名有份的留下来帮郭伯伯才参合其中,本来就并不是非要娶那刁蛮小姐不可,但是现在被黄蓉逼得走到这一步,却是怎么也不能输给了黄蓉落了下风,让他们郭家的众人嫌弃了自己看了自己笑话,于是头一撇故作沉思诚恳道:“要是用郭大侠之女与神雕侠喜结良缘为由,感召力和影响力会不会更广一些?”郭靖想来这法子比黄蓉提的由头更好,就要点头决定答应杨过点子,没想另一边的黄蓉也跟杨过学着装作沉思模样出声道:“不妥!那老顽童知道了他徒弟失踪而徒弟媳妇又要改嫁,还不来闹翻天?到时候靖哥哥你要怎么跟你那义兄解释?”郭靖顿时大悟,为难的看向黄蓉,心里的确不知要如何处理,终是犹犹豫豫怎都是难以决定。杨过看郭靖左右无法优柔寡断的样子,恭敬道:“老顽童他若来了多个帮手可不更好?怎也比他不出现强吧!再说国家大事要紧,那一丁点的小尴尬郭伯伯定能手到擒来的解决,郭伯伯你觉得过儿说得可对?”郭靖忐忑起身徒步来回数次,听杨过说这话是有信任自己之意,心里十分得意,忘形笑道:“过儿说得没错,当务之急是解除襄阳城安危要紧!”说完,走至黄蓉身前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开口道:“就有劳蓉儿尽快的为他们二人准备婚礼,我这就去书写请柬广邀武林豪杰!这又得辛苦你了,蓉儿!”黄蓉知道杨过那番话意在娶郭芙,虽然要反驳杨过对于她来说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杨过为娶郭芙如此费心思量也让她多多少少为之感动,想来郭芙嫁给杨过总比那比武招亲来的靠谱,再加上杨过说得那法子也算可行,所以下意识里便没真心对杨过加以阻扰,才让杨过比较容易的过了关,毕竟耶律齐返回了蒙古,郭芙往后的人生需要一个能真心对她好的人照顾,想到此处黄蓉心中也是无奈,好在杨过还算可信,终于轻声妥协道:“全由靖哥哥做主!”   郭靖见黄蓉这般通情达理,心里十分高兴,紧抱着杨过看了又看,喜欢的不得了,连说几遍道:“过儿,往后我们爷俩就真成一家人了!一家人!”杨过听得心暖,眼睛竟有些微微泛红,想来活了几十年终于有了个自己的家,有了这么一家子让他珍爱的家人,人生在世他还有何所求,忍不住羞涩一笑不停点头。黄蓉原本心里忐忑,总觉得这决定似乎有些欠缺不妥,但见郭靖已经多年未如此刻般兴奋喜悦,顿时宽慰些许,回忆郭家这一年来发生的种种变故,也许办个喜事冲一下却也倒好,只是可怜了她的襄儿,想到此处看着杨过心里又起不满,郭襄少不更事情窦初开哪里经得住杨过那情场高手的计量,现在他倒是如意了,却把郭襄这个大难题留给她,于是脸色不好道:“夜深了,你们俩要不屋外说去?”郭靖憨厚的连识人脸色也不会,心头上就当真要与杨过去屋外续聊,可杨过听出了黄蓉话语中的逐客令,想来自己已经大获全胜何必惹恼了黄蓉再给自己穿小鞋,忙推迟了郭靖自个回了房。   杨过静静的躺在床上想象着以后郭芙任由自己欺负的场景便独自在那儿傻傻发笑,而那有些激扬的情绪使得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但有不愿起身,就怕只是一场梦,直至天亮有人狠狠的推开他的房门,他懒散得撇了一眼,见是郭芙拿着剑气冲冲跑了进来,才立马跃身跳起沿着屋内圆桌避了开。郭芙一脸羞愤的看着杨过,然后从圆桌左侧绕过,朝杨过挥剑砍去,但见杨过沿圆桌右边回身闪了开,郭芙又反身试图从圆桌右侧绕过攻击,没想杨过却又往圆桌左侧躲了过去,郭芙知道杨过生性狡猾,定是不会离了这桌子,于是伸长了手向他胸口一刺,结果杨过又退一步让了开,就这样两人反反复复数次,郭芙瞧那杨过不反击光是躲避利剑,终于怒不可接的把剑往桌上重重一砸,大吼道:“你不许动!”杨过清楚郭芙是为何而来,虽然心底有些失落,但一想到郭靖说往后他们是一家人,心情倒还算好,便也不想与她计较太多。现下突然听郭芙让他不要躲闪,内心深觉好笑,忍不住回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杀人的人叫要被杀的人站在原地不动等死的,郭大小姐当真是高人啊!”郭芙把剑又持起对准杨过,理直气壮道:“废话,如果你动着我杀得了你,我还非要让你站着别动干嘛!”杨过只觉郭芙这人简直不可理喻,继续绕着桌子躲避着郭芙,呵呵笑道:“我站着不动你就杀得了我了?”郭芙气得直跳脚道:“你不动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杨过冷笑一声,盯着郭芙得意道:“我偏不!”郭芙对着大圆桌凶猛一劈,桌子瞬间坍塌成几段,郭芙踏上残木不屑道:“你三番四次毁我名誉,看我今天不杀了你!”杨过装作害怕,柔弱道:“杀人不过头点地,但你至少给个明白话,我哪里毁你名誉了?”整个郭府各个都在向她郭芙道喜,他杨过却还死鸭子嘴硬不敢承认,这婚姻之事让她一个女人家如何开口,脸上一红结巴道:“我…我几时答应要嫁给你了?”杨过一本正经回道:“昨天!你说只要我愿意留下来同你们郭家在襄阳城战斗到最后,你便敢嫁我,怎么?现在不敢了?”郭芙皱眉道:“我说的是比武招亲你赢了之后!”杨过白了郭芙一眼冷哼道:“你好好回忆下,你当时问我敢不敢时有没有说必须赢得比武招亲这句话?”郭芙细细想来好似没有,于是点点头认同,杨过又开口道:“那你又可说过若比武招亲输了或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举办,你就不敢嫁得?”郭芙无奈得又摇摇头,杨过哈哈大笑道:“那你凭什么说我毁你名誉要动手杀我?”郭芙觉着杨过这话有几分道理,可是有哪里觉着不对,于是剑在手中直指杨过一丝都没放松,恼道:“你强词夺理!”杨过不悦道:“你郭大小姐没胆量就没胆量,不敢就是不敢,找这么多借口!何者你以为我当真想娶你不成?我不过是证明我敢娶,是你不敢嫁罢了!”郭芙想来是自己理亏,却绝不能在杨过面前输了气势,忙激动道:“谁说不敢了?”杨过伸出左手中指和食指轻轻移开面前直指他的剑锋,嘲笑问道:“那你若不是反悔,气冲冲的拿着剑进来干嘛?”郭芙盯着剑,举起胡乱一挥,强词夺理道:“我进来练剑不行吗?”   话一落,郭芙只觉背心寒冷似有杀气,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杨过已经跃身上前,左手挽住郭芙入怀旋开,右边衣袖把突如其来的暗剑卷住断成两节,愤怒道:“陆无双你干嘛?”陆无双把手中断剑剑柄往地上一扔着急道:“傻蛋,你真傻啊?她要杀你你还帮她!”杨过低头看了看在怀中面若桃李一直在挣扎的郭芙,辩解道:“三妹你误会了,我们刚才那是在开玩笑!”郭芙抬头大眼一瞪:“谁跟你开玩笑了?”杨过心想他明明是在帮郭芙说话,可她却在自己拆台,这智商真让他为她着急,于是不爽回道:“你说你是进来我屋里练剑,这不是玩笑难道还真的有人当真了不成?”郭芙被杨过抢了白,看着陆无双不屑的看着自己,在杨过怀中扭捏羞恼道:“还不放开!”杨过把头一撇全当未闻,郭芙见杨过那副得意样气得直咬牙。陆无双见他们二人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指着郭芙委屈道:“傻蛋,你,你当真要娶她吗?”郭芙心想杨过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娶她,不过是二人的一番玩笑话,何况这婚姻大事怎能拿来与杨过逗气,正要开口否认,却听杨过一脸无辜相叹气道:“都已经广发请柬了,我能不娶吗?”瞧杨过那副可怜样,这婚事倒像他是被逼无奈很不情愿的接受,郭芙脸色铁青的就要回击,没想陆无双又插嘴道:“可是傻蛋,她砍了你右手手臂!”杨过瞄了眼怀中佳人得意道:“所以她现在把整个人都赔给我了!”郭芙若有所思的盯向杨过断臂,念及昔日旧事,记起自己一时激动砍了杨过手臂,心里后怕得双手微微颤抖,只听剑“咣当”一声落在地上,陆无双不管郭芙异常,又开口说道:“可她是有丈夫的女人!”杨过静静的观察着郭芙的反映,冷冷回道:“她丈夫已经死了!”杨过说那死字时说得犹为的沉重,使得郭芙不由的皱紧了双眉。郭芙感觉杨过在看自己,下意识转头避开,一脚狠狠的踩在杨过鞋上不乐道:“叫你放开你不放!”杨过心疼着郭芙眼里的心疼把手松了开,郭芙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外,正好撞见郭襄手里拿着东西立在门口不知几时,郭芙知道郭襄钟情杨过,现下听闻他们二人要成婚的谣言,心里定不是滋味,想要开口安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便唤了声:“襄儿!”   郭襄强颜欢笑的低着头,也许她还不能完全接受,可是她愿意去学着接纳,她没敢对上郭芙眼睛,只是小声呢喃道:“你一定要对大哥哥好,一定要让他幸福!”还没等郭芙答话,郭襄便迅速的踏进了屋,一进来就听见杨过兴奋的对陆无双说道:“三妹!从今往后你大哥我便是有家的人了,有父有母,有弟有妹,有妻有子!我不再是一个人,我有家了!”看着从未有那么幸福的杨过,陆无双眼神暗沉下来,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杨过要的是爱,今天才知道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是她陆无双永远给不起的一个家,她不服不甘郭芙拥有的都是上天赐予她的恩惠,她陆无双不过是比她不幸罢了,如果不是李莫愁,那么她陆无双也给得起杨过一个家,她便又怎会跟他错过,可是错过便是错过,陆无双失落问道:“傻蛋,娶了郭芙你便会幸福吗?”杨过呵呵一笑:“那草包就是个包袱,往后定会给我制造数不清的麻烦,幸福?我看是辛苦还差不多!”陆无双眼睛一亮:“那傻蛋你别娶她,我们离开这里吧!”杨过摇摇头,说道:“襄阳城需要我,郭伯伯需要我!”陆无双气急道:“可那郭芙不需要你啊,你难道没看出来她一个心思都在她丈夫耶律齐身上吗?还是说傻蛋你宁愿做一个死人的替代品也要留下来娶她!”   杨过兴头之上全然不理,开脱道:“她郭大小姐傻头傻脑也就剩那么点重情重义的优点,若她对耶律齐一丝情谊都没有,那她还有半点可取之处吗?” 陆无双心里最后的希望便落了个空,失望道:“傻蛋,我和表姐明儿就走了!”杨过不舍问道:“为何走得如此冲忙?再怎么说也是大哥我新婚大喜,两位妹妹何不吃了喜酒再走?”陆无双眼中泪水打着转,只怕留下来也是肝肠寸断食不甘味,可是杨过开口留她,她又不舍得真正的走,就在她左右危难之际,郭襄靠了过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看也不好看杨过一眼就要转身离开。杨过察觉异常,喊道:“小妹妹!”郭襄背着的身子一僵,脚步不再舍得往外再踏出一步,却也不愿回头看他,杨过疑惑道:“小妹妹你…怎么了?大哥哥以后就跟你是一家人了!”郭襄泪花稀里哗啦的掉下,心痛得让她再也忍不住的转身扑到了杨过怀里,杨过安慰道:“是谁欺负你了?”郭襄使劲摇着头在杨过怀里痛彻心扉的哭着,杨过心里清楚众女子对他的情,只是他知道自己回报不起,便装作不懂,现下先听闻陆无双程英要走,后听郭襄哭的撕心裂肺,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伤感,内疚道:“你们这样让我如何安心成家立业?”郭襄依旧激动的哭着,大喊道:“大哥哥你一定要幸福,一定要幸福,襄儿,襄儿只求你幸福!”杨过溺爱的摸摸郭襄的头,感激道:“会的!小妹妹也会很幸福,跟大哥哥一样的幸福!”陆无双痴痴的看了杨过两眼,背过身哽咽道:“傻蛋,你能再叫我声‘媳妇儿’吗?”杨过沉默的低头不语,陆无双等待半响未闻其声,自嘲一笑就要起步离开,却听杨过轻声唤道:“媳妇儿,待你穿上凤冠霞帔,你一定会遇见更好的人!当时候大哥给你送嫁!”陆无双难受的憋着泪,抓紧腿忍痛答道:“好!谢谢你,傻蛋!”说完一瘸一拐的跑出屋外,见郭芙站门口似乎一直都没有离开,伸手狠狠推开郭芙,愤怒道:“你就是个贱人,我恨你!”郭芙怜惜的望向陆无双,又是一个为情所困的伤心女子,这一点到跟她师父李莫愁一样,郭芙若有所思的低语道:“我杨过往后就有家了,有父有母,有弟有妹,有妻有子,不再是孤独一个人?”嘴角微微一仰,苦笑道:“你可知这都是那人不要了的?包括我!”   郭芙心中伤感悲切,再也没有心思留在那里,转身一缓一步往外离,脑子里不是闪过和耶律齐的点点滴滴,就是越过和杨过的过往种种,迷迷糊糊间不知怎就走到了郭破虏的院子外,只听院中一两声女声传来道:“三少爷真厉害,真厉害!”郭芙侧头悄悄望去,只见院中郭破虏左手吃力的拿着佩剑缓慢的舞着招式,认真的表情憨态可掬,他贴身的两个丫鬟在旁边看着他练武不停的拍着手鼓励着,郭芙欣慰一笑走过去唤道:“破虏,这几招好是厉害,以前怎么没见过?自创的不是?”郭破虏把手中剑轻轻一放,接过丫鬟递过的帕子擦了擦脸,老实回道:“是神雕大侠教我的招式,虽然我记得的不多,不过我会好好练习记住的每一招,慢慢我就会越来越强了!”郭芙点点头认同道:“到时候等你右手恢复了,左右手都厉害~就跟齐”郭芙的话还没有说完,脑子里顿时耶律齐和杨过交替而过,让她原本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再也说不出来。郭破虏担心郭芙看出自己的手不会再好,急忙接话道:“大姐是想说破虏会变得跟姐夫一样厉害对不对?这话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郭芙面容尴尬侧脸不语,郭破虏把剑又使了几招,额头汗水便滚入雨珠,郭芙看他那般辛苦的样子想到自己悟性还不错平日都不喜练武,更何况悟性本就不好的郭破虏,心里内疚却又不能开口让他别练了,于是便静静的守在一旁陪着。郭破虏好不容易把那短短几招又练了一遍,瞧郭芙一直在旁坐着,心暖道:“大姐,最近家里是有什么大喜事吗?我看好多地方都挂了红帐子!”郭芙脸上一红不知如何回答,起身道:“我晚些带如儿来看你!”郭破虏和郭芙只知道黄蓉因为担心他身体未完全康复,右手又没了气力失了武功出危险,下了令不让他出院子,却不知黄蓉知道郭破虏与耶律齐关系一向要好,所以封了所有人的口,不许人把杨过和郭芙的事情传给郭破虏听,担忧让他激动伤了身心,现下郭破虏听郭芙说要把如儿抱来与他相见,心里乐呵呵的也就不再追问府内的喜事,只是在郭芙走了段距离的时候想起来有些话要说,大声嚷道:“大姐,帮我给神雕大侠带句话,感谢他教我功夫,我会好好练习,请他务必以后都来教导我!”郭芙回头看了看又开始刻苦习武的郭破虏,想到杨过心中又是一阵迷乱,怅然若失的往屋方向回,才到院子就看见武敦儒束手无策在一旁表情甚是为难,而耶律燕和完颜萍两人抢抱着孩子却是在院子里拉拉扯扯纠缠不清,郭芙一边走近一边看着,只听耶律燕对完颜萍生气道:“完颜姐姐,我劝你这事别管,把孩子给我!你可别忘了你是武家媳妇,我可是你嫂子,长嫂为母你总听过吧!”完颜萍楚楚可怜的抱紧如儿道:“燕儿,这孩子不仅是耶律大哥的孩子,也是耶律嫂子的孩子,我怎么能让你抱了走让他们母子分离呢?你也是作母亲的人,你真忍心吗?更何况像你说的长嫂为母,她也是你嫂子!”耶律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咬嘴皮道:“她不是我嫂子,她往后是那杨家人,这孩子说什么也是耶律家的子孙,绝不能让孩子跟了她随了那姓杨的去!”      ☆、【第叁十八章:耶律杨姓】   耶律燕看完颜萍不把孩子交出,左一掌右一拳的挥了过去,但是稍有可能触及到孩子她便又换了招式。这边耶律燕顾虑孩子,那边完颜萍同样担忧伤了孩子,于是攻得那人拖泥带水,守得那人畏手畏脚,到最后却还是完颜萍略逊一筹,不多时就被耶律燕把孩子从手中夺了去。郭芙走近见状,急忙上前出手就想要把孩子抢回,耶律燕迅速左边一避右边一闪,完颜萍又伺机要抢,武敦儒瞧耶律燕抱着孩子,担忧刀剑无眼伤着她,逼不得已拔剑上前护在耶律燕身前,把三个女人都隔了开,为难道:“芙妹,你都要嫁给杨过了,这孩子就给了耶律家吧!”郭芙双眼满是焦虑的看着耶律燕怀中的如儿道:“燕儿,我没有要嫁杨过,你把如儿还给我吧!”耶律燕抱紧怀中孩子,不信道:“现下江湖上谁人不知郭大侠的大女儿要改嫁神雕大侠已成秦晋之好?你来骗我不过就想拿回孩子,别做梦了!”郭芙举起手指道:“我发誓行不行?”耶律燕心中不忍,插话道:“没用!这孩子我是一定要带走的!”郭芙瞧耶律燕吃了秤砣铁了心,原本非常紧张的心一下子冷成了冰,问道:”是他让你来把孩子带走的吗?“耶律燕一惊,气愤郭芙居然会觉得是耶律齐要她来抢孩子,想到耶律齐那么的深爱郭芙,赌气吼道:”没错,就是他叫我来的,现在我可以把孩子抱走了吧!“郭芙低着头冷冷一笑:”他怎么能变得这么彻底?“耶律燕哼声道:”是谁变了,还说不定呢!“郭芙缓缓的把佩剑从手中抽出道:”我不可能让我孩子被带去蒙古,燕儿放下如儿!“耶律燕不惊不恐的站在武敦儒身后看了看怀中嬉笑的如儿,回道:”回到蒙古有什么不好,我...“耶律燕看了一眼有些茫然的完颜萍,接着说道:”我堂哥能文能武学识渊博,又是蒙古的高官还是蒙古新的金刀驸马,孩子跟在他身边,可以受到良好的教育,衣食无忧的长大,轻而易举的便有高官厚禄,孩子跟着你又能有什么?襄阳城破一起死吗?你舍得我可舍不得!“郭芙听着只觉荒唐,苦涩笑道:”像你这么说,他愿意带走如儿,我还应该感激他是不是?“耶律燕看着面露忧伤,眼睛泛泪的郭芙,心疼郭芙,小声道:”至少你不能恨他!“郭芙一滴滴泪从眼眶中掉了下来,她仰天长笑道:”呵呵!恨他?你不是说我应该感激他吗?“耶律燕不想自己心软,转过身不再看郭芙一眼,郭芙瞧着耶律燕的反应,把剑放回剑销,步步走近逼迫道:“我受伤时他在哪儿?我难产时他在哪儿?我为襄阳城为父母为三弟慌得六神无主的时候他在哪儿?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永远不在,我能恨他吗?不能!因为是我自己一直欺骗自己活在他编织的梦里,那16年相守以沫的梦让我坚信他爱我,他会回来守护我,可我最后等来的是什么?是他要娶公主做驸马,是他要建功立业在蒙古城墙上的见死不救和那句“从未爱过我”的真心话,是他要带走我的孩子让我们母子宋蒙两地分离!所以到今天为止就好,我认清现实了,我爱不起他,我放他走!可是孩子谁也别想带走!”郭芙此刻已经接近耶律燕,于是话一说完她便伸手去抓耶律燕怀中的孩子,武敦儒眼尖手快挥剑一挡,立马就把郭芙阻止了开,郭芙为了如儿唯有拔剑与武敦儒对峙,偏生两人武功套数相同,郭芙每每出招都被武敦儒牵制,就连完颜萍跟进来帮郭芙也不能突破武敦儒防线,好在武敦儒不想伤了二人,只是开口大嚷道:“燕儿,你快带着孩子走!”躲在他身后的耶律燕会意过来转身跑离,郭芙看耶律燕越跑越远,焦急道:“大武哥哥,你让开!”武敦儒无力道:“芙妹,算哥对不住你!”说时迟那时快,点住郭芙和完颜萍身上穴位,回身就要去追赶耶律燕。   突然一阵怪风从武敦儒身后而来,晃间只见一人影闪过,郭芙和完颜萍身上的穴就被人解了开,接着一声惊叫,武敦儒再慌忙的望向耶律燕方向,果见耶律燕捂着胸口似乎中了谁人一掌,武敦儒顺着耶律燕愤怒铮铮的眼神看去,却是杨过单手怀抱着婴儿正冷漠的向他走来,武敦儒见杨过没有一丝要伤害耶律燕之意,心里一下踏实不少,自知不是杨过对手便主动让了开,跑去查看耶律燕伤势。郭芙焦急的接过孩子搂在怀里,那颗七上八下的心此刻才能得到片刻安宁,杨过瞧郭芙那抹欣然之笑,心中暗自替她松了一口气。完颜萍看了看杨过,没有靠近也没有说话,眼里闪过一丝失望,转开视线瞧武敦儒扶着耶律燕缓缓而来,担忧小声道:“燕儿还好吧?”郭芙依旧不由抬头有些关切的看向耶律燕,只是那抱着如儿的双手,却是抱得越发的紧,深怕下一秒又被耶律燕抢了去。杨过方才那一掌并没有用多大力耶律燕已然承受不了,当下清楚两方的能力强弱悬殊,耶律燕便不再硬碰硬的明争,而是强撑着身子突然变得极其温柔和虚弱的对郭芙问道:“嫂子,你真忍心让我哥和这孩子,永远父子骨肉相离吗?”郭芙皱眉瞧着手中还在呵呵发笑的如儿,瞧着如儿那甜甜的笑容里那个人若隐若现的影子,作为母亲她自是舍不得这孩子,可是那人作为父亲又何尝舍得?耶律燕难过说道:“燕儿的请求是有些不近人情,可是我二哥他需要这孩子,嫂子你有这么一个家,有那么多的家人跟你在一起,可我二哥除了这孩子便什么亲人也没有了!”说着说着,耶律燕的泪水滴滴答答的就掉了下来,郭芙瞧着她如此,想到她的话,心眼里犯疼,杨过一直观察着郭芙的表情,发现她眼睛里有了些犹豫,便对耶律燕冷声道:“你不是他亲人吗?而且~他不是要做人家驸马了吗?你却把他说得那般苦!”耶律燕咬咬牙忍下,又对郭芙开口哭诉道:“我毕竟已为人妻,即便是他亲人也无法一直陪着他,至于其他人?嫂子,你还不了解我二哥吗?旁人怎及得上你和这孩子?”郭芙心中酸涩,顿时感觉眼角湿润,想到那人思子之痛,原本抱紧孩儿的手竟有些松了开,可当眼光跟如儿稍有对视,郭芙又赶紧揽入怀里,呢喃道:“不行,我舍不得,要是那女人对我如儿不好怎么办?要是我如儿过得不好怎么办?燕儿,没有如儿我会死的!”耶律燕见此不再强求,冷漠的看着郭芙,淡然道:“你总说我二哥不爱你,可你又是真的爱我二哥吗?罢了罢了!感情里往往爱得深的那个注定要伤得比较重,即便你舍不得,那只有让他痛苦忍着!”眼瞧着武敦儒抱着受伤的耶律燕转身就要走,郭芙原本一片空白的脑子里闪过耶律齐无数次对她的暖心微笑,竟让她心里一揪疼痛不已,鬼使神差的脱口道:“燕儿,慢着,这孩子你抱~抱走!”说着就颤抖着把手中的如儿拱手让出,闭着眼睛不忍再看一眼,泪水默默从眼角流出,心里不断的叨念自己劝说自己,就再让她爱他最后一次,她把她人生里最重要的东西再寄托于他一次,也许从今往后她自己会生活在自责和痛苦之中,但至少那人不会再受思子之痛就够了,这样她便把他完完全全放下,从此她和他再无半点关系。   耶律燕没想郭芙当真会为了耶律齐而把孩子交出来,想到郭芙对耶律齐感情也着实不浅,伸手抱过如儿时她也产生了犹豫,可是转头看向一旁满面不爽的杨过,她原本有些动摇的心一下子又坚定了,毕竟如儿是耶律家的子孙这点绝不能变。郭芙紧闭着眼睛转过身,不敢回头再孩子一眼,静而听到如儿小小的笑声,郭芙一把抓住身旁完颜萍的手臂,大吼道:“快点走!在我还没有后悔之前!”耶律燕抱紧如儿看了看,羞愧道:“谢谢你,嫂子!”说完便和武敦儒抱着孩子迅速的离了开,完颜萍感受着郭芙手掌传来的全身颤动,可怜的瞧着郭芙,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劝。杨过、完颜萍和郭芙三人立在原地多时,郭芙才稍稍平静了气息,不舍得的出声问道:“他们走了吗?”完颜萍轻轻一声:“嗯,走了!”郭芙整个人一下子便酸软的蹲在了地上,哭得泣不成声,杨过见她如此心中不快,冷哼道:“郭大小姐既然舍得,又何必哭?”郭芙充耳不闻,缓缓起身,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屋子,反关门了屋门。完颜萍瞧郭芙人如行尸走肉,不由担忧的询问杨过道:“杨大哥,你说耶律嫂子她不会有事吧?”杨过柔声回道:“完颜妹妹往后还是叫她郭姑娘吧,免得她听着伤心!”完颜萍平日子叫管了,经杨过这么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念起杨过和郭芙即将要成婚的消息,结巴试探道:“杨大哥说得是,只不过你们两人不是要成亲了吗?再叫回郭姑娘,好似也不是很妥当!”杨过面不改色心中乱跳,轻描淡写回道:“到时候再说吧!”完颜萍听杨过如此回答并没有否认,低头片刻转移话题道:“那现在孩子怎么办?真让燕儿就这么抱走吗?郭师父和郭师母知道了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呢!”杨过把衣袖一扬,便转身也离了去,边走离边冷漠回答完颜萍道:“她郭大小姐做的决定她自己负责,我可没有义务帮她处理这些破事情!”完颜萍看着杨过的背影深深叹出一口气,回头望向郭芙禁闭的房门,想到方才几人的对话便也知晓了个大概,扪心自问下如果要她为了武修文如此,她是肯定做不到,可若是为了杨过她却是未知,不仅心中有些许无奈悲凉。   襄阳城墙边上蒙古士兵都在蠢蠢欲动,紧张守卫的郭靖自然是没空归家,而丐帮那边黄蓉为了给史长老儿子史天霸一个交代和处理丐帮新任帮主的问题,也是忙得晕头转向根本无暇顾及郭芙和孩子,所以也不知如儿被耶律燕抱走之事,以至于郭芙打从如儿被耶律燕抱走那天起,便连续两三日只是呆坐在屋子的床边发神,不吃也不喝,不说话也不笑,急的满屋子的妈子丫鬟都担心的进进出出打转,大伙都不敢逆了郭芙的意思去通报黄蓉知晓,只得求助于完颜萍每日都来与郭芙相劝,谁知郭芙全做不理,完颜萍没了法子又再没见杨过出现,眼看天都黑了,郭芙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吃喝东西,就要作罢差人去通知黄蓉。没想门‘砰’的一声打开,杨过急冲冲的喷走床边,拖起郭芙的手就往外拉,郭芙迷迷糊糊的让他拉着,无力问道:“这是要去哪儿?”杨过不回头不回答,继续轻揣着郭芙的手,直到一处黑暗暗的湖水旁两人在停步在了此地。郭芙只觉四周黑漆漆十分寂静,心不在焉道:“你带我来此处为何?”杨过把郭芙的手拿起摊开,再将手伸入怀中拿出一个小布袋放在她手心上,轻声道:“打开!”郭芙不明所以的微微拉开布袋上的绳子,没想依稀的微光,竟是萤火虫从布袋中缓缓飞出,一只又一只的小东西闪烁着像星星一般绚丽的光芒,真是美丽让她移不开眼睛,郭芙微微一笑伸手便想要去抓,这时湖水两侧突然从近到远依次亮起一盏又一盏的花灯,湖水中渐渐被放出许多小小的灯船,灯船上燃烧着小小的红色蜡烛,整个场景就如同一场梦境。郭芙差异的抬头看向杨过,但见杨过脸颊微红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便又羞涩的把头低了下,杨过瞧着郭芙那一脸娇羞之色心中大喜,清清嗓子得意道:“好歹我也是大侠,成婚当然得办得隆重精彩不是?郭大小姐可算满意吧?”郭芙内心乱成一团,看着杨过那一脸的幸福微笑,想到他几番救自己为自己做的种种事情,心里自是感激,但是她才被另一段感情所伤还未复原便要她接受新的感情岂不是对杨过不公平,想来就要开口悔了那婚姻之约,可抬头看向杨过,她却不舍得开口,这时又听夜空轰隆隆巨响,竟是漫天的烟火绚烂无比,“白头偕老”四个大字耀眼的挂在夜空,隐示着一辈子的承诺,杨过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他想做而做的这些事情会不会在郭芙看来特别的多余,咬紧牙齿傻傻的抠着脑袋辩解道:“上次为小妹妹过生放过一次,他们说结婚就要喜庆,所以便强迫我又弄了这么一次,说是白头偕老是好兆头,我倒是觉着挺麻烦的!”郭芙低头忍笑摇头不语,杨过看郭芙表情不明,焦急的低吼道:“就知道郭大小姐你难伺候,所以杨某我还特意为你准备了件大婚之礼为聘!”说完指着湖面上轻轻漂来的大盆,那木盆上放着朱红色的喜字大布盖着,湖水荡得极其缓慢,待小盆临近岸边仔细一瞧,那盆中似有活物在蠢蠢欲动,郭芙十分好奇的伸手拉过木盆揭开喜布,却是肉嘟嘟的如儿傻乎乎的躺在里面,不停的挥动着他软绵绵的小手,伸着舌头呵呵发笑。杨过这份礼物太出乎郭芙意料,使得她惊喜的忘乎所以,当即便蹲身把孩子紧紧搂在怀中,哭笑道:“如儿,我的如儿,娘后悔了,娘再也不让别人把你从娘身边带走了,从此以后我们母子再也不分开了!”杨过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郭芙满面的笑容,心里这才感觉到安稳,俯下身张开手臂把郭芙和如儿护在身下,一脸幸福道:“芙妹!从今往后,由我保护你们,我们一家人一条心,三个人一条命!”郭芙呢喃道:“一家人一条心?”杨过道:“嗯,一家人一条心!”郭芙抬头看着杨过眼睛又道:“三个人一条命?”杨过微微一笑点点头回道:“嗯,三个人一条命!”郭芙感动的点点头,噗嗤一下,破涕笑道:“杨过你居然会说这种肉麻的话!”杨过大吼道:“郭芙!”两人瞪了一会儿,便都面红耳赤的笑了起来,双双看向了郭芙手中,抓住郭芙头发不放的如儿,杨过兴奋道:“结婚那天我们就这么做,让大伙都羡慕羡慕,嫉妒嫉妒,只不过白头偕老后面是不是该再加上永结同心四字?”郭芙贼贼得看着杨过偷笑,杨过又嘴硬道:“不是为了你,是为了面子!”郭芙不理会,抱起如儿起身就往回走,逗杨过道:“我考虑考虑!”杨过却也不恼,只是快步跟上。      ☆、【第叁十九章:旧人新嫁】   如儿的回归使得郭芙整个人顿时精神好了不少,吃饭吃得下睡觉睡得着,气色红润了许多,旁人不知缘由,看在眼里只当郭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是喜得良配嫁得如意郎君所致,使得原本就喜气洋洋的郭府更是沉溺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郭芙连续几日守着如儿寸步不离,似有双耳不闻窗外事的迹象,就连郭襄把凤冠霞帔拿进屋内,她都没有察觉反应,郭襄伸手轻轻抚摸着喜服,心中着实羡慕,低声道:“这衣服真好看!”郭芙知道郭襄心思,说来她一直反对郭襄跟杨过一起,到头来自己却走到这一步,无奈之极唤道:“襄儿!”,谁知郭襄转而看向郭芙强颜欢笑道:“姐姐穿上一定很美,跟大哥哥郎才女貌好是般配!”郭芙惊讶的看着郭襄的豁达,她也爱过一个要娶别的女人的男人,她知道那份无助和痛苦,可她却做不到如此豁达,她这才发现郭襄外表的天真和骨子里的坚强,也许这是郭家人生来便有的,郭芙忍不住问道:“襄儿你还喜欢杨过吗?”郭襄点点头苦笑道:“以后他便是我姐夫了,怎能不喜欢?”郭芙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不经意撇向门口,只见杨过在那探头探脑犹犹豫豫,一副要进不进的模样,叫道:“杨过你在门口干嘛呢?”杨过猛的把头一转,举起衣袖遮住脸走进来,问道:“你怎么不试喜服?”郭芙和郭襄见杨过身上穿得绯红新郎官衣,青丝在后白鬓挂额,却把衣袖挡住全脸,似有见不得人的意思。郭芙疑惑道:“杨过你干嘛呢?”郭襄担忧走过去拉拉杨过衣袖,柔声道:“大哥哥的脸怎么了吗?”杨过支支吾吾说了半会儿没人懂,郭芙不满的上前把杨过的手压下,只见红衣映白俊俏郎,面带羞涩眼中傲,杨过本就帅气再配上这么一身华衣,看得郭襄和郭芙都是一阵眼直,杨过不满道:“郭大小姐你没听说过新郎和新娘结婚前不能见面,不然不吉利吗?”郭芙嗯嗯两声,这才自觉失态移开目光道:“谁让你来了?”杨过原来只是想提前偷偷看看郭芙穿凤冠霞帔的模样,没想跟郭芙碰面,现下不该见也见了,只得冷冷的盯着郭芙,道:“这衣服你试了吗?郭伯母说要是不合身得抓紧改!”郭襄痴痴的瞧着杨过,笑道:“衣服都是裁缝量身定做,大哥哥你就放心吧!”郭芙把如儿放在床上护着,呵呵笑道:“杨过你还担心这个?”杨过不屑的瞧向四周问道:“芙妹,我龙儿的淑女剑和我的君子剑你可还留着?”杨过突然提起小龙女,这不由让郭芙心中一紧,曾经的激烈争吵历历在目,满地的鲜血让她不寒而栗,杨过看着郭芙有些神情恍惚害怕的可怜样,心下想来不该提的如此直接,万分自责道:“芙妹,我不是…”郭芙忐忑不安的抢话道:“那衣柜最底层!”杨过从里面拿出被几层布裹得好好的两把剑,瞧郭芙不看自己心忧她多想,解释道:“我只是想把两把剑处理了!”郭芙依旧不理会,郭襄不知这就是砍断了杨过手臂的剑,只觉得两把剑看上去丝毫没有锋利感更像木头,想来可能是耶律齐昔日赠与,就这种破剑郭芙如珠如宝的收藏那么好,舍不得让杨过处理,看来杨过在郭芙心中永远是比不得耶律齐,顿时深感不平,瞧杨过两只眼睛还是只看着郭芙,心疼杨过如此,气愤之下先离开了房间。杨过不清楚郭襄又是为何生气负走,就要拿着剑跟出去,却听郭芙突然开口喊道:“杨过!”杨过心想你郭芙别是因为念起往事就不嫁了,转身故作冷漠的看向郭芙道:“郭大小姐有事?”,郭芙咬牙道:“当初你当众拒婚羞辱于我,如今你不会是打算当众悔婚或逃婚用以惩罚我吧?”杨过皱皱眉想到曾经,那注定错过的错过,坚定道:“我不会!你信我吗?”郭芙摇摇头,盯着杨过淡淡笑道:“我不知道!”杨过听郭芙不信自己,额眉紧凑低头道:“绝对不会了!”,说完便抱着两把剑出了房门便往府外走,辗转几家铁器铺想要处理了两把利剑,却没想是无人能出其右,只得打道回府再想办法,正巧在大门口撞见黄蓉归来,黄蓉瞧杨过身后背着玄铁重剑,怀里揣着两把钝剑实在觉着奇怪,仔细一瞧那其中一把十分眼熟,忆起是当年郭芙用以砍掉杨过手臂惹事的那把,叫住杨过道:“过儿,你拿着这许多剑要去哪儿?”杨过微微笑道:“郭伯母,我打算把这两把剑重铸成一把剑送给芙妹做聘礼!”黄蓉伸手还未放在剑上只觉得寒冷之气迎面而来,没想这剑看似钝却是杀气腾腾,立马放下手问道:“这么好的两把剑,你当真要把它溶了?”杨过坚定的点点头看向剑,黄蓉想来杨过是想把过去的不愉快都像这剑一样被溶掉遗忘好开始新的未来,又能借此已表达他的求亲诚意,满意笑道:“可找到了好的铁匠师傅?”杨过轻叹气道:“都说难度太高,溶解不了,不可以重铸!”黄蓉眼珠一转,笑道:“过儿若相信我,便把这俩把剑托付给我,郭伯母替你搞定,如何?”杨过好奇的看着黄蓉,伸手递过剑,想到大婚将至,叮嘱道:“请郭伯母务必在婚礼之前帮过儿完成,麻烦您了!”黄蓉接过剑,突然听见蒙古方向传来轰轰巨响,杨过惊道:“敌人来犯?”黄蓉拉下他解释道:“不是!那只不过是公主即将大婚所放的礼炮罢了,切莫惊慌!”   杨过乍下一听心中大喜,心想那耶律齐即做了蒙古驸马自然不会再回来,而当下与郭芙大婚已成定局,便又跟黄蓉商量了些许个婚礼礼节。可是黄蓉面上喜悦,心中却是暗自烦恼,毕竟耶律齐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郭芙对他又用情至深,于公于私他的背叛对于大家而言,都无疑是沉重地打击,再加上蒙古军力强势,襄阳城本就是在垂死挣扎,黄蓉若有所思的握紧手中君子剑和淑女剑,小声道:“过儿,现在襄阳城什么情况你也清楚,郭伯母自然是要跟你郭伯伯同生共死坚守到底,这是我芙儿往后就得拜托你了,成婚之后你便带她回桃花岛去吧!”杨过不知黄蓉爱女心切,只当黄蓉又在试探自己,一口决绝道:“过儿和芙妹也要留下来跟大家一起抗蒙”黄蓉呵呵笑道:“同生共死?”杨过摇摇头又急忙点点头,心想同生可以,绝不能同死,自己死了倒不足惜,郭芙怎也得活着,于是开口说道:“我们都会活着,谁也不会死!”黄蓉听来心下安慰便不再多言,又听轰隆隆几声巨响,伴着震耳欲聋得号角,叹息道:“这想动会不会太大了点?过儿,你先去城墙上看看!”杨过纵身而跃,往城墙而去,只是到了城墙也不见异常,便留下陪郭靖监视敌情。   而蒙古军帐里忽必烈半身轻靠椅塌,右手倒吊着书,懒洋洋得不满瞧向踏下刘秉忠道:“他不肯?”刘秉忠毕恭毕敬答道:“暴打数日,滴水未进,依旧不肯!”忽必烈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身为王爷武功一向在蒙古贵族中数一数二,却被耶律齐挟持使得郭靖之女得以逃离,这事本身就让人十分怀疑,此时若是他再出面救他或为他求情,恐怕会被蒙哥起疑自己,只得由华颜出面维护。蒙哥因这妹妹长的漂亮富有个性对她很是爱护,又因她手握一族兵力便敬她三分,忽必烈以为耶律齐吃点小苦头就会否极泰来,却忘了蒙哥最厌恶叛徒,即便华颜再怎么乞求都不见效,眼看耶律齐命在旦夕,华颜妄言道:“我和他已有夫妻之事,大哥你是要小妹我未嫁已成未亡人吗?”蒙哥心念兄妹之情,气极却无法,只得命人打了耶律齐一番就要他二人成亲,没料耶律齐一心赴死,只说不娶但求赐死,蒙哥大怒开始折磨于他。忽必烈恼耶律齐的不知好歹,但对他这安答实在不舍,无奈道:“子聪,我要去见他!”刘秉忠本想开口制止,抬头见忽必烈一脸决绝之色,同样无奈回道:“遵命,下属这就去安排!”   这时突然跑进一个小兵俯身下跪禀报道:“王爷,大汗有请!”忽必烈嗯嗯两声便让那小兵先退了下去,一旁的刘秉忠猜料大汗原本就反对华颜嫁给耶律齐,现在耶律齐死活不肯娶华颜这正合蒙哥心意,现下私发礼炮公主大婚已成定局,蒙哥现在一定大为恼怒,担忧此事会对忽必烈不利,于是说道:“王爷,我们是不是停止放炮?”忽必烈摇摇头,把手中的书随手一放,不屑道:“这炮是华颜放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不理就是!”说完,忽必烈双手一伸,就有下人奉上衣带于他换上,刘秉忠静静的守在一旁不再多语,直到忽必烈开口又嘱咐他道:“子聪!见他的事就劳烦你多费心了!”刘秉忠知道忽必烈是说见耶律齐的事,会心一笑,回道:“王爷客气了,这是下属份内之事!”这时又听轰隆隆几声巨响,那礼炮一个时辰一发,竟响到半夜,闹得郭芙心里一阵慌乱,在院中望着蒙古方向半响,愁眉紧缩也不知在想什么,只听身后完颜萍轻声细语道:“耶…郭姑娘我先回去了,你早生歇息!”郭芙这才回过神舒展了双眉,感激的向完颜萍点了点头,叮咛完颜萍路上小心,便回了房间关了房门,看着一旁熟睡的如儿发呆。回顾四周,屋子里处处红彤彤的挂着喜帘,纸窗上连连贴着倒挂喜字,供台上两只红色大蜡烛似乎也在静静等待着被喜人点燃,想到再过几日她就要嫁给杨过为妻,郭芙的脸绯红的十分羞涩,可心中忐忑不安依旧挥之不去,她始终觉得此事太出乎意料,那些个事事非非往事就像是一场幻梦焕然飘过。郭芙看向那桌台上还放着的大红色的凤冠霞帔,忍不住伸手抚摸那衣料的轻柔,从未想过自己会穿两次嫁衣,嘴角微微一笑却不知含有几许无奈和几分期待,经历过一次失败婚姻的她,是否还有获取另一份爱的资格。就在郭芙出神之时,从屋中的屏风后传来两声冷笑,郭芙慌忙的跑到床边把如儿护住,看向屏风呵斥道:“何人鬼鬼祟祟?”只见屏风后一白衣闪显,那人背对着郭芙,冷声叨念道:“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郭芙担心这人会对他们母子不利,拔出剑对着那人,厉声道:“你到底是何人?”那人微微转身不屑道:“你当真不记得我是谁?”郭芙瞧那女子面容,分明就是昔日加害自己的蒙古女子,大怒道:“你害了我三弟还敢来!”那女子不理会郭芙,傲慢的坐下,看向那美丽无比的凤冠霞帔,向往的抚摸道:“郭芙我真羡慕你,可以穿上一次又一次的嫁衣,虽然嫁的人不一样,但好歹都是真心实意对你!”郭芙警惕的盯着那女人,疑惑道:“什么意思?”那女人歪着头瞧了瞧郭芙,嘲笑着她的愚蠢,不屑道:“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蒙古华颜公主?对了,我也快大婚了!你猜驸马是谁?”郭芙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不由得厌恶的瞧着这上门挑衅的女人,不满道:“你来干嘛?示威的吗?”华颜放下凤冠霞帔,走到那红蜡烛前看了又看,冷淡道:“举着那剑不累吗?我要杀你,一把破剑就能阻挡的了?”郭芙自知武功不及,却丝毫没有退避之意,持剑守在如儿前寸步不离。华颜把郭芙的反应和表情看在眼里,知道那床上孩子是郭芙死穴,缓缓走近逼迫道:“可以让我看看那孩子吗?”郭芙把剑一刺华颜向后一躲闪了开,冷冷的瞧着郭芙眼中的杀意,笑道:“洞房花烛夜,相依相守时,何必动刀动剑?我就想看看他的孩子,又不会把你孩子怎样!”说着又往前走,郭芙使了几剑逼退华颜道:“离我孩子远点!”华颜眼眉一翘,回到桌旁坐下,拿起茶壶倒上茶水,白了郭芙一眼道:“也不知道你怕什么,难道我会杀他的孩子吗?”然后又似笑非笑看着郭芙道:“难不成你怕我把孩子带走?可是那人都快要死了,这孩子抱去谁养呢?”郭芙双眉一紧,上前一步紧张问道:“什么叫快要死了?”华颜不理会郭芙的着急,悠悠的珉着茶水,环顾四周惆怅道:“这边挂红那边白,新妇怎记旧日爱?砍头坟埋为红颜,佳人再嫁夫已改!郭芙,虽然我讨厌你,可我还是要跟你说,耶律齐就快要死了!”   华颜见郭芙满面疑惑,不等她开口问便抢先说了事情的大致始末,她说的时候神情淡漠语气淡然,似乎与她无关一般,郭芙细细听来,越听眼神越是凝重,持剑的手不由微微颤抖。原来耶律齐跟忽必烈的兄弟联系从未断过,他们是敌是友双双相惜几十年,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直到蒙哥亲征,忽必烈察觉战况会越来越激烈,忽必烈没有办法再在战场上顾及耶律齐性命,他试图威逼利诱策反,却被耶律齐决绝拒绝。他爱惜他人才,他重视他情谊,于是他联合了他在襄阳的卧底,发动了一系列的栽赃陷害绑架,想逼得耶律齐无路可走,只能回到他的身边,可是耶律齐却是依旧不愿。但是也许是上天注定,忽必烈抓来了郭芙威胁耶律齐,耶律齐便答应了,开出的条件是要让忽必烈等人陪他演场戏,让郭芙安然回去襄阳,于是忽必烈让当时满身是伤的耶律齐带着郭芙逃走了。忽必烈跟耶律齐几十年的安答,忽必烈相信耶律齐不会骗他,可是一直没有等到耶律齐兑现承诺回来,忽必烈发火了,派出了高手捉拿二人,却没想就在那悬崖之颠,耶律齐就那么的掉了下去,忽必烈当场便动气的喷出一口鲜血,待杨过等人带走郭芙后,他就命所有的人下去山崖底寻找,甚至包括他自己也是立即下了去。当他找到耶律齐时,耶律齐已经奄奄一息,神情已是恍惚,口中断断续续呢喃着“芙儿”两字。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落,忽必烈不敢轻易让人将他移动抬回,急忙命人唤来刘秉忠为其诊断,才知耶律齐肋骨断裂体内出血回天乏力。忽必烈不管这些,下令所有人此处扎营,任由刘秉忠差遣全力协助,便一直守在旁边。就这样刘秉忠为救耶律齐忙了三天三夜,忽必烈就在旁边不眠不休的待了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里无论刘秉忠要各种珍贵药材做配方,忽必烈有,自然绝不吝啬,即使没有,他都是命百人千人四处去寻来,就这样才勉强救回耶律齐性命,再让手下人把还在昏迷的耶律齐抬了回蒙古调养。      ☆、【第肆十章:真真假假】   可是一切都并没有否极泰来,醒来不久的耶律齐发展他不能动用真气,不能思念妻子动情,每每一不小心,他就会痛得撕心裂肺。有一次直接在忽必烈面前痛得晕死了过去,忽必烈招来刘秉忠询问,才知耶律齐五脏六腑皆已损伤,从此不能再大量运用真气动武更不能情绪激动,从此以后只能依靠药物活命。不能再动武对于一个江湖中人来说,那便是一个废人无疑,还得依靠药物续命简直是生不如死苟活于世,忽必烈担心耶律齐受不了打击,命人天天守着耶律齐,天天汇报耶律齐情况,见他一直都表现平静,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情绪激动,这才放松了心中大石。而那时的耶律齐心中清楚,就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回到郭芙身边再去爱她和保护她,有什么资格去兑现与她白头偕老的约定,所以他决定留下来为他父亲平反为家族振兴。一日复一日,每当他闲暇或夜深人静时,耶律齐总是会念及跟郭芙在悬崖生死离别场景,他也会立在草原上呆呆的望着襄阳城好几个时辰一动不动,每次华颜在他身后看他如此,心里的疼痛简直不可言喻。华颜本以为一切都会随着时间过去,耶律齐坚强的锻炼身体,克服疼痛习武,按时吃药,只要他不放弃自己那么她就有和他在一起的希望,可是最后耶律齐还是让她的期望绝望了。耶律齐终于还是忍不住思念潜回了襄阳,于是一向要强的华颜便对郭芙动了杀机,只是最后还是失败了。   作为一个女人,她眼睁睁的看着她爱的人对别人好,而那个女人空有外貌愚蠢不堪根本不值得,她心里的羡慕和嫉妒让她痛苦至极,可是她从未想过要放弃,以至于耶律齐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华颜所有的思想与情绪,所以当耶律齐来找她,说要面见蒙哥娶她时她不假思索立马就答应了,却不知这不过是耶律齐的阴谋。当耶律齐知道郭芙清楚自己身份之后,他便做了要让郭芙对自己死心的打算,这边他露面说要娶华颜吸引蒙哥注意和忽必烈起疑,那边他便特意让人把消息迅速的传去了襄阳好让郭芙得知,他知道郭芙迟早回来找他说清楚,所以那番绝情的话早早的他就构思好,他知道郭芙你若无情我便休的性格,所以他说得及其决绝,要的便是让她永远忘记他好好的继续生活,然后他便可以安心的去赴死。当耶律齐被关进大牢,原就精明的华颜瞬间就清醒了,耶律齐根本没想过要真正跟她结婚,他想要的便是一心求死,牺牲自我换的情义两全。虽然华颜空欢喜一场,可她还是无法眼看他去死,跪求蒙哥,自毁身誉,她想尽了所有的办法,但耶律齐一点也不配合,她的努力都白费了。很快的她认识到只有一个人能说服耶律齐,给他求生的欲望,于是她放下了蒙古公主的骄傲,来到了这里,纡尊降贵的来见了这她最讨厌最恨的女人,告诉她事情的真相。   若换成别人跟郭芙说这些话,郭芙会毫不犹豫的相信,可是偏偏这话从华颜的嘴里出来,她心里虽然很疼可是她表面上却还是不信,问道:“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华颜放下手中杯子,起身道:“我就问你一句话!”郭芙警惕道:“什么?”华颜笑道:“你还爱他吗?”郭芙呆呆一愣,心想这女人一直对自己心怀不轨,无缘无故跑来跟自己说这些话,会不会是想把自己骗去蒙古,好以此威胁父母,坚定回道:“这重要吗?还是说你以为你说的那些话能骗得到我?”华颜脸上挂着笑颜,手上一紧捏碎茶杯,不屑道“是我骗你?还是你骗了你自己?是你希望这都不是真的,你才能心安理得嫁给别人吧!”郭芙听她如此一说,心中一慌大吼道“你胡说!”华颜得意的看着郭芙,嘴角一扬:“那我带你去见他,这婚你就别结了!”说完就伸手要抓郭芙。这时房门被狠狠推开,郭襄持剑攻向两手空空的华颜胸口,华颜轻功极好,轻轻松松便躲开了郭襄使得几招,郭芙担心华颜伤了郭襄,顾不得许多,也持剑上前帮忙郭襄。华颜武功高强,面对芙襄二人共袭,依旧是谈笑自若道:“小妹妹你就是这么招呼你大姐姐的吗?”郭襄手上力道稍缓解释道:“大姐姐若是来找我叙旧,我自然是大碗酒大碗肉的招待大姐姐,可大姐姐你是要来带走我姐姐,那便是不行!”华颜一边轻巧的躲避,一边好笑说道:“我带她去见你姐夫,这样她跟你心上人就成不了婚了,这不是很好吗?”郭襄双眉紧皱道:“不好!那样我大哥哥会伤心的。大姐姐方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不也是因为不愿那个人再伤心绝望才来的吗?我们都一样,所以我不会让你毁了我大哥哥的幸福,即便你是大姐姐也不行!”郭芙没想郭襄对杨过用情如此之深,若有所失间见华颜去抓床上的如儿,飞奔而往想要护住,华颜突然一个回身抓住郭芙肩膀点了她穴道,郭襄见状用剑刺去,华颜随手把剑锋两指一夹折断,冷笑道:“那人可等不得,我就不跟你们玩了!”郭襄见华颜就要把郭芙带走,大叫道:“大哥哥,大哥哥,姐姐要被人抓走了!”华颜担心杨过真在附近,自知不是杨过对手,在郭芙耳边小声道:“明晚未时,东郊外破庙!”华颜悄悄话刚一说完,便见杨过从院中大树后现身,一晃眼就到自己面前夺走了郭芙,两人过了数招,华颜中了杨过两掌,强忍难受对郭芙大声道:“总算夫妻一场,即使你不想见他,一心就想嫁给这人,那也请写封信劝他娶我活命,免得他为了你赔上性命不是?”郭芙被华颜点了穴动弹不得,可是开口说话却是可以,华颜瞧她不语觉得她无情无义,气极道:“明天要是不见人不见信,他若死了我定会送你去陪葬!”杨过眼神一冷,杀气腾腾招招狠毒起来,华颜不敌施展轻功逃离,杨过听她放话要取郭芙性命,哪里忍得下华颜活命,随手挥动衣袖解开郭芙身上穴位,就追赶华颜而去,离去之时唤郭襄道:“小妹妹照顾好你姐姐!”郭襄痴痴的看着杨过离去的背影,转身对郭芙警告道:“姐姐,你要是敢辜负大哥哥,我会恨你一辈子,绝对不会原谅你!”郭芙失魂落魄的也看向华颜和杨过离去的方向脑子一片空白,心里问自己去吗?转念一想到那城墙上冷漠的耶律齐,郭芙突然有种被人活活撕开了伤口的痛苦感扑面而来,再一想到一直渴望有个家的杨过,她的心痛和内疚又叠加上了好几倍,这份煎熬让她难受得不由脱口而出道:“不,我绝对不会去,绝不!”   杨过猛追之下,两人又过招了两次,皆是华颜败北结果。好在华颜反应快,总能找到时机脱身,不过还是挨了几掌。华颜担心杨过穷追不放,跌跌撞撞的躲进一个小院子中藏匿许久,不见杨过追来,心里这才一松,忍着伤痛从角落里走出,却隐约见一人在月亮下挥剑习武,华颜此刻身体虚弱无暇细看,转身便要拖着重伤离去,谁知眼前一花依附石壁靠住,休息片刻才回过神来正待要走,身后一人问道:“何人在此?”华颜心如死灰,已她现在的状态,只要遇见武功稍高的对手,那都是被手到擒来的事,于是华颜不理会那人,继续往院门移动脚步。那人见状一剑刺来,吼道:“贼人哪走?”却是有招无力光有花招,华颜听见院门悉悉簌簌的脚步声,心中大急,勉强回身避开剑,点了那人哑穴和定穴,拉倒墙角遮住,再偷偷看向院门,原是几个丐帮弟子在院外往里小心张望,瞧屋内亮着光,面面一笑又散了去。华颜不敢大意,躲在暗处不出,回头一看那抓住的人却没想居然是郭破虏。见他怒峥鼓鼓的看着她,华颜把他手一抓,知他手经果真已断心中暗喜,可是现下她也是体虚气弱,要带走郭破虏实在没有力气,内伤堪重俯身呕血,自嘲道:“耶律大哥命悬一线,我却也是自身难保,难不是老天作弄,要我去地府等他?”无奈低头瞥眼,瞧那郭破虏眼中霎那异彩,记起耶律燕曾说郭破虏和耶律齐感情如何如何好,心生一计便对郭破虏有气无力道:“你们郭家都是无情无义之人!”郭破虏愤然而视却是不能言语,华颜嫣然笑道:“你还别不服气”,于是只把耶律齐为救郭芙掉下悬崖后发生的事讲与郭破虏听,略去耶律齐说要娶她的事,夸张杨过和郭芙要再结良缘之心,试图让郭破虏打心底觉得杨过抢妻手段如何卑鄙,郭芙为嫁杨过如何薄情,最后泣声泪下道:“可怜那耶律齐还在等家人救他!郭破虏你说你们算得上是他的家人吗?算吗?”郭破虏表情从惊吓变为失落再化为伤痛,他没料这里里外外的挂红为的竟是郭芙改嫁,就如同华颜所说,他心里怎能不生内疚。华颜察言观色十分厉害,看郭破虏那失落表情,转而说道:“我解开你的穴道,你乖乖跟我去救耶律齐,如果你不同意我现在就杀了你,你若答应就眨眼睛!”郭破虏微微轻眨眼,华颜看郭破虏老实也不起疑,费力解开他穴便再无力起身。郭破虏为人忠厚老实,被解开穴道以后,见华颜脸色苍天体虚无力却也不逃,反而心中不忍俯身将她抱回房中修养,郭破虏拿着药瓶把九花玉露丸倒出给华颜服下,说道:“毕竟你是女孩子,我自然不会见死不救,可救姐夫的事你可别是骗我!”华颜盯着郭破虏这憨厚的孩子,念及他那被自己挑断筋脉的右手,心里竟破天荒的生了些悔意,这是她历经战场以来从未有过的心软。   直至黑夜过去晨光初现,郭襄早早的便来到了郭芙房中,只见她一会儿平铺雪白宣纸,一会儿持香木磨研沾墨,举手拂去额头微露的点点汗珠,得意叫道:“大姐,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写吧!跟那人断了的好!”郭芙缓步走到书桌前坐下,犹豫再三却是无法下笔。为了防范这是蒙古人的计谋,郭芙当然清楚自己要三思而后行,不能贸然前往,可是如果真如那女人所说,耶律齐危在旦夕,让她郭芙做到袖手旁观,那也绝无可能。既下定决心写信给他,便是已再无他法,只是她却不知如何下笔,让他回来她身边,她怕是自己多情图增笑料,让他跟别人成婚,她又怕是自己无情尽添悔恨。郭襄在旁看得着急道:“真真是急死人了,我能替你写就好了!”完颜萍一踏进门便看到郭襄在,心里已觉奇怪,再看郭芙和郭襄打算写东西,顿时更觉有趣,询问道:“你们在哪儿写什么呢?”郭芙抬头看向完颜萍想起耶律燕,自从上次抢如儿的事发生以后,她便没有再见过她一面,心中对她有气自是没错,但同样也是觉得她不会想看见自己,所以便不想去与她互找不快,现下也不知那女人说得真真假假,想来不如去找耶律燕谈谈,于是结巴问道:“小武嫂子,你陪我去…去找燕儿吧!我有话要问她,可我不想一个人去!”完颜萍听郭芙怎会突然想起耶律燕,神色慌张眼光闪烁不定,有些事郭芙不知,她也不便说。正不晓得如何回答,慌慌张张跑进一个小厮,气喘吁吁的递上一封信给郭芙,大叫不好道:“三,三少爷不见了!”郭芙慌忙接过信,见那信上写着郭芙亲启,打开后上面却只有短短八个字“今晚之约,不见不散!”再看那署名华颜,郭芙着急道:“不好!出大事了!”郭襄把纸抢过一看,立马皱紧一扔,怒道:“简直是卑鄙无耻小人!”郭芙连忙起身,拿起佩剑往外走,郭襄拦下郭芙,厉声问道:“你要去找那人?那大哥哥怎么办?”郭芙担心郭破虏出事,哪里还会顾得了这些,现下只想赶快去找黄蓉想办法,便没有听见郭襄的话,郭襄见郭芙头也不回的走了,心里替杨过着急也赶忙去找杨过想办法,完颜萍无奈的看着两人远离的背影,回身对床上的如儿微微一笑,轻轻抱起,低声道:“如儿,对不起!”   郭芙跑着跑着,突然听见身后完颜萍的叫喊声,心想她不是在屋里怎会跟来,那屋内岂不是只有如儿一个婴儿在那里,于是回身往后回瞧,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郭芙念及如儿,心神不安下,便命那小厮先去找黄蓉禀告,自己就急急忙忙往屋中返回。郭芙一踏进房门,冲至床边一看,如儿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心头一松,原是自己杞人忧天,只是完颜萍的确已不在房中,人影不见,郭芙疑惑间,只觉头昏昏沉沉手脚乏力,似乎是中了蒾香之类的东西,郭芙下意识的想抱起如儿护住,可是手才伸出,她就已经昏了过去没有了知觉。   郭芙感受着寂静的黑夜,凝望着冰冷的星星。凉风轻拂吹过,不由双手交叉护住双臂。为何只有她一个人?那么的孤独…迷糊中见林中无数萤火虫一闪一闪,眼角竟落下泪,原来她不一个人,因为还有人也在暗中陪着她,静静的待在这里,那人是谁?是齐哥吗?她勇敢的赤脚前行靠近,前方却化成了一道白光,就这样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苏醒,她想翻身起来却是全身无力,不远处一人说道:“没用的!你中的是十香软筋散!”郭芙听过这声音,是那冷淡又高傲的女人,郭芙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拿我去威胁我爹娘!”华颜给床边不远的奴仆施了施眼神,两蒙古小姑娘把郭芙轻轻扶起,华颜冰冷的走过郭芙身边不屑道:“我说过我只是想让你去劝劝那人而已,我不会害你,至少这次不会!”郭芙脑海中闪过耶律齐的身影,或含情脉脉或绝情凄凄,他真的从未有背弃过她,一直在暗中守护她吗?想起曾经的恩爱幸福,郭芙的心犹豫了,她不再开口反驳询问,竟想去看看那人是否真的如这女人所说,哪般过得不好。郭芙被人两边私下搀扶着,不快不慢的随在衣着光鲜的华颜身后,经过的路人纷纷行礼丝毫没有人注意她的别样,郭芙这才发现身上的衣物不知几时已被换去,心中不满正要开口,没想却看见不远处的一所大府外,忽必烈立在那里,脸上铁青神色难看,似乎被门外的众多守卫拦了住,不耐烦的望着这边撇了撇,华颜见状低声吩咐道:“带她走秘道!”就赶忙向前走了去。   ☆、【第肆十一章:再次相见】上   忽必烈并不是被人拦下了,他是在等刘秉忠把里面的事情安排妥当,只是这次刘秉忠花费的时间过多了点,让他等的有点不耐烦。忽必烈看华颜独自走来,眼眉一抬心疼怒道:“自找!”华颜知道忽必烈是何意思,聪明人之间无需说的太明,无奈一笑回道:“四哥!他会没事的,对吧?”忽必烈两眼一闭昂头不语,世事难料他又怎会知道。这时刘秉忠从府内走出,对忽必烈和华颜行了礼,平静道:“已经安排妥当了,王爷!”忽必烈快走两步转身说道:“别每天都在这里晃悠了,他们是死也不敢让你进去的,你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又是何必!”华颜明白忽必烈是担忧她,会心一笑故作潇洒道:“我知道,你跟他好好说会儿话,再叮嘱下那些个人,别让他吃了苦头伤着了!还有”忽必烈听华颜执迷不悟,反身不再理会踏入府去,她那些个伤感话他可没时间与他说。   踏入府门后,刘秉忠恭恭敬敬的给忽必烈披上黑风衣把脸盖住,才把忽必烈领进了地牢。地牢里的人都被刘秉忠用钱买通或用其他的方式支了开,剩下的都是他信得过的狱卒。刘秉忠把忽必烈带到一处铁门处把门打开,待忽必烈进去后便识趣的带着人都退了下去。地牢里很黑很潮,只有微亮的一两根火把在静静燃烧,忽必烈不满的皱紧额眉走下石梯,立马就有血腥味扑面而来,实在是难闻的可以。忽必烈不由的用帕子捂住嘴巴和鼻子,他心里有些胆颤,没想耶律齐会被关在这种恶心肮脏的地方。“咳咳”两声轻咳,忽必烈沿着声音走了过去,十几个火炭围成一个圈,圈的中央耶律齐被绑在一块巨大的十字木架上,他的四肢拴着黑色铁链,以往俊朗的面庞血迹斑斑,半裸的上身更是血痕模糊,忽必烈不敢相信的唤道:“耶律齐?”耶律齐疲惫的抬眼,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忽必烈快步上前心疼的看着他的伤口,怒道:“这些该死的奴才,他们怎能把你打成这样?”耶律齐无所谓的摇摇头,回道:“不重要了!反正我也活不久!”忽必烈听他这么说话,气急败坏道:“男儿不轻言生死,你就为了个要嫁给别人的女人如此,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对得起你还在世的妹妹吗?”耶律齐冷淡的看着忽必烈,漠然道:“那我还能怎样?”忽必烈停顿了半刻,无奈道:“你娶了华颜,就不用死了!”耶律齐回绝道:“不行!”忽必烈大吼一声:“耶律齐!”   耶律齐知道从忽必烈的立场来说,他是不该让他娶华颜,因为按照规定,华颜一旦嫁了人就得交回兵权给大汗,这对于忽必烈的大业非常不利,可是忽必烈依旧为了让他能活着,开了这样的口说了这样的话,这让他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动,只是忽必烈这样的好意,他耶律齐却是只能谢绝,脸上挂着彩潇洒一笑,说道:“你的大业你不要了?”忽必烈放在耶律齐肩上的手轻轻握紧,说道:“总是会有办法,现下你活命要紧!”耶律齐苦涩一笑:“好安答,下辈子我耶律齐还要跟你做安答,再为你做牛做马共创一番事业,而这辈子你就让我带着我对我族人,对你,对华颜,对所有人的忠诚,让我安心上去吧!”忽必烈冷声一笑:“是对那个女人的忠诚吧?耶律齐自从你逃离去了宋朝,你就变了!你的雄韬武略,你的满腹才华,全都输在一个情字上面!我还是那句话值得吗?现下她都要嫁给别人了,值得吗?”耶律齐眼神一沉,胸口还是会隐隐作痛,明明是他放的手,他却还是会感觉疼,他低着头像是对忽必烈说更像是对自己说:“只要她幸福就什么都值得!”忽必烈气愤的抬脚把一旁的火炉子踢翻,这里真的是太闷热了,忽必烈都感觉喘不过气来,他松了松衣襟,不耐烦道:“这事由不得你,你要死我不拦着,不过襄阳城所有的人包括那个女人,都得给你陪葬!”耶律齐惊恐的盯着他,想要怒吼却没有半丝力气,唯有低声劝道:“你将来可是要当明君的人,这样的事,你自是不会做的,对吧!”忽必烈漠然道:“那可不一定!”这时只听黑暗中‘吱’的一声,刘秉忠那一贯平静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道:“王爷,大汗召见,得赶快回去!”忽必烈没想会见的时间会这么短,他担心耶律齐的身子忍着不住酷刑,从怀里急急忙忙拿出一颗药丸塞入耶律齐嘴里,看着他咽下才放心道:“这丹药有助于愈合你的伤口,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会来救你的,如果你不想那女人死的话,知道了吗?”耶律齐叹气一声,抬头再看向忽必烈时他已经走远了。只听嘎吱一声,那铁门又再次牢牢的关住,黑暗里又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的被绑着不能动弹,不仅寂寞还很冷,他看着被忽必烈踢翻的火炉子,自言自语道:“她真的要嫁给别人了吗?”   “那可不是吗?”一柔和的女声从他身后忽然传来,吓了他一跳,他看不见那人的长相,但他听得出来她的声音,只是他很疑惑,铁门没有再被打开,而她是怎么进来的。华颜从耶律齐身后走到他的身前,看着狼狈不堪的他,眼内满满的装着心疼,她靠近他的身子伸开双手暖暖的抱紧,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口,听耶律齐就要开口,她害怕被他拒绝抢先说道:“为何你不愿意娶我?为何你不爱我?耶律大哥!”华颜仰起头眼中满满的渴望,多少年的暗素他都知道,他都感觉在心里只是他回报不起,所以他只能装得冷酷无情。耶律齐闷声道:“我一直都只把你当妹妹!”华颜绝望冷哼一声,回道:“可我不要当你的妹妹,我想做你的妻子!难道是我就不行吗?”耶律齐心中不忍,那一向高傲的蒙古华颜公主,此刻是在乞求他爱她吗?耶律齐淡淡道:“我就快要死了,你是知道的!”华颜低下头,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怎么也舍不得放开,叹气道:“那又怎样?我就想做你妻子,哪怕一天一刻都好!”耶律齐沉默半响,只吐出一句话来:“我只有一个妻子,她叫郭芙,不会再有第二人了!”华颜的眼泪一滴又一滴的从脸颊上滑落,沾湿了耶律齐的胸口,耶律齐有点点后悔自己说得是不是太直接了些,可是不这样她只会更加放不开手,华颜忍着伤痛,依依不舍的把手松开,说道:“我放了你,你回去找她吧!”,耶律齐摇摇头,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那俏皮的傻姑娘,睁开眼却是一片黑暗,他始终忘不了却又能怎样,宛然一笑:“不了,回不去了,是我自己将自己从她心里放逐,她的心只怕我已然再也回不去,更何况我自己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她还是忘了我比较好!”华颜心痛的伸手抚摸他的面颊,难过道:“可是你忘不了她不是吗?你就没想过她如果有一天知道了真相,知道了你的真心,而你却已经死了,那她会怎样?”耶律齐极不情愿的开口道:“那时候她心里有了别人,便不会怎样了吧!”他说的时候心里有些害怕,原来他那么介意自己成为她忘记的回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开口道:“你真的觉得我不会怎样吗?齐哥!”黑漆漆的地牢陷入了一片死寂,那熟悉得让他几乎疯狂的声音让他心底慌乱不已,他瞪着圆鼓鼓的眼睛挣扎着铁链,声音颤抖道:“不可能,这是幻觉,芙儿不可能再这里,不可能!”郭芙的声音也在微颤着,在他身后轻声唤道:“齐哥,芙儿来了,我们一起回家吧!”耶律齐原本乏力的身子突然不知哪里来了力气,听着郭芙渐渐靠近的脚步,激动道:“别,芙儿你,你别过来,不要过来,这里很脏!”他害怕真的是她,他不想她看见他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他本应该对她凶点让她再次愤然离开,可是即便只是听着她的声音,他还是舍不得对她再凶上分毫。   郭芙此时哪里还会在乎这地方脏不脏,她只知道他在那里等她来就够了。郭芙拖着虚弱的身子缓缓靠近,耶律齐有些忐忑道:“芙儿,你不该来这里,你马上离开!”郭芙不听不理,走到耶律齐的面前,看着遍体鳞伤的他心酸的红了眼,他却害怕的把头撇了开。华颜见耶律齐还在逃避,抽出剑便在郭芙的右肩划出一道血痕,郭芙中了软筋散避无可避,瞬间血就染红了衣裳,耶律齐下意识的就想冲到郭芙身边把她护住,却把困住他四肢的铁索弄得哗啦啦重响,扯得他全身伤口都在疼痛,他怒道:“华颜,你干嘛!不许你伤我芙儿!”郭芙忍着伤口,含着泪哭道:“你说你不爱我,你现在又为何要这样?”耶律齐心疼的看着她,好久未发作的体内剧痛,又开始让他吃疼的呼吸急促起来,他辩解道:“我不是为了你,跟你无关,你马上走!”郭芙摇着头,哽咽道:“你骗我!”华颜看着他们如此深情,心里一阵抽痛,对着郭芙的右臂又是一剑刺,耶律齐大吼道:“不要!华颜,我娶你,我娶你,你放她走!”华颜手中的剑微微一颤,他又说要娶她了,她明明应该笑,眼角却是湿湿的在哭,她恨恨的盯着看着还在吃力走近耶律齐的郭芙,她突然有种想要结束她生命的冲动,她高高的举起剑对准她的胸口就要重重刺下,却听见耶律齐几乎卑微的声音,说道:“不要,算我求你,乞求恳求你,华颜妹妹!”      ☆、【第肆十一章:再次相见】下   他有多久没有这么喊过她,她已经不记得了,可是听着他从未有过的哀求,她心中的恨竟是更加浓郁,可是手中的剑却是再也刺不下去。因为她害怕了,害怕她心中那几乎完美的男人会再次用那种卑微的声音求她。耶律齐从未有过的服软,刺痛的不仅仅是华颜还有郭芙,她同样不愿意看到昔日一直让她仰慕爱慕的人为了她,放低身段去乞求别人,他那样为她委曲求全,这会让她生不如死,郭芙虚弱的去拉扯耶律齐身上的铁索,挂着泪珠坚强道:“你不要求她,芙儿生死都陪你!”耶律齐使劲的摇着头,他从没有想过要她陪他一起死,他只是想要她好好活着,苍白的嘴唇干裂着,他想要紧紧的把她抱紧却是无能为力。华颜把郭芙用力推开,用钥匙解开捆住耶律齐的铁索,看着浑身是伤的他不顾一切的还想要冲过去把郭芙抱住,华颜心寒一笑,说道:“郭破虏在秘道出口等你们,如果你们不想一起被人抓住,就快滚!”耶律齐扶起郭芙,看着华颜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知道她是在用郭芙逼他活命,她的良苦用心,一句谢谢似乎不够,可是多的他却又回报不起。   华颜见他们二人默默转身,她舍不得的上前拉住耶律齐的手臂,待他回头又急忙松了开,她明白她的不舍得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华颜指着秘道口边上,那她让下人备好的衣物,柔声道:“穿上衣服再走吧!”郭芙吃味的把半裸的耶律齐挡在身后,戒备的盯着华颜,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许是在害怕眼前这个女人对耶律齐的情深意重,怕耶律齐会为之感动。可是耶律齐这般模样出去的确是不好,所以郭芙便只是把二人隔开却是不多言不多语,待耶律齐穿上了衣物,两人才相扶着走出秘道与郭破虏汇合。   三人伪装成蒙古人混迹在人群中央,好在他们一路上都没有被人发现,如若不然以他们三个人的状况形势,要抓住他们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他们都并不知道,华颜是用了何种手段,才能让他们如此幸运。就在他们快要进入襄阳城时,蒙哥的追兵有三人乘马赶来,只瞧他们挥动手中□□,两遍夹击试图把他们一网打尽,耶律齐和郭芙逞强而上,掩护郭破虏在身后拼死相迎,一蒙古军士对着耶律齐连刺数枪,耶律齐便回旋散开,那人立马联合另一人,对着郭芙左右夹击,两枪齐下欲取她性命。耶律齐奋不顾身把郭芙扑倒,郭芙心慌意乱的翻身又用身体把耶律齐护住,眼见两只铁枪就要刺瞎郭芙的眼睛,郭芙不由害怕的把眼睛闭了住撇头避开。突然一声马鸣声响起,嗖嗖两下声响由远而近,郭芙余光见两只铁枪连同人都重重的掉落在了地上,于是偷偷看了看打中两人的小石子,想起那招分明就是弹指神通,她慌张的低下头,忐忑不安间却无意识的松开了耶律齐的手。   她的动作虽轻,可是耶律齐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抬头看向向他们乘骑而来的白马,但见那人与另一个人交战几回,左右手各持一把短剑,却不是他们想的那人。再见那白马上白衣少年突然没了人影,众人都以为他不敌来者被人挑落下马,却没想他竟是脚挂缰绳翻身反刺马匹,打算出其不意而制胜,可那追兵也不好对付,即便死也要一枪毙命白衣少年座下马骑。远处尘烟滚滚,那白衣少年从马身上摔落,极忙赶至耶律齐身前行礼说道:“少主,追兵将至,请速速进城!”耶律齐拍拍少年的肩膀,拉起郭芙带着郭破虏就往襄阳城门回赶。听着身后滴滴答答的马蹄声此起彼伏,随后又是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郭芙好奇的回头看,见每每有人要追上他们,就会无缘无故的落地而亡,心中不由微微颤抖,忍不住四处张望。耶律齐拉着她的手感觉着她的心慌,瞧她似乎在寻觅那人踪迹,心中一阵苦涩,她的心是不是已经在他身上了。待城楼上着急不安的黄蓉打开城门,使得他们四人平安回到襄阳城内以后,耶律齐松开了郭芙的手,看着郭芙极其疑惑的眼神,耶律齐看了看站在不远处冷漠的看着他们的杨过,淡淡一笑说道:“我,我走了!去找他吧,他在等你!”郭芙不安的一把抓住耶律齐,她不知道她为何感觉害怕,到底是因为耶律齐要走她不舍还是因为杨过眼神里的伤痛看着让人心疼。耶律齐轻声一叹,溺爱得抚摸着郭芙的小脸蛋,劝道:“芙儿,有些事有些人总是要去面对的!”郭芙摇摇头不松开抓住耶律齐的手,也不敢再抬头看不远处的杨过,低声哽咽道:“齐哥,你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也许是担心那人听见,郭芙的话说的很轻,可是却还是被走近的杨过一字一句听进了耳里,她要那人留下,那他呢?杨过的心一阵酸楚,原来心如刀割般疼过之后,心便不会再痛了,他能做的他都做了,他努力的向她靠近,他走了九十九步,而她却连一步也不愿为他迈出。   “过儿,郭姑娘不行,她心里没有你!”没错,龙儿曾就这么警告过他,是他不知死活一意孤行,把自己弄到这般万劫不复的田地,付出去的真心要他怎么收得回。杨过冷冷一笑,这世上原本就只有小龙女对他真心,他早就该回古墓跟她一起死的,只是他放不下郭伯伯和郭伯母,放不下襄阳城百姓,放不下…算了罢了,现在是时候离开回去找他龙儿了。   城墙上郭靖还在指挥着众将士对抗追兵,黄蓉担忧郭芙便慌慌张张赶下,见杨过站在一旁看着郭芙拉着耶律齐,心中无奈暗叫冤孽,再瞧耶律齐身后郭破虏身旁的白衣少年有些眼熟,走到三人中间不露痕迹的将郭芙与他们二人隔开,再问白衣少年道:“小兄弟,怎得是你?多谢你两次通风报信,我们才能逃过两劫!”那白衣少年没怎么跟女子说过话,黄蓉的这番热情反而让他感觉拘谨,拱手行礼回道:“那都是少主安排我做的!”黄蓉疑惑道:“不知你的少主是谁?”白衣少年余光瞥了耶律齐一眼,见他没有指示也就没有回答,黄蓉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对白衣少年继续说道:“多亏了你少主挂心惦念,只是不知你少主到底是敌是友!”耶律齐额眉一皱,黄蓉立马便转而问他道:“齐儿,你说是吧?”耶律齐看着黄蓉点点头,小心翼翼喊道:“娘,说得对!”这时郭靖从城墙上走下正要喊杨过,见耶律齐还活着,心中大喜,上前一把抱住耶律齐,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睛婆娑道:“齐儿!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耶律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行礼唤道:“孩儿不孝,让岳父岳母担忧了!”杨过在旁听得心灰意冷,那些亲人的称呼本不该是他唤的吗?他看向郭芙想要寻求安慰,可她只是静静的低着头躲在黄蓉身后,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不敢和他对眼说话,她似乎看不见他心在流血。郭靖看看耶律齐再看看杨过,突然恍然大悟般,诧异的看向黄蓉,问道:“蓉儿,芙儿跟过儿…”黄蓉大眼一瞪,赶忙插话道:“天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改日再说,过儿齐儿你们都回房休息去吧!”黄蓉转身心疼的看着郭芙身上的伤口,叹气道:“怎伤成这样,去我房间睡,我给你上药!”郭芙害怕杨过那好似受伤的眼睛,缓缓抬起头点了点,悄悄的四处张望却没想杨过已经离开。心中才一松却又对上耶律齐极为伤痛的眼神同样看着她,他的眼神像是看穿了一切般冷漠,这样的他让她感觉心神不定,她是怎么了?心痛得她快要窒息,为何都要用那样受伤的眼神看着她,弄得她就像是个天大的罪人一样。      ☆、【第肆十二章:难以抉择】上   夜虽已深但杨过却没有回房,他静静的在郭府中闲走着,他在这里整整待了一年多,从恨她到爱她再到有机会跟她在一起,一切的一切像是一场梦,结果到头来却也只是一场梦。他怀念为她熬安胎药的日子,即便那笨手笨脚的样子很囧,他想念她听见他们结婚的喜讯时拿剑围着圆桌绕来绕去却劈不到,还叫他不许躲的傻模样,即便当时有些失落却是实在呆得好笑,还有她欠他的几个要求,他都还没有跟她说,不过反正她欠他的本就多,她那脑子估计也记不住,她那么笨,武功也不好,要是没有他在身边照顾,那家伙便真是让人放心不下,想到这里杨过不由自主的傻笑了起来。笑着笑着杨过的表情又僵住了,现在耶律齐回来了,也便没他什么事了,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只有离开,那样郭伯伯才不会难做,而她才会幸福。杨过主意已定,缓缓的起身,就要打算去接雕兄一起走,却忽然被人从身后腰间紧紧抱住,杨过想要转身看是谁,那人却哽咽哭道:“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的,你不要走!”   杨过何曾想走,只是这里终是不属于他,松开那怀抱他的芊芊玉手,轻声叹气道:“襄儿,大哥哥永远是你大哥哥,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只是大哥哥必须离开这里了!”郭襄知道杨过心中的伤痛,她也恨她那么宝贝的他,却被郭芙弄得身心俱疲伤痕累累,心疼道:“姐姐是笨蛋,她不懂你的好,大哥哥你忘了她吧!”杨过呵呵一笑,他几时成了众人眼中的可怜虫,伸手敲敲郭襄额头辩解道:“本来也不过是我跟她的一场赌博,现在她服软了认输了,我高兴都还来不及,要是真要我娶你那刁蛮姐姐,还不知道要怎样受苦受难呢!”郭襄听杨过如此一说,用手拂去面颊的泪花,问道:“那你为何要走?”杨过抬头望着月色,悠悠回道:“我想回去陪我龙儿!”郭襄心想小龙女已经去世一年多,杨过回去陪她岂不是殉情,吃惊的拉住杨过的衣角,说道:“你答应过我要好好活着的,你忘了?”杨过低头看向郭襄那双担忧他的深邃眼眸,原来还有人关心他。微微一笑:“我不会死,我会陪着我龙儿,在心里带着她一起浪迹天涯!”郭襄眼眉微戚,笑道:“我陪你,天涯海角!”杨过摇摇头:“郭伯伯和郭伯母,还有郭…你姐姐会担心你的!”郭襄又把杨过抱紧嚷道:“大哥哥骗襄儿,我绝不让你走,让你去给杨大嫂殉葬!”杨过还想劝,却见郭襄轻咬着嘴唇,一脸的倔强,说道:“我要去找姐姐,她必须嫁给你,让你留下!”杨过心中又是一丝疼痛,原本他以为不会再痛了,听见郭襄说郭芙嫁给他,他还是会痛,昔日他拒婚在先,现在她悔婚在后,这便是天注定,谁又说得清谁欠了谁。杨过摸着郭襄的头,看着她泛光的眼睛,笑道:“好,大哥哥带你去闯荡江湖,明天早上我们在这里见!”郭襄不敢相信的确认道:“大哥哥说的可是真的?”杨过点点头:“去准备吧!”郭襄兴高采烈的快速跑回房去,杨过瞧着她走远,笑容消失不见,他不想骗她但他更不想欠她。杨过静静转身,他该去跟她道个别吗可是她那躲避的眼神,是不是代表她根本不想再看见他了,毕竟那个人回来了,她的心便又是他无法靠近的了。   漆黑深夜里耶律齐抱着如儿来到他们曾经的那间屋子,下人把蜡烛点上便都识趣的退了去,屋子里的家具干净整洁,东西都放在原处,让他感觉是那样的熟悉,他抱着如儿来到梳妆台前,拿起桌上那已经用掉了一半的眉笔淡淡一笑,耳边似乎传来昔日的笑语:“齐哥,你一个月替我画一次眉,我就很满足了!”她明明是个那么傲娇的女子,却总是这样子迁就他,笨笨傻傻的想做他贤良淑德的妻子。如儿嘟着嘴噗噗自己玩着,耶律齐低头瞧着他粉嫩的小脸,溺爱的拿着眉笔在他眼前晃荡,看着如儿伸手来抓,拿远说道:“这是你爹给你娘画眉的笔,你也想以后给你娘画?”如儿呵呵笑着,继续嘟着小嘴,噗噗吐着口水,耶律齐放下手中眉笔,拿出帕子给如儿擦了擦一嘴,如儿一把抓住帕子,耶律齐看着他那邋遢样乐道:“原来你不仅长得像你娘,还跟你娘一样顽皮!”窗外那人看得正觉好笑,听到这句话,娇道:“你说谁顽皮了?”耶律齐一惊看向窗户,却见郭芙大步跨进房来,俏皮着小脸又娇问他道:“齐哥你说啊,芙儿怎顽皮了?”耶律齐心里一慌,结巴道:“没,芙儿没顽皮!”郭芙又上前一步,逼问道:“那齐哥是说如儿顽皮了?”耶律齐老实的点点头,郭芙忍不住捏捏耶律齐的脸,笑道:“你儿子顽皮,也是你的问题,怎怪我了!”耶律齐面色通红,低着头瞧着似乎在看他笑话的如儿,转移话题道:“芙儿你怎么来这儿了?”郭芙伸手接过耶律齐手中的如儿,慈爱的一笑回道:“我想如儿了!”耶律齐点点头道:“嗯”,郭芙偷偷撇了眼一旁有点失望表情的耶律齐,有心逗他道:“也想你了!”再看耶律齐又显出羞涩之态,郭芙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他还是他,还是那副老样子。   耶律齐低着头不敢看郭芙,心里有些自责的柔声问道:“手臂上的伤,还疼吗?”郭芙先是一愣,随后伸出手指,轻轻碰触耶律齐脸上的淤青,伤得泛紫发乌,皱眉心疼道:“不,你呢?”耶律齐平静的摇摇头,作为男人他自是该保护自己心爱的妻子,先下却除了拖累她以外,给不了她一丝承诺,毕竟他能活多久他自己也不清楚,他回头看了看郭芙和如儿,最怕的便是拥有,这让他如何放手离去,可是他留下又能给他们母子带来什么好的?除了大家猜疑和闲言碎语以外,似乎没有别的了。就在耶律齐沉思之际,郭芙突然把如儿搁到耶律齐怀中,起身解开衣纱说道:“齐哥,娘刚才又把软胃甲给我穿上了,说是怕了我老出事,我看还是你穿吧!你受了重伤,为了我们母子你也得更加小心点不是?”原来郭芙看耶律齐面色难看,以为他是伤得太痛强忍,便要把才穿上身的软胃甲脱下,让耶律齐穿上。这软胃甲自从上次选举丐帮帮主郭芙想尽办法让耶律齐穿过一次后,黄蓉便以郭靖每时每刻都要防止敌军偷袭为由而收了回去,想来这一年多郭芙的确是让黄蓉太忧心,才又把软胃甲给了她让她穿上来以防万一。耶律齐放下臂中的如儿,起身从郭芙身后暖暖的环抱着她,郭芙的心微微一震,正在宽衣的小手被耶律齐抓得紧紧,郭芙双颊红晕的疑惑道:“齐哥!”耶律齐闭上眼睛,柔柔的将她拥紧,深情的感激道:“芙儿穿着安全,别脱!只要你跟孩子好好的就可以,谢谢你爱我,更谢谢你给了我机会爱你!”   耶律齐的话让郭芙感觉到一阵心酸,细细想来他的话语中似乎有别离之意,竟把她整个人吓得呆住了,不由的心慌意乱甚至忐忑不安,她哽咽的红通了眼睛,回身反手把耶律齐紧紧抱住,心里感觉到无助的惊恐,说道:“你不要走!”耶律齐看着郭芙那副从来没有过的担忧,微微一笑,亲吻了她的额头,柔声回道:“傻丫头,我没说我要走啊!你担心什么?”郭芙依旧紧紧的抱着耶律齐,似乎这样她才感觉放心,她摇摇头倔强道:“我怕你骗我!”耶律齐顿时感觉心里五味杂陈,曾经的郭芙从来不会如此担忧和怀疑,对于她来说他说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是现在她却已经不这么肯定了,耶律齐有些许欣慰又有些许失落,毕竟她紧张他说明她心里还有他,可她对他的信任似乎已经荡然无存,他再也给不了她曾经的安全感。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他让她患得患失这么久,他又怎么忍心怪责她的不信任,只是这样的他们连信任都已经缺乏,他还给得起她幸福吗?郭芙抬起娇美的小脸,眼神含情脉脉的看向耶律齐,问道:“齐哥,你不会再骗我了,对吗?”耶律齐胸口一阵闷痛笑而不语的点点头,郭芙也同样微微一笑,低下头贴着他的胸膛将他抱紧,眼底有种莫名的痛楚,她终是不能说服自己不要去担心他好像随时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事情,而耶律齐也怕自己给不了她幸福的承诺,所以不敢坚定回答说对。就在这时房门“砰”的一声突然被人推开,羞得他们两慌慌张张的撒手分了开,都绯红了脸。      ☆、【第肆十二章:难以抉择】下   来者冲了进来,一把扑到耶律齐怀里,瞧着他满身的伤痕,激动道:“二哥,你怎么受伤了?”,耶律齐温柔道:“没事,都不疼!”,郭芙看了看耶律燕和随后跟进来的武敦儒,缓缓的回到床边把如儿抱起,不言不语的静静听着他们兄妹重逢关切,直到耶律燕愤恨的说:“二哥,我们带着孩子们离开郭家离开襄阳吧!”郭芙不知道耶律燕到底为何那么不喜欢郭家,不满的看向耶律齐等待着他对她的回答,只见耶律齐拍拍武敦儒肩膀,回头对耶律燕说道:“爱我们和我们爱的人都在这里,郭家便是我们的家,燕儿!”耶律燕焦急道:“可是一边是生我养我的蒙古一边是我成家生子的大宋,我们无从选择!”耶律齐沉默片刻,看向一直望着他的郭芙,耶律燕知耶律齐是放心不下郭芙,跑到郭芙面前说道:“嫂子,你也可以跟我们走,我知道你是哥心里的最爱,可你也知道你也并不是他心里唯一所爱,他还有家族还有父冤,你这么逼他,他会死的!”郭芙心中不忍,撇开脸回道:“我要留下来陪着爹娘守卫襄阳!”耶律燕冷哼一声,说道:“我不会让我哥和如儿陪着你们郭家白白送死的,我们耶律家就算欠了你们郭家,杨过废了我的武功难道还不够还的吗?”郭芙惊讶的回过头看着耶律燕,问道:“你说杨过他什么?”耶律齐急忙给耶律燕把脉,果真感觉脉虚气弱,无异于常人,似乎真的没有了内力,心中难免有些愤恨,疑惑道:“这是怎么回事?”武敦儒上前握紧耶律燕双肩,耶律燕含泪道:“我要将如儿带走,杨过为了替郭芙抢回如儿,杨过他废了我的武功,所以郭芙,不是郭家,是你欠了我!”郭芙起身厉言道:“你说谎,杨过他不可能这么做!”耶律燕哈哈笑道:“二哥,你看见了吗?她还维护他!”既而也怒道:“那难不成我自己把自己功夫废了,冤枉他吗?”郭芙站起身子,坚定回道:“以他的武功,要抢回如儿,根本无需废你武功!”耶律燕吼道:“无需不代表他不会,事实摆在眼前,你休要替他狡辩!”耶律齐看着激动的耶律燕着实内疚,她之所以落到今日,为的不过是他这个没用的哥哥,看向郭芙劝道:“芙儿,杨兄弟可能是一时失手也说不定?”郭芙摇摇头,这攸关杨过人品,郭芙便是一步也不肯退让,再次果断而决绝的确定道:“齐哥,我信杨过,他绝对不会这么做!”耶律齐苦涩一笑,这般的信任是她曾经对他的,而如今同样的信誓旦旦,她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耶律齐害怕的握紧耶律燕的手,冷冷道:“芙儿,天色很晚了,娘肯定还在等你回去歇息!”郭芙心中一凉,心想耶律齐心疼耶律燕,而自己替杨过说话,耶律齐心里定是在怨她,倔强的把起如儿回道:“孩子我也抱去了!”耶律齐点点头,拿起外套给郭芙披上,舍不得的说她道:“外面冷,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郭芙静静的点点头出了房门,几步一回头却始终没见耶律齐追出来送她,便自己安慰自己道:“燕儿武功被人废了,他自是忧伤,这路我又不是自己不能走,既然如此我又怎能生他气呢?”   郭芙话是这么说,可是心里到底是不安,毕竟他们才重逢化解了误会耶律齐便有些冷淡,这让她似乎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回到黄蓉房间把如儿放下便无精打采的坐在床沿发呆,黄蓉瞧她那样子心疼道:“受什么委屈了?”郭芙摇摇头微微一笑:“娘,我没事,就是困了!”黄蓉起身走到郭芙身边坐下,溺爱的捏捏她嫩白的小脸,说她道:“你可骗不了我,老实说是因为齐儿还是过儿?”郭芙撇撇嘴,就把耶律燕说被杨过废了武功的事讲了出来,黄蓉听着心里很是起疑,原本她就在想耶律齐的突然归来会不会是敌人的一出计,先下又出这种事情,说不定这是他们是想把杨过赶走的计谋,好削弱他们郭家实力也说不一定。黄蓉虽心里怀疑耶律兄妹,却又不想郭芙闷闷不乐,于是面上还是呵呵笑着,问郭芙道:“你就那么信过儿没做过?”郭芙疑惑的看向黄蓉,惊道:“娘的意思是真的是杨过干的?”黄蓉摇摇头乐道:“我也不信!”郭芙得意的点点头,不开心的情绪立马好了许多,既然连她天下第一聪慧的娘都觉得不是,那就说明她的想法绝对是正确的,黄蓉敲敲郭芙的小脑袋哄道:“心情舒畅了,可以睡了吧?”郭芙笑了笑又苦闷了起来,黄蓉瞧她表情阴晴不定,无奈下再问道:“又怎么了?小祖宗!”郭芙咬咬嘴皮,难过的低下头回答道:“可是齐哥他不信我!”黄蓉拉过郭芙的手,轻轻将她搂住安慰道:“他不是不信你,他只是心疼妹妹,就像你心疼襄儿跟破虏一样!”郭芙依偎在黄蓉怀里,缓缓的闭上眼睛,黄蓉说的话总是让她心安不已。   清晨天未亮,郭芙迷迷糊糊醒来,黄蓉已经离开,她或许是太累了,又或许是身上的伤口还有点疼,才让她起的稍微晚了些。她把如儿的事安排妥当,便去弄了些吃的准备去军机处给耶律齐送去,却没想经过大厅门口时,突然听到耶律齐和黄蓉的声音从厅内传了出来,似乎时不时的黄蓉还有些激动,郭芙心中好奇,便在门外躲着偷偷听。只听黄蓉说:“齐儿,这事就要麻烦你去办了,等我忙完了手中事,襄儿若还没找到,我就来寻你们!”耶律齐恭恭敬敬的回道:“娘,你别担心!既然襄儿留书出走,我们至少也有个方向去找,倒也不麻烦!”黄蓉无奈的话言道:“若真像襄儿说的那样,她和过儿去闯荡江湖,我也不担心她安全,过儿自会保护,只是…”,他们两人孤男寡女,郭襄爱慕杨过许久,而杨过对郭襄又没有那份心思,别要是一厢情愿的犯了错才好。只是这话她终是无法给耶律齐说出,想来耶律齐自明白,便又说道:“依我看杨过应该会先回钟南山古墓,去拜祭小龙女,齐儿你就去往那个方向追吧!”耶律齐答道:“是!娘!”,门外的郭芙双手握得紧紧,小脸因为生气胀得彤红,一听郭襄又被杨过拐走,转身就往杨过的房间跑去,她倒要看看杨过是不是真走了!      ☆、【第肆十三章:人去楼空】上   房门被郭芙重重推开,屋子里已经一片空旷,郭芙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篮子,看了看床上整洁的被褥和空荡的衣柜,整个房间就像是从没有人住过一样,不由的使她发起呆来,想来杨过还有一只怪雕在家中,又转身向怪雕待着的地方跑了去,只是物非人非,昔日的两只白雕已经不再,如今连那庞然大物的怪雕也不见了,纵然使得以前生机勃勃的雕场此刻竟是空旷冷清的让人心寒。郭芙看着此番落寞之景,心中竟有些酸楚,缓缓的往回走,情绪怅然有些失落,人终是有聚有散,杨过走了倒也没什么不好,他们之间的那场赌气便也不能算数,这样不管是对他和她还是耶律齐都是极好,只是他这般把郭襄带走,是想报复她不是。郭芙想来要给耶律齐送的饭菜还在那屋里,便又往杨过房间走去,可当她才一走到屋门口,却又听见屋内传来些许响动,心想难不成是杨过忘记拿东西返回了来,那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把郭襄带走,便急急忙忙的踏入房门激动叫道:“杨过!”,屋内男子背对着郭芙静静站着,手轻轻的放在篮子上,听见郭芙叫杨过的名字,他好奇的微微侧了头看向她,待郭芙有些惊讶似乎有些失望的眼神看着是耶律齐不是杨过的他时,耶律齐的胸口还是忍不住的一阵抽搐闷痛,疼得他不由回过头皱紧了眉不愿让她瞧见。他知道郭芙听到了他和黄蓉的对话,他知道她来过这个房间然后又去了哪儿,他安静的跟在她的身后,把她的失落与酸楚看在眼里伤在他心里,看着她那似乎失魂落魄的模样,他身心皆如针扎,也许郭芙自己不知道,可是他感觉得到她对杨过的变化,但他却是半点也怪她不得,毕竟这一年多他伤她太深负她太多,不是郭芙不如以前好,而是杨过变得比以前好,杨过那么甘之若饴的为郭芙付出,却又不出口让郭芙回报,这才让曾经信心十足的他,现在变得这样不安,只是机会明明是他给的,他又能去怪谁?曾经的耶律齐从来都不会有这些心思,他对她的信任和对自己的信心都让他感觉不到任何威胁,所以郭芙根本不知道耶律齐此时的想法,便她走近耶律齐身边坐下,依旧坦然的忿忿不平道:“齐哥,我知道杨过把襄儿掳走了,我要跟你一起去寻!”耶律齐嘴角微微上扬,若是以前他定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但是现在的郭芙那么的信任杨过,却又怎么这么容易的怀疑杨过,说到底她是真的觉得杨过会对郭襄不利,还是说她其实是舍不得杨过,想去寻他回来呢?耶律齐溺爱的伸手轻抚郭芙的粉嫩脸颊,她既然想去他便带她去,就算她想要那个人他也愿意想尽办法的给,只要她高兴便是再心痛他都愿意为她忍受不是吗?耶律齐越想胸口越是发疼,使得额头都开始冒出大颗粒的冷汗珠,又不愿郭芙担心,唯有苦涩一笑柔声道:“嗯!好!”郭芙还是感觉到了耶律齐的异样,抬起头看着他有些苍白的俊脸,慌忙起身,着急道:“怎么了?胸口又开始痛了吗?”耶律齐暗自的咬咬牙,摇摇头后强颜欢笑的轻靠在郭芙身上,郭芙小心翼翼的扶他坐下,又拿起桌上的茶给耶律齐倒上,盯着他喝光了才安下心把目光移开,柔声道:“还疼吗?”,耶律齐小声回道:“不疼了!芙儿别担心!”,郭芙还是觉得不妥,又对他呵护备至了一番,再拿出篮子里的饭菜给他弄上,然后就这么静静的守在耶律齐的旁边看着他,瞧他吃的香心中大喜,便独自呆呆的坐在一旁发笑。耶律齐被她看得有些窘迫,停下筷子羞涩道:“你还是喜欢看着我吃,这习惯怎么还没改?”郭芙红彤了脸,温柔道:“我要这么一辈子的,怎能改了?”耶律齐愣了愣,微微笑了笑又吃了起来,他想她改了这习惯,如果注定他没办法陪她一辈子,那么又何必留这么个习惯去折磨她。“芙儿!”耶律齐心疼的唤道,郭芙轻轻恩了一声,耶律齐犹豫了一会儿,想说的话依旧说不出口,低声道:“没事!”,郭芙盯着耶律齐那欲言又止的呆样,有样学样的也跟着唤了两三声“齐哥!”然后也沉默不语,耶律齐转过头去看,没想郭芙已经香唇软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接着用看好戏似的目光看着他,不一会儿郭芙果真见耶律齐大眼一瞪,不好意思的似笑非笑的半责怪她道:“芙儿!你也不怕有人路过看见,笑话!”郭芙嘟着嘴俏皮道:“我就喜欢看齐哥你腼腆羞涩,我才不管别人呢!”说着就又前倾身子渐渐靠拢。就在两人鼻尖相碰之际,突然一个石头从窗外飞了进来,直接砸在郭芙的脑袋上,疼得郭芙眼睛直泛眼泪花,耶律齐看郭芙没事,去窗外也没见着什么人,于是回头捡起地上的石头,发现石头被纸包着,打开一看却只有短短几个字“郭襄在运来客栈有危险”。   这字条来的出奇,耶律齐总觉得怪上三分,只怕是歹人请君入瓮之计,看完就把纸条急忙握皱捏紧,小心翼翼的藏好。可待他转身却见郭芙已经没了人影,想来郭芙刚才定也看到了纸条上的字,已经心急火燎的寻郭襄而去,心底暗自不好连忙追出。郭芙知晓郭襄遇险,返回房中拿起佩剑就往府外跑,耶律齐一路追她拦下,好言劝道:“芙儿,你先回去!”郭芙摇摇头一脸的担忧之色倔强道:“襄儿有危险,要我怎么安心回去?”耶律齐知道郭芙性子固执劝说无果,牵起她的手拽在拳中,叮嘱道:“那你得答应我,听我的话呆在我身边寸步不离!”郭芙点点头焦急道:“好了,齐哥,我们快些去吧!”耶律齐带着郭芙赶到运来客栈,只见客栈门口路人都拥簇张望,他们穿过人群进去,却见客栈内已经是一片狼藉,桌椅被打烂了一大半,就连二楼的楼梯都破烂不堪的无法上下行。耶律齐和郭芙对视一眼,两人都有种不好的预感,郭芙拉起地上哭喊的掌柜问道:“掌柜,你可有看见一个断了手臂的男子和一个长相秀丽的女孩子来这里投栈?”那掌柜已经五六十岁的人此时已经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是半点理会郭芙的心思都没有,耶律齐见掌柜旁边还有个伙计,便给了伙计些小碎银子转而问道:“小二,你可有看见我夫人刚才形容的那两个人吗?”店小二收了碎银子细细想了一会儿,摇摇头低估道:“断手的公子没见着,但是被那恶和尚带走的姑娘倒是长得蛮秀丽的!”耶律齐疑惑道“什么恶和尚和姑娘?”那小二对着满目凋零的客栈撇撇嘴激动道:“那恶和尚穿着奇特一看就不是我们中原人,抓了一个小姑娘还非要那小姑娘认他当师父,有几个道士见不过去就上前去劝说,结果两边大打出手,这客栈可是我们掌柜用来养老的,那恶和尚和那些个臭道士打完就走,真是畜生都不如,可怜我们老掌柜一把年纪的人了,无儿无女的,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啊!”耶律齐向小二形容了下郭襄的长相确认是她无误后,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些银两递于老掌柜手中,说道:“这些银两应该够整修客栈一番的了,掌柜你收好!”老掌柜表情有些惊讶的看着耶律齐和郭芙,因为上了年纪拿着银两的手微微还有些颤抖,厉声推迟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施舍我老人家吗?呸!拿走!”郭芙上前解释道:“那恶和尚带走的小姑娘正是舍妹,既然事情因舍妹而起这里的所有损失自然是我们赔偿,天经地义的事怎能说是施舍,只是你们知道那和尚把我妹妹带去哪儿了吗?”那老掌柜听郭芙这话,便也就心安理得的把钱财收了下,指了指城门方向说道:“那些道士追着那和尚与姑娘,好像往那个方向去了!”掌柜的身旁的小二见他们两人实属好人,也连连抢话好心道:“之前上菜的时候,我听那姑娘一直吵嚷着要去什么墓,那恶和尚原先不肯,又来实在拗不过好像就答应了!”郭芙和耶律齐看掌柜指的方向正是去终南山活死人墓的方向,两人转身就往此方向追去,行至不远就听见小路一旁的林中有打斗之声传来,两人定眼瞧去只见四五个乞丐手持棒子齐上齐下配合默契围困一人。      ☆、【第肆十三章:人去楼空】下   那人一身盔甲披身,手持一把黑铁宝剑,虽只有他一人却也不甘示弱倒也英气,翻身挥掌一招亢龙有悔扑面而过,耶律齐大惊之下上前一跃,挺身在前挥掌而挡,那人又连击出一招飞龙在天,耶律齐新伤未愈又旧伤未减,硬生生接下这一掌,两人都一并被对方真气所累退了一步。郭芙花容失色下,拔剑而上护于耶律齐身前,待看清对手面貌,不敢相信的叫道:“小武哥哥?”武修文看着耶律齐和郭芙也是一脸的诧异,收起手中佩剑问道:“怎么是你们?”耶律齐温柔一笑,把郭芙拉到身后,武修文自责的摇摇头,上前检查了下那四五人的尸首,低着头没有抬起,但也关心问道:“耶律齐大哥没事吧?”耶律齐守在郭芙身前静静的立在一旁,回道:“没事!”武修文漠然起身,看向耶律齐解释道:“这几个人是蒙古人安□□来的探子,引我到此地想要除掉我,所以我才误伤了耶律大哥,希望耶律大哥和芙妹不要介意!”郭芙低头看了看地下的尸体,痛恨道:“以众敌寡,无耻!”武修文瞧着郭芙那一脸的愤慨,竟是心悦一笑柔声问道:“芙妹,你们怎么出城到这儿来?要再出个几百里些去,可就出了巡逻军的保护范围了!”郭芙气道:“襄儿,襄儿被人抓去古墓了!”武修文眼眉一挑:“杨过抓的?”郭芙摇头怒道:“不是,是个老和尚!”武修文不由缓步上前疑惑道:“和尚?”,耶律齐把郭芙往身后微微的挡了挡,又不作痕迹的退了半步,盯着靠近的武修文礼貌道:“小武兄弟,我们得去追赶襄儿他们,你还得回去带队巡逻,我们就在此分别吧!”说完耶律齐紧紧握住郭芙的手就要离开,没想武修文却伸出手臂将他二人拦了下。   耶律齐嘴角微微上扬,和悦道:“小武兄弟这是?”武修文把手放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回道:“我送你们一程”,耶律齐点点头答应,便带同郭芙与武修文继续前行,结果两边树林同时飞出数十尖头木竹击向三人。耶律齐和武修文一左一右,同时将郭芙护在中间。耶律齐跃身而起,左右脚相互一踩,踢飞左侧全数木竹,武修文左手一抓右手一挥挡下右侧袭击木棍,却没注意到漏掉了一两根打向了郭芙,耶律齐慌忙回身瞧去,只见郭芙迅速的拔除佩剑锋利一挥,将竹木齐齐砍落,喝道:“藏头露尾,何等鼠辈?”,话才落两边树林后闪出数十人影纷纷攻击而来,三人无处躲避唯有迎面而战,不多时就被人牵引的分了开。耶律齐大叫不好,想要突围而出靠近郭芙,却是有心无力被死死牵制,眼睁睁的郭芙和武修文双双没入两侧林中。纠缠多时,那些人采取迂回战略边功边守,似乎志不在要取他性命,也不打算拼上自己性命,更像是在牵制他。耶律齐不悦的狠下几道,逼着他们让开,他们避开后又死缠难打的围上,耶律齐担心时间久了郭芙出事,杀意及起又不愿滥杀无辜,便开口警告道:“你们再不让开,就休怪我取了你们性命!”   那些人根本不把耶律齐的话当成一回事,依旧围困着他丝毫都不松懈。耶律齐伺机从地上拾起木竹,使出打狗棒法缠字诀,打得众人均没有还手之力可以说是一时无二,这才吓得他们左右顾之不敢再轻易上前。这时一人从胆颤的人群中走出,一身黑色金丝戎装,嫩白的肌肤搭着红晕胭脂,眼光极其柔和的盯着耶律齐,痴迷的笑着轻声唤道:“耶律大哥这棍法是越发的厉害了!”。耶律齐看来者竟是华颜,手上的功夫不由的慢了下来,细想他们想方设法的将他和郭芙分开,也不知道是予以何为,疑惑不解问道:“我芙儿人呢?你想干嘛?”,华颜此时身着男装,因为赶来的慌忙,脸颊还有些泛红,却没想耶律齐如此心细之人,却丝毫未有察觉到她的异样,便知晓郭芙在他心中是何等的重要。回过身抽出腰间令牌让人都退了下去,华颜才急急忙忙的把怀中的小药瓶偷偷的塞到了耶律齐的手里,贴着他的身子小声的念道:“这药吃了你就不用死了!”。耶律齐淡然的看着华颜,问她道:“你怎么会有这药?刘秉忠不可能会背叛忽必烈给你才是!”华颜抬起娇媚的小脸,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转而竟是一脸苦笑,是她太天真了。华颜以为耶律齐不知道这丹药的存在,她以为他一心求死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本就命不久矣,但其实耶律齐早已经察觉,他知道他那伤得乱七八糟的五脏六腑并不是如同忽必烈说的那样不得救治,他知道刘秉忠早已练出丹药可以完完全全治疗他的内伤外伤,只是他们把药量降得很低只是让他不死更也不会让他痊愈,他明白忽必烈想控制他的意图,所以他虽知道却从不恼,也没指望过刘秉忠会把丹药给他。   耶律齐感激的看着华颜,他不知道她是用何种方法拿到药瓶给他,不过肯定是得来不易,但他还是把药瓶塞回到华颜手中,柔声道:“华颜妹妹谢谢你,可是不用了!”,华颜往后退了一步静静的看着耶律齐,耶律齐也静静的看着她,就在他与她檫肩而过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将他抱住,求道:“虽会失去武功却能活命,你也想跟那个女人能白头偕老吧!”,耶律齐身体微微颤抖似有犹豫,华颜感受着他的回心转意继续说道:“你可以把药放在身上,等你们回去了安全了,你再把药服下,那样你就不用怕她有危险了,是不是?”,耶律齐把华颜的手轻轻松开,转身看着她包含着泪水的眼睛,缓缓伸手收下了药瓶,温柔回道:“谢谢你!”。说完便急急忙忙的往郭芙消失的方向飞快的奔了过去,其实对于华颜的付出,耶律齐心里有许多的愧疚,所以他清楚的知道,只有决然的离开,才是对她最后的回报,因为他回报不了她的深情,不如让她狠下心忘记。华颜呆在原地看着耶律齐越来越远的身影不移不离,哪怕那身影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刘秉忠从林中走出阿弥陀佛道:“公主,值得吗?”,华颜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远处流着泪傻傻的笑着,刘秉忠默默站在华颜的身后手掌紧握,有些不平道:“其实王爷早就想过要给他丹药了,你真的没必要那样做!”华颜充耳不闻也不回头看他,她讨厌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她还是全身□□裸的一样。刘秉忠见华颜那副痴迷,心中疑惑不解,忍不住问道:“为何你不告诉他?那样他便不会离开你了!”华颜嘴脸微微上扬,回头连正眼也不瞧刘秉忠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想他一个和尚哪里会懂。   郭芙被人围攻牵制到了一方的竹林之中,这些人虽不伤人却缠人的紧,郭芙与他们几番较量下来,是一点也甩开他们不得。郭芙眼看自己被他们的车轮战术弄得疲惫乏困,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却没想他们伺机张开了天罗地网就要将她活抓,她顺手使出齐芙剑法,企图用佩剑砍破他们手中的铁丝,谁料那铁丝坚韧无比,简直是刀枪不入,所以势必徒劳无功。郭芙举着佩剑将头上铁网顶住,绯红的脸颊粗喘着大气,心心念念也不知道耶律齐是否安恙,心神不安时被那些人找到破绽,当下便把她捆在了天罗地网中。就在这时,四处飞出许多个小石头,无一虚发把人都打了死,郭芙从铁丝中挣脱,而救她的人既然会弹指神通。郭芙才从网中挣扎出来,又被一波贼人冒出缠上,见这架势没完没了,郭芙起身便使出落英神剑掌回击众人。他们拉起地上的天罗地网,似乎是要再困她一次,郭芙挥剑抵抗,又有几人持剑而上直攻郭芙命门。这时几声“嗖嗖”的声响,又是几人被小石子打死,郭芙就要突围而出回去寻耶律齐,却没想只要一有人靠近她左右,根本无需她动手,那些人都会一个又一个的立马倒地,但虽如此那些人也纠缠的紧,她竟是一步也迈过不得。人群开始出现骚动,他们中几个高手飞身上树,其余的人继续对郭芙下手,却依旧一一被人用石子打死,郭芙也好奇的往四周的树上看,企图在乱飞的石头上寻找到源头,却不知是有多人在放暗器还是那人一直都在移动,她竟是怎么也看不见。耶律齐赶至,见郭芙被人团团围住却并没有回击,反而是直愣愣的立在中央,呆呆的仰望上空,便也瞧了过去,却没想竟是弹指神通。耶律齐心下一沉,静静的看着那还仰着头的郭芙,明明身处危境她却似乎毫不在意,即便身边倒下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她却像是心在局外浑然不觉。耶律齐有些失落的移开目光,不欲多想的持剑而上,打算从外围杀入救她出来。四周兵器相交,惨叫此起彼伏,郭芙不由额眉紧皱十分不悦,朝着树林高声喊道:“杨过?”可树林回应她的除了那小石子乱飞的声音以外什么也没有,郭芙想来弹指神通除了外公会以外自己知道的也就杨过一人,若不是他那难道还有别人,想来黄药师要出手帮她也不会如此畏首畏尾,一点都不光明磊落。就在郭芙思索间,只听耶律齐的声音隐隐约约从人群中传来,郭芙心中着急,不顾一切的冲进人群中想要杀出,却又被那些人如同棉花一般的挡回了原地。郭芙看着耶律齐身影在人群中若影若现,柔声唤道:“齐哥,我在这儿!”,敌人众多而且善于纠缠,郭芙和耶律齐被他们生生隔开,却是只能相望不能相近,两人都是一脸的担忧与紧张,双眼的深情与焦虑,突然一阵掌风猛烈袭来,数十歹人命丧黄泉,耶律齐接着又使出打狗棒法之天下无狗,歹人当即死了一半。这时只听不远处武修文举剑赶来,厉声吼道:“休得猖狂!”,同时天边又突起哨声,歹人听那哨声见大势已去,都速速撤了退。耶律齐纵身跃至郭芙身边守着,郭芙紧紧牵着他的手握住,伸手抚去他脸颊有些凌乱的发梢,俏皮道:“多俊俏的容颜,怎能让几丝头发挡了?”话音刚落,他们身后的大树就轰然往后倒下,而树腰上出现了一颗石子般的洞。耶律齐溺爱的看着郭芙微微一笑,拉回郭芙盯着大树还在疑惑的目光,说道:“走吧!我们去找襄儿!”郭芙认同的点点头,挽着耶律齐的手臂就要跟武修文告辞,武修文却又挡在他们身前拦下,说道:“襄阳城被蒙军突袭了!”   三人看向襄阳城冒起的滚滚狼烟,都知道是襄阳城回城信号,转身就冲冲忙忙往回赶。路径林中小道处,听见林中暗处车轮声响滚滚驶过之声,三人赶着返回本不打算理会,却又听见那些人低声催促竟是蒙古语。耶律齐拉住郭芙停下看去,只见那些人一身蒙古人装扮,推着四五个大车架安静行驶,每个大车都又六七人推动,而马车与马车间都又两骑兵护航。郭芙疑惑低估道:“这车上装的什么?”,耶律齐仔细瞧那车上的大麻袋子,上面用蒙古语写着粮草字样,想来杨过曾经烧了南阳粮仓,这粮草肯定是运去战场所用,襄阳要想度过危急,定不能让这几车粮草运到目的地。   ☆、【第肆十四章:围粮救襄】上   “你们怎么了?快点!”武修文回身催促郭芙和耶律齐二人,郭芙担心襄阳战况就要拉耶律齐离去,结果反被耶律齐使了使劲,反拉入怀中抱住,郭芙撞上耶律齐的胸口不由脸上一红,娇怒道:“故意的怎样?快点赶回去要紧!”,耶律齐小声贴耳附语:“蒙古粮草!”,郭芙抬头大惊的看着耶律齐,又回身看向正渐行渐远的车队,却不知是该先赶回去还是先解决了那几辆车子更为重要,可是一念道襄阳城中的黄蓉和郭靖、郭破虏,心中不安道:“襄阳不知什么情况,我们还是先回去增援吧!”,耶律齐沉思片刻,知道郭芙担心襄阳城战况,可是这几车战粮又实在放心不下,低头看向郭芙焦急的神情,心中不舍便微微点点头继续往襄阳城方向赶回。   突然三人又见襄阳城狼烟已灭,又闪过一个青色信号弹以示危急解除。武修文笑道:“好似没事了?”,耶律齐回身一望,车队已经没有了踪迹,回道:“襄阳城那边危急好似过了,可是毕竟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小武兄弟呢先赶回去看看,我和芙儿就去寻襄儿,免得夜长梦多!”,武修文疑惑不见的看看一脸平静的耶律齐,转而对着郭芙问道:“你们去回去看看情况?”,郭芙心里也着实担心,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去寻郭襄,当然是确保襄阳安然要紧,就要开口劝耶律齐,没想被耶律齐抢先劝道:“襄阳城有岳父和岳母不会有事,可是襄儿要是真被金轮法王抓走,拿来威胁岳父岳母,可就大大的不妙了!”,郭芙和武修文想来是这个道理,相继点头后便各自分了去。   郭芙看着武修文的背景,忐忑道:”齐哥,我还是放心不下爹娘,要不我们先回去一趟吧!“,耶律齐心疼的看着郭芙,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宽慰道:”傻芙儿,我们先去把粮草烧了,再回去看岳父岳母,再去找襄儿好不好?“,郭芙这才想起那方马车队,既然襄阳城那边发信号表示危急解除,那么当务之急当然是得毁了那几车粮草,却没想自己竟然忘了,郭芙不解道:”那刚才齐哥怎么给小武哥哥说,我们是去襄儿呢?“,耶律齐敷衍一笑,解释道:”这不是怕他想跟我们去烧粮草立功,不回去察看襄阳城状况吗?那样要是襄阳城那边危急没解除怎么办?“,这耶律齐心思自然比郭芙细致,郭芙当然全全听耶律齐安排,两人当即回身立马快速追赶马车而去。   天色渐晚,那车队行驶到一宽阔之地停住,整队人开始就地扎营。耶律齐和郭芙俯身躲于林中的草丛之中,静静的看着他们等待着天黑伺机而动。车队搭起了帐篷,点起了篝火照明,他们虽然人数不算特别多,但是来来回回的巡逻兵还是必不可少的值岗着,粮草被帐篷和巡逻兵层层包围护在中间。耶律齐和郭芙静候多时,也细仔的察看研究了一番,自然知道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到中心烧了粮食肯定不易,更何况敌人人数众多,而他们只有两个人,还得想法子平安退离,那更是难上加难。   耶律齐不愿郭芙冒险,小声嘀咕道:“芙儿,你就在这里等我,哪儿也别去!”说完就要独自往前行,郭芙一把拉住他的衣角,责怪道:“那你去哪儿?是要丢下我自己去冒险吗?不行!我不同意!”,耶律齐转过身子,在郭芙的翘鼻上轻柔一刮,说道:“不许任性,这可是大事,你让我安心点,等我回来!”,耶律齐快速的窜出草丛潜了进去,郭芙想跟上已经来不及,又怕耶律齐回来看不见她会担心,只得留在草丛中躲避着巡逻的士兵悄悄的等着。   郭芙心挂耶律齐自然觉得时间漫长,瞧他久去未回而车队又没有出什么动静,便开始有些按耐不住,一直探头探脑的往前慢慢移。这时一个巡逻兵走了过来,郭芙低身伏下本来想避免被人发现,结果那人却越走越近,郭芙胆战心惊的往后慢慢退移试图避过,没想突然听见杨过的声音在她耳边小声道:“头再低点!”,郭芙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吓,几乎本能似得就要惊得大叫,好在杨过的手从郭芙颈部挽过一把捂了住。只听得那巡逻士兵问道:“谁在哪?”,郭芙暗叫不好,默默给了杨过一记白眼,心里又责怪自己被发现连累了耶律齐。还没得郭芙想要该如何反应,杨过已经闷声上前,一招就了无声息得把那人轻而易举得解决了。   杨过伸手拖起那人尸体就往后拉,郭芙瞧了瞧没有理会,还是继续全神贯注得看着粮草方向得动静,生怕错过了支援耶律齐的时机。杨过见状不满得叫到:“喂,郭芙,我就一只手,你不用帮忙吗?”,郭芙本以为杨过一个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事情搞定,从没想过他还需要人帮忙,听他那么一说心中有些惭愧,回身走到杨过旁边,看着那具尸体问道:“你要我帮你什么?”,杨过翘起嘴唇吹吹头发,道:“你傻啊?没看我头发乱了吗?难不成你等我再长只手自己理!”,郭芙看杨过那头发被风吹的是有些凌乱,伸手轻轻的拂过他的发梢,见杨过直直的盯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脸上占了脏东西便用手擦了擦脸,看杨过还是盯着自己,说道:“我脸上有什么吗?”,杨过一本正经道:“理完头发不是该说点什么吗?”,郭芙皱眉道:“怎么?是要我谢你吗?做梦!不是你吓我也不会被人发现!”杨过摇摇头说道:“不是说这个!”郭芙呆了呆不明杨过所指,瞄了眼地上尸体,支支吾吾道:“嗯,说什么?啊!这尸体就放这里吧,不用埋了,没时间!”,杨过冷声一哼:“你是猪吗?说些废话!”,郭芙咬咬牙不敢在这儿吵,便不想再理会杨过,转身就要继续去前面看着,没料却被杨过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扯如怀中,郭芙心中大乱,不免又羞又怒。再看杨过也是一脸的绯红,低着头直直的盯着她那不悦的眼光,让她觉着颇有些尴尬,却接着又听见杨过冷声说道:“你,脱衣服!”   郭芙大眼一瞪,从杨过手里抽出手,挥手就给杨过一记耳光,杨过猛的一把拦住,怒道:“郭大小姐又是哪根经不对了?”,郭芙一边挣脱着手,一边咬牙切齿道:“你下流!”,杨过松开郭芙的手,心想这郭芙还真以为他喜欢上她了不成,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厌还当自己是宝,冷笑回道:“我让你把他衣服脱下来,又不是让你把衣服脱下来,你胡思乱想到哪儿去了?”,郭芙恍然大悟下顿时语结,但是自己想偏了也实在丢人,默默背过身嘴硬道:“你自己不能给他脱吗?你让我一个女人去脱一个死人的衣服,这死人还是个男人,当然下流啊!”,杨过嘲笑道:“我只是让你把他身上的盔甲脱了,又不是让你把他全身都拔光,下流什么?难不成你要我一个断臂的给他脱吗?”,郭芙瞧强辩不过,看了看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杨过,回过身走到尸体旁脱着盔甲嘀咕道:“说得像你就不用换衣服了一样!”,杨过呵呵一笑,蹲下身子两只大眼睛盯着郭芙眨巴眨巴道:“你很好奇吗?要不等你把他盔甲拔下了,我亲手给你穿上,让你体验下我独臂穿衣的绝技?”,郭芙不屑道:“没兴趣!”   郭芙拔下盔甲就要穿上,可杨过一直看着她,让她觉得非常别扭,忍不住叫唤道:“你转过身去!”杨过嘴角一扬,缓缓背过身说道:“就把盔甲穿在外面又不需要先脱,能看到个什么?再说了就算脱了再穿也没有什么好看的!”,郭芙不满的偷瞄着杨过背影,迅速的穿上盔甲,警告道:“反正别转过来啊!”,杨过玩心大起,故意移动着脚,使得其滋滋作响,郭芙听闻声音,以为杨过打算回身偷看,赶忙惊叫道:“你干嘛呢?别转过来,不然杀了你!”,杨过调戏郭芙道:“你要穿不来,我帮你穿好了!免得你太笨,耽误了时间!”,郭芙不爽回道:“不需要,杨过我问你,我妹妹人呢?”杨过说道:“应该是被金轮法王抓走了吧!”,郭芙生气道:“那你不去救她?”,杨过不轻易的回头就要辩解,却见郭芙穿好了盔甲正在整理秀发,两只玉手轻盘头上乌黑的发丝,发梢清扬在雪白的肌肤上丝丝浅垂,看得杨过面红耳赤喉咙干涩一阵心动,郭芙抬头瞧杨过不知几时转身看着自己,咬着嘴皮上前伸手又是一记耳光,杨过习惯性的抓住她的手腕甩开,轻蔑道:“自作多情!”,郭芙不知道杨过说的是他自己,以为在说她,想到自己刚才误以为杨过要自己脱衣服的事,脸皮薄就有些挂不住,气愤的回身就要离开,可行至数步停下,想来有杨过在,烧粮草也多分胜算便回过头,打算找杨过商议,却没想已经不见杨过踪迹。      ☆、【第肆十四章:围粮救襄】下   杨过觉得郭芙自视甚高瞧不起他,先下又听他说自己自作多情后她便肯定更加低瞧了他几分,心里觉得没趣所以才失落的离开不想再理会其它,毕竟郭芙和耶律齐的事与他何干,郭芙自小就瞧他不起,当他救她是份内之事,他还企图她这没心没肺的记着他的好不成。就在他愤然之际,只听身后车队中央传来一阵哗然声响,回身望去火光一片,不免下意识的看向郭芙藏身的草丛,竟是没有了人影,杨过心头一紧,低骂道:“这草包不会是混进去找耶律齐去了吧!”   郭芙一身蒙古盔甲混迹在救火的人群里,看着已经燃烧的粮草,夜风吹散火苗,燃起的四周帐篷,慌乱中却没有耶律齐的身影,不免有些失魂,被人撞了肩膀也没有一丝反应。这时一个严厉的低沉声音用蒙古话问道:“你是哪个队的人?还不去救火,愣在这里干嘛?”郭芙先是一愣,知道一旦开口必然暴露,又恐那人走近识别出她,惊慌失措间,不轻易瞥见一旁的木桶,急急忙忙的跑去提起,就要往粮草处跑,只听那人喊住她道:“你站住!”,郭芙低着头回身放下木桶,右手悄悄往后摸住随身佩剑,心想待他走近就一剑杀了他。郭芙静静的等着,眼看那人往前迈了两步又停了住。那人说道:“没有水怎么救火?还不去那边打水,提一个空木桶有何用?”说完指向了他的左边,郭芙提起木桶慌忙的往左边而往,那人看她腰间武器似乎是剑不是刀,感觉有些可疑,跟上两步喊道:“等下!你转过身来我看看!”,郭芙充耳不闻继续前行,那人拔出腰间蒙古刀喝道:“你再往前走,休怪我不客气!”郭芙周围几个正在忙于救火的人,听到声响都转过头看像郭芙,也不知道是不是黑夜太暗,她又远离了火光,那些人看不清楚,所以并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可是那打水的地方人多拥挤,要不被认出太难。那人大步大步向郭芙跨近,突然右侧又传来喧闹之声,其中还掺杂着马儿嘶鸣叫音,那人便顾不得郭芙,急急忙忙赶了过去。郭芙也听到了那些许想动,心想可能是耶律齐放跑了驾车的马匹,担忧下便也跟了过去。   原来系马的地方已经空荡荡,周围地下多有被马匹践踏受伤,郭芙不知道是出了何事,但大致也能推断马儿们应该是收了些许刺激。四处张望下,郭芙依旧不见耶律齐踪影心中始终感觉忐忑不安,看那怀疑之人就要转身,怕那人缠上,把她识破,他偷偷的闪到一旁躲了起来。郭芙看到蒙古人这边忙着救火,那边苦于没有马匹,心中实在是高兴。但是一想到耶律齐去了很久,不由心生担忧,却不知该往何处寻,忆起耶律齐让她在原地等候的事情,转身就往回赶,却在行至阴暗处时被人一把抓了住,拖到了暗地里。郭芙心下一惊,也不敢大叫,以为是耶律齐,任那人牵着手远离人群,却没想那人温柔道来一声芙妹,竟是去而复返的武修文。郭芙心想他怎么没有回襄阳,开口问道:“小武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武修文小声道:“途中我见这些人鬼鬼祟祟,担心他们会对襄阳不利,正巧又遇见两个手下,所以就让他们回去,我跟了来查看情况!”,郭芙回道:“他们运的是蒙古粮草,已经被齐哥烧了!”说完便焦急的望向四周,人山人海也不知去哪儿找他,武修文问道:“耶律大哥现在人呢?”郭芙转念一想,记起耶律齐叫她在原地等他,回身便往回跑。果然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郭芙欣然靠近却渐渐发现不像,待放慢脚步看清,竟是杨过立在那里,一手持着重剑的看像草丛。郭芙顺目而瞧,只见一蓝色衣角十分眼熟,再走近几分,那地下之人已经昏迷生死不明,却是耶律齐无疑。郭芙冲过去,欲将耶律齐欠身扶起,谁知手触摸处暖热且粘粘糊糊实属异常。郭芙颤抖的把手收回一看,手掌竟全是鲜血淋淋,惊呼道:“齐哥!齐哥!快起来,我们现在回襄阳了!你别吓芙儿,好不好?”,耶律齐依旧静静的躺在原地,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反应。郭芙见状不得不提心吊胆的伸出两根手指放于耶律齐鼻子前,感觉不到那近乎于没有的虚弱呼吸,惊得她立马爬在耶律齐的胸口上,仔细的聆听他的心跳,期望他没有出事。    可是事情往往不如人意,此刻耶律齐身上伤口深可见骨,心跳虚弱且脉搏也是时有时无,情况危急实属命在旦夕,郭芙唯有当即封住耶律齐穴道。就在郭芙瞧着那剑伤心慌意乱时,武修文跟随而至,气汹汹的用剑指着杨过怒吼道:“杨过你杀了耶律大哥?”郭芙一脸震惊的看看杨过手中还在滴血的玄铁重剑,不敢相信的摇摇头,盯着杨过那毫不闪避的目光,问道:“是你伤我齐哥?”,杨过额眉一皱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郭芙大声道:“杨过,我在问你是不是?”,杨过嘴角微微上扬,苦涩的点点头,想来今日若他和耶律齐换了位置,她也会如此质问耶律齐吗?说白了她终是不信任他才会如此问他,于是傲道:“我为何要杀他?”郭芙目不转睛的看着杨过,眼神疑惑却语气不善的回道:“我不知道,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一旁的武修文焦急道:“因为你恨芙妹,你狠芙妹砍了你的手臂,你恨芙妹害得你跟小龙女分离多年致使生离死别,所以你千方百计的想要报复,当初给如儿碗里三番四次下毒的是你,杀害丐帮史天霸的也是你,你要的就是博取芙妹信任,再让她万劫不复,所以你想耶律大哥死,以至于报复芙妹,杨过你做的太狠了!”,还未等杨过有所反应,郭芙已经坚定的大吼道:“不可能!”,武修文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怎么不可能,杨过当初亲自向师父求亲,他什么心思芙妹你还不清楚吗?”,郭芙眼神游离的不由把怀中的耶律齐抱得更紧,回避道:“我们还是快些带齐哥回去要紧!”   突然杨过哈哈大笑起来,眼中的伤痛竟是难以掩盖,她明明懂得他的心,可她偏生选择了回避,现在别人挑拨一两句,她竟一点也不为他辩护,就这么相信了,。岁月不饶人,她再也不是当年那敢爱敢恨的郭家大小姐,他也不再是那自尊自卑的傲娇少年,错过的终将错过,他到底又在期待什么?也许只是她的一眼目光一个信任一个安好,杨过走近郭芙问道:“耶律齐是被我所伤,你信我不信?”,郭芙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咬牙切齿道:“你为何要这么做?”杨过转身半响,他就这般不如耶律齐,低声道“你终是不信我!”,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实不知短短六字,伤的是一人,否定的却是彼此。   郭芙没有叫住杨过,只是平静的看着怀里的耶律齐释然一笑,坚强的想要把耶律齐扶起。武修文见她有些吃力上前就欲帮忙,谁知被郭芙随手一甩把他挡了开,转而又是平心静气的说道:“小武哥哥,我可以!”,武修文静静的呆在一旁,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抱紧却还是吃力的样子,武修文再也隐藏不住心底的怒气,大步跨前扯过耶律齐扶住,凶道:“你可以什么可以?这些事情有我在,何时需要你去做!”,郭芙心里一阵苦涩,谁该为谁一辈子?谁又能为谁一辈子?到最后曲终人散尽能依靠的除了自己还是自己。看着武修文背起耶律齐的身影,郭芙感激之情油然而生,想他武家两位哥哥,多年来陪同父亲守卫襄阳城不弃不离,又是何等的重情重义。      ☆、【第肆十五章:重情重义】上   三人一路往回行驶,多见背着包袱离去的流民,询问之下才知竟都是襄阳百姓,郭芙和武修文不知襄阳情况,心下担忧也只能往回赶。郭芙本想途中寻找大夫为耶律齐治疗却是不得,好不容易返回到襄阳城口,没想大白天城门竟是紧紧关闭不说,遍地的残肢血肉模湖,凌乱的军旗散落一地,竟是一片战后败境。武修文对着城墙上官员吼叫道:“看什么看,还不开门!”,城墙上官兵看向他们三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下令打开了城门,这时他们三人只听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回头看去却是黑压压的一群蒙古将士策马杀来。城墙上郭靖叫道:“尔等还不入城!”,武修文和郭芙冲忙的避进城内,襄阳城士兵赶紧把城门重重的推过闭上。郭芙回头看向城门后的众多士兵,听着那一阵又一阵的蒙古挑衅吼叫声响彻整个襄阳,愤恨的握紧了手中剑就想要回去,可是转身看向武修文背上奄奄一息的耶律齐,又咬咬牙快步跟了过去。   耶律燕和完颜萍就站在府门口,见他三人归来都围了过去,都担心的看着武修文背上昏迷不醒的耶律齐,郭芙见郭破虏从后院跑来,就让他去请黄蓉来看,结果这才得知黄蓉已于几日前出发去寻了郭襄。耶律齐的伤势本就严重又拖延了几日恐怕等不得黄蓉回来,郭芙便连忙让人去寻来大夫来瞧,却没想连请了三四位大夫,都是摇摇头异口同声的说:“回天乏术”。郭靖赶回给耶律齐过度了一些真气,见他虽然未醒,但气色有好转,便向武修文问明详情。待武修文说完事情经过之后,耶律燕哭喊道:“这杨过真是丧心病狂!”,郭靖坚信杨过却不会无缘无故伤害耶律齐,维护道:“过儿绝不可能做这种事,这其中一定又误会!”,郭靖既已出言,在场的又皆是小辈,自是不能顶嘴反驳,耶律燕唯有愤然转身就离开。而郭芙却是异常的平静,守在耶律齐身边坐下对众人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我陪着齐哥就好!”,众人都知道她心里定是难过也便都随了他,完颜萍临走之际瞧郭芙看着自己,知道她是担心如儿,便抢先开口道:“耶律嫂子,孩子那儿有我跟燕儿,你就照顾耶律大哥吧!”,郭芙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微笑着看着他们离开。   郭芙俯身轻轻的把头靠在耶律齐的胸膛,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只是紧紧的将他抱住,看着窗外的黑夜听着风吹树摇的声响。一人影突然跃进,神情冰冷的走至桌边坐下,自己倒上一杯水满起,说道:“你把他还给我,并答应我永远不见他,我就把救活他!”,郭芙眼底闪过一丝光芒,立起身子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华颜芊芊玉指端起茶杯缓缓走近,从耶律齐的怀中掏出药瓶拿出药丸,对郭芙笑道:“当然是真的,只要你放手!”郭芙看着沉睡的耶律齐,不由手握得紧紧,皱眉道:“要我怎么信你?”,华颜把水呡在嘴里,走到床边伸手,却郭芙本能的拦住,两人四目相对数秒,郭芙瞧向华颜手中药丸,退步的把手放了开。华颜轻轻的把药丸放置耶律齐的嘴唇上,俯身贴上温唇嘴对嘴为他服下,郭芙心酸难忍侧目避开不看,握着耶律齐的手死死的捏紧。华颜伸手轻轻拂过耶律齐的脸颊,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依依不舍的起身,看也不看的对郭芙说道:“心痛吗?”,郭芙回过头语气沉重回道:“不痛,只要他能活着就好,你答应的事情你别忘!”,华颜得意道:“你答应的事你也别忘!”说完走至窗边跃身而出,犹豫了半刻说道:“三天,我都会来给他喂药,你要觉着心不痛,大可每天这般看着!”,郭芙坚定道:“你就不担心我暗中设下埋伏抓你?”,华颜哈哈笑道:“抓得到吗?再说没有我,他只有死!你舍得?”,郭芙看华颜消失无踪,看着如同沉睡的耶律齐说道:“她孤身犯险,真是深情,可我怎么舍得让她带走你,齐哥为了你的性命,你不会恨我这样子做的对不对?”,郭芙知道耶律齐没办法给她答案,可她还是想要稳定自己的情绪。   第二天华颜的确如期而至,郭芙看着城外战火纷飞,实在于心不忍。一边是百姓一边是耶律齐,郭芙权衡利弊后还是便对郭靖说了华颜第三天会来的事情,只是时辰她故意说完了一个钟头,她原本想等耶律齐服下药丸再抓华颜就好,却没想第三天晚上,华颜并没有来,等来的却是襄阳城外的号角声和战火。   黄蓉在寻人途中遇到了前来参加喜宴的黄药师、程英、陆无双三人和一灯大师、周伯通、瑛姑三人,大致给他们说明了下情况,告知了他们杨过和郭芙的喜宴乃是一处招揽侠士前去襄阳的计谋后,七人便一行取道南下,沿路打听法王和郭襄的踪迹。行不数日,道路纷纷传言,说道蒙古南北两路大军夹攻襄阳,在城下与宋军开仗数次,互有胜败,襄阳情势十分紧急。黄蓉心下担忧,说道:“鞑子猛攻襄阳,咱们须得急速赶去,襄儿的安危,只得暂且不去理会了。”众人齐声称是。 黄药师、一灯、周伯通等辈,本来都是超然物外、不理世事的高士,但襄阳存亡关系重大,或汉或虏,在此一战,却不由他们袖手不顾。于路毫不耽搁,不一日抵达襄阳城郊。史听得号角声此起彼落,远远望去,旌旗招展,剑戟如林,马匹奔驰来去,襄阳城便如裹在一片尘沙之中,蒙古大军竟已合围。众人见了这等声势,无不骇然。黄蓉道:“敌军势大,只有挨到傍晚再设法进城。”当下七人躲在树林之中,除了周伯通嬉笑自若之外,人人均有忧色。待到二更时分,黄蓉当先领路,闯入敌营。这七人轻功虽高,但蒙古军营重重叠叠,闯过一座又是一座,只闯到一半,终于给巡查的小校发觉。军中击鼓鸣锣,立时有三个百夫队围了上来。其余军营却是寂无声息,毫不惊慌。 周伯通夺了两枝长矛,当先开路,黄药师和一灯各持一盾,倒退反走,抵挡追兵,四个女子居中,向前急闯。好在身处蒙古营中,敌兵生怕伤了自己人马,不敢放箭,少了一件最厉害的兵器。否则若在空旷之地,万箭齐发,周伯通、黄药师等便有三头六臂,又怎能抵挡得了。七人边战边进,敌兵却愈聚愈多,数十杖长矛围着七人攒刺。周伯通、黄药师等掌风到处,敌兵矛断戟折、死伤枕藉。但蒙古兵剽悍力战,复又恃众,竟不稍却。周伯通笑道:“黄老邪,咱们三条老命,瞧来今日要断送在这里了,只是你怎生想个法儿,把这四个小女娃儿救了出去。”瑛姑呸了一声道:“说话不三不四,我老太婆也算小女娃儿么?要死就死在一起,咱们只救这三个小娃儿便了。”      ☆、【第肆十五章:重情重义】下   黄蓉暗暗心惊:“老顽童素来天不怕地不怕,从不说半句泄气之言,今日陷入重围,竟想到要断送老命,看来情形真有点不妙!”眼见四下里敌军蜂聚蚁集,除了舍命苦战,一时也想不出别样计较。 再冲了数重军营,黄蓉瞥见左首立着两座黑色大营帐,她曾随成吉思汗西征,知是积贮辎重粮食之处,从敌兵手中抢过一个火把,直扑辎重营。蒙古兵发喊赶来。黄蓉奔得迅捷,头一低,已钻入营中,高举火把,见物便烧,顷刻之间,在两个辎重营中连点了七八个火头,这才冲出,又和周伯通等会合。辎重营中堆的不少是易燃之物,火头一起,立时噼噼啪啪的烧将起来。周伯通瞧得有趣,抛下长矛,抢了两根火把,到处便去点火,他更在无意之中烧到了一座马厩,登时战马奔腾,喧哗嘶鸣,这么一来,蒙古大营终于乱了。   郭靖在城中本来正准备回府中设伏抓获蒙古公主华颜,突然听得北门外敌军扰攘,奔上城头,只见几个火头从蒙古营中冲天而起,知道有人在敌营捣乱,忙点起二千人马,便命武敦儒、武修文杀出城去接应。 二武冲出里许,火光中望见黄药师扶着陆无双、一灯扶着周伯通,七个人骑了五匹马急冲而至。二武却不上前厮杀,领着人马布开阵势,射住阵脚,阻住追来的敌军。这才下令后队变前队,掩护着黄蓉等人,缓缓退入城中。 郭靖站在城头相候,见是岳父、爱妻和一灯大师、周伯通等到了,心中大喜,忙开城相迎。只见陆无双腰间中枪,周伯通背上中了三箭,须眉头发,被火烧得干干净净,两人受伤甚是不轻。程英、瑛姑也均受箭伤,只是所伤不在要害。一灯和黄药师均深通医道,看了周、陆二人的伤势后,都是愁眉不展,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伯通笑道:“段皇爷,你们不用发愁,老顽童心血来潮,知道自己决计死不了。你们多花点精神,好好医治陆无双小娃儿是正经。”他一直和黄药师嬉皮笑脸,对一灯大师却甚是敬重,不但敬重,简直很有些害怕。一灯出家已久,他却仍称之为“段皇爷”。黄药师和一灯见他强忍痛楚,言笑自若,稍觉放心。但陆无双却昏迷不醒。   屋中郭芙见华颜迟迟未来,不敢的望向窗外,却见黄蓉带着众人赶至,欣喜叫喊道:“娘,你快来看看齐哥啊!”,黄蓉等人快步进入屋内,黄药师和一灯大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耶律齐都是一筹莫展,郭芙拉住黄药师手臂激动道:“外公,好外公,你救救芙儿的齐哥啊!”,黄药师溺爱的摸摸郭芙的头,说道:“好!”,一灯大师微微一震,转而对众人说道:“老衲和黄岛主留下即可,你们都出去吧!”,郭芙想要开口留下,黄蓉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便带了出去。一灯大师等人都出去后,看了看黄药师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是老衲来吧!”,黄药师挥挥衣袖拒绝,将耶律齐扶起朝后背一掌打下,一灯大师见状奔至耶律齐身前运功协助。就这样整整过了三个时辰,两人才停了下来,黄药师因为精力过度消耗,转头弯身吐出一口鲜血。一灯大师知道仅此一遭黄药师元气大伤,只可惜花费如此代价,能救得了耶律齐一命,却救不了他几十年的内力,即便醒来也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人,着实感觉可惜。   房门打开,守在房门口的黄蓉握紧郭芙紧张得冰冷的小手,黄药师强忍傲气道:“他醒了,你们可以进去了!”,郭芙再也控制不住眼眶里的泪水,伸手拂去笑着跑了进去,身后的黄蓉却是走到黄药师身前把他挡住。黄药师故作不满道:“蓉儿,你这是做什么?”,黄蓉抓住黄药师的手腕,把脉自责道:“爹,女儿不孝!”,黄药师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拂袖而离,叨念道:“傻丫头,越大越傻!”,一灯大师见黄蓉面露愧色,在黄蓉身边停下,安慰道:“黄岛主没什么大事,蓉儿你别担心!”,黄蓉感激的点点头,转而说道:“一灯大师,老顽童那儿?”,一灯轻叹一气道:“放心吧!还有我在!”,说完也离了开。   次日天甫黎明,便听得城外鼓角雷鸣,蒙古大军来攻。襄阳城安抚使吕文德和守城大将督率兵马,守御四门。郭靖与黄蓉登城望去,只见蒙古兵漫山遍野,不见尽头。蒙古大军曾数次围攻襄阳,但军容之盛,兵力之强,却以这次为最。幸好郭靖久在蒙古军中,熟知蒙古兵攻城的诸般方略,早已有备,不论敌军如何用弓箭、用火器、用垒石、用云梯攻城,守城的宋兵居高临下,一一破解。直战到日落西山,蒙古军已折了二千人马,但兀自前仆后继,奋勇抢攻。 襄阳城中除了精兵数万,尚有数十万百姓,人人知道此城一破,无人得以幸存,因此丁壮之夫固然奋起执戈守城,便是妇孺老弱,也是担土递石,共抗强敌。一时城内城外杀声震天动地,空中羽箭来去,有似飞蝗。 郭靖手执长剑,在城头督师,黄蓉站在他的身旁,眼见半爿天布满红霞,景色瑰丽无伦,城下敌军飞骑奔驰,狰狞的面目隐隐可见。再看郭靖时见他挺立城头,英风飒飒,心中不由得充满了说不尽的爱慕眷恋之意他夫妻相爱,久而弥笃,今日强敌压境,是否能再度将之击退,谁都难以逆料。黄蓉心想:“我和靖哥哥做了三十年夫妻,大半生心血都花在这襄阳城上。咱俩共抗强敌,便是两人一齐血溅城头,这一生也真是不枉了。”一瞥眼,见郭靖左须上又多了几茎白发,不禁微生怜惜之心:“敌兵猛攻一次,靖哥哥便多了几十根白发。”   忽听到城下蒙古兵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呼声自远而近,如潮水涌至,到后来十余万人齐声高呼,真如同天崩地裂一般。但见一根九旄大纛高高举起,铁骑拥卫下青伞黄盖,一彪人马锵锵驰近,正是大汗蒙哥临阵督战。 蒙古官兵见大汗亲至,士气大振。只见红旗招动,城下队伍分向左右,两个万人队冲上来急攻北门。这是大汗的扈驾亲兵,最是神锐之师,又是迄今从未出动过的生力军,人人要在大汗眼前建立功勋,数百架云梯纷纷竖立,蒙古兵将便如蚂蚁般爬向城头。郭靖攘臂大呼:“兄弟们,今日叫鞑子大汗亲眼瞧瞧咱们大宋好男儿的身手!”他这一声呼喝中气充沛,万众呐喊喧嚷之中,仍是人人听得清楚。城头上宋兵战了一日,已然疲累不堪,忽听得郭靖这么呼叫,登时精神大振,均想:“鞑子欺侮得咱们久了,这时须教他们大汗知道咱们的厉害!”当下各人出力死战。但见蒙古兵的尸体在城下渐渐堆高,后续队伍仍如怒涛狂涌,践踏着尸体攻城。大汗左右的传令官骑着快马奔驰来去,调兵向前。暮色苍茫之中,城内城外点起了万千火把,照耀得如同白昼。 猛听得蒙古的传令官大呼:“众官兵听着:大汗有旨,那一个最先攻登城墙,便封他为襄阳城的城主。”蒙古兵大声欢呼,军中枭将悍卒个个不顾性命的扑将上来。传令官手执红旗,来回传旨。郭靖挽起铁胎弓,搭上狼牙箭,飕的一声,长箭冲烟破尘,疾飞而去。那传令官当胸中箭,登时倒撞下马。蒙古官兵一声喊,士气稍挫。过不多时,又有一队生力军万人队开抵城下。      ☆、【第肆十六章:危机四伏】上   这时耶律齐手执□□,奔到郭靖身前,说道:“岳父岳母,鞑子猛攻不退,小婿开城出去冲杀一阵。”郭靖心想他身子才好,哪里经历得起如此生死之战,只是兵少将稀谁人有能躲避得过,开口劝道:“齐儿你的身体?”,耶律齐夜里醒来已经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了一丝内力,但好在心痛之症也一并消失,如今襄阳城生死存亡在此一役,要他看着亲人爱人战场厮杀而自己却无计可施,他做不到,于是开口坚定道:“身体已无大碍,岳父大人尽可信小婿能厮杀牵制敌军!”,郭靖知道耶律齐性子,要他一旁看着定是比要他性命还难受,于是妥协道:“好!你领四千人出城,可要小心了。”耶律齐翻身下城。不久战鼓雷鸣,城门开处,耶律齐领了一千名丐帮弟子、三千名官兵,一般的标枪盾牌,冲了出去。   北门外蒙古兵攻城正急,突见宋军杀出,翻身便走。耶律齐挥军赶上。突然蒙古军中三声炮响,左右两个万人队包抄上来将耶律齐所领的四千人围在垓心。 那三千官兵训练有素,武艺精熟,骁勇善斗,又有一千名丐帮弟子作为骨干,虽然被围,却是丝毫不惧。郭靖、黄蓉、吕文德、王坚四人从城头上望将下去,但见宋军阵势不乱,以一当十,高呼酣战,黑暗中刀光映着火把,有如千万条银蛇闪动,真乃好一场大战!蒙古兵势众,两个万人队围住了耶律齐的四千精兵,另一个万人队又架起云梯攻城。郭靖见耶律齐一队人被拦在城外,蒙古援兵调遣不便,传令下去,命武氏兄弟挥兵放开缺口,任由蒙古兵爬上城头。城下千千万万蒙古兵将见城破,大叫:“万岁!万岁!”,眼见蒙古兵已有五千余人爬上城头,举起黑旗一招,蓦地里金鼓齐鸣,朱子柳与武三通各率一队精兵,从埋伏处杀将出来,立时填住了缺口,不令蒙古兵再行攻上,城头的五千余人陷入了包围圈之中。这时城外宋军被围,城头蒙古军被围,东西南三门也是攻拒恶斗,十分惨烈,喊声一阵响似一阵。城墙上郭芙目不转睛的看着敌军中的耶律齐,担忧的手掌全是冷汗。黄蓉担心她冲动危险,便在她身上挂了一丝目光注意。   其时夜已三更,皓月当空,明星闪烁,照临下土,天上云淡风轻,一片平和,地面上却是十余万人在舍死忘生的恶战。这一场大战自清晨直杀到深夜,双方死伤均极惨重,兀自胜败不决。宋军占了地利,蒙古军却仗着人多。 又战良久,忽听得前军一声呐喊,一队宋军急驰而至,直冲向小丘。大汗的护驾亲兵纷纷放箭阻挡。蒙哥居高临下,放眼望去,只见一名宋军将军手执双矛,骑了一匹高头大马在战阵中左冲右突,威不可挡,羽箭如雨点般向他射去,都被他一一拨开。蒙哥左手一挥,鼓声立止,回头问左右道:“此人如此勇猛,可知道他是谁么?”左首一个白发将军道:“启禀陛下,这人就是郭靖。当年成吉思汗封他为金刀驸马,远征西域,立功不小。”蒙哥失声道:“啊,原来是他!将军神勇,名不虚传!”,蒙哥左右统率亲兵的众将听得大汗夸奖敌人,都是心中忿忿。四名将军齐声呼喝,手挺兵刃冲了上去。郭靖见这四人身高马大,两个带着万夫长的白色头饰,两个带着千夫长的红色头饰,喊声如雷,纵马奔近身来,当即拍马迎上,长矛一起,“啪”的一声,将一名千夫长手中的大刀刀杆震断,跟着一矛透胸而入。两名万夫长双枪齐至,压住郭靖矛头。一名千夫长的蛇矛刺向郭靖小腹。四人使的都是长兵刃,急切中转不过来,郭靖长矛撒手,身子右斜,避过那千夫长的一矛,跟着双腕翻转,抓住两名万夫长的铁枪枪头,大喝一声,宛如在半空中起个霹雳,振臂回夺。那两名万夫长虽是蒙古军中有名的武士,但怎禁得郭靖的神力?登时手臂酸麻,两柄铁枪脱手。郭靖不及倒转枪头,就势送去,当当两声,两柄铁枪的枪杆撞在两人胸口,两名万夫长都披了护胸铁甲,枪杆刺不入身,但给郭靖内力一震,立时狂喷鲜血,倒撞下马。那千夫长甚是悍勇,虽见同伴三人丧命,仍是挺矛来刺,郭靖横过左手铁枪隔开他蛇矛,右手铁枪砰的一声,重重击在他的头盔之上,只打得他脑盖碎裂。 众亲兵见郭靖在刹那之间连毙四名勇将,无不胆寒,虽在大汗驾前,亦不敢上前与之争锋,只是不住的放箭。郭靖纵马欲待抢上小丘,但数百枝长矛密密层层的排在大汗身前,连抢数次,都是不能近身,突然间□□坐骑一声嘶鸣,前腿软倒,竟是胸口中了两箭。众蒙古亲兵大声欢呼,拥了上来。   郭靖见情势危急,又冲不到大汗跟前,挥枪打开身旁几名敌兵,弯弓搭箭,疾向蒙哥射去。这一箭去势好不劲急,犹如奔雷闪电,直扑蒙哥。护驾的亲兵大惊,两名百夫长闪身挡在大汗面前,噗的一声长箭穿过第一名百夫长,但去势未衰,又射入第二名百夫长前胸,将两人钉成了一串,在蒙哥身前直立不倒。 蒙哥见了这等势头,不由得脸上变色。众亲兵拥卫大汗,退下了小丘。便在此时,蒙古中军发喊,一支宋军冲了过来,当先一人舞着两柄铁桨,狂砸猛打,却是泗水渔隐。原来黄蓉见丈夫陷阵,放心不下,命泗水渔隐领了二千人冲进接应。蒙古兵见大汗退后,阵势稍乱。黄蓉在城头看得明白,下令道:“大家发喊,说蒙古大汗死了!”众军欢呼叫喊:“蒙古大汗死了,蒙古大汗死了!”襄阳军民连年与蒙古兵相斗,聪明的都学说了几句蒙古话,这时便有人用蒙古话叫了起来。 蒙古官兵听得喊声,都回头而望,只见大汗的大纛正自倒退,大纛附近纷纭扰攘,混乱中那能分真假,只道大汗真的陨命,登时军心大乱,士无斗志,纷纷后退。 黄蓉下令追杀,大开北门。三万精兵冲了出来。耶律齐率领的四千人已损折了半数,余下的乘势追敌。蒙古官兵久经战阵,虽败不溃,精兵殿后,缓缓向北退却,宋兵倒也不能迫近。只是攻入襄阳的五千蒙古精锐之师却无一活命。 待得四门蒙古兵退尽,天色已然大明。这一场大战足足斗了十二个时辰,四野里黄沙浸血,死尸山积。断枪折戈、死马破旗,绵延十余里之遥。这一仗蒙古兵损折了四万余,襄阳守军也死伤二万二三千人,自蒙古兴兵南侵以来,以此仗最为惨烈。襄阳守军虽然杀退了敌兵,但襄阳城中到处都闻哀声,母哭其子,妻哭其夫。      ☆、【第肆十六章:危机四伏】中   郭靖、黄蓉不及解甲休息,巡视四门,慰抚将士,再去看视周伯通和陆无双的伤势时,见两人都已好转。周伯通耐不住卧床休息,早已在庭园中溜来溜去。郭靖、黄蓉相视一笑,这才回府就寝,却不知夜里一人悄悄来到城门处见来回士兵巡逻不断,便往城门左侧而走,走至一处僻静之地,跃身而起正要私自潜出的时候,突然有人在他身后喊他道:“武修文,你去哪儿?”武修文本能的一惊,转而不屑的看向来者说道:“耶律齐!你会不知道我去哪儿?快滚!我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耶律齐从不远处的黑暗中走出,面无表情的看着武修文,身上被他所赐的伤口才刚刚愈合,说话还有些底气不住,唯有平静道:“我不仅知道你是要跟蒙古大军里应外合,我还知道你为何要如此!”,武修文冷声一笑,撇嘴道:“哦?”,耶律齐瞧着武修文一副瞧不起他的样子,想来若非回到原处没有看见郭芙人影,使得他一时担忧心痛病又起,又怎会差一点被武修文所杀,忍气道:“因为你爱我芙儿!”,武修文呵呵一笑:“我有妻萍儿,贤良淑德,你恐怕想太多了吧!”,耶律齐不反驳只是继续说道:“是你,三番四次下毒要害我骨肉性命!是你,费尽心思设计要冤我杀死丐帮兄弟,是你,机关算尽陷害杨过不仁不义。你以为天知地知无人知,却不知!我知,完颜萍也知,也难为了她,为了不让你犯下大错,那般的照顾我家孩儿,你配不上她!”,武修文哈哈笑道:”说得那么大义凌然,那你怎么不跟芙妹说,要杀你的是我不是杨过呢?你不是也害怕他抢走芙妹吗?“,耶律齐沉默片刻,回道:”武修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芙儿知道你所作所为,会是何等打击?我不是不敢告诉她,我是心疼她!“,武修文目怒凶光大吼道:”你心疼她?你有什么资格心疼她?芙妹本来就是我的,要心疼也是我,轮不到你!“   武修文嘴角微微上扬,一掌打向耶律齐,却突然被人震了回来。按理说耶律齐武功全失,根本不会是武修文对手,更何况还把掌力振回。武修文疑惑看去,只见耶律齐身前武敦儒屹立而站,挡在他们两人之间把他们隔了开。武敦儒惊道:”你这是要干嘛?“,武修文拍去身上灰尘,回道:”哥,我绝不会让他有机会回去在我芙妹面前说我半点不是,你让开!“,武敦儒叹气道:”你怎么还未放下?“,武修文激动道:”因为我身上流的是爹的血,一旦爱了就很难放弃!“,武敦儒劝道:”弟弟,算了吧!萍儿不也很好吗?“,武修文呵呵道:”萍儿是很好,可是我喜欢的依旧是芙妹!我们为了她打压杨过,我们为了她兄弟相残,这些都不是假的!若不是他杨过欺骗你我,让我们误以为她戏弄我们,若不是他耶律齐突然出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芙妹嫁的人是我!“,耶律齐微微一笑:”所以她嫁了给我后,你便受不了,背叛了岳父岳母,背叛了襄阳百姓!“,武修文怒道:”是!你说的都没错!可哪有怎样?等我杀了你,我一样可以照顾她得到她,反正她只会认为是杨过做的,她要恨也只会恨那杨过!“,耶律齐点头笑道:”你就那么肯定武敦儒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杀了我?“,武修文看向神色慌张的武敦儒得意道:”那当然!“,耶律齐也看向低着头的武敦儒,坦然道:”就因为是他废了燕儿武功?“,武敦儒身体微微一颤,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望向耶律齐,话挂在嘴边就是难以言语。   耶律齐目不转睛的看着武修文继续说道:“你很奇怪我为何知道对不对?”,武修文先是有些微微吃惊,转而又冷笑了起来:“你真狠,牺牲妹妹冤枉杨过,原来你才是真正的伪君子!”,耶律齐淡然道:“等襄阳城度过危机,我自会告诉芙儿真相,还杨过清白,这点无需你操心,只是....”,转而看向一旁把头低的矮矮的武敦儒,心里的无奈比怨恨更为深沉,他当然明白武敦儒废了耶律燕的武功,就是想要逼迫她离开襄阳城的是是非非,远离宋蒙两国的战场厮杀,只怪那耶律燕太过执着,不然若能劝说得了,武敦儒又那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行事,又怎会使他自己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于是柔声说道:“那个时候我想大武已经带着燕儿云游四海去了!”,武敦儒本以为耶律齐就算不会杀了他也会骂他,却没料他竟是丝毫也不怪罪于他,还让他等襄阳城安定之后带走耶律燕,感激之情铭记于心,再看向武修文劝道:“弟弟,师父师娘对我们一家可不薄,我们可不能恩将仇报,做这等被江湖人耻笑的事!”,武修文见武敦儒被耶律齐短短一句话就说得动摇,心里是恨得咬牙切齿,可嘴上还是口口声声说道:“是,我当然不想,你是知道的,可我回不了头了,哥哥!”,耶律齐看穿武修文心思,知道他是在寻求借口说服武敦儒,毕竟武修文是武敦儒的亲弟弟,他自然是不可能看着他一个人万劫不复。果不其然,只见武敦儒想了一会儿,便又动摇的不再出声劝阻。武修文就要对耶律齐再下毒手,但瞧那耶律齐静若泰山,似乎并不畏惧,怕他藏有阴谋诡计,于是打算拉拢武敦儒一起行事说道:“哥哥我答应你,只要你跟我联手把耶律齐杀死,不让他有机会到芙妹那里乱说话,我以后都听你的,不管是守护襄阳城,还是跟你一同离开这里带着萍儿跟嫂子和你还有孩子们云游四海,我都绝无异议!”,武敦儒依旧沉默无语,反而是耶律齐哈哈的笑了起来,豁达道:“只要能让芙儿和岳父岳母平安无恙,只要能让襄阳城百姓生活太平,要我耶律齐一条命算得了什么?我答应你!”,武敦儒急忙劝阻道:“耶律大哥你糊涂了吗?胡乱答应什么!”,耶律齐知道这城门若真被武修文打破,襄阳城的守军将领满城百姓要面临的是何等的家破人亡,耶律齐也知道这城墙之上,他手无缚鸡百无一用是何等的悲壮,与其以后浑浑噩噩偷生,何不为襄阳的百姓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至少他还能是他芙儿心中永恒的盖世英雄,想到此处耶律齐坚定道:“只要襄阳城度过此次难关,我耶律齐却不会对芙儿提及往事是是非非半点,也不会冤枉杨过丝毫,所有的罪责我耶律齐一律承担。若武修文你还是担心,是要我离开还是要杀我,我耶律齐绝无半点怨言!”,武敦儒听耶律齐愿意为武修文背黑锅已是满心愧疚,又听他说生死由人念及他耶律齐并非汉人,却能为了襄阳百姓做到如此,满腔热血愤然道:“小武,我们是汉人,保家卫国本就是我们份内之事,又怎能以此胁迫耶律大哥?更何况耶律大哥还愿意为你曾经所有的过错负责,既然耶律大哥都已做到如此,以前的事你就放下,以后别再犯错了!不然哥哥我也饶不了你!听到了吗?”,武修文心里不服,可看武敦儒一心维护耶律齐,已无挽回之力,只得先示弱感激道:“我知道了哥哥,耶律大哥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对不起师傅师母,对不起襄阳城百姓的事情,以往的事拜托你了!”,说完就转身往回走,武敦儒看着武修文的背影,轻声一叹问耶律齐道:“耶律大哥还好你事先叫我跟来,不然小武他,唉,只是耶律大哥,你武功尽失的事情,你真不打算告诉芙妹吗?”,耶律齐眼里闪过一丝惆怅,回道:“她知道了除了担心又能怎样?好了大武,快跟上你弟弟吧!别让他做了无法换回的错事,他就靠你了!”,武敦儒握紧手中宝剑频频点头,快步追赶武修文而去。      ☆、【第肆十六章:危机四伏】下   次日清晨,郭靖正在安抚使府中与吕文德及大将王坚商议军情,忽有小校相报,说道探得一个蒙古万人队正向北门而来。郭靖拍案而起,登城了望。只见敌兵的万人队在离城数里之地列开阵势,却不进攻。过不多时,千余个工匠负石竖木,筑成了一个十余丈高的高台。这时黄药师、黄蓉、一灯、朱子柳等都已在城头观敌,见蒙古兵忽然构筑高台,均感不解。朱子柳道:“鞑子建此高台,若是要窥探城中军情,不应离城如此之远,何况我军只须射以火箭,立时焚毁,又有何用?”黄蓉皱眉沉思,一时也想不透敌军的用意。高台甫立,又见数百蒙古军牵了骡马,运来大批柴草,堆在台周,却似要将此台焚毁一般。众人更觉奇怪。朱子柳道:“难道敌军攻城不下,于是要筑坛祭天么?又或许是甚么厌胜祈禳的妖法。”郭靖道:“我久在蒙古军中,从未见过他们做过这般怪事。”说话之间,又望见千余名士兵舞动长锹铁铲,在高台四周挖了一条又深又阔的壕沟,挖出来的泥土便堆在壕沟以外,成为一堵土墙。黄药师怒道:“襄阳城是时诸葛亮的故居,鞑子无礼,在这位大贤门前玩弄玄虚,岂不是欺大宋无人么?”只听得号角吹动,鼙鼓声中,一个万人队开了上来,列在高台左侧,跟着又是一个万人队列在右侧。阵势布定,又有一个万人队布在台前,连同先前的万人队,一共是四个万人队围住了高台。这个大阵绵延数里,盾牌手、长矛手、斩马手、强弩手、折冲手,一层一层的,将那高台围得铁桶相似。猛听得一阵号响,鼓声止歇,数万人鸦雀无声,远处两乘马驰到台下。马上乘客翻身下鞍,携手上了高台,只因隔得远了,两人的面目瞧不清楚,依稀可见似是一男一女。众人正错愕间,黄蓉突然惊呼一声,往后便倒,竟是晕了过去。众人急忙救醒,齐问:“怎么?甚么事?”黄蓉脸色惨白,颤声道:“是襄儿,是襄儿。”众人吃了一惊,面面相觑。朱子柳道:“郭夫人,你瞧明白了么?”黄蓉道:“我虽瞧不清她面目,但依情理推断,决计是她。鞑子攻城不成,竟然使出奸计,真是……真是无耻卑鄙已极。”黄药师和朱子柳经她一说,登时省悟,满脸愤激之色。郭靖却兀自未解,问道:“襄儿怎地会到这高台上去?鞑子使甚么奸计了?   黄蓉挺直身子,昂然道:“靖哥哥,襄儿不幸落入了鞑子的手里,他们建此高台,台下堆了柴草,却将襄儿置在台上,那是要逼你投降。你若不降,他们便举火烧台,叫咱们夫妇俩心痛断肠,神智昏乱,不能专心守城。”郭靖又惊又怒,问道:“襄儿怎会落入鞑子手里?”黄蓉道:“连日军务紧急,我怕你分心,没说此事。”于是将郭襄留书出走的事情说了出来,郭靖听闻郭襄是为跟随杨过才会落入敌军之手,只恨恨的叹声孽缘道:“郭襄这小娃儿成日闯祸,让她给蒙古兵烧死了干净。”黄蓉一言不发,转身下城。众人正商议如何营救郭襄,忽见城门开处,一骑向北冲出,马上乘者正是黄蓉。众人一见,无不大惊。郭靖、黄药师、一灯、朱子柳等纷纷上马追出。 一行人奔向高台,在敌人强弓射不到的处勒马站定。只见一个妙龄少女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却不是郭襄是谁?郭靖虽恼她时常惹事,但父女关心,如何不急?大声叫道:“襄儿,你别急,爹爹妈妈都来救你啦!”他内力充沛,话声清清楚楚的送上高台。郭襄早已给太阳晒得昏昏沉沉,忽听得父亲声音,喜叫:“爹爹,娘!”   金轮法王哈哈大笑,朗声说道:“郭大侠,你要我释放令爱,半点不难,只瞧你有没有这个胆量骨气?”郭靖向来沉稳厚重,越处危境,越是宁定,听法王这般说竟不动怒,说道:“法王有何难题,便请示下。”法王道:“你若有做父母的慈爱之心,便马上来束手受缚,一个换一个,我立时便放了令爱。”他素知郭靖深明大义,决不肯为了而断送襄阳满城百姓,是以出言相激,盼他自逞刚勇,入了圈套。但郭靖怎能上他这个当,说道:“鞑子若非惧我,何须跟我小女儿为难?鞑子既然惧我,郭靖有为之身,岂肯轻易就死?”。武三通和泗水渔隐,两人一挥铁锤,一舞双桨纵马向前冲去。蒙古数千名射手挽弓搭箭,指住二人,只待奔近,便要射得他们便似刺猬一般。一灯大师见情势不妙,飞身下马,三个起伏,已拦在两个徒弟的马前,大袖一甩,阻住马匹的去路,喝道:“回去!”武三通和泗水渔隐本是逞着一股血气之勇,心中如何不知这一去有死无生,眼见师父阻拦,便勒马而回。蒙古官兵见这高龄和尚追及奔马,禁不住暴雷也似喝采。法王说道:“郭大侠,令爱聪明伶俐,老衲本来很喜欢她,颇有意收之为徒,传以衣钵。但大汗有旨,你若不归降,便将她火焚于高台之上。别说你心痛爱女,老衲也觉可惜,还请三思。”郭靖哼了一哼,眼见四十名军士手执火把站在台下柴草堆旁,只待法王一声令下,便即点火。四个万人队将这高台守得如此严密,血肉之躯如何冲得过去?何况即使冲近了,火发台焚,又怎能救得出女儿下来?他久在蒙古军中,知道蒙古用兵素来残忍,略地屠城,一日之间可惨杀妇孺十数万人,若将郭襄烧死真如踩死一只蚂蚁一般。抬起头来,遥望女儿容色憔悴,不禁心中大是痛惜,当下叫道:“襄儿听着,你是大宋的好女儿,慷慨就义,不可害怕。爹娘今日救你不得,日后定当杀了这万恶奸僧,为你报仇。懂得了么?”郭襄含泪点头,大声叫道:“爹爹妈妈,女儿不怕!”,郭靖道:“这才是我的好女儿!”解下腰间铁胎硬弓,搭上长箭,飕飕飕连珠三箭,高台上三名手执火把的蒙古兵应声倒地,三枝长箭都是透胸而过。郭靖射术学自蒙古神箭将军哲别,再加数十年功力修为,他所站之处敌军箭射不到,他却能以强弩毙敌。众蒙古兵齐声发喊,高举盾牌护身。郭靖道:“走罢!”勒转马头,与黄蓉等回到城中。一行人站上城头。黄蓉呆呆望着高台,心乱如麻。      ☆、【第肆十七章:火烧郭襄】上   这时一人出声道:“我装扮成岳父的模样,你们拿我去换,再时机救出襄儿可好?”,郭芙大惊道:“齐哥!”,耶律齐看了看身旁的人儿轻轻搂住安慰道:“没事的,你还不信我?”,耶律齐才九死一生大难不死,看他冲锋陷阵那般吃力,想来身上的伤还未好上多少,而那原本她身上穿着的软猬甲又早些时日被黄蓉拿去给了黄药师,再被黄药师骗给了周伯通穿上,她又没办法给耶律齐穿上防卫,这让郭芙心里怎能不担忧,可那火台之上却是她的同胞妹子,她一向是疼爱的很,这怎让她忍心出声阻止。又听见远处金轮法王叫道:“郭靖,你听着,我从一数到十,‘十’字出口,你的爱女便成焦炭。一……二……三……四……”他每叫一个字,便停顿一会,只盼望郭靖终于受不住煎熬,纵不投降,也当心神大乱。郭靖、黄药师、一灯、黄蓉、周伯通五路兵马听得法王在高台上报数,又见台下数百名军士高举火把,只待他一声令下,便即举火焚烧柴草,人人都是又急又怒,竭力冲杀,想攻到台前救援郭襄。但蒙古兵箭法精绝,台前数千精兵张弓发箭,势不可当。万箭攒射下,泗水渔隐、梁长老、武修文等都身带箭伤,更有四名全真教第三代弟子、十余名丐帮好手中箭身亡,宋军兵将死伤更是不计其数。只听得金轮法王高声叫道:“八……九……十!好,举火!”霎时间堆在台边的柴草着火,浓烟升起。郭靖所统的八千黄旗军背上中各负有土囊,但攻不到台前二百步以内,只有徒呼负负。黄蓉眼见黑烟中火焰上升,脸色惨白,摇摇欲坠。耶律齐和郭芙皆上前伸手将其扶住,耶律齐说道:“看来换人是不可行了,你们放心,我即使拼了性命也会把襄儿救回来的!”黄药师欣慰的拍拍耶律齐的肩膀,这孙女婿他原是不看好的,不仅仅因为那场比武耶律齐故意输给霍都,更因为他不是汉人,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却没想时至如今他还是守卫着襄阳城不离不弃,也算是他黄药师看走了眼,没有早些识得这般真英雄。于是说道:“鞑子用四个万人队围着高台,咱们倘若多点人马,便胜了他,也算不得本事。咱们也只用四万人。孙子兵法有言,十则围之,但善用兵者以一围一,有何难哉?咱们这二十八宿大阵,共分五行方位。这阵势变化繁复,非一时所能融会贯通,因此今日之战,要请五位熟悉五行变化之术的武学高手指挥,领军的将军须依这五位的号令行事,当然由我、一灯、蓉儿、郭靖、老顽童,五人即可!而耶律齐你小子就跟芙儿在这城楼上跟众将士一起守卫阵地!”,耶律齐正要开口拒绝,黄药师小声道:“好生听话,别拖了大家后腿,耽误了郭襄小娃性命!”,耶律齐明白自己的情况铁定是瞒不了黄药师,无奈下紧紧握住双拳,不甘心的应道:“是!”,再看向郭芙望着高塔之上郭襄处那担忧的眼光,顿时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他想保护她想让她永远开开心心没有烦恼,可是现在的他连自己都得靠别人保护。   五路奇军在黄药师的指挥下相继出发,奇门遁甲之数使得他们都行如天兵天将,郭靖左手持盾,右手挺矛,本已抢到离高台不足百步之处,蒙古射手箭如蝗集,却始终伤不着他,眼见便可蹿上高台,忽听得阵后有变,不禁吃了一惊,心道:“啊哟不好,中了鞑子的调虎离山之计。齐儿武功尽失,城中兵马虽众,但乏人统领,只怕大事不妙。”郭靖与黄药师发兵之际,城中本来也已严加戒备,以防敌军乘隙偷袭,那知高台前的敌军居然如此悍勇顽抗,而蒙古大汗竟不顾高台前两军相持,亲身涉险攻城。郭靖心想:“救女儿事小,守城事大!”大声道:“岳父,咱们别管襄儿,急速回袭敌军后方。”黄药师回头望去,只见火焰渐渐升高,法王正自长梯上一级级走下,高台顶上只余郭襄一人,他岂不明这中间的轻重缓急,郭襄一人如何能和襄阳全城的安危相比?只得长叹一声:“罢了!”命旗手挥动青旗,调兵回南。   蒙军突袭襄阳城行事凶猛,耶律齐举剑相抵却已经没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能力,但好在他战略过人,几个军令一下,来势汹汹的蒙军瞬间就被挡在城外不远处。蒙军见郭靖等人正往回赶,便加大了进攻的力度和速度,冲至襄阳城下打算撞破城门或登楼而上。耶律齐见吕文德等其它将领相继而出,依旧未能解除危急情况,便命郭芙在城墙上指挥,而他自己则转身下城踏马率军奔出。   郭芙看着杀戮的战场心里早已按耐不住,望向绑着郭襄的高塔紧紧握住手中佩剑,突然只见西北方的蒙古兵翻翻滚滚,不住向两旁散开,一个人在刀山枪林中急驱而前,犹如大船破浪冲波而行。在那一人之前却是一头大鸟,双翅展开,激起一阵狂风,将射来的□□纷纷拨落。这头大鸟猛鸷悍恶,凌厉无伦,正是杨过的神雕。高塔之上郭襄大喜,看那人青冠黄衫双鬓斑白,随在神雕身后,冲向高台。郭襄失声叫道:“大哥哥!”   神雕当先开路,双翅鼓风,将射来的□□吹得歪歪斜斜,纵然中在身上也已无力,否则神雕虽是灵禽,健翎如铁,但终究是血肉之躯,如何能不受箭伤?蒙古兵将中见神雕来得猛恶,跃马挺枪来刺,却给杨过长剑刺中,一一落马。一人一雕相互护持,片刻间冲到台前。杨过叫道:“小妹子莫慌,我来救你。”眼见高台的下半截已裹在烈火之中,他纵身一跃,上了梯级,向上攀行数丈,猛觉头顶一股掌风压将下来,正是金轮法王发掌袭击。杨过倒持长剑,回掌相迎,砰的一声响,两股巨力相交,两人同时一晃,木梯摇了几摇,几乎折断。   这时郭靖和黄药师等人已经杀了回来,遥遥看见杨过出现都是振奋不已。突然襄阳城门忽开,众人想来将领都已上了战场,这又是何等异人来助,却没想郭芙座下红马嘶鸣,宝蓝色盔甲戎装,一把倚天剑右手挥出,带领着数千人士兵奔而杀出。郭靖恐襄阳城无大将指挥看守后方,慌忙往城墙上看去,只见朱子柳已回到城中,这才心安许多。郭芙独自率领众人杀虐在战场之上,企图杀出一条可以通往郭襄高台的血路,却是频频被挡,好在身下红马行动如风,蒙古将领的长矛利剑便是伤她不得。可就在郭芙越来越靠近高台之时,突然蒙古军将派出强弓手出,万千齐发使得她手下千人避过不及,连同她自己即使有红马为骑也身中数伤。不远处周伯通率兵赶来,边抵御牵制强弓手,边叨念郭芙道:“小小黄蓉,徒弟媳妇,你来这里做个什么?还不快快回去!”,郭芙忍着痛,挥剑砍去几人鞑子首级,愤恨道:“我自然是来救我家妹子回去!”   这时杨过单手独臂,已与法王的铜铁双轮拆到二百招以上,但眼瞧郭芙中箭受伤心中大急走神,一不小心挨了法王数轮,吐出一大口鲜血,接着右足小腿中轮,登时血如泉涌,受伤不轻。他在高台上空手搏击、肩腿受伤的情景,郭靖等也都望见了,只是相距过远,如何能插翅飞上相助?黄蓉心念一动,抢过耶律齐手中长剑,抛给郭靖,叫道:“射手上去给过儿!”郭靖接过长剑,取过两张铁胎硬弓,双弓相并,将剑柄扣在弓弦之上,左手托定两弓,右手拉满弓弦,随即一放,飕的一声急响,长剑白光闪闪,破空飞去。那长剑呼呼声响,直向杨过身后射去。杨过右手一卷,裹出了剑身,正好法王铅轮砸到,杨过左手接过长剑从双轮之间刺了出去。可是他左肩受伤之后功力已减。法王双轮一绞,“啪”的一声又将长剑绞断。众人在台下看得清楚,无不大惊失色。      ☆、【第肆十七章:火烧郭襄】下   杨过心知今日已然无幸,非但救不了郭襄,连自己这条性命也要赔在台上,凄然向高台之下的郭芙望了一眼,心道:“芙妹,我要去跟我龙儿相聚了,你保重!”便在此时,法王铁轮砸向他的脑门。杨过心下万念俱灰,没精打采的闭上眼睛就要受死,却听见众多的惨叫声中那一抹极为小声的惊呼:“杨过!”,这世上也就这么一个人,使得他肝肠寸断抱憾终身,这世上也只有这一人声音,跟他生死相系铭记于心,而这个人现在还危处困境,只怕他死了她也活命不了,杨过猛的把眼睛睁开叫道:“芙妹!”,挥袖卷出,拍出一掌,只听得噗的一声,这一掌正好击在法王肩头。忽听得台下周伯通大声叫道:“好一招‘拖泥带水’啊!”杨过一怔,这才醒觉,原来自己明知要死,失魂落魄,随手一招,恰好使出了“黯然销魂掌”中的“拖泥带水”。法王本已稳操胜券,突然间肩头中掌,身子一晃,惊怒交集,立即和身扑上。杨过退步避开,跟着“魂不守舍”、“倒行逆施”、“若有所失”,连出三招,跟着是一招“行尸走肉”,踢出一脚。这一脚发出时恍恍惚惚,隐隐约约,若有若无,法王那里避得过了?砰的一响,正中胸口。法王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翻下高台。宋军和蒙古军不约而同的齐声大叫,宋军乃是欢呼,蒙古将士却是惊喊。   这时那高台连连摇晃,格格剧响,法王身负重伤高喊道:“小女娃别怕,我来救你!”,郭襄嚷道:“大哥哥你快离开!”,杨过知道事急,不及去解郭襄之缚,挥掌推出,击断了绑着她的那根木桩,将她连桩抱起,看准了神雕之背,踊身便跳。那神雕双翅一扑,跃起丈余,它体重不能飞翔,这一跃却也有数人之高,杨过和郭襄稳稳落上雕背,缓缓着地。便在此时,烟火飞腾中巨响连作,高台不断倾斜。法王被见郭襄被救,心下松了一口气,一个打滚,正想翻身站起,忽听得背后一人哈哈大笑,将他拦腰抱住,按在地下,跟着只觉千针万箭,一齐刺入体内。原来按住他的正是老顽童周伯通。他身上穿着桃花岛至宝软猬甲,这副宝甲刀枪不入,而且生满尖刺,只要一用内力相击犹如刺猬一般,法王本已受伤,再给老顽童这么一抱一按,那里还能动弹?高台倒塌,周伯通纵身跃开,法王便被压在火柱之下。黄蓉见爱女终于死里逃生,不禁喜极而泣,心里对杨过的感激真是难以言宣,便是为了他死亦所甘愿,忙奔向女儿身旁,割断她身上的绑缚。郭靖、黄药师、一灯大师、耶律齐等也无不精神大振。高台下蒙古军见主将殒命,登时散乱,再给五路宋军来回冲击,登时溃不成军。   杨过转眼看向人群,却不见郭芙人影,茫茫人海寻觅不得免不得让他感觉提心吊胆,想来她身上还负有箭伤,便离开郭襄等人奔至南边的一个小丘。   忽见西首有千余蒙古兵围住了耶律齐率领的三百来人。这些蒙古兵均使用四尺弯刀将耶律齐的部属一个个劈下马来。郭芙领着一队兵马待要冲入相救,却被蒙古两个千人队拦住了,夫妻俩遥遥相望,却是不能相聚。郭芙眼见丈夫身边的士卒越来越少,一颗心不住的下沉,深知战阵中千军万马相斗,若是落了单被围,武功再高也必无幸,更何况他现在受着重伤,看上去竟是手无缚鸡。耶律齐以为郭芙傻,只要他不说她就不知道,却不知一个人一旦心里有一个人,那么点滴在心,只怕是一点点异常也能分外明显,即便不能确定却也大致感觉得到。   耶律齐已经是精疲力尽,战斗得全身鲜血,蒙古士兵多有见过他耶律渊时的模样,大多都认为他深受恩宠实为叛徒恨得咬牙切齿,用得力道都极为凶狠。远处一林中高地上,林中隐藏着的蒙军万人都是整装待发,忽必烈冷冷的望着战场上孤军奋战的耶律齐久久沉默,刘秉忠在他身旁也是不言不语,他知道现在忽必烈心中的纠结,可是成大事者又怎能优柔寡断,这都多少年了,他们一直等待着一个可以杀死蒙哥攻破襄阳城的时机,绝不能为了一个人而放弃。林中一处小路滚起黄沙,刘秉忠定眼瞧去,不由身子一颤,只见华颜带着女骑而出,遥遥的朝着耶律齐的方向赶去,惊道:“王爷,是公主!”,忽必烈挥动手中黑旗指向华颜,林中速度钻出众多士兵将华颜等人拦了下,再看向战场上疲惫不堪的耶律齐,厉声道:“路是他自己选的,他自己承担!”   小丘之上杨过看着郭芙与耶律齐遥遥相望而不能相守,一个被围困得精疲力竭,一个盲目冲杀全无谋略,心里自是一阵苦涩嘲笑,但见郭芙为了救耶律齐,身上被鞑子弄得伤痕累累,心疼的愤恨道:“郭大姑娘,你向我磕三个响头,我便去救你丈夫出来。”郭芙听得这话惊讶不已,心里的不甘屈辱可想而知,看向满身鲜血的耶律齐,捏紧了双拳。依着郭芙平素骄纵的性儿,别说磕头,宁可死了,也不肯在嘴上向杨过服输,但这时见丈夫命在须臾,更不迟疑,纵马上了小丘,翻身下马,双膝跪倒,便磕下头去。杨过吃了一惊,没料到郭芙会为了耶律齐做到如此,急忙扶起,深悔自己出言轻薄,但又更为之心灰意冷,一直盯着郭芙低下的容颜,心酸忙道:“是我的不是,我胡说八道,你别当真。耶律兄和我一见如故,焉有不救之理?我以为你会如平常一般与我斗嘴,却不知你真心的爱他之极!”说完便回过头不再看郭芙一眼,飞身奔下小丘,在战场上将一匹匹健马牵过,前四匹,后四匹,排成两列,跟着跃上马背,单手提着八根缰绳,大声呼喝,向敌军刀阵中冲了进去。   蒙古兵将大声呼喝,上前阻挡,杨过挥旗横扫,将三名将官打下马来。眼见距耶律齐不过两丈,叫道:“耶律兄,快向上跳!”跟着大旗挥动,耶律齐踊身跃起,杨过运臂一卷,大旗正好将他的身子卷发住。两人八马,驰出敌军重围。耶律齐喘了口气,说道:“杨兄弟,多谢你相救,只是我尚有部属被围,义不能独生,我要跟他们死在一起。”杨过心念一动想那郭芙担心受怕这人,他却是榆木疙瘩想死,怒道:“你也去抢一面大旗来罢。”跟着取出火摺一晃,将旗子点燃了。耶律齐道:“妙计!”纵马向前,夺了一杆大旗,便在杨过的火旗上引着了。两人纵声大呼,挥动火旗,又攻了进去。这两旁面火旗舞动开来,声势大是惊人,犹如两朵血也似的火云,在半空中飞舞来去,蒙古兵将只要给带上了,无不烧得焦头烂额,当此情势,蒙古兵将虽然勇悍,却也不能不退。耶律齐的部队这时只剩下七八十人,乘势一冲,出了包围圈子。耶律齐收集残兵,屯在土丘之上,略事喘息。   郭芙走到杨过身前,瞧着他那为了救她性命而鲜血琳琳的右腿,静默了片刻,两人四目相交,郭芙盈盈下拜,道:“杨大哥,我一生对你不住,但你大仁大义,以德报怨,救了……”说到此处,声音竟自哽咽了。过往杨过数次救她性命,她对他终存嫌隙,即便明知他待自己有恩,可是厌恶之心总是难去,常觉他自恃武功了得,有肆意惠逞能,对己未必安着甚么好心。后来已经16年的岁月杨过再次出现,他还是那般得理不饶人,却是为她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她虽嘴上从未承认,可是心里却是知道他是个好人,她对他多多少少存有许多愧疚,直到此番救了他丈夫,郭芙才真正感激,悟到自己以往之非,也明白了杨过对自己的一份情意,只是这情意错过了便只能是错过。杨过瞧她这般模样,知道她终是明白他对她的情感,可是她终还是选择了耶律齐,心里酸楚难耐,却还是急忙还礼说道:“芙妹,咱俩一起长大,虽然常闹别扭,其实......其实情若兄妹。只要你此后不再讨厌我、恨我,我就心满意足了。”郭芙不知道杨过说及的是小时候的事情,只当他是承认了伤害耶律燕和耶律齐,难过道:“只要你往后不再伤害我夫君,我便把你当恩人一般的敬畏!”,杨过鼻子一酸,仰天长啸道:“你不信我,你从来就不信我。到了今时今日,在你郭芙心里,我杨过依旧是个让你瞧不上的人!”      ☆、【第肆十八章:来世今生】   杨过转身而去,留下郭芙一人发呆,儿时的种种往事,霎时之间如电光石火般在心头一闪而过,她不由在想:“我当初难道真的讨厌他么?那时武氏兄弟一直拼命向讨我的喜欢,可是他却从来不理我不迁就我不让我总是气我,只要他当时稍为肯顺着我一点儿,我便是嫁给他为了他死了我也甘愿。可是既然如此,当初的我又为甚么老是这般没来由的恨他?是因为我当初是那般的喜欢他,只因我暗暗想着他念着他,但他竟像是没半点将我放在心上?真的是这样吗?他明明救了我那么多次,为何我还要觉着不够?总觉得不够?”   二十年来,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心事,每一念及杨过,总是将他当作了对头,实则内心深处,对他的眷念关注,固非言语所能形容。可是不但杨过丝毫没明白她的心事,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此刻障在心头的恨恶一去,她才突然体会到,原来自己对他的关心竟是如此深切。   郭芙想来:“他冲入敌阵去救齐哥时,我到底是更为谁担心多一些啊?我实在说不上来。齐哥我当然是心心念念,即便是我自己牺牲了,也是想他活得好好的,而他杨过若真为救齐哥死了,只怕我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得挂念着他的恩德,永世不忘!”,郭芙蓦然惊觉:“为甚么我还在乎这些?我是有夫之妇,齐哥又待我如此恩爱!不管以前的我们到底是怎样的情感,毕竟都过去了,杨过他心心念念的也一定是那闲消玉陨的龙姑娘,我自己又在这里烦恼什么?”,不知不觉悠悠的叹了口长气。虽然她这一生甚么都不缺少了,但内心深处,实有一股说不出的遗憾,她从来要甚么便有甚么,但现下明白当初真正要得最热切的却再也无法得到,只因明白的太晚,两人生生的错过了这一世,多多少少有些感触,可抬头看向耶律齐,她的心又立马安定了下来。   杨过执了一枝长矛,跃马冲前,那神雕迈开大步,伴在马旁,伸翅拨开射来的□□。耶律齐吃了一惊,心想蒙古大汗亲临前敌,定然防卫极严,精兵猛将,多在左右,杨过这般独自冲了过去,岂非白白送死?出声阻止道:“杨兄弟去不得!”,可杨过行得速度,他唯有快马追上,蒙哥的扈驾亲兵见杨过来得势头猛恶,早在两个百人队冲上阻挡。杨过左臂一挥,一枝长矛飞掷出去,洞穿一名百夫长的铁甲,贯胸而过。他顺手从耶律齐手中接过一枝长矛,掷死了第二名百夫长。蒙古亲兵一阵惊乱,杨过已突阵而过。众亲兵大惊,挺刀举戟,纷纷上前截拦。杨过一矛一人,当者立毙。他左臂的神功系从山洪海潮之中练成,这长矛飞掷之势,便是岩石也能插入,何况常人血肉之躯?他每一枝长矛都是对准了顶盔贯甲的将军发出,顷刻间掷出了一十七枝长矛,杀了一十七名蒙古猛将。这一下突袭,当真如迅雷不及掩耳,蒙古大军在城下屯军十余万余众,但杨过奔马而前,便如摧枯拉朽般破坚直入,一口气冲到了大汗的马前。   蒙古大汗见势头不好,一提马缰,纵骑急驰。他□□这匹坐骑乃是蒙古万中选一的良驹,龙背鸟颈,骨挺筋健,嘶吼似雷,奔驰若风,名为“飞云骓”和郭靖当年的“汗血宝马”不相上下。此刻鞍上负了大汗,四蹄翻飞,径向空旷处疾驰。杨过展开轻功,在后追去。蒙古军数百骑又在杨过身后急赶。杨过眼见功败垂成,好生沮丧,突然间心念一动:“长矛大重难以及远,何不用石子?”拾起两旁枚石子,运功将其中一颗掷了出去。但听得嗤嗤声响,那粒石子击在飞云骓的臀上。那马吃痛,一声长嘶,前足提起,人立起来。杨过又呼的一声掷出,正中蒙哥后心。杨过这一掷劲力何等刚猛,蒙哥筋折骨断,倒撞下马,登时毙命。   蒙古兵将见大汗落马,无不惊惶,四面八方抢了过来。郭靖大呼号令,乘势冲杀,城内宋军开城杀出。郭靖、黄药师、黄蓉等发动二十八宿大阵,来回冲击。蒙古军军心已乱,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一路上抛旗投枪,溃不成军,纷纷向北奔逃。众人正追之间,忽见到西方一路敌军开来,队伍甚是整齐,军中竖起了四忽必烈的旗号,铁骑铁甲排山倒海而来。   虽因蒙古大汗突死人心涣散乱作一团,使得忽必烈大军略有被乱兵冲散之象,可是依旧是精兵强将来势汹汹,众人只得赶忙向襄阳城折回守卫。忽必烈大军行动迅速,霎那间就把离得最近的郭芙困在了大军之中,杀得她身边千骑所剩无几,继而小军继续厮杀,大军继续前乘,向着襄阳城追去。   耶律齐见郭芙被忽必烈困住,拉紧马缰乘回,所遇拦阻多都挥手伤之,好在他虽武功尽失但招式谨记又有一身上好马术,竟能勉强靠近郭芙左右。蒙军见他单人返回,想到大汗死于他们之手,多有无畏之色,又忆起他是忽必烈昔日爱将耶律渊,无耻叛国皆为愤怒,高喊道:“杀了他,杀了他!”一阵阵口号响彻战场震耳欲聋。众人一起长矛猛刺,把耶律齐坐下马匹杀死,待他落下马来就赶忙围了上。不远处杀红了眼睛满身鲜血郭芙,慌忙持剑用尽权利杀到耶律齐将他挡在身后,耶律齐反手一转把她好在怀中护住。四周蒙军狠狠的举起长矛深深的齐齐刺入他的体内,他闷声一疼口中鲜血低落,郭芙惊哭道:“不要,齐哥!”   周围蒙军猛地把长矛抽出,又对着耶律齐和郭芙刺去,只听一声扬天马鸣,华颜厉声道:“都给我住手!谁要再动他一下,我华颜说到做到诛他全家!”,耶律齐有气无力的看着郭芙泪流满面的眼睛,想要抬起的手为她拂去泪水,却是有心无力,苍白的脸颊微微一笑,吃力唤道:“芙儿,我不行了!”,郭芙拼命的摇着头哭喊着:“不,你忘了我们的白头之约了吗?我们还要回去练齐芙剑法,不是吗?”说着就要将耶律齐扶起却是怎么也抱不起来,耶律齐重重的靠在郭芙身上轻轻的将她的手拉住,愧疚道:“对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来世,来世我还你一个白头,好不好?”,郭芙叫道:“不好!我们生生世世都要白头,今生也是一样!”,耶律齐眼角落下泪来,笑道:“你这么傻,叫我怎么放心得下?”,继而扬声大吼道:“忽必烈别忘了你的誓言!”,顿时吐出一大口鲜血,沉重的倒在郭芙怀里,奄奄一息道:“你要替我活下去!”郭芙哽咽道:“不,不要,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不要!”,华颜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已经断气的耶律齐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转而背过身骑上马儿,冷声道:“杀了她!”   突然一马一人奔至,从天而降般飞身而下挡在郭芙身前,重剑速速挥开激动道:“你还不上马?”,郭芙静若未闻,杨过见那些个鞑子人多势众,杀了些又涌上一些,喝道:“你在干嘛?你想死在这里吗?”郭芙搂紧耶律齐失魂落魄道:“我要带我齐哥回家!”,杨过靠拢过去,按了按耶律齐的脉搏说道:“他已经死了,一具尸体你带回去又有什么用?”,郭芙不予理会,用幼小的身躯将耶律齐背起,艰难的一步一步挪动。杨过又要防止蒙军好近对他们施加伤害,又要想办法把她安全带走,没想耶律齐被人用长矛挑了下去,郭芙连忙回身又将耶律齐背起,那些人就伺机用长矛刺向她的腿部,让她动弹不得。杨过见郭芙腿上流血不止,她还一直负着耶律齐不肯放弃,愤怒下使出黯然销魂掌打向四周,蒙军瞬间就死了数百人,多有畏惧频频后退。   杨过见众人退去,不喜反忧,拉起郭芙扔在马上,说道:“你再不走就真走不了了,耶律齐交给我,我给你带回去,你快走!”,继而猛的一拍马尾,惊得马儿疯狂往前钻,郭芙担忧的看向杨过方向,只见他静静的站在那儿看着自己,眼中似有不舍又有些释然,郭芙心里忐忑感觉十分异样,再看向周遭,只见方才还很多的蒙军现在竟是无缘无故的往后方速速撤退,再遥望远处,那一排的弓箭手已是箭在弦上整装待发,郭芙神色慌张呢喃道:“杨过你骗我!”,猛的拉住缰绳,驾着马儿往回赶。   杨过见郭芙策马奔来,又看了看远处那蓄势待发的弓箭手,怒斥道:“你个草包,还不速速离开!”,郭芙不理会,依旧继续往回赶,杨过情急之下捡起地下石子扔出,将那马蹄打断,瞧郭芙从那马背上摔下,心中一紧不由迈前一步看向她。郭芙吃力的把想要起身,却没想脚环落马时扭伤,使得动弹不得,只能靠着双臂在地上爬行,杨过不忍再看转身回到耶律齐身边将他扛起,一支箭嗖的一声落在他的脚前,杨过不予理会继续往前缓行,又是嗖嗖的一群箭飞落而下如同雨淋,郭芙看着身中数箭的杨过哭得泪不成声唤道:“不要,杨过!我求你,不要!”,杨过瞧着那地上狼狈的郭芙仰起头傲气道:“你信我,我可以!”,又是一阵箭雨落下,满身鲜血的杨过单腿跪地,一只手撑在地上艰难呼吸,使得耶律齐从杨过肩上重重的滚了下来,杨过喘着粗气移到耶律齐的身旁把他扶起,看向依旧在吃力爬向他的郭芙,看着她说着不要,那一张一合的嘴唇,呢喃道:“芙妹,你别怕,别怕,我会保护你的!你要相信我!”,又是猛的几箭袭来,重重的扎在杨过的身上,让他再也忍受不了痛楚的伏在了地上,郭芙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他,转而呜呜的哭了起来,两只手臂在地上摩擦得都出了血,还一股劲的拼命向他爬来。   杨过咬牙叫道:“你在那里等着我就好!”说完便缓缓的向她吃力爬去,伸手将她的手轻轻拉住,松口气道:“我终于是抓住你了!”,郭芙哽咽道:“你不该来,就让我与齐哥死在一起,你何必如此?你不该死!”,杨过闭着眼睛忍了忍痛呵呵道:“郭大小姐你又在嫌弃我了是不是?我就不能跟你家耶律齐死一块不成?”,郭芙摇着头流着泪不能言语,杨过耳听嗖嗖声响,急忙移动着身子挡在郭芙身上承受了所有的伤痛,低声虚弱道:“郭芙,你说哥哥好还是弟弟好?”,杨过身上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郭芙手背,暖暖的刺激着她冷冰的肌肤,痛苦得微微□□,杨过继而又说道:“哥哥呢!成熟稳重!弟弟呢!幽默风趣,我看两个都......都挺好的!”郭芙俯下头哭声道:“杨过...杨!”,杨过呵呵一笑:“若有来世,芙妹,你选我可好?我一定不会再惹你生气,我一定会非常的疼你,我一定比谁都更......”杨过的头重重沉下,郭芙看着不远处扑翅而来的雕影,哭喊道:“杨过你的雕来了,你再坚持一会!”,肩上的人没有回答她,她轻轻摇了摇,杨过便从她身上滑落而下掉在了一旁,郭芙拉着他的手喊道:“你起来啊!”,可是杨过依旧一动不动,郭芙举起他的手狠狠咬下,却也不见他有一丝反应,郭芙瞧了瞧远处耶律齐的尸体,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都要抛下我?”   嗖的一声,一支箭从郭芙身后射来,穿过她的身体飞到了前面的沙地上,她仰着头看着天空缓缓的倒了下去,眼前闪过一幕又一幕的过往。   碧蓝的天空上,耶律齐笑容满面的看着她,柔声道:“来世,来世我们相约白首!”   白云朵朵飘过,杨过傲娇一笑转而含情脉脉,念道:“来世,来世你我绝不错过!”   郭芙沉沉的闭上眼睛,默默道:“若有来世,我希望你我不识.....”   (剧终!)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